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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受不了
Riny:21.
幸好当晚父母住在了姥姥家没回来,给她脸上的伤留有缓和的时间,到了第二天早上她便早早出门去学校,正好避开了父母回家,不让他们看见自己的异样。
她和邵临的纠葛就这样突然地结束了。
从医院回家以后,邵临就没有再出现过,也没有再联系过她。
前阵子一直强势围着她转的那道黑影消失得干净利落。
视觉语言课上,老师站在演示大屏前侃侃而谈,对某一动画电影与同学们展开自由讨论。
童云千坐在台下窗边的位置,转着自动铅笔,目光发直。
少见的在课堂里走了神。
十岁那年她是从医院被父亲接走的,那时候她不知道得了什么病,大脑空空记不得很多事。
被父母收养后,她拥有了本不该属于自己的生活条件。
气象台发布了寒潮蓝色预警,直到翌日上班时,双膝隔着裤子闷胀出隐隐痛觉,童云千才真正意识到——
今年的滨阳,确实更冷。
浪漫蓝调属于短暂的千季,一入了冬,滨阳这座北方内陆城市就掉进了灰白色的颜料桶,苍茫雾晕。
不管什么色彩试图进来插一脚,都会反被它噬得更暗淡,困在一眼望不见头的结界中。
城市的冷空气里弥荡着一股怪异的汽感,气象节目的嘉宾分析今年滨阳会是个雪冬,不过童云千不怎么信。
只有土生土长的人才知道——每年的湿润错觉,都不过是干燥城市的一场堂而皇之的耍玩。
市电视台,某频道制作部门。
晌午最暖的阳光穿过雾霾层斜照进玻璃大楼,扫视人影稀少的工位区。
童云千格外珍惜每天一个半小时的午休时间。
她撕开暖姜护膝片贴上,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办公椅往后一滑,像只懒猫似的趴在桌上合了眼。
刚入职那阵子,她对外展现出了强悍的精神头和专注力,结果换来的是成堆成堆来自同事和领导的“委托”和“信任”。
她反应过来不对之后就变成如今这副“天生体弱累过头就会进医院”的脆脆鲨人设了。
工作堆成山,项目死线逼近脸前,办公软件滴滴作响。
所以,事已至此,她要先睡午觉。
结果童云千没想到,今儿打断她“好睡”的另有其烦。
大学同学兼同事娄琪带着一身火锅味冲过来,趴在她工位隔档上,激情开口:“我草,千千!”
童云千薄薄的眼皮抖了下,阖着眼说:“你先有那个装备再说吧。”
娄琪:“?”
大白天就开始说骚话?
娄琪揣了一兜子话,都不知道先说哪个,挑了挑开口:“刚才群里说今天又得加点你看见了吗?我决定了,下午就递交辞呈。”
“干不了了,被电视台磋磨两年,我脸都垮了!”
童云千还是没睁眼,试图让对话和休憩同时进行:“铁饭碗不要了?”
娄琪在电视台有编制,她是合同工,两人在台里的隐形身份还是不同的,所以就像娄琪这种提前半个小时午休跑出去吃休闲火锅的事,童云千可不敢干。
“铁饭碗,铁饭碗里装的馊饭怎么吃!”娄琪义愤填膺,又怕自己嗓门大了,捂着嘴说:“早知道都是卖血卖命,当初还不如进大厂。”
“融媒体竞争,电视台完全不吃香了,钱少事多,又要提高节目质量,创新形式,又不给够制作周期和经费,昨天刚采的素材,明天就要交视频!你说这日子怎么过啊?”
娄琪盯着眼前趴桌假寐的童云千这张过于精致的脸,自己就算了,眼前这位平时制作组里跑堂,因为外表条件太出挑还要时不时被广告的人拉去陪饭局谈单。
“那辞职,回大厂去。”童云千回忆了一下,故意调侃她:“你大四实习,不是拿了优绩奖金又搞定了个帅哥吗?那才是你的战场。”
娄琪把嘴撅成小翘勾,想了想:“还是算了,像我这种没志气的,干到35岁就没未来了。”
还是捧着铁饭碗当家人眼里的乖宝宝吧。
说完,她开启下一个重量级话题,激动得脸颊肌肉冲向天花板:“还有,你知道荣学长要跟你表白吗?”
