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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0-70(第4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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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萍萍和另外那名少女立在院中听训,条律和之前统领讲的大差不差。

    教她们规矩的谭典设看起来和萍萍差不多年纪,身段纤细,面貌清秀,是个笑相,训起话也温温和和,不觉严厉。

    做宫婢行走站立皆要讲究仪态,帷帐束起时必须折六褶,被子叠起长两尺宽一尺,玉枕摆在床头三寸处,一切都必须毫厘不差。甚至连执掸子的姿势、扫床的手法,乃至整理被褥的时长都严格规定。

    若有错处,视轻重罚戒尺一至十下。

    谭典设十分耐心,手把手教了个把时辰,从白天直说到晚上,才验视她俩。

    萍萍全程认真听,一刻不敢怠慢,所以上手比较快,她已经叠好被褥,另外那名新进宫婢仍在犹犹豫豫,不知枕头该放何处。

    对金钩,萍萍默道。

    谭典设讲时她讨了个巧,记得刚好三寸时,枕头右下角是与束帐的金勾尖平齐的。

    那丫头才十二岁,萍萍不忍心,主动接过枕头帮着放了,二人刚好在规定的时间里完成铺设。

    “左手都伸出来,掌心摊开,我来检查,如有错处便打。”谭典设虽然这么说,但检验了两侧帏帐和被子,都没有动戒尺。

    谭典设又看枕头:“这玉枕放的地方不对。”

    萍萍张目,不可能啊,典设方才也是枕尖对金钩,而金钩是固定不动的。

    “我的眼睛就是尺!”谭典设说着就在二人掌心狠狠各击一下。

    萍萍和那宫婢都疼得叫了一声,她本能缩回手,发现就一下,手掌就破皮了。

    她突然知道之前听到的惨叫是什么了,是女官在殴打宫人。

    可条例规定了,如有错处,可罚一至十下戒尺,无可指摘。

    萍萍咬唇。

    不过谭典设只打了这一下板子,之后待她们还是和和气气,晚上赶上放秋社社饭,亦无苛刻。萍萍分到的米饭上铺满猪羊肉、腰子、肚肺和奶房,正端碗坐在阶上吃,忽有人喊:“银娘子。”

    萍萍迟钝少顷,才反应过来这是自己的新名字。

    循声望去时,黑皮大眼的少女已经端碗要在她旁边坐下,只是膝盖屈得极慢。萍萍关切:“还疼吗?”

    少女之前被罚跪了一个时辰。

    少女摇头,纵使如此萍萍还是放下碗搀扶一把,等那少女坐下开吃,萍萍才拾起碗筷,笑道:“你比我小太多了,我就不叫你什么娘子,直接喊夕照吧。”

    “你晓得我的名字?”少女反问。

    萍萍一笑:“晓得,怎么不晓得,十个人的名我都记了,只是你之前没再和我说话,我怕你不记得我的名字,不好意思喊你。”

    “我也记了十个人。”夕照小声嘀咕。

    萍萍看她碗里红彤彤的,除了猪羊肉、腰子,额外添加许多辣子,便问:“你喜欢吃辣啊?”

    “我是零陵人,无辣不欢,一日没得辣子不行。”少女将碗递过来,“你要分点吗?这后厨的辣子可以的。”

    “好啊。”

    “那你挑。”

    萍萍便用自己的筷子挑了一小撮未碰的辣子,放碗里拌了,果然更香。

    “你为什么进宫啊?”夕照问她。

    萍萍垂首勾唇:“因为我最重要的人在这里。”

    “我也是。”

    萍萍愣愣侧首,夕照的官人也在宫里?

    夕照一笑,告诉萍萍自己以前是世家婢女,侍奉的娘子去岁入宫做了典籍。

    “我家娘子从来不把我当奴作婢,而是当妹妹养,教我读书,吃穿用度不曾亏待。娘子入宫前给了我卖身契,让我自去立户或者嫁人。可她的恩情我必须结草衔环回报,所以我追随娘子进宫。只可惜……分来东宫。”

    “以后应该可以调过去吧?”萍萍问。

    夕照点头:“可以,但司籍司那边不好进,得我自己努力,到时候开课了多学一些。”

    “开课?”

    “尚仪下面有司教司,你不知道?”夕照反问萍萍,“会教授我们这些宫女妇德、妇容、妇功,书画算术。”

    “这么好?”

