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怎么还亲自来了。”
而且还看着这么孩子气,和先前相比像是变了个人。
“自我记事起,母亲还没对什么东西这样有过兴趣呢。”卫直有些不好意思道,“是以我一时心急,就自己跑过来了。”
萧景姝微微笑了笑,轻声道:“小郎君是个孝顺孩子呢。”
……
新安郡王府。
“嘿!又是老头子我赢了!”满头白发的新安郡王捋了捋胡子,笑眯了眼,“公仪,你这棋艺倒退了啊。”
坐在他对面的公仪仇抵住唇角轻咳了几声:“是郡王的棋艺又高明了。”
他戴玉冠、着大氅,裹得厚实极了,却仍旧显得病骨支离。新安郡王瞥了他一眼:“往年这个时候你还窝在南边别院里养身子罢?今年照常便是了,非得顶着寒风出来,瞧瞧,命都去了半条。”
公仪仇苦笑道:“南边起了战事,小郎君这里也忙,某实在放心不下。”
他的身体本就不好,再加上受伤和天寒赶路,更是虚弱了几分。往年这时候他的确不出门,不是在所谓的南边别院,而是在琅琊待着,直到春寒彻底过去才会来汴州看看。
可是今年……
想起萧景姝,公仪仇心里的郁气又重了几分,强压着不在新安郡王面前表现出来。
新安郡王心道,放心不下又有什么用,你一个病秧子一年里待在汴州的时日不足半年,智计又算不上卓绝,本就没什么大用。
偏偏还顶着个救命恩人的身份,极其得白素锦和和卫直的信任,什么事都要知会你一声。
罢了,就当是对忠心之人的优待罢。新安郡王不明显地撇了撇嘴:“去隔壁府里看看阿直罢,定安侯那个出身苗疆的未婚妻子也在,说不准有什么手段能治好你呢。”
的确是要看看那个乌皎到底是何方神圣的,倒是谢谢这老不死的东西送上的现成借口。公仪仇微微点了点头:“某知道了,多谢郡王关怀。”
……
萧景姝照着白素锦珍藏的画像开始做面具。
只是对着画像到底比不上对着真人,一旁看着的白素锦时不时出声提点道:“殿下的眉毛更粗一些……这里有一颗痣,上唇稍微薄一些……”
附在木头头模上的面具逐渐变得栩栩如生,那是一张英武又俊朗的脸。卫直在一旁认真看着,白素锦怔怔地伸出了手抚摸那张脸,眼睛里渐渐蕴出泪意来。
片刻后,她放下手扭过头,仔细打量起卫直的相貌。
卫直在她的注视下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我的确和父亲长得不太像。”
萧景姝眼皮跳了跳,后颈的寒毛立了起来——这位白素锦娘子表现得怎么这样古怪!不会是受过公仪仇什么挑拨,怀疑卫直不是自己的孩子罢!
公仪仇最会拿血亲之间的关系作祟!他既恨新安郡王,也绝对不喜白素锦母子,十余年前他将有孕的白素锦送来此处,又会做什么筹谋?暗中挑动胆小无比的新安郡王做一回胆大的事,用自己的后嗣李代桃僵换掉白素锦的孩子?然后呢,然后他还会做什么?
萧景姝脑子里闪过一连串母子相残的惨剧,打圆场道:“或许小郎君是长得像他祖父呢。”
本来就是这样,卫直和自己相似的那几分,其实都是来源于隆庆帝。
白素锦反应平平地“嗯”了一声,萧景姝心道不对,新安郡王是隆庆帝的堂弟,和隆庆帝也有长得像的地方,很难借相貌判定卫直到底是哪方的子嗣。
只有一点是显而易见的,那就是卫直和白素锦长得一点也不像。
萧景姝头痛得厉害,索性不再去想这些——这些事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她和巫婴收拾好东西,打算告辞离开,偏生这时候外面的侍女进来通传道:“公仪先生来了!”
白素锦打起了些精神,忙道:“快将先生请进来!”
她看向了一副要走模样的萧景姝,挽留道:“娘子暂且留步。听闻娘子不仅精通易容之道,还通医毒之术。这位公仪先生是先夫的幕僚,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更是个难得的忠义之士,可否请娘子替他看看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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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景姝僵硬的扯了扯唇角:“好啊,毕竟我此生最敬佩忠、义、之、士。”
一旁的巫婴则翻了个隐蔽的白眼。
来得是熟悉得再熟悉不过的人,一个公仪仇,一个钟越。公仪仇像个忠心耿耿的文士,同白素锦与卫直寒暄过后才将目光投向萧景姝二人:“这位是……”
装模作样!萧景姝心中暗骂,别当她没感觉到自进门后他就一直在打量自己!
