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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031 她是个正常人
这个时间, 堵车还是比较严重。十公里的路，岳一帆开了半个小时，车子才在霸总王富贵公司所在的阳光250金融财富中心写字楼的停车场入口停下。
一路上, 黎月一语不发。她其实是有些心疼因为堵车导致烧油变多的, 毕竟岳一帆这车是手动挡，每次刹车起步都要换档。这么一来一回，油耗不会太低。
可她也心疼自己的钱包，犹豫了好久, 她也不敢说给岳一帆转账。
况且，她现在也没钱转账。
黎月在心里暗暗记下，等她完成一半的任务，获得清除各大网贷平台负债的机会时, 再一次性把钱还给岳一帆吧。
还有上次在“最大菜市场”欠岳一帆的钱, 黎月都没有忘记。在现实生活中, 她绝对不可能欠钱不还。但来到这个世界，她实在是没办法了。
车子停下后, 岳一帆先是打量了一下停车场。这个时间，停车位基本上满了。
岳一帆解了车锁, 对黎月说：“你先上去吧，我找停车位。”
黎月下车后没有立刻进写字楼, 她扫了一眼, 很快就找到了一个空着的车位。
黎月冲着车里的岳一帆大喊：“岳医生, 那里有一个空位置！”
岳一帆眼睛都没抬一下, 他一边挂倒挡往后推, 一边说：“要不你再看看呢？”
“嗯？”黎月没听明白岳一帆话中的意思，她特意走了过去，才发现, 刚刚太多车子挡住了她的视野。那个看起来空着的位置并不是有空车位，而是停着霸总王富贵那只有别的车一半大的五菱宏光mini。
只不过从她刚刚那个位置看过去，刚好像是空了一个车位。
看样子，岳一帆已经在这里吃了无数次亏，所以才这么有经验。
不过，霸总王富贵停车的位置看起来刚刚好还能够再停一辆五菱宏光mini或者别的牌子的mini，岳一帆要是也有一辆mini就好了。
【憨憨：别瞎想了，mini的性价比比岳一帆那辆二手手动挡的一汽大众要低。毕竟，霸总王富贵的五菱宏光mini就要六万多，岳一帆这辆二手大众才三万五。】
黎月：可是岳一帆的车烧油，油钱可比充电贵多了。
【憨憨：mini的保险相对也会比较贵，综合下来也差不多。而且，岳一帆出入医院，有时候还要顺路送一下带教医生，开那么小的mini也不合适吧。就拿今天来说，他要是开mini，都不可能出来跑网约车，也就不可能顺路遇到你。】
黎月与系统对话的间隙，岳一帆已经停好车走了过来。
见黎月没有上去，岳一帆有些疑惑。“怎么，今天王富贵没催你三分钟内出现？”
黎月看出了岳一帆眼里的疑问，她无奈耸肩：“霸总……咳……我是说，总裁还没打电话催我上去，我还是在下面透透气吧。”
要是天天窝在出租屋和写字楼里，黎月会觉得这辈子都完了。
她与岳一帆一同走到了电梯间，等电梯的间隙，黎月忍不住好奇：“那个，你认识我们总裁的白月光吗？就是章梓涵。”
岳一帆蹙眉，他没想到黎月会突然问起章梓涵，于是反问：“认识，怎么了？王富贵又念叨她了？”
黎月：“算是吧，好像因为她……我们总裁和现在这位女朋友，也不算女朋友，就是这位于张小姐的关系，出现了一点问题。”
岳一帆：“他时不时就发神经，你不用理他。出点问题很正常，要是不出问题才有问题。还是说，身为助理，你也要帮助王富贵处理这种感情纠纷？”
黎月：“确实是要帮他处理的……那你知不知道，章梓涵是个怎么样的人？她当初为什么要抛下我们总裁？”
岳一帆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谁告诉你她抛弃王富贵了？”
“那她为什么出国？”
“为了学业啊。”岳一帆觉得黎月也变得莫名其妙了，“又不是所有人都要围着王富贵转。”
虽然他们以前也是围着王富贵转，但章梓涵似乎早就发现，只要离王富贵远一点，就不会被影响。
其实，相比于其他人，章梓涵被王富贵影响的可以说是最轻的了。一起读书的时候，她几乎不怎么喜欢搭理王富贵，更不会像别人一样盲目追捧王富贵。