    “是故去的太后娘娘推恩,开设司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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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她说读书方知自古兴衰,不能只惟男子,妇女亦不可不读。”

    萍萍听得抑不住面上喜色:“那我以后也要去读!”

    她和夕照皆两眼放光,相视一笑,继续吃饭,却不约而同发出嘶的一声。

    破皮的掌心不小心碰到碗,生疼。

    两人互相看了眼对方手掌:“你也还没收口子呢?”

    “没有,不过我皮粗肉糙,过几天就好了。”

    二人双双点头,却不知萍萍侍过寝的消息如一阵风传遍东宫,有些人畏惧太子,便也忌惮讨好萍萍,可还有一些,例如谭典设,她十三岁入东宫当差,勤勉数年,费尽心机,才调进最容易晋升妃嫔的司寝局。原本那年太子要通人事,选定启蒙侍寝的是她,却

    因为太后崩逝,一拖再拖,到现在被银照捷足先登!

    谭典设心底已经妒骂了一百遍狐媚子,不要脸,面上却温柔又和善,惩戒也仅打一板,挑不出错,但那板子事先抹了药水“百日皴”,皮肉打开后药浸进去,如冬日冻疮,一百日都会肉翻皮卷,裂口呲着不收。

    ……

    八月秋社过后,没几日便至中秋。

    宫里挂起花络,官家在延福宫设家宴,桌上摆着快马加鞭送来的临潼石榴、罗田板栗和南丰柑橘……皆是时令美食,最吸引人的是太湖新蟹,官家上月新宠郑美人,圣眷正浓,比起别的妃嫔,多赏了两只新蟹给郑美人。

    官家仁厚,十四至十六三日,允宫人内侍出入掖庭,若是东京本地人,可回家团圆。

    因此今日宴上演奏的司乐司伶人不多,但寥寥数只丝篁,亦能奏出飘飘仙乐。

    官家微醺,思缓歌慢舞,便令郑美人在众人面前献艺。郑美人脸涨通红,似乎并不情愿,但终究还是跳了,一舞未完,皇后携她母家的侄女范牧君姗姗来迟。

    上首官家旁边的座位一直空置,皇后径自落座,笑道:“这么好的歌舞,陛下应该把百官都召集来同乐,欢度中秋。”

    官家却道:“中秋合该各回各家团圆,把人都拘到朕这里来做甚么?皇后这么热心,之后的重阳节可主持操办。”

    皇后不说话了,举起酒杯,浅呷一口。

    她是官家登基后立的续后,与他年岁相差颇大,从前老夫少妻倒也恩爱,如今不仅话不投机,坐在一起,一个红颜如旧,一个鬓发花白,光瞧面貌也不搭了。

    皇后母家侄女范牧君与柳湛是堂兄妹,回回宴席都坐他旁边,今晚亦如是。后面有宫人为二人剔蟹,范牧君金签插一块雪白蟹肉,浸过姜醋,捂嘴慢咽,而后同柳湛笑道:“太子哥哥,这蟹不错。”

    柳湛淡笑不语。

    半晌,范牧君举杯敬柳湛:“太子哥哥,中秋康乐。”

    柳湛隔空举了下自己酒杯,浅笑:“范娘子同乐。”

    范牧君脸上表情一僵,复又重笑,嗔道:“从前叫人家牧君妹妹,如今却唤范娘子。”

    柳湛只笑,放了酒杯,起手剥橘,他自己不察,但席间已有不少人留意到,平常不愿旁人知晓喜好,每道菜只尝一口的太子殿下,竟一连给自己剥了三个柑橘吃。

    范牧君拿起自己桌上柑橘:“太子哥哥,我也给你剥一个吧?”

    “范牧君——”柳湛另一侧,柳沛隔着一张桌模仿她语气,“太子哥哥——明显吃够橘子啦!”

    “你!”

    二人动静过大,官家和皇后一起看来,皇后笑问:“阿七,在说什么呢?”