待白素锦引荐完,萧景姝才勉强点了点头回应:“公仪先生。”
公仪仇放在轮椅上的手骤然收紧了一下,跟在他身后默不作声的钟越也猛地抬起了头。
萧景姝知道他们是认出了她的声音。
从剑南回来时,为了在萧不言面前藏住身份,她提前将声音弄得沙哑了些,也没人有心思问她为何突然变了嗓音。如今她用的是自己的原音,他们听了这么多年,认出来再正常不过。
白素锦夸起了她易容的手段,还让他看看一旁武德太子的面具和太子本人像不像。公仪仇的面色还是平静的,还赞了声“好手段”,眼底却划过一丝萧景姝熟悉的阴郁。那丝阴郁最终黏在了萧景姝的脸上,似乎想要刺破易容,看清楚她的本来样貌。
在听到白素锦说“先生素来体弱,不如让乌娘子瞧上一瞧”时,他面上流露出一个细微的笑:“那便有劳这位娘子了。”
侍女将他们引进了待客的内室。公仪仇的目光如同附骨之蛆,带着刺缠绕上她的身体,萧景姝强忍着不适放下帘子,将无关者都挡在了室外:“我不喜欢旁人瞧我的手段。”
内室炭火烧得极旺,旺到让人觉得心口发闷。留下的四人彼此都熟悉,恍惚间似乎又回到了琅琊那个笼子一样的别院里。
只不过萧景姝没有跪坐在公仪仇的身边,而是站在他身前几尺处,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七娘,先生还真是小瞧了你。”公仪仇的声音很轻,并不想让外头的白素锦等人听到,却依旧满溢着恶意,“去了一趟剑南,不仅勾搭上了卫觊,连阿泯都被你蛊惑了——也是,我们七娘天生就擅长这个。”
萧景姝感觉自己的胃沉甸甸地坠着痛,喉咙里泛起恶心:“比不上先生忠肝义胆,把旧主的妻儿照料得这样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卫氏的家奴呢。”
卫氏是皇族,家奴自然是太监。他轻贱她的品性,她便回以差不多的反击,只是这反击对公仪仇而言不算什么,他更厌恶她前半句里“忠肝义胆”“旧主”之类的字眼。
公仪仇巧妙地避过触痛自己的地方,目光摩挲到她的颈侧,虽然痕迹被刻意遮掩,但他还是看出那是个牙印的形状。他古怪一笑:“你心知肚明阿泯的身份,还爬了他的床?怎么,是觉得我不喜此事,能借此报复到我?”
“你真是将自己看得比泰山还高还重,你算什么东西,值得我费心报复?”萧景姝的唇角动得很细微,吐出的字眼却很清晰,“至于萧不言……他爱我爱得发疯,半丝不介意我的身份,我宠宠他又怎样?”
公仪仇的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盯着她陌生的脸缓缓道:“七娘,我有没有同你说过,阿泯和我少年时长得有些像?你在他榻上时,想的是他还是我?”
恶心感彻底顶出喉咙,萧景姝克制不住地干呕了一声。公仪仇自觉占了上风,语气轻快了几分:“这是怎么了,有身子了?生下来要姓陆还是姓萧?或者同我姓公仪也可以……”
巫婴揽住了萧景姝的肩膀,目露杀意地盯着公仪仇,从腰间取出了一方薄刃。钟越见状拦在了公仪仇身前,双方对峙之时,萧景姝拽了拽她的衣角,拉着她的手走出了内室。
“我没这样大的本事治好他。”公仪仇听见她脆生生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他看着也活不了多久了,直接进地府找阎王爷改命比找大夫来得划算。”
公仪仇不在意地嗤了一声:“她不如操心自己还能活多久——是不是忘了我说过,再见之时,就是我杀她之时?”
钟越一言不发地听着他的话,像一道无声的影子。在知晓公仪仇对萧景姝抱有别样心思后,他就变得愈发沉默。
“先把汴州这群蠢货解决掉,再慢慢收拾她。”公仪仇几乎是在自言自语,“不能让她死得太痛快,得把她留在最后一个。
毕竟废了那么大功夫养了这么多年,不多用点手段,岂不是浪费了过往心血?
