恪敬公主摇了摇头:“倘若剑南的人真是曾经的太女卫,她们是不屑于与萧家联手的。”
怕的是这仅仅是个巧合,亦或者剑南与萧家都是某个人的棋子。
恪敬公主烦躁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冷眼看向了自己的儿子:“倒还没有问过你,你是希望阿蕴有那么一个女儿,还是希望没有?”
她在内心深处其实并不把卫觊当作自己的儿子看,而是把他视为自己政治抱负的一种延续。
平心而论,卫觊很优秀,长成了她所期盼的模样,可她内心深处仍觉得不安。
倘若阿蕴的那个孩子是由太女卫精心教养,才干与子望不相上下——不,即便比子望差一些也无所谓,那坐上皇位的,还是那个孩子比较好。
毕竟她们都是女人,女人才会更让她放心。
卫觊能看出自己的母亲在想些什么,不过却并不觉得难受。
相反,他很是钦佩母亲数十年如一日坚持这件事的执着。
“母亲,您知道的,我平生所愿,不过是想看到大帝于《梦行记》中描绘的盛世图景一一实现。”卫觊语气平静,眼中却似有烈火燎原,“人生苦短,无用的内斗多一日,我能做的事便少一些。正因如此,我倒是希望真的有那么一个表妹在,最好她还是个聪明人。”
恪敬公主缓缓开口:“哦?”
“我是个男人,无论剑南手中有没有一位皇女,她们都不会真心臣服于我。”卫觊道,“是以我倒更希望有。”
恪敬公主已经琢磨出他的想法了:“你的意思是,联姻?”
卫觊微微一笑:“知我者,母亲也——只要抱负一致,我们大可效仿龙朔、显圣共治天下。焉知我们的女儿,不会是第二个天盛大帝呢?”
……
清晨。
当了一夜值的的巫婴回到山庄,并未第一时间便歇下,而是先去看了萧景姝。
萧景姝已经为她备好了早饭,在她满面忧色地走过来时靠在了她的肩头。
两人谁也不出声,之这般静静依偎着。
过了不知多久,萧景姝才轻声问:“那个百戏班子是什么来历?”
“剑南小有名气的一个百戏班子,一直在各州之间辗转讨营生。”巫婴道,“那个乐人……那个乐人叫玉容儿,是四年前被卖进戏班子的,原本扮疫鬼的人崴了脚,昨日她才顶了上来。”
至于将玉容儿卖进戏班子的人是谁,还尚未查明。
巫婴说完,下意识朝后院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们也去剑州了。”萧景姝看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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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顾虑,苦笑了一声,“不用怕被听到。”
巫婴闻言有些心动:“皎皎,不如我们……”
不如我们逃罢?
可话未出口,她又想起城门内外的把守的重重兵将,目光又黯然下去。
太难了——即便用毒、用易容也太难了。而且一旦逃走,她们的身份必然惹人怀疑,逃出蜀州也不过是被人追捕的命。
萧景姝道:“总会等到机会的,我们最不怕的就是等。”
自巫婴来到她身边后,不是也等了四年,她们才等到一个逃出的机会么?
“我先去节帅府了。”萧景姝抱了她一下,“你快些用完早膳去歇着罢。”
端午休沐按理还有两日,可剑南上下都没有那个心思继续休息了。
萧景姝晌午依旧在节帅府同其余几人一起读书,这才知一直为她们授课的女先生也是“蛛”的人。
讲授的东西也不再是四书五经、大家文集,而是太女卫的历史。
用完了午膳后,萧景姝在上课的院子里小憩了片刻,便去了辛随的书房。辛随应当也午歇了片刻,此刻看起来精神颇为充沛,指了指书房里新添的一张小案对她道:“坐罢。”
萧景姝看着小案上备好的笔墨纸砚,忍不住问:“节帅,凤部只有我一个需要带的新人么?”