章梓涵去国外躲王富贵这件事，在岳一帆看来并不意外。
黎月有些震惊：“还在读书？她和你们同龄的话，现在应该已经读到博士了吧！”
黎月顿时心生钦佩。
章梓涵应该是霸总王富贵圈子里最优秀的人了吧。
终于，电梯在一楼停下，岳一帆扶着电梯门，等黎月进去后他才踏进去。
按下十八楼的按钮后，岳一帆开口：“她还没读到博士，她在德国学的理科，具体什么学科我不记得了，只知道她去年刚本科毕业，今年才开始读研。”
黎月：……
在德国留学的话，是不太容易毕业。
“可是，她都有本科学历了，为什么不抓紧回国？”这种情况，应该回国会更好吧。德国留学的本科学历，回国认可度也还好。要是继续在德国读研究生，还不一定什么时候能毕业呢。总不至于蹉跎到三十五岁才研究生毕业，到时候回国后都没办法考公了。
看着电梯层数缓缓上升，岳一帆平静地说：“可能，这个国家有她不想见到的人吧。”
岳一帆虽然没说是谁，但黎月隐隐觉得，白月光章梓涵不想见到的人是霸总王富贵。
可是不应该啊。
黎月：憨憨，难道这本书的原设定没有女二和女主抢男主的戏码吗？
【憨憨：没有这样的戏码，甚至章梓涵也不太想变成霸总王富贵的白月光，所以她才去了德国留学。不然的话，她本来应该去英国的。】
黎月忽然有点心疼章梓涵，为了远离霸总王富贵，她也不容易啊。
黎月：憨憨，那章梓涵还会回国吗？
黎月担心，虽然章梓涵对霸总王富贵没有好转，但是她要是出现，势必会影响到男女主对彼此的好感度。
【憨憨：这个问题系统也不太清楚，因为章梓涵离霸总王富贵太远了，已经有点脱离系统。其实，霸总王富贵身边很多人开始逐渐恢复正常，这也是为什么要让你来修正男主女主的感情。】
如果是普通的穿书者，估计不太能适应这种二十四小时无休的工作。
但是黎月不一样，她可是在高强度工作压迫下猝死的打工人，她一定能够胜任的。
听着系统的话，黎月渐渐陷入了沉思。
也就是说，除了亲缘关系，还有与霸总王富贵整日朝夕相处的同事，其他NPC都在慢慢恢复正常。
而如果于张子涵远离霸总王富贵，她是不是也会变成一个相对正常的人？
至少不必以在霸总王富贵这种不正规的公司里工作为人生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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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于张子涵的学历和样貌，找个相对稳定的工作，谈个正常的恋爱，应该不成问题吧。
黎月忽然不太想把人往火坑里推了。
除非，这个人是真的非常不正常。
电梯在十八楼停下，黎月和岳一帆还没有走出电梯，就听到“能力有限直播公司”的方向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哭声。
听声音，像是所有员工都出动了。
当然，领哭的一定是于张子涵。
比起其他员工相对刻意的哭声，于张子涵的哭声就十分的真情实感。她一边哭一边说：“‘吱吱’，都是我不好，我没能保护好你！到了那个世界，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黎月没敢进公司，岳一帆也没敢动弹。他们在门口仔细停了一下，确定哭丧大军里没有王富贵后，才敢踏进公司的那道玻璃门。
看到本就不怎么正规的公司的现状后，黎月决定收回她刚刚的恻隐之心。
她就不该同情这个女主！
第32章 032 我从未见过如此盛大的葬礼……
于张子涵是真的在为她的花枝鼠感到伤心, 与其他人的假哭不同，她哭得撕心裂肺真情实感。
黎月与岳一帆走进“能力有限直播公司”，才发现原本就不那么正常的公司现在看起来更加不正常了。办公室门口挂着一副挽联, 白色的挽联在没有风的情况下晃荡了一下, 把黎月吓了个激灵。
