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子底下消失的了。”
严煜转身,拉着季窈走到门外,指着木箱和酒坛子说道,“他只需要躲在木箱子里,被人当作封好的酒运出去,就可以完美骗过所有人。”
简单两句话,没能解释季窈心中诸多疑惑。
“不对啊,那酒厂的人下午还看见他在里面坐着,还听见翻书呢。”
“那根本不是他。”严煜又把季窈带回书房,坐上书桌前的太师椅道,“你看这些家具摆放的位置,书桌和椅子背对窗户,所以外面的人只能看见作者的背影。而屏风将门与里面的情景完全隔开,送酒进来的和取箱子的人也看不清屏风内的人是谁。
我猜测是高成先躲在木箱子里被不知情的工人们当成货物搬进来,接着他从箱子里钻出来,代替刘雄风封坛、封箱,同时将刘雄风装进木箱里,被同样不知情的工人送走,周越和郑磊只需要在外面适当的时候打开木箱,将他放出来即可。而高成则全程假装刘雄风,以背影示人,背对窗户坐在书桌前翻书,直到所有人离开后才自行离开。
结合高成死前说自己没有动手,祠堂里那位娘子说只看到周越和郑磊出现在苏家农田附近,以及工人们用完午膳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刘雄风从里面出来这三点判断,那时极有可能已经完成了互换。”
经他一番推测,季窈确实在书房角落里看到许多酒坛子,大如水缸,小若茶壶,都是客栈和酒馆里常见的两种装酒容器。
酒厂里任何一个地方出现酒坛子都不奇怪,说不定他们真的就是用这个方法瞒天过海。
“可这都是你的猜想,我们找不到证据怎么办?”
刘雄风嚣张跋扈的脸浮现在严煜脑海,他拿上灯笼,拉着季窈走出来。
“走,去苏亦凡被杀的现场看看。”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来,季窈看着自己被他握紧的手,觉得有些新奇。
往常视男女之防为不可逾越的鸿沟之人,如今牵起她的手来倒是愈发自然。
他在门口问过领路人后,对方表示实在惧怕苏亦凡的鬼魂找上自己,同样只答应将他们带到小屋附近,绝不进去。
出村往农田的路崎岖不平,严煜拉着季窈走上好一阵,直到手心出汗,从怀中掏出巾帕打算擦拭时才反应过来,赶忙松开她的同时,季窈身型不稳,差点从田坎上掉下去。
“哎呀,你突然放开我做甚?”
刚松开的手又赶紧将她抓住,严煜面色赤红,心里不自觉为她掌心传来柔软的触感感到羞愧。
“抱歉,我适才一时心急,没注意……”
“这有什么?”季窈看一眼走在最前头的村民,示意严煜言多必失,“我夜里头看不清路,夫君牵我一下理所应当,任谁来了也挑不出半点不是。”
前头村民这时候哪顾得上关心他们两人儿女情长,擒着灯笼走在前头,只担心苏亦凡的鬼魂会突然从某个角落窜出来。
严煜被她这声娇滴滴的“夫君”叫得脸色更红,牵住她的手更加用力。
“那你当心些……夫、夫人。”
“诶。”
季窈美滋滋应声,实则低头悄悄笑他。
三人来到田坎尽头,村民把灯笼塞过来,自己从怀里掏出一只蜡烛点燃,朝严煜点点头赶紧逃离。
看见坎上就是一间茅草屋子,季窈和严煜走上田坎,推门进去。
“好臭啊。”扑面而来的血腥气夹杂腐败气味,熏得少女皱眉。两人低头看去,地上乌黑一片,显然七日前苏亦凡死在这里时流干的血无人清理。
这茅屋应该是他们平日里用来关饲养的鸭、鹅一类家禽所用,里面布满水槽、鸭毛、粪便,除此以外再无其他物品。季窈实在受不了里头混杂的气味,走出去到门口等他。严煜看完地上看房顶,像是在找什么。
“你在找什么?”
“凶器。”
凶器?
“之前苏家人不是说,发现苏亦凡尸体的时候,匕首就在尸体身边吗?”
确认完屋子里没有他想找的东西,严煜反而高兴起来。
“凶器还有一样。”
“是什么?”
