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南风馆这帮人一旦熟络起来,个个都喜欢找他喝酒。
季窈体质特殊,从来只会喝兴奋不会喝醉,等她发现桌下酒坛子已经堆到无处放脚的时候,严煜已经趴在桌上子昏昏欲睡。
英俊的少年郎玉面粉腮,即便是醉酒之余,呼吸声也轻缓微弱,斯文得紧。圆桌之下,他整个人拘着一双大长腿跨坐在凳子上,长而浓密的睫毛伴随呼吸声不时轻颤,像雨后含苞的芍药上,滴落一滴晨露似的,含蓄之中夹杂一股想让人一亲芳泽的柔软。季窈忍不住凑近,伸出手指去撩拨那扇动的睫毛。
“好长啊。”
感觉到眼前有黑影闪动,少年郎于朦胧之中睁眼,看清面前季窈一张美人面陡然放大先是一愣,短暂清醒之后眼神又立刻灰蒙起来,喑哑唤了声,“窈儿。”
“我好像喝醉了。”
他吐出的气息粘带酒气,只是没那么浓烈,温湿余热喷洒在季窈耳垂,让人心猿意马。
现在的严煜整个人看上去,该如何说呢?
……可口,对,十分可口。
她忍不住低下头去继续用焯烫的指尖划过他面颊、鼻梁,最后在两瓣泛红的薄唇上来回摩挲,感受着指骨上传来的颤栗。
“那,我送你回我房间歇息可好?”
她的房间?
严煜薄唇微张,睁眼的瞬间撞进季窈满是缱绻笑意的眼神里。季窈也不等他慢慢反应,直接架着他起身,往自己房间走去,离开前馆的时候不忘回头冲众人吩咐一声,酒足饭饱别忘了收拾妥帖。
廊下微风徐徐吹拂,池塘里蛙叫、树枝上蝉鸣。严煜走上一段路稍稍清醒些许,回过神来之时,已经被季窈带到自己房中,在铺了软垫的贵妃椅上躺下。
这是他第一次进季窈的屋子,里头虽青纱珠帘,陈饰着各色软缎锦绣,他却瞧见屋子另一侧书房架子上放满各类杂书和线条硬朗的器皿。
季窈见他抬头往自己身后看,跟着看过去一眼,又转过头来给他倒茶。
“那些都是亡夫留下的东西,我不知道以后用不用得上,也就留着没扔。”
一口热茶下肚,严煜的困意彻底散去,只是头还昏沉,浑身火烧似的烫。
夏日里蚊虫增多,季窈这屋子就刚好建在池塘之上,平日里为防蚊虫,门窗通通都是关上的。此刻严煜正被身上一股总不得释放的闷劲烦得蹙眉,刚要起身,一双藕段似的玉白小手突然伸到他胸口,轻轻松松就解开他胸前两颗盘扣。
“做甚?”
季窈正打算剥了他的衣裳,扶他上床躺着,突然被他抓住双手,语气还这样警惕,嘴角漾出两个酒窝。
“怎么,你害怕我?”
听出她话语里的嘲笑,严煜起身第一反应是将扣子重新扣上。可他越是这样,季窈就越想扒了他这身衣服。
乌金缎面的圆领长衫,扣子刚扣好一颗,又立刻被人伸手解开。严煜吃醉酒,力气上拗不过季窈,眼巴巴看着她又把自己衣服上的扣子全都解开来,露出里头雪白的中衣。
“窈儿……”
季窈倾身上前,目光在他泛粉的俊脸上上下扫过,“琮之,你就一点也不想我吗?”
这、这是……
“自然想,我今日不是说过,正是因为想你才来见你……”
她娇笑着摇头,声音又软下去一些,葱白指尖在他脖子和喉结上滑动,“我说的不是这个想……”
那是……
美人玉面上扬,凑上来贴到他耳垂边,夹带香气的呼吸声打着圈钻进严煜耳朵里,令他意乱情迷。趁他迷醉闭眼,季窈立刻侧过脸去,在他耳垂轻吻。
唇瓣扫过之余,濡湿的热气不断喷洒、环绕,严煜整个人瞬间僵直起来,浑身肌肉紧绷,喉头溢出一声闷哼。
“窈儿说的是……”
令人心脏狂跳不止的触感蔓延开来,几乎要将整个屋子点燃,季窈嘴角轻扬,呼吸也跟着有些乱。
“嗯……你敢说,那晚之后,你从来没有想过我?”
