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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0-120(第2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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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舞姬,问:“没摔着吧?”

    舞姬垂脸,怯怯点头:“谢五郎君相救,奴婢没事。”

    “那就自己找地方躲好。”赵英举剑,对着影妖道,“我就说为何今日罗盘突然有异,原来是你在兴风作浪。妖孽,休想伤我父王。”

    影妖看着赵英,不屑道:“不自量力。”

    影妖昨夜元气大伤,逃出来后,越想越不甘心。他干这一单全是因为树鬼说,国师已备下天罗地网围杀容冲,他只需要到场助助阵,就能平分容冲的精纯灵力,少说能涨五十年道行,成仙在望。影妖信以为真,结果现在成仙没捞着,白折了自己百年道行。

    临安决不能白来,吸不了容冲,他就拿其他人补。虽然质量差了些,也聊胜于无。

    宪王是皇族血脉,还和先帝一母同胞,体内残存着些微紫气,算是这群矬子里最有用的血了。可惜那点紫气传到赵英身上,已几近于无,好歹还占了年轻,勉强也能吸。

    影妖想速战速决,不再废话,他朝赵英抓去,赵英举剑备战,忽然树妖身形融入剑影,随即消失不见。亭子里舞姬吓得失声尖叫,赵英连忙道:“快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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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帷幔都扯下来,影妖畏光,没有影子,他就无处可藏。”

    众人已吓得慌了神,哪还听得进赵英的话。赵英挨个砍断帷幔,众人相互推搡,谁都想站在阳光下。赵仪仗着王爷身份,抢到最中央,他发现角落里躲着一个侍女,影子正好投向他这个方向,赵仪怒不可遏,用力推开:“滚远点。”

    在他伸手时,他的影子和侍女的影子相重叠,影妖瞬间流动到他身前,张嘴朝他脖颈咬来。

    “父王小心!”赵英奔来,一手扯住赵仪的袖子往后拽,另一手朝影妖砍去。赵仪站立不稳,重重摔倒在地,袖子刺啦一声撕裂。

    赵英的动作看着轻飘飘,剑刃落下时却化作一道凌厉的剑气,将影妖劈成两半,一剑斩杀。

    赵仪愣住了,躲在角落里的赵伋愣住了,连赵英本人都愣住了。赵英不可思议看向手掌,他的剑法,竟有这么大的威力?

    赵伋突然激动起来,一把拨开前面的舞姬,踉跄跑向赵英,都险些把自己绊倒:“刚才那剑,是你使出的?”

    赵英迟疑点头:“是。以前只在私下练过,这是第一次实战,如此看来,降妖也并不难。”

    赵伋像看宝贝般打量赵英,忽然仰天大笑:“好,好,这么多年,我们赵家终于又出了修道天才。好侄儿,以后你缺什么尽管上端王府拿,好好习武,莫辜负了你的天赋。”

    赵仪也面上有光,假意道:“端王,小孩子胡闹就罢了,你怎么也纵着他。”

    “自从太祖之后,赵家虽富有天下,却再也没出过有修炼天赋的人了。”赵伋眼皮抽动,望向赵英的目光堪称热切,“五郎是第一个。我此生和仙术无望,如果能看着五郎得道成仙,也算了却我生平心愿。”

    那你怕是看不到了。容冲藏在树影后,归剑入鞘。

    虽然容冲也奇怪这些年皇家怎么一个能修道的人都没有,但很遗憾,赵英只是个普通人,他那些花拳绣腿,也就吓唬吓唬街头混混。

    不过这样也好,宪王府高高兴兴庆功,容冲省了掩饰痕迹的功夫,皆大欢喜。

    容冲收了剑,打算找个僻静之地放暗号,着手出城。他转身离开前,无意扫到宪王破损的衣袖下,露出一个纹身。

    容冲只扫了一眼,莫名觉得眼熟。他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个图案。

    ·

    余杭门。

    许多百姓前来询问何时开城门,能不能通融,商贾连连拍大腿,心痛自己的货物。亲军司难得这么硬气,不论来人是谁,递上的是谁的名帖,一律看都不看拒绝。

    日头正中,经城门郎费了半日口舌,嗓子都要冒烟了。以往这个时辰,他早就和同僚去酒肆听曲吃菜去了,但今日有禁军的人看着,他们没法偷溜,只能强忍着。

    忽然,一个小兵从城门上快步跑来,抱拳道:“大人,城外来了几个道士,说是归真观的人,他们接到同门求救信,前来支援。”

    经城门郎下意识要打发走,听到归真观时怔了下,他不敢得罪国师,多问了两句:“当真是归真观的人?”