童云千明显一愣,缓缓睁眼,“你话题跳跃得有点狂野。”
“我本来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娄琪:……哎呀。
荣学长——荣明,她们本科大两届的学长,现在就职隔壁频道的总监,在这个位置上,他是台里最年轻的那位。
“但你知道我憋不住的啊,学长是不是问你过几天要不要一起庆生,大伙都来。”娄琪扶着下巴,满眼浪漫泡泡地看着她:“大学就很照顾你,重逢又在一个单位,就连生日都在一天,这还不是缘分吗?”
膝盖上的暖贴正起劲,童云千枕着胳膊,垂眸沉默。
“要我说,他真的不错,人长得帅,能力强,性格好,家境…”说到这儿,娄琪俯身,悄悄跟她说:“早就听说他跟台里上面那位是…你懂吧,荣学长跟咱们不一样,迟早是往上走的。”
“重点是他超爱,你婉拒那么多次他都锲而不舍的。”
“无论是男朋友还是老公都顶配了。”娄琪结合童云千的家庭情况说句真心话:“有他在,你过得也能轻松一点。你总不会一直单着,不如现在就挑眼前条件最好的。”
“你这次如果不拒绝,答应赴会了,其实就代表你愿意接受他,对不?”
“哎,你给句话,是不是有被荣学长打动?”
娄琪像鸵鸟一样探头,打量她若有所思的表情,打趣:“这么犹豫,你难道还有什么忘不掉的白月光前任?我怎么没听说过…”
童云千的睡意彻底被娄琪搅得烟消云散,她支起来,懒洋洋的疲态显得身姿更软,“你看过那种玛丽苏霸总文学吗?”
娄琪:看过啊,你想表达什么?
童云千指向自己:“像我这种出身低庸,资历平平,一辈子循规蹈矩的,在富豪男女主为世界主宰的小说里就是NPC,路人角色。”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谈恋爱吗?”她忽然露出笑,“因为NPC没有感情线。”
娄琪:“……”
跟你这种人聊天真没意思!
…………
之后的半天,童云千都因为娄琪的这番话心不在焉。
因为家里的烂摊子回到滨阳后,选择进电视台当合同工就是图这份暂时的稳定,童云千的做事准则一向是——不给别人添麻烦,就是不给自己找麻烦。
所以哪怕是被“告白预告”弄得晕乎乎,她也没有耽误工作进程,影响组里的效率。
晚上九点,她终于得以从工作单位这张“血盆巨口”里逃离,走出旋转门,童云千被迎面的冷风吹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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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哆嗦,浑身立着汗毛抽出围巾把自己裹上。
乘上公车,童云千才得空重新思考中午的事儿。
她不觉得娄琪是八卦说漏嘴,再兴奋的事,有脑子的人也不会提前跟当事人摊牌,所以这倒是像……
童云千歇了口气,合上眼任由身体随公车摆动。
应该是荣学长故意让娄琪来试探她态度的。
如娄琪所说,荣学长确实对她很好也很用心,虽然一直在追她,却始终保留男女之间该有的分寸感,完全没让她感到不适。
而她也没有打算单身过一辈子,工作恋爱成家,都是人生的“重要”环节。
她不会一直年轻漂亮,也不会一直精力充沛,讨人喜欢,客观分析荣明是目前最合适的选择。
就是因为她什么都明白。
童云千睁开眼,视线透过结雾的玻璃望向外面街景,垂低的眼帘凝结挣扎的情愫。
所以她这次才没拒绝。
回去之后,童云千毫无征兆地染上了重感冒,病得第二天上班都爬不起来。
像个铁人拼了这么多年的人,却倒在了无人在意的寒潮里。
纸板般薄薄的出租屋充斥着童云千的咳嗽声,扰得隔壁的小情侣半夜哐哐敲墙警告。
她或许是有些低烧,但家里没备着退烧药,童云千仗着自己身体素质好没叫滴滴快药,勉强先睡。
实际没睡多久,但浑浑噩噩做了好多梦。
她回到了好多年前的某个瞬间,忆起一双眼睛,一记目光。
梦里有人抱起了她,他抚摸她的脸,轻声呼唤她:“童云千,看一眼我。”
熟悉得让童云千有点想哭。
一会儿梦境又变了情景。
童云千睁不开眼,注水般膨胀的耳膜捕捉他的嗓音,熟悉又胆颤。
那样散漫的威胁口吻,始终在她的生命里回荡不散。
她梦见自己被他掐着脸笑着问:“是那个叫荣明的,对吧?”