被热气灼烫过的地方还潮热泛红,严煜鼻尖出汗,低头不敢看她。
“叫我如何启齿……”
白藕般的双臂向上环住他脖子,季窈改为跨坐在贵妃椅上的模样,湿漉漉的眼光再叫人无法避开。
“可是,我就想听你说……此刻只有你我二人,你还怕什么?”
后颈不断传来酥麻的感觉,嶙峋喉结上下滚动,他终于妥协般蜷起,兀地凑上去,鼻尖就贴在她眉心,声音喑哑。
“想……夜夜都在想你……”
下一瞬,宽大手掌环过她的肩,两人瞬间调转位置,成了他将她擒在榻上。
骨节分明的手指穿过腰带、穿过发梢,薄纱、丝带一件件落地,他将她不怀好意的娇笑全都含进口中,吞咽入腹。
体温交错,她学着像离了水的游鱼一般张开嘴呼吸。
贴身小衣被撩到一边,不一会儿就被这房中蒸腾的水汽沁润,只能湿漉漉地解开来扔在脚边。
贵妃椅上层软垫涔涔沁泽,下面四只木头腿更是脆弱而松动的摇晃不止。
直至灯油燃尽,屋子里即将归于一片黑暗,莫名的寒气自门缝里窜进来,冷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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拘起双腿,连毛孔都跟着一并在收缩。
面前郎君亦被这突然的颤栗裹挟,仰头嗔叹之余,指腹划过榻上衣物时一扫而过的冰凉触感,睁眼低头才瞧见,自己的腰带还挂她在嫩笋一样白生生的脚趾头尖上,摇晃出丁玲的脆响。
没有被任何丸药控制的情爱来得比任何珍馐美味更让人陶醉,季窈发丝湿漉,红着眼尾稍稍从他怀里抬头,指尖在他棱角分明的下颌划过,媚眼如丝地笑。
“没想到,琮之不吃药也这般厉害。”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勾起年少气盛的郎君心底里潜藏已久的好胜心。季窈还没反应过来,突然被抱起来,吓得她惊叫一声。
下一瞬,她被抱着走过屏风,一下子扔在锦被上,接着暗影上移,又重新将她笼罩。
“厉害?同谁比更厉害?窈儿的亡夫,还是那个叫南星的?”
不管是这个问题还是旁的什么,都不宜再深入下去,女娘脸埋在枕巾里,擦刮之间被上头绣的鸳鸯纹样磨得生疼。
“谁也没有,就只有你……”
明知道她在撒谎,她都是骗自己的,严煜却一句重话也说不出口。季窈感觉到他生气,塌着腰转过头来哄他,又是夸赞又是求饶,他得了甜头,一声不吭地继续掇弄。
比起书桌、贵妃椅,到底还是现在更自在些。季窈翻身过来见了亮光,唇瓣递过来他也尽数收着,只是力道丝毫不减,非要惩罚到看见她眼角泪水为止。
“窈儿呢,窈儿想我吗?”
算起来约莫已经过了两个时辰,她如今谁也不想,只想睡觉。可他不答应。
“想、我想你。”
蛙叫鸟鸣声不断,咕啾咕啾惹人心痒。
“你想谁?”
“我想琮之。”
严煜腰身下压,双手撑在她鬓间低声,“你想我做什么?嗯?”
她头顶好几次险些撞到床沿杆子上,干脆抬起头来贴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严煜呼吸骤然又急促起来,大掌捧过她后颈狠狠吻上来,直到她快要窒息才将她放开,眼神洞黑一片。
“迟早叫你把命都拿走。”
在心里暗暗下了以后再也不贪图美色的决定,季窈眼波流转,猫儿似的在他唇上轻啄一下,随后被抱着坐起身来,整个人陷入他温存的怀抱里-
得知严煜的祖母不日就将到达龙都,季窈一颗心都被揪起来。
一连几日,衙门里看不到她,敛尸房里也不见她的身影。
楚绪每日清算账目,原本最后一步都是要在同季窈将流水和现银全部过一遍才算完,因她每天都睡到中午才起,所以楚绪已经养成每日午膳之后,下午开店之前找季窈对账的习惯。
可连着三天,季窈不但早早起床出门,就连午饭也不在南风馆用,每每都是临近傍晚,馆里生意最好的时候才回,搞得她那里的账已经堆了三天都没算清楚。
“掌柜!”好不容易抓住她,楚绪满肚子怨气,“你又忙什么去了?”