    “没错。”小兵道,“卑职让他们出示令牌,城门上的八卦镜没反应,应当是真的。”

    临安城的护城阵法是国师督造的,各旱门皆设八卦镜,水门放下后有铁栅尖刺,若没有国师发放的令牌,任何有灵力的人、妖靠近,都会被阵法瞬间射成筛子。国师的阵法肯定不会认错自家人,若八卦镜没有反应,这些道士的身份定然是真的。

    经城门郎为难,戴淮为了讨好圣上兴师动众搜查逆党,捉住了是戴淮的功劳,但如果开罪了国师,事后倒霉的肯定是他们这些守门的。经城门郎觉得他不能当这冤大头,说:“去请侍卫亲军司中郎将过来,让他定夺。”

    中郎将悄悄从城墙上探头,城门外,一行穿着道袍的年轻道士负剑而立,坦然站在八卦镜下,轻声交谈。他们面容白皙,身形清瘦,一看就是没受过苦的娇少爷,和行伍的气质截然不同。经城门郎站在旁边,说:“中郎将,我没骗你吧,真的是归真观道士。”

    中郎将收回身体,十分犯难。戴指挥使说不许放任何人出去,那么,允不允许放人进来呢?

    中郎将想不明白,对经城门郎说:“你们先守着门,我去请示指挥使。”

    戴淮正领着禁军挨家挨户搜查容冲,忙得焦头烂额。听到中郎将禀报,戴淮皱眉,问:“看清楚了,当真是几个道士?”

    “没错。”中郎将禀道,“他们长得斯斯文文,每个人都配有刻有名字的令牌,腰上别着的捉妖法器新旧不一,各不相同,不像是装的。”

    戴淮啧了声,若是普通商贾或者皇亲贵戚,直接回绝了就是,在官家面前都有说法,偏偏是归真观的人。此番容冲逃脱,七分过在国师,戴淮只占三分。如果拒绝了归真观的道士入城支援,岂不是把国师摘出去了?

    不行,他可不能给国师当替罪羊。戴淮示意中郎将靠近,交待道:“我脱不开身,你替我去北关盯着,城门只开一条缝,放他们进来,带过来见我。其余人不论何等身份,敢借机靠近城门的,杀无赦。”

    中郎将抱拳:“是。”

    众士兵合力,余杭门刚支开一条缝,街上百姓见了,一拥而上:“通融通融,我的货今日要出城。”

    “你这算什么,我们家今日发丧,死者为大,耽误不得啊!”

    中郎将连忙让人拦住百姓,示意那几个道士快点进来。偏偏那几人慢吞吞的,平地扬起一阵风,中郎将被呛了眼睛,忍无可忍拔刀:“都退开,我们奉了皇命坚守城门,敢擅闯者,格杀勿论。”

    一通骚乱后,城门重新关上,中郎将拉正身上被挤歪的铠甲,突然一怔:“那几个道士呢,没进来吗?”

    城外,士兵们嫌弃地扯掉道士衣服,说:“将军,你总算出来了。”

    容冲揭掉身上的匿形符,淡淡道:“有什么可担心,就凭临安那群酒囊饭袋,还抓不住我。”

    归真观道士虽然是容冲的人假扮的,用的却是真实的身份。昨夜容冲和妖怪大战时,亲信趁机杀了好几个道士,扒下衣服和令牌,尸体用化尸水融掉。等夜深人静后,他将衣服和令牌藏在鱼腹里,顺着水门漂到城外。接应的人守在河道下游,剖鱼取物,假扮成归真观的道士,骗开城门。凭容冲的武功,只要城门打开一丝缝,就足够他逃出来了。

    这身衣服看起来道骨仙风,但仔细闻,还能闻到一股鱼腥味。士兵看着国师的东西就来气,恨不得在上面踩两脚,容冲拦住:“别,我还留着有用。”

    “啊?”众士兵不解,“将军,你和苏将军都出来了,还要归真观的衣服做什么?”