纵然岳一帆是医生，停尸房、解剖室都去过无数次，可他也没见过这阵仗。
为了一只花枝鼠，把公司布置成这样, 他真的没事吗？
霸总王富贵静静地站在挽联旁，不知道是不是黎月的错觉，她感觉霸总王富贵的眼里似乎有泪花闪烁。
总不至于霸总王富贵也哭了吧？
【憨憨：是的，霸总王富贵受到了于张子涵的感染, 忍不住热泪盈眶。】
黎月：……
黎月想不明白, 这到底有什么感染力啊。
霸总王富贵下巴微扬, 示意黎月和岳一帆可以进去。而他则平静地拿出一根红塔山放入口中，并从聚酯纤维西裤的口袋里摸出zorro打火机。
这是一款煤油打火机, 机身是银色的钛合金材质，整体线条十分流畅, 盖子被挑开的瞬间能够听到铰链发出清脆的声音。如果不细看，几乎看不出它与Zippo打火机有什么区别。
霸总王富贵手里的打火机价格至少是便利店2块钱打火机的十倍, 而且时不时还要自己加煤油, 后续的养护费用更是难以预估。
火轮滚动的一瞬间, 火焰窜起, 点燃了霸总王富贵嘴边的香烟。
黎月忍不住皱眉, 她不记得霸总王富贵有这个打火机啊。上次霸总王富贵抽烟，明明用的还是印着便利店logo的打火机。
虽然这个zorro老式煤油打火机不太贵，但对霸总王富贵来说, 还是不太有性价比的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黎月总觉得这个打火机有着比较特殊的含义。
黎月：憨憨，霸总王富贵突然拿出这个打火机，是有什么目的吗？
【憨憨：这是霸总王富贵为了纪念他的白月光买的，你看，打火机上还有彩印的红玫瑰图案……还有打火机的背面，刻着ZH＆FG】
ZH＆FG？
梓涵和富贵？？？
黎月只想说，王富贵你礼貌吗？
人家章梓涵知道你这么做吗？
黎月：这么有纪念意义的东西，他不应该放在家里好好保存吗？拿出来干什么？
虽然有人会通过在煤油打火机上刻字纪念某些东西，但这种打火机一般都是用来收藏，怎么会有人戴在身上。这样金属会有磨损，铰链会老化，打火机也可能被弄丢。
【憨憨：因为女主于张子涵对花枝鼠的善良让霸总王富贵想到了章梓涵。章梓涵同样是个善良的女孩，她连一只鸡都不敢杀。霸总王富贵拿出这个打火机，也是为了怀念白月光章梓涵。】
黎月：？
就因为她不敢杀鸡，所以成为了霸总王富贵的白月光？
敢问霸总王富贵身边的人都是些什么人啊！
【憨憨：杀伐果断的！你看岳一帆，身为医生，岳一帆肯定没少解剖动物……】
黎月：……
黎月还是想说，在这个特殊的日子，在花枝鼠的葬礼上，拿出打火机怀念白月光，这是不是不太礼貌？
黎月与系统对话的间隙，霸总王富贵已经抽完了一支烟。他看着岳一帆，缓缓开口，用淡漠的语气说：“一帆，谢谢你愿意过来送‘吱吱’一程。”
岳一帆：……
岳一帆也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走到了这里，这个时间，他明明应该在外面跑网约车，运气好的话，或许能赚50多块钱。
虽然不多，但足以解决好几天的饭了。
可现在，他不但免费送黎月来到这里，还跟着黎月一起来参加花枝鼠的葬礼。
等他回过神，才意识到自己无形中又被影响了。
看来以后不仅要远离王富贵，还得远离黎月。
可是，他实在不想放弃那个物美价廉、食材新鲜的“最大菜市场”。
……
进到为花枝鼠举办葬礼的办公室后，黎月和岳一帆都愣了一下。
本来就不大的办公室被布置得像灵堂一样，大头电脑被清理到了直播专用的房间，只留下办公桌。
几张办公桌拼在一起，中间放着霸总王富贵斥巨资为花枝鼠购置的棺材里。棺材的周围摆着各种鲜花，棺材的正前方还有贡品一样的东西。
有上次霸总王富贵去校招带的三无沙琪玛，有奶茶店领券2.99一杯的柠檬水，还有于张梓涵亲手制作的花枝鼠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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