……
萧景姝拉着巫婴的手,风一般刮回了自己住的院子。
“今夜!今夜我们就办成事离开!实在不行就用几个萧不言的人!”萧景姝倒了杯冷茶漱口,将反胃的感觉彻底压了下去,“公仪仇这个疯子!搅屎棍!不知道又要瞎折腾什么!”
巫婴仍在耿耿于怀方才没能一刀捅死公仪仇。她看着萧景姝,认真问道:“皎皎,倘若我杀了公仪仇,你会觉得难受么?”
她解释道:“你总觉得自己对不起陆家的人。”而她想杀公仪仇,归根到底还是因为皎皎,她怕皎皎因此有负罪感。
萧景姝沉默片刻,轻声道:“从剑南回到琅琊后,我在陆氏兵将的灵前跪了一夜。那时我就想,我的愧疚到此为止了,我不再会因出身感到任何罪恶。”
“但负罪感没了,隔阂仍旧在。倘若他们不主动招惹,我一辈子都会对陆家人敬而远之。”萧景姝喃喃道,“对萧不言如此,对他陆瑾更是如此。”
陆瑾救了阿娘,也算养育了她,可同时也在利用阿娘、折辱她。在得知阿娘已经从他手中脱困的那一刻,她就认定她们母女和陆瑾两不相欠了。
“可我不是泥人,没有任他揉捏的道理。”萧景姝的眼睛里燃起冰冷的火焰,“我不会主动杀他,可他既要杀我,我也没有不反击的道理。”
巫婴沉沉吐出一口气,放下了心来。萧景姝窝进她的怀里,吸了吸鼻子:“但也不急于这一时……当务之急是拿到玉玺离开汴州。阿婴,你不要冲动。”
公仪仇比她们更熟悉汴州这块地方,她们身边还有一个虽已和公仪仇离心但绝不会对他动手的李顺,如今不是一个下手的好时机。
“我知道。”巫婴抱了抱她,“我去找李顺,你把用得着的东西收拾好,咱们先做正事。”
……
白素锦的院子里,公仪仇也寻了个由头单独同她说话。
“侧妃,您快同我离开罢!”他看起来担忧极了,“我养病时隐约得到了些消息,定安侯其实便是萧成安的长子萧泯!他是绝不可能站在汴州这边的!”
第76章 明真相 一直以来的猜测终于隐约落到了……
白素锦怔然一瞬,淡淡道:“……也好。不是殿下的孩子,就不该有坐上那个位置的可能。”
室内陷入了古怪的沉默,片刻后公仪仇才低声道:“侧妃,当年您临盆之后,我只是看到新安郡王身边的侍女慌慌张张抱着襁褓从院子里出去。她到底做了什么,我并没有看到,小郎君……其实有五成的可能性,是您的孩子。”
这番话白素锦已经听过很多次了。在她拼死拼活生产后不久,每日都在因孩子的存在而倍感欣悦之时,她发觉了自己的救命恩人有些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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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番两次追问后,公仪仇终于吐露出了实情,告知她生产那日有新安郡王身边的人出入,行迹可疑。
在看到她备受打击的神情时,公仪仇立刻改口说许是他多疑,可白素锦却根本无法当做这件事没发生过。
她没让公仪仇经手去查这件事,自己慢慢摸索到新安郡王身边伺候的侍女染了咳症,于是新换了几个人。
据说那个染病的侍女还不慎将病传给了新安郡王一个年轻貌美的宠妾,那宠妾恰好便死在白素锦生产的前两日。在白素锦生产后一日,也便是这位宠妾死后的第三日,新安郡王府里办了一场不算大的法事。
最要紧的是,那法事的用具看起来不只有超度年轻娘子的,还有超度新生儿的。
探查到的东西并不明晰,可却零零总总指向一个方向——她的孩子被换过了。白素锦郁郁寡欢,再不复初为人母的欣悦,成日用怀疑的目光审视卫直。
他长得不像自己,也不怎么像殿下,他或许不是自己的孩子。新安郡王和卫登都对他颇为上心,这太古怪了,或许他是新安郡王的孩子。
在这样日复一日的折磨中,白素锦很多个个夜晚将自己的双手扼上卫直的脖颈,可又始终下不去手。
万一有一丝可能,他就是自己怀胎十月去了半条命才生下的孩子呢?
而且,他是真心把自己当母亲。
白素锦心中还残存着一丝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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