连着几日都不曾睡够,季窈两只眼睛下头挂着黑眼圈,神色却满含期待。她把楚绪从柜台里拉出来,当着她的面转两圈,楚绪才发现她今日不管从衣着还是首饰穿戴上,都与平时不同。
往日她穿惯张扬明艳的鹅黄、桃粉一类颜色,如今换上一身素衣白裙,头上缠金钗、花玉簪也全都换成了沉稳内敛的翠玉,走路之时昂首挺胸,有意将脚尖踮起之后,整只脚掌才无声落地,每一步轻重缓急,皆有定数,末了裙摆纹丝不动,真真是淑女风范。
可她明显不甚习惯,只走上一段又小兔子似的蹦跶到楚绪面前,关切问道,“如何?你觉得我这身打扮、这身形,够端庄,够得体吗?”
“掌柜要着端庄得体做甚……”楚绪突然“哦”了一声,表情跨下来,“是为了见严大人的家人?”
“也不全是罢。”她赧颜低头,显出娇憨的小女儿姿态,“以后就不光是掌柜,还有一大家子人要管呢,端庄些总是好的。”
“可严大人不是说不需要你为他拘束自己吗?”
季窈听罢抬头,脸上严肃起来,“那不一样。我若老是以前那个样子,总归也给他丢人嘛……哎呀不同你说了,我明日再去找彩颦帮我瞧,你先忙你的去。”
楚绪见她如此,心里没来由堵得慌,可无数的话到了嘴边一句也说不出口,半晌后看她穿梭在大堂里忙上忙下,叹一口气转身回柜台里算账去了。
第二日清晨,季窈做好万全准备,较前几日那样到严府去找彩颦,教她如何应严家祖母的喜好穿衣打扮、行事走路。
谁知到了门口没见着守门的小厮,仔细一听里头还热闹得很。
她贴着墙垣穿过垂花门悄悄进来,探头朝里面看去,见彩颦和之前同她吵过架的江嬷嬷正搀扶着一位体态康健的老妪。
她虽然被仆人搀扶,右手却紧紧握着一旁严煜的手。少年郎弯腰躬身,牵着她缓缓往里间走。
“祖母您如果见了她,一定会同孙儿一样喜欢她的。”
原来她就是严煜的祖母!怎么提前到了?
季窈紧张兮兮地偷看着,听到老妪笑了几声道,“好了好了,你啊,早在信里都说了多少遍,人如今在哪,倒领到我跟前,让我好好瞧瞧才是。”
眼尖的小厮往门口一瞧,好死不死正好瞧见季窈鬼鬼祟祟扒着垂花门,赶紧一嗓子喊出来,“季娘子来了!”
啊!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到季窈身上,严煜眼现欣喜,松开老妪的手迎上来,“窈儿。”
被架在当场,季窈拘束地站直,下意识整理起衣冠来,“琮、琮之。”
“你来得正好,我祖母刚到,这就带你去见她。”
躲无可躲,她只能被严煜牵着往前。
严家祖母林氏,上了年纪眼神不好,远远地只瞧见女娘身段姣好,步伐轻盈,心里生出几分喜欢,连连招手道,“快来。”
季窈恨不得把头埋到泥地里。
她低着头走到林氏跟前,目光盯着地面向林氏行礼。
林氏伸过手来将她扶起,慈祥面容上笑意盈盈,“早听琮之说你是个伶俐乖巧的孩子,果然是真……”
听她如此夸赞,季窈心中忐忑稍稍减退,鼓足勇气抬起头来,甜甜地唤了声,“见过祖母……”
谁知林氏在看清季窈长相的那一刻瞬间松开手,双眼睁大,整个人因为恐惧和厌恶止不住颤抖起来,“妖女……妖女……”
“什么?”季窈有那么一瞬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轻声开口问她,下一刻却被她用力一推,失去平衡倒在地上,手肘擦挂着地面,疼得她蹙眉。
林氏撇开身边奴仆,指着季窈大声斥责道,“苗疆妖女!”
第175章 香糖果子 “发什么疯?”
被林氏推倒在地的时候,季窈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撑着被擦破的手臂坐在地上发呆。
林氏管自己叫什么,苗疆妖女?
林氏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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