辛随已经开始翻阅公文了:“是啊,其他的都能独当一面了。整个剑南州府、县衙里的女官,全都是‘凤’。”
她捋了捋要做的公务,而后在身后的书架上抽出了一本书递给萧景姝:“有人来向我禀报公事时,你便听着,其余时候就看这个。”
那册书并没有名字,封皮上只标注了“十五”两个字。
萧景姝翻开第一页,见第一句话赫然是“爹娘立我为太女了。”
她登时反应过来了这是什么东西。
若没猜错,应当是天盛大帝手记?
立太女……封皮上“十五”两个字,是指大帝当时的年纪?
萧景姝定了定心神,继续向下看去。
“因民间呼声甚高及重兵在握,朝堂之上果然无人敢置喙。不过如阿娘所料,朝臣果然提及了我的婚事。
“十五年里他们数次给阿爹送女人未果,终于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来了。想来只要我生下男胎,他们立刻可以着手让我去死了。
“我对太女卫说了这些,告诉她们只有在未来某一日,世人不会惊异登上皇位的是女子时,她们才算完成使命。”
手记是雕版印出来的,并非原稿,是以翻阅过的人在上面留下了不少标注了。
萧景姝看到“重兵”二字被用朱笔圈了起来。
是啊,正是因为有兵,大帝才能以女子之身登上皇位,萧不言才能在及冠的年纪封侯衣紫,太女卫才能在剑南存活下来。
萧景姝静下心来,翻开了下一页。
只是读不了多久,便有人来禀报公务,她便将心神从手记中抽出仔细听着。
人情往来之类的事她能琢磨出个七七八八,可地方庶务与军政之类却一窍不通。
待时辰晚了公务处理得差不多后,辛随问起她今日所获,自然也能听出她的不足。
萧景姝垂首低声道:“节帅,我的确没有什么天分。”
“庶务是历练出来的,不是听出来的。”辛随道,“你才多大年纪?在我身边听上个一年半载,下放到县里经经事就懂了,莫要妄自菲薄。”
萧景姝真心实意弄不懂为什么辛随颇为看好自己。她已摸透辛随也是个不喜欢打机锋的性子,于是干脆便问了出来:“节帅,您这样赏识我,难道在您眼中我竟是个聪明人么?”
辛随颇为意外地看向她:“福寿堂的大夫与教你们书的先生这些日子难道没夸你么?”
明明在自己面前都夸了,总不能没在她面前夸。
“她们的确夸我学东西快一些。”萧景姝蹙起眉,“可那不是因为我曾经学过一些,有了底子么?”
若不是她自己问上这么一句,辛随是万万没有想到她是这般想她自己的。辛随道:“医毒之术或许是因曾经学过,学问又怎么说呢?教你们的先生同我说,你读的书不多,却总能问出些剑走偏锋的问题。”
萧景姝茫然道:“不正是因为我不够聪明,才问得多么?”
以往公仪仇教她时,她从来是不敢多问的,提出疑问容易暴露自己的真正想法。
这些日子在节帅府读书,她便想着来都来了,磋磨时日岂不可惜,便将自己不懂的问了个痛快。
“问题不在你问得多。”辛随道,“而是你的年头没被看的书框住,总能从意料之外的角度发问。”
——她怎么敢被学的东西框住。
初见公仪仇时她只是小,又不是蠢,难道会在察觉他对自己的厌恶后还尽数听他教习的东西么?装得听话不过是小孩子的生存之道。
萧景姝问:“这很重要么?”
“是,这很重要。”辛随颔首道,“做不为世俗所容的事,便不能被困在世俗的书里。我们学它、用它,却不能尽信它,必要时候还要篡改它。我们读的书,其实早已被无数当权者改得面目全非,可改书的不是我们的当权者,因此我们更不能被框在里面。”
萧景姝自知有一身反骨,可如今扪心自问,仍旧不觉得自己全然没受到公仪仇教授东西的影响,不禁摇了摇头:“可节帅,这太难了……因为书里的东西大多数都是对的,掩盖了其中细枝末节可能让人觉出不对的东西。”
这和她说谎的道理是一样的,大多数是对的,便几乎能让人尽信了。
辛随笑了笑:“你看,你这不是很聪明么?”
蠢人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呢?