    官家亦道:“不要欺负你牧君妹妹。”

    皇后又说:“陛下所言极是,中秋佳节理应团圆和气。”

    柳沛听到“中秋佳节”这四字心就哐当一沉,预感不妙,果然,官家随后便命他背诵中秋名篇《春江花月夜》,柳沛支支吾吾:“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卡壳半晌,忽伸指续道:“我还晓得一句,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官家一个板栗掷过去,柳沛忙躲。

    最终,七大王因不学无术被罚了三日禁闭。

    *

    东宫这座不起眼小院住了四名宫婢。中秋,夕照趁圣谕开恩,去司籍司寻她家娘子,另外两名宫人,一个回家,一个和相熟的宫婢约着一道出宫逛东京,只有萍萍一个人独留院中。

    小院的台阶凉如水,她和夕照平时就坐这吃饭、聊天,现在她一个人坐着看月亮。

    自从进了东宫,萍萍没有再见过柳湛——她听别人说,太子有卧冰哭竹,扇枕温衾的孝心,这些天一直在官家的福宁宫侍疾,没有回东宫。

    事出有因,她一点也不怨他。

    今日中秋,团圆夜,他会回家吗?

    她在自以为的“家”里等了一晚上,一直望着门口,柳湛没有出现。

    翌日,她才知晓昨日官家设了家宴,哦,原来他有团圆。

    萍萍有些失落,但没有怨,正扫院子,将落满地的桂花拢到一处,余光瞥见蒋望回从门口走近。

    萍萍立定扫帚,待他再近些,福身道:“蒋兄。”虽然已经过了,但还是祝了句“中秋康乐。”

    蒋望回颔首回礼:“娘子中秋康乐。”

    萍萍蹲下来将桂花落叶一齐扫进撮箕里,蒋望回在她身边也蹲下:“难得官家允出宫,没出去逛逛?”

    “没有。”

    “那今日出去?我说好了要做向导带你逛东京。”

    萍萍未应声,蒋望回又道:“我爹爹回京述职了”。

    萍萍眼睛一亮,扭头看着蒋望回,他面泛微笑:“刚好赶上中秋,你想见见他吗?”

    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私心

    萍萍当然想了, 那可是经略相公!

    “我爹爹是个很温柔的人,你不用怕他。”

    “我怎么会怕!”萍萍的反驳冲口而出,她楞了下, 算了, 说都说了, “我跟你去,我想见经略相公。”

    蒋望回勾着唇角缓缓起身,萍萍又补充:“但是你要等我先收拾好院子。”

    蒋望回点了两下头。

    “我还要换身衣裳。”

    蒋望回脑袋又点两下。

    萍萍继续清扫落叶, 蒋望回帮她倒撮箕。她进屋换衣裳, 他就背对厢房等在门外,听见开门声, 才负手转身,目光在她的妇人发髻上定了定,平静道:“待会要从东宫离开,宣德楼、东华门都还在禁内,娘子眼下身份,这个发髻恐怕不妥。”

    蒋望回停顿须臾:“当然,只是建议, 还是要娘子自己定夺。”

    萍萍认真想了想, 言之有理:“那你等着, 我换个发髻。”

    说罢进屋关门, 重新梳头,蒋望回也再次背过身去,嘴角缓缓扬起。

    萍萍梳了个未出阁的双垂髻出来, 蒋望回不紧不慢瞟一眼,面上无甚表情。

    一切事妥,二人步出东宫, 穿过宣德楼,立马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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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见朱栏彩槛,漆红杈子,萍萍习惯直走,朝杈子里迈了一步,突然想起来那天进东宫大家都是绕着杈走的,急忙缩回脚。

    蒋望回余光一直在她身上,旋即开口:“这是御道。”

    “难怪,“萍萍吐舌头,“还好我没真踏上。”

    她绕道走,但眼睛瞅御道里,上回石砌的小溪里犹开残荷,眼下已经全败,只剩些将枯的荷叶。

    蒋望回声音又缓缓响起:“到了春天,杈藤桃李杏争春,这道很好看。”

    萍萍却已眯眼眺向前方,如牌坊般耸立的石门外,许多人摆着篮子叫卖,卖的什么瞧不清,但能听见几声讨价还价:“那边是集市吗?好热闹,我记得上回经过没有的。”

    蒋望回随之眺望:“东华门外交易禁中买卖,饮食珍玩,聚天下奇,你进宫那日时辰尚早,还未——”

    蒋望回话未说完,萍萍已经提着裙子朝前奔去,她跑了两步,突然记起谭典设教导,说端庄仪态应该是轻轻柔柔地,稍微把裙角提一下就放下,不能一直提着裙子跑。

    她赶紧松手,脚尖点了下地,莲步轻移,蒋望回瞧在眼里,忽觉心颤得厉害,萍萍那鞋尖仿佛点在他心头肉里,轻轻碾着。

    蒋望回紧紧阖唇。

    萍萍已经穿过东华门去看热闹,鱼虾鳖蟹.鹑兔脯腊.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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