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基本是山林,适合种植的土地不多,也就没有建设成一个庄园。相比起很多宫廷,物资供应会麻烦很多,虽然也能从比较近的庄园调拨一些,但很多物资本来就不适合远距离运输的。”
与其从别的庄园调,还不如就近从一些村子里买呢!只是这样,采买本身就是一件复杂的工作了,和很多城堡和宫廷农产品‘自给自足’相比,不方便之余,还容易滋生出腐败——当然,现在的罗本都才刚刚开始起势,后面这个问题还不明显。
“不过,我们也不会长久住在这里,所以也不用我们操心。”路易莎想到了罗本都的问题,却无意叉手。不管怎么说,这都是纪尧姆的地盘,就算纪尧姆对她再纵容,她也不会在这种无必要的地方插一杠子,磨损对方对自己的感情和信任。
这是路易莎在过去数年间,和巴尔扎克伯爵打交道积攒的经验——最重要的是分寸!既不能太过疏远,一点儿人情味都没有。也不能太过贴近,真把两个人当一个人了。维持良好关系的一个重要前提就是不要当对方的家,有什么事最好摊开了说,随时保持沟通。
当然,这也就是关系有比较好的基础的情况下才适用的,不然互相有猜忌的话,一开始就不能这样了(路易莎和巴尔扎克伯爵是父女,是继承人与被继承人的关系。和纪尧姆则是夫妻,纪尧姆还非常爱她……这当然是适用的)。
总之,路易莎抱着‘做客’的心,和罗本都这边的人,上到总管,下到普通侍从,互相之间都客客气气的。这样一来,虽然显得生疏了一些,但连一次脸红都没有过,倒是让罗本都的人对她印象非常好。
这也算是人的本性了,近之则不恭嘛,很多时候有些距离感不是坏事。
然而留在这里的这段时间内,也不能只呆在罗本都。这里是人际关系简单,甚至可以说是‘与世隔绝’,完全可以不管西岱的纷纷扰扰。可路易莎不是隐士,这样的地方呆的舒服也不能一直呆啊!不然她为什么没有立刻离开去拉尼呢?
就是得和西岱一干人,至少打一圈照面啊!
所以只是在罗本都,以‘休整’的名义呆了两天,路易莎就时不时会进城一趟。每趟一般只待一两天,这样就可以选择住在纪尧姆在西岱城的宅邸,名正言顺地拒绝王宫的‘邀请’——一些人不知道是有什么目的,总是想让路易莎住到宫里去。
路易莎倒不觉得是有人想谋杀自己,杀纪尧姆可以让安娜王后的儿子上位,这倒是让一些人有动力搞搞阴谋。但杀她有什么用?除了激怒纪尧姆外,什么用都没有!纪尧姆一样能继承王位,大不了另外娶一个贵女联姻。
当然,路易莎一死,巴尔扎克伯爵就可能不再那么铁杆支持纪尧姆,这是纪尧姆的敌人希望的。不过这个理由的动力是不足的,毕竟巴尔扎克伯爵就两个合法婚生女,路易莎生下继承人前死掉,布鲁多的继承人也只是换成伊娃而已。
而伊娃嫁的是外国君主,而且是和瓦松没有太大利害关系的外国君主。这种情况下,就算路易莎死了,巴尔扎克伯爵很大可能也不会转而支持别人,毕竟已经上船了,这时候转投另外的派系,图什么呢?最多就是没那么‘铁杆’而已。
但即使路易莎这样减少和西岱人们的接触,和大家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也难免成为一些人的谈资。毕竟,大家谈不谈论她,其实和她怎么为人做事没有关系,只看她所处的立场,以及身份地位值不值得议论而已。
而很显然,路易莎作为纪尧姆的妻子,连带着也就成了一些人的敌人。更不要说,哪怕她不是纪尧姆的妻子,她的行事作风也碍了一些人的眼——以她的立场,她的‘身份地位’,被负面地议论,这其实是可以预计的。
“太子妃?哦,那可太糟糕了。我是说她是不是显得太高高在上了?自傲于自己的美貌和出身么?要我说,她那堪称最糟糕的性情,完全是周围的人太过推崇她导致的!”