    做什么呢?容冲捡起令牌,抚过上面“归真”二字,眸光深沉,缄默不语。

    自然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父母出事后,他和大哥疲于应付接二连三的变故,没人顾得上白玉京。白玉京众多珍宝财产,一半充了国库,另一半入了归真观。

    霸下印沦落敌手十余年,诸如此类的法宝还有很多,是时候该完璧归赵了。

    他出发前就想过营救孟太后的消息可能泄露,自然也会想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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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该怎么办。元宓想趁他不在海州趁虚而入,巧的是,容冲也想。

    区别在于,没有元宓的归真观是一盘散沙,而没有容冲的海州,却拥有天底下最坚强的后盾。

    她是他的软肋,然而这根软肋拿出来,却可顶天立地,移山填海。他比相信自己,还要相信她。

    ·

    赵沉茜翻看最新的人口簿,忽然眼皮跳了下。她抬手抚眼,隐隐生出股不祥感。

    “娘子。”门外传来程然的声音,她喜气洋洋跑进门,高兴道,“娘子,您猜谁来了?”

    赵沉茜抬眸,惊喜后是惊讶:“离萤?”

    程然身后站着一个女子,一身黑衣,媚眼染霜,赵沉茜都差点没认出来。

    其实离萤的五官没什么变化,但气质大变,像一坛柔媚的女儿红历经风霜雨雪,岁月沉淀,变成了割喉的刀片白。最重要的是,她脸上有了一道疤,从耳后横亘到鼻梁,再偏一寸就要割瞎她的眼睛。

    赵沉茜沉了脸,走到她面前,仔细端详她的面容,问:“这是怎么了?是谁伤了你?”

    离萤看到赵沉茜见她第一眼不是厌恶她的疤丑,而是愤怒地问是谁伤了她。离萤眼底发热,知道殿下依然还是殿下,那个不在乎她是妓女,遣散整座青楼,光明正大带她走入皇城,和那些臭男人平起平坐的公主殿下。

    离萤得知程然在找她的时候就有猜测,但直到这一刻她才彻底放了心,这么多年百感交集,一齐涌上心头:“殿下,真的是你。”

    “我就说肯定是她。”一个磊落飒爽的女声从外面传来,赵沉茜回头,看到来人十分意外,“周霓,是你?”

    周霓做男装打扮,一把将手里的人扔到地上,说:“听闻海州广纳贤才,不敢称贤,但还有几分武艺。自己造反太累了,还是找座大山靠吧,为表诚意,先递上一份投名状。”

    赵沉茜扫过地上被栓成一串的人,问:“这是……”

    “一群南方来的细作。”离萤对着赵沉茜轻声细语,扫到地上的人时,顺便变得冷酷无情,宛如在看一堆死肉,“盯了他们好几天了,扮作流民却不入城,在城墙外鬼鬼祟祟张望,一直在和来往商队打探城里的事。昨天半夜他们提了一桶浆糊出门,打晕一看,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离萤递上一沓纸,赵沉茜接过翻了几页,毫不意外:“我那弟弟还是这么愚蠢,想煽动民乱借刀杀人,张贴小报有什么用,那些贫苦百姓哪个识得字?”

    离萤用手在脖子上比划,问:“殿下,要杀了吗?”

    塞了嘴穿成一串的细作们听到,吓得瑟瑟发抖,呜呜求饶。赵沉茜瞥了他们一眼,轻飘飘道:“杀了做什么,开垦荒地正缺人手,把他们送到山上,告诉二营将士不用手软,尽管给他们安排最重最苦的活。”

    细作们听到,呜呜地更大声了。离萤厌烦地踹了他们一脚:“闭嘴,一群脏东西,凭你们的臭嘴也敢污殿下的耳?”

    程然看到,轻轻柔柔拦住她:“离萤,交给我吧,你和周将军刚来,娘子应当有很多话要问你们。”

    赵沉茜微微挑眉:“周将军?”

    周霓坦荡颔首:“没错。师兄死后,我带着他的剑,替他完成未竟之志。我回到汴京,看到很多女子失了清白后,回不了夫家也回不去娘家,只能一死了之。我想不通为什么从没有男人觉得自己失了贞洁,女人却要为此付出性命,便收留这些女人组建娘子军,封自己个女将军当当。”

    赵沉茜意外,随后笑了,道:“做得好,你这个将军当得。你们两人就是因此结识?”

    “是。”离萤道,“殿下失踪后,我从不相信宋知秋的鬼话,一直藏在汴京找您。后来阴差阳错认识了周霓,就和她一同救助女子。周霓听到海州招人,非说那就是殿下,带我们来海州投奔。”

    “那些女子呢?”

    “都带来了。因带着兵刃,怕守卫误会,我便让她们在城外扎营了。”

    赵沉茜看了程然一眼,程然了然,行礼说:“我去安置。”

    赵沉茜示意两人坐下,亲手为她们斟茶,离萤忙要起身:“殿下我来。”

    赵沉茜拦住她:“你们来海州,是来投诚昭孝皇帝的女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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