面对她这样直白的赞赏,萧景姝心中一时有些复杂难言。
其实她在剑南节帅府这些日子,并没有受过什么委屈,只是未曾预料到辛家的身份。
其实她看得出,辛随是真心赏识她,只是一直不愿去信。
她是萧家的萧景姝,是公仪仇教养的卫七娘,是萧不言安插进来的乌皎。
辛节帅人很好,只可惜识人不清。
第26章 贵妃怨 这与公事无关,这是男女相处之……
萧景姝心里对日后有了计较,便不会作终日郁郁之态。毕竟成日烦心也烦不出好结果,还不如放宽心。
端午节庆已过,思远百戏班子跳完了大傩,被辛芷以病中解闷为由请进了节帅府,倒无需一直差人盯着了。
萧景姝与终于得了闲的巫婴手牵着手回山庄,路上同她说起于天盛帝的手稿中读到的趣事。
临近山庄时,巫婴忽然停住了脚步:“院子里有人。”
院子里的确有人,在发觉她们停下了脚步后主动推开了大门。
是个约莫二十五六的女人,容貌见之即忘,肩头站着一只鹰——萧景姝顷刻间便知晓她是来做什么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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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这人开口第一句话便是:“属下奉君侯之名,来提醒乌小娘子写信。”
巫婴茫然地看向萧景姝——写什么信?她怎么不知道?
萧景姝看着这个明显是个女人的暗哨,面上的微笑登时变假了:“这位姐姐想来便是君侯安插在蜀州的暗哨之一了?”
暗哨不知是被萧不言叮嘱过还是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很是肃穆道:“属下是三年前与夫君以行商的身份定居蜀州的,这期间没显露出什么才能来,不是很符合剑南节帅府选人的要求。君侯嫩个遇上二位小娘子相助,实乃天时地利人和。”
萧景姝理智上明白她说的一切都对,情感上却觉得这狗屁的天地人都在针对自己,只在房中拿了只甜瓜给暗哨解渴:“并没有什么要紧事要报,辛苦姐姐跑一趟了,后续有什么我会自己唤信鹰的。”
甜瓜在掌中散发着幽幽的果香,暗哨抿嘴笑了一下:“没有要紧事,小娘子可以写一写读了什么书,遇着了什么趣事——男人家出门在外,就想知道这些东西。”
好了,这又是一个和周武有同样想法的人,萧不言手底下这么多人,不会都是这种脾性罢?
萧景姝其实已经察觉到萧不言对自己的态度不对了,以往可能意思意思传个信卖个好脸色,可三日前刚吵完,按她的脾性绝没有可能传信。
想来萧不言也是知道的,不然不会吩咐暗哨上门来催。
于是她只取了炭笔和纸,潦草写了“无事可报”四个字,卷起纸条塞进了信鹰腿上的信桶里。
暗哨瞧见她写了什么,倒也没再置喙什么,只看在一只甜瓜和几声“姐姐”的份上,又多提醒了几句。
“我们夫妻给君侯做事有七八年了,也摸清了他的一些脾性。”暗哨道,“倘若他直觉某件事闹成什么样他都能解决,便连前因后果都懒得摸清楚。倘若某件事可能超出他的掌控,他非得亲力亲为将所有事一一查明。”
来剑南便是如此。这个地方太不同寻常,即便暗哨们传出一些消息他也放心不下,非得亲自来看一看不可。
萧景姝其实看出来了一些,此时经她点拨,更为明悟了。
暗哨继续道:“小娘子今日也便罢了,下次再传信还是要卖他一点甜头吃。君侯行事作风不似常人,若娘子一直让他堵心,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来?”
萧景姝托腮看向暗哨:“姐姐可真是个妙人,这种话可不像寻常下属说上峰的话。”
暗哨笑了笑:“这与公事无关,这是男女相处之道。”
说这种话还是很有必要的,上峰过得顺风顺水了,底下人才能好过是不是?
虽说君侯不是喜欢难为下属的人,但在这件事上她总觉得,倘若乌小娘子一直不传信说些什么,君侯怕是要命人跟着她了——这倒霉差事还最有可能落在自己头上,谁让自己是个女人呢。
乌小娘子可是时常进出节帅府的人,这样的差事可不好做,还是提前解决后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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