“……所以,奥维德在他的《爱情疗法》中所谈到的,完全是至理名言,即使是时间过去一千年,也一样熠熠生辉。‘你要尽可能把女子的优点看成缺点,有意歪曲一下你的评价。如果她长得丰满,就说她臃肿不堪;加入她肤色不太白皙,你就说她黑不溜秋;而一旦她身材苗条,你就可以指责她枯瘦如柴了’……听听啊,只有这样才能始终保持对女人的厌恶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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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为她们轻易耍了。”
这番堪称‘典中典’的厌女发言,放在后世,哪怕是真正厌女的人,也不敢实名去说了。最多就是用一个假名,在网上发表这番暴论,发泄一下心中的戾气。事实上,真要追究的话,这都够得上‘PUA’了,打压对方的信心,不是最典型的PUA吗?
但在此时,却是人人都可以拿出来说,一点儿不觉得有问题的。甚至有很多女人也觉得这话不好听,却是陈恳实在的语言……没办法,这就是已经被PUA成功了。
“如果在太子妃殿下成长的过程中,总有这样的打压,她或许不会像现在这样惹人厌。总是能够夸夸其谈,对这也发表自己的意见,对那也发表自己的意见。而且她还自己做决定,天呐!一个女人,居然什么事都自己做决定?”
“没有比这更可怕的了!我承认她很美,有很多嫁妆,可我宁愿要一个听话老实、没有一分钱嫁妆的丑妇,也不会要她这样的!和这样的女人在一起,这辈子就不会有安宁的时候了!总要担心她是不是想要自作主张,是不是想要操控我!”
“说实话,我很同情布鲁多的骑士们,尤其是给太子妃陪嫁的那些骑士,他们不得不接受一个女人的支配,这是最糟糕的事。女人做不好指挥的活儿,她们总是会把事情干得很糟糕,最后由男人收拾残局——”
“打扰一声。”和这位唾沫横飞,议论路易莎正上头的男士一起的同伴,忍不住打断他道:“我承认您说的很有道理,女人的确挺糟糕的,各方面都是。但您刚刚说的这条,可能不包括太子妃殿下,她一切事务都处理得妥当,从来没有出错过呢。”
“那样就更糟糕了!”被打断的男士直截了当地道:“就是这样一再地成功,助涨了这个女人的气焰!真要是叫她狠狠跌几个跟头,说不定她现在能谦虚一些呢!您想想看吧,一个屡屡自己做决定,还没出过错的女人,她会是怎么想的?”
“怕是要更加傲慢,更加自说自话地支使人了!”
“‘男人治人,女人治于人’的铁律可不能被打破!要我说,这方面,王太子殿下是很让人失望的!他是个骑士的表率,却不是丈夫的表率。身为丈夫,他应该用语言和拳头教导自己的妻子,纠正她的错误行为才是!”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给予她更多权利和自由!我听说,纪尧姆殿下给了太子妃非常多的特权,让太子妃在他的下属面前,一样说话算话——哎呀!这怎么能行呢?”
“我只能说,如果纪尧姆殿下一直保持这样被一个女人迷惑的样子,今后等他清醒过来,他一定会后悔的!他会为她毁了自己,这是不可逆的,没有人能弥补他的损失!”
这位口无遮拦的男士显然不知道,他的话全都落入了路易莎的耳朵:他们说话的地方是王宫一角,而路易莎就在他们斜对面门洞边,可以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说实话,能够听到这样的议论,也不单单是因为‘隔墙有耳’,宫廷里就不可能有秘密。也是因为类似的议论挺多,就算听不到这个人在宫廷里说,也可能在教堂里听到那个人说!
“殿下……”跟在路易莎身边的博福特伯爵夫人之前就是在王宫做女官的,太清楚宫廷里这些人的多嘴多舌了。这时候见路易莎听到了这些,担心她会发怒,有心想要劝劝……毕竟这时候发怒了,除了当场出气了一回,之后却得面对更多议论。
然而路易莎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要说什么,摇了摇头,阻止她继续说下去。然后也不管其他,就光明正大走了出去,让议论得正欢快的人看到了她——在路易莎注视的目光中,他们应该清楚路易莎都听到了!
这个时候,倒是收敛了不少。毕竟,男人对女人是有心理优势不错,可性别优势很多时候也得屈服于尊卑优势。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么多男人也不会朝着王后、女王赔小心了!
不管刚刚对路易莎是多么地不屑一顾,都得承认她是布鲁多的女继承人,是王太子的妻子,她有她的身份和权力——如果她想的话,她当然可以让说她坏话的人付出代价!当然,非要这样做的话,对她的名誉会有很大的影响,因为谁也不会喜欢强硬的、脾气大的女人。
也是因为这个,议论路易莎的男士收敛归收敛,脸上却没有忧虑。他笃定路易莎就算全听到了,也不能对他做什么!最多就是斥责他一番。就是这样,也免不了传出去被人批评是‘咄咄逼人’呢!