童云千倏然被惊临,睁眼的瞬间忍不住捂住嘴,爆发又一阵剧烈咳嗽。
…………
十月末是个不尴不尬的时间段,刚刚结束一年最长的国庆假,还没收假多久,童云千就这样突如其然病倒又休息,隔着屏幕她都能感觉到组长不太痛快的态度。
童云千最讨厌被人给脸色,所以即使病着趴在床上也按时完成了自己的那份工作,绝不拖沓。
复工的那周周五,就是她和荣明学长的生日——11月7日,立冬这天。
童云千下班以后特地回家洗了个澡,习惯素面的她今天带了妆。
她涂上水红色唇釉,盯着镜子里“改头换面”的自己,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去餐厅的途中下了雪,出租车司机盯着窗外,悠哉搭了句话:“嘿,姑娘,你就瞧着吧,今儿这雪绝对不小。”
童云千下了车,到餐厅门口短短几步路被淋了一头的雪白,弄湿了她难得打理的发型。
难得迈出去的“觉悟”,被这场初雪戏弄得明明白白。
她走进西餐厅,瞧见不远处早已等待的荣明和其他朋友们,她掸掉刘海上的雪点,微笑着走向他们。
…………
即使童云千早早做好心理准备,但当他们这半区的灯光暗下去的瞬间,她还是局促起来了。
餐厅的钢琴手和提琴手登上中央乐台,演奏荣明为她挑选的曲目。
“今晚的浪漫属于荣先生和童小姐。”
朋友们躲在另一桌,满脸八卦和激动地望着他们这桌单人桌。
服务生捧来血色玫瑰,递给荣明。
荣明时常自在的姿态在此刻添上些许紧绷,注视她的眼眸透着渴望和深情。
童云千礼貌起身,接过他的花,不太敢看他的眼睛,声音小得几乎听不清:“…谢谢。”
“我知道你不喜欢太高调,但今天我还是想正式一点。”
“云千,大学见你第一眼,我心里就再也容不下别人了…”
对方精心准备了满腔的告白,童云千的心跳砰砰砰的,却不是因为开心。
她的脑子很乱,这些天都没能想明白的事又跳到眼前挣扎,像绕成死结且持续在收紧的绳子,再用力,将会勒断她的喉管。
“童云千,答应他!”
“在一起!抱一个!”朋友们已经忍不住开始起哄了。
她的太阳穴剧烈跳动,像不断加快节奏的鼓点。
这时,他们侧前方进来了新客,那抹身影完全无视这边需要旁人躲避维护的浪漫气氛,犹如雪后屋檐结下的一根冰锥,悬挂,摇摇欲坠地威吓着这片区域的暧昧。
其中一人恭敬指引:“邵先生,您这边。”
“嗯。”
淡淡的一个单字,成了致命一击。
嗡——
童云千倏地抬眼,后脊僵直,大脑空白。
那个人怕冷,一到冷的地方,说话就会有浅薄鼻音,悦耳的嗓音像覆了一层霜粉的薄荷硬糖。
那时候她胆大,故意捏鼻子学他受冷的鼻音,结果反被他摁在怀里乱亲。
“山高路远,我没法在滨阳久留,我弟弟这事要追责到底,多劳烦了。”
是他,是邵临。
没错。
直到两人走近,走到有灯光的地方,邵临的侧脸终于闯进她视线。
听着身边人说话,他目视前方,阔步向前。
童云千肯定自己在邵临的视线内,也肯定他绝对看到了自己。
下一秒,他径直地略过了他们这一桌,看都没看过她。
只留一阵淡薄的风,刺得她的脸发疼。
温暖的餐厅里,童云千的双腿陡然冰凉。
面前的人还在徐徐告白,而她什么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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