“敲晕他的利器。”他走出茅屋关上门,又绕着茅屋附近走了一圈,“根据我们从尸体身上找到的线索,凶手一定是先将苏亦凡敲晕之后,才将他以割腕放血的方式杀害。这屋里屋外找遍了,都没有找到可以用来敲晕苏亦凡,导致他后脑形成那种凹陷形状的硬物,结合凶案现场分析,他们作案时为了掩人耳目,必然不会将任何作案工具带离现场,所以说不定我们找到那第二件凶器,就能锁定凶手。”
季窈听完,不禁再一次感叹严煜的聪慧。
也不知到底是他的脑子厉害,还是眼睛厉害,总之眼前这个人,她越看越顺眼。
渐渐的,两人身后天际线擦亮,浮现鱼肚白。眼看着就要天亮,严煜脸色又变得难看。
“快到卯时三刻了,赶紧回去。”
“等一下。”季窈挣脱开他的手,狠下心将自己左手食指咬破,挤出鲜红的血液伸到严煜面前,“你快喝一点我的血,以防毒发。”
严煜仍当她在开玩笑,语气急不可耐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
“我说真的!”她又站近一步,几乎要将带血的手指放到严煜唇边,“你我同时中毒,唯有我体内此刻毒素已解,这是木绛大夫替你我诊脉时亲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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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言,难道还不能证明我的话绝无虚假?你要是真想安心查案,就不要犹豫,听我的,准没错。”
鼻间嗅到一丝血腥气,乍闻之下竟然带着丝丝甜润。严煜被她说动,漂亮的喉结上下滚动,最终妥协,薄唇微张含住她白嫩的手指。
感受到唇瓣吮吸带来的缩紧感,季窈稍稍蹙眉,严煜立刻松口,抓住她的手指温声道,“疼吗?”
少女只是摇头,被他温柔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
“少了,没效果。你再吸一些。”
血液被吸走的时候,她感受到自手指和掌心不断传来的冷意。仿佛气温骤降。又吮吸着一阵之后严煜松口,双手将她左手包裹,往里面哈气。
“可有觉得暖和些?”
除了赫连尘和南星,还没有别的郎君与她如此亲近过。季窈面容讪讪,抽回手胡乱往自己怀里放。
“无妨,我自己暖一会儿就好……诶?”
她面带疑惑,接着从怀里掏出一堆书信来,严煜借光一瞧,发现是之前在苏亦凡的屋子里找到的那些书信。
之前事情接二连三,竟让他们都忘了还有这么个东西。
正当季窈展信打算接着看,严煜将之拿过来揣好,用巾帕替她擦屎方才被自己含在嘴里的手指,羞赧之色跃然脸上。
“时辰快到了,先回去再看。”-
两人回到祠堂门口,天色已经大亮。刚迈步进来,就看见七八个人跪在苏亦凡的牌位前不停磕头,身后众人面上或是悲戚,或是不忍,都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季窈走近,发现磕头的人都是在寅时三刻毒发的那批人领取福寿饼一一吃下之后,预测有可能会在卯时三刻毒发的人。这些人看见严煜二人回来,又跪在地上前行两步,改朝严煜磕头。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求大人救命!”
“如今杀死苏亦凡的三个恶霸都已经死了,想帮苏亦凡报仇的人为什么还不出现!求大人帮帮我们,千万找他交出解药才好啊!”
严煜毫不避讳,将审视的目光落在不远处屋檐下仍一脸看好戏模样的刘雄风身上。
“或许还有一个人没认罪,那个投毒的凶手是不会出来的。”
顺着少年郎坚毅目光,大家都朝着刘雄风看去。一个妇人怀中孩童嗷嗷待哺,看着至多也就三五个月大。她带头朝刘雄风爬过去,开始朝他磕头求饶。
“刘郎君,算我求你好不好!我孩子还这么小,她不能没有娘!我求求你,你认罪罢!”
“求求你认罪罢!”