路易莎仔细打量着刚刚长篇大论的中年男人,忽然笑了一下,对自己身边的侍女说道:“真有趣,他怎么不说了?难道是因为见到我这个当事人来了……也知道自己的话只能背后说,不能当着面说吗?”
“这真是我见过的最虚伪的人之一了,如果他能够当着我的面说,我还尊敬他是个敢于说真心话的人呢——似乎有些面熟?对了,不就是上次在教堂外向我行礼的那位吗?他谦卑的动作、讨好的语气,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寥寥数语,一个两面三刀的小人形象就出现了。
被路易莎这样说的中年男人脸都涨红了,忍不住道:“您在说谎!我当时只是出于礼仪去问候您,根本、根本没有……”
路易莎露出轻蔑表情:就这?就这?
这不是连吵架最基本的常识都不知道吗?当别人攻击你的时候,绝对不要自辩,一旦陷入自辩就是被动挨打了!自证清白多难啊,不然怎么说‘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呢?
所以路易莎刚刚才不会分辩自己如何如何,又或者指责对方说了自己什么呢!她只会说对方糟糕的地方——换个说法,这也是‘攻击就是最好的防守’了!
看着对方慌张急躁的表情,路易莎以一种高高在上的语气,随意道:“您不承认也没关系,不过是敢做不敢当罢了……说起来,您不承认又有什么用呢?您也不是第一天在西岱了,难道大家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吗?”
虽然对方向自己问好时,态度距离‘谄媚’还有很远的距离,但要说‘态度良好’,那是没问题的。而一个内心深处对自己如此不屑的人,却会主动问好,而且态度还不错。能是什么原因?不过就是习惯了向上攀附而已。
果然,不出所料的,就连之前的同伴也以异样的眼神看着他了——同伴当然知道他的行事作风,知道路易莎说的事,他是真的做得出来的!
第166章 穿越中世纪166
“我丝毫不奇怪, 太子妃殿下会这样。”西敏公爵听了卢卡斯说到的宫里发生的事,忍不住嗤笑一声,摇头晃脑说道。
卢卡斯的父亲就是王室近卫队的队长, 他日常也是在宫廷厮混的。即使眼下因为他们父子转投了纪尧姆这边,在宫廷受到了排挤,那王宫里发生了什么事,他也是消息灵通、一清二楚!所以路易莎前脚点了背后说自己坏话的人, 他后脚就知道了。
出宫和西敏公爵等人打牌时,顺嘴就说起了这则八卦。
见西敏公爵一副‘不奇怪’的样子, 卢卡斯也点点头说道:“太子妃殿下的确是个性格如男性一般刚强的女人, 这一点和她纯洁缥缈的容貌简直大相径庭……但说实话,听到一些关于她的负面评论,我经常觉得大多数男人的想法充满了矛盾!按照他们的观点,一个女人天性是糟糕的,软弱、善变、放荡……总之就是人类堕落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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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个女人要想在道德上尽量向好,就得像一个男人一样, 像男人一样重视荣誉自尊,像男人一样坚定不移,像男人一样忠诚、坚强——我们私下来说,其实做到这些的男人也是极少数,也就是这些人才是‘典范’。”
“在评论家的观念里,做到了这些的女人,她就只是身体上的女人了,精神上已然是个男人, 这绝对是值得赞扬的。然而,当太子妃殿下真的处处像个男人时,他们又感到畏惧了, 所以要用批评的方式去毁掉。”
“这让我想到了《尼伯龙根之歌》里的描述,女王布伦希尔德就拥有男性的一切品质,甚至她还像男人一样孔武有力,是个强大的女战士。这样的她被人称作‘女魔头’,男人们都害怕她……似乎人们只是口头上希望女人像男人,如果女人真的像男人,男人可受不了。”
“您这番话着实富含哲理!”同桌一起玩牌的男人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是一位伯爵的次子。因为无缘继承爵位,本身也对战争不感兴趣,更不想进入教会,所以如今是以宫廷‘吟游诗人’的身份游走各个宫廷的。
这倒不奇怪,此时吟游诗人,尤其是宫廷里活动的吟游诗人,和普通艺人很不一样,多数都有个贵族出身。
这位吟游诗人是饱读诗书之辈,这时便道:“您已经在分析人类那隐秘的心理动机了……怎么说呢,人就是这样的生灵,得通过划分出与自身不同的‘他者’,才能确定自身的存在。譬如说,如果没有平民,又怎么有贵族?不以贱,何以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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