谁知看到这些人痛苦的神色,刘雄风没有一丝悔过与同情,反而面露轻蔑。
“求我也无用,因为不、是、我。”
哭声与喊声此起彼伏,即便天色已亮,祠堂里气氛仍然沉重似地狱,让季窈喘不过气来。
已经死了十几个人,不能再死了。
“或许,让我直接杀了他,如何?”季窈说完,却迟迟没等到身边人回应。她转头看去,才发现严煜不知何时已经离开她身边,独自一人走到苏亦凡棺材前,将棺材盖略推开一缝,沉默地看着里头苏亦凡的尸体。
“你做甚?”
他伸出一只手向后摊开,声音冷淡,“给我一把剪子。”
第137章 随身铁证 “夫君这么相信我?”
嘀嗒。
随着卯时一刻的钟漏声准时响起,整个苏家祠堂里所有人都停下动作,转过头来,用充满恐惧而惊慌的眼神看向灵堂内侧那个青铜制的钟漏。
头顶天色破晓,不远处深林中开始传来鸟雀之声,一切都在朝着第二天正常行进。
除了黄金下村。
如今整个村子里所有人都聚在这里,只是有些死了,有些活着。
短短一夜,村子里死了十五人之多,原本苏家长子苏亦凡一个人的头七丧事突然变成了血的祭祀,这十五个人在一夜之间都紧随他而去,只留下活着的人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恐怖记忆。
严煜和季窈陪着全村侥幸活到现在的人整夜无眠,此刻大家脸上都顶着乌黑的眼圈,一个个没精打采,游魂一样在祠堂里走动。
眼看着还有两刻钟的时间,下一个毒发的人将会紧随高成他们家之后吃下福寿饼的那批人之中诞生,原本跪在刘雄风面前求他认罪的那几个人一个个把额头磕破了都不停下,还跪在他脚边求爹爹告奶奶。
灵堂内,季窈看着严煜笨手笨脚的用着剪子,把棺椁内尸体后脑勺的头发一点点绞掉,眼中浮现疑惑。
“你到底要做什么?没听说头七过了送死者上路还要给他剪头发的啊?”
严煜原本打算把剪掉的头发一段段扔出棺椁外,想了想觉得不妥,将手绢铺在地上,把断发都收集起来。等他将尸体后脑的头发基本剪干净之后,伸手进去在后脑勺凹陷处摸了又摸,眼中逐渐浮现兴奋之色。
“就是这个。”
季窈在旁边看他剪头发看得快要睡着,听见他说话赶紧凑过来问他发现什么。严煜将手中剪子递给她,同时让她拔出腰上长刀。
“我已经得到能证明刘雄风参与其中的证据,待会儿你记得手持长刀去当中将他戳穿。”
她去?为什么?
“证据是你找到的,你为何不去?”
严煜的目光越过季窈,看向灵堂外黑压压的人群。
经过一夜阿鼻地狱般的洗礼,所有人脸上死气沉沉,一丝生气也无。他一想到这些人里面恰好就有将那十五个人通通害死的复仇者,心里就放心不下。
“抓出刘雄风只是第一步,这场头七屠村的闹剧背后,真正的复仇者还藏着这些人之中。我要负责找出他们。”说罢他收回目光,双手搭在季窈肩膀,坚定地看着她。
“季……夫人,记得时刻观察身边人,随时准备好用手上的长刀保护好自己,同时如果有人在你揭发刘雄风的时候扑上来,你也记得保护好那个该向所有人认罪的人。”
季窈被他热烈的目光打动,心里泛起小小涟漪,自觉面颊烧起来。
“严……夫君就这么相信我?”
两人都还没习惯夫妻相称,季夫人、严夫君,听上去倒也十分相配。严煜莞尔,又恢复成从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换做旁人,我自然是不放心,可夫人你,另作他论。”
好一个另作他论,好像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季窈像是个得了糖吃的孩童,冲他点头,严煜开始伏在她耳边,悄悄说起来-
嘀嗒。
卯时二刻到了。
清脆悦耳的钟漏声宛如牛头马面敲响丧钟,祠堂里新一轮的哭喊和哀嚎之声又起。
混乱之中,季窈手持长刀走进人群,众人见之无不退让。刘雄风看着她一步步走到自己面前,放下手中仆人从家里端给他的茶水,表情仍旧傲慢。
“知府夫人这是有话说。”
“不错。”季窈在他面前挥舞两下长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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