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丰厚的聘礼支撑吴家,或者是拿去孝敬太子,都是吴映锦的“福气”。
她蹙眉,“可是父亲明明知道你有心上人,难道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
“心上人……”吴映锦扬起一边嘴角,声音有些虚浮,“那你可知道我的心上人是何人”
昔日临风窗下,姐妹俩也曾这样坐在一起,从晚膳有何吃食谈到未来的夫婿,天南海北都是她们口中的闲语。
“要说嫁人,我记得姐姐那日在绣一张帕子。大盛女子绣帕,可是要送给心仪的男子的,姐姐是看上了哪家郎君”吴朝暮调侃道。
吴映锦神秘地举起一根手指放在唇上,笑道:“这是秘密,等你哪日有心上人,再来告诉我。”
“姐姐就知道拿我打趣。”吴朝暮撇嘴。
二人笑成一团,不远处传来男子的声音。
“账本殿下已经看过,如果还有什么问题,尽管来寻臣便是。”吴贵站在冯渊面前,神色恭敬。
冯渊没什么表情,淡道:“听说吴大人和皇兄关系不错,不知大人给皇兄的账册,是否与我的一样”
“那自然是一样了,”吴贵笑意更浓,“殿下放心,臣一心为了大盛,怎么会有其他心思。”
冯渊冷笑一声,“大人最好是这样。”
“见过大皇子殿下。”
两道女声响起,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冯渊面有疑惑,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吴映锦和吴朝暮。
“殿下,这是二位小女,不知礼数,还请殿下恕罪。”吴贵介绍着。
冯渊只是扫了一眼姐妹俩,点头示意,转身离开了吴府。
送走冯渊,吴贵的笑脸就垮了下来,“你们俩想做什么二皇子殿下是何人,你们如此莽撞,难不成想让殿下捏住吴家的错处吗”
吴朝暮有些委屈,“爹,是姐姐要来,我才跟上的。”
“你……”吴贵无语凝噎,看着吴映锦也不知道说什么,道:“日后小心行事!”
待吴贵走后,吴映锦还是看着敞开的大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姐姐”
吴朝暮顺着她的方向看去,疑惑道:“父亲本就不许我们随意见外男,你为什么不怕父亲责罚”
“那可是二皇子殿下,”吴映锦道:“人中龙凤,玉貌伟岸……”
吴朝暮好像听出了点什么,戏谑道:“姐姐,你说的心上人……”
只是吴朝暮还没说完,吴映锦就用手覆上了她的嘴,用眼神示意吴朝暮不要再说。
这样的反应证实了吴朝暮的猜测,笑意盈盈,拿下吴映锦的手。
“好了,我不说。”
那天的阳光也和今日一样和熙温暖,照得人眯了眼。
“我就算再如何蠢笨,也该知道了。”吴朝暮定定看着吴映锦,心中翻涌着不明的情绪。
吴映锦笑容有些惨淡,甚至都算不上是在笑了,“这门亲事,就当是我这么多年占了你的位置,对你的补偿。”
她并没有明说,但二人都知道了她话中的意思。
太子选妃之时,吴贵本是要吴映锦和吴朝暮一同去参选,结果被刘氏拦了下来。
她说二人去一个就好,不然会被人诟病,说吴家心思多,一心想攀龙附凤。
吴贵也觉得有道理,正要让做姐姐的吴映锦去,刘氏又道:“锦姐儿不喜皇宫拘束,也没习过那些繁琐礼节,不如就让暮姐儿去吧她听话乖巧,太子和贵妃娘娘一定会喜欢的。”
“这……”吴贵想了想,还是应了下来。
吴映锦愣在原地,又看着一旁一言不发的张姨娘,再看了眼刘氏脸上复杂的表情,顿时明白了什么。
“妹妹去,很好。”她只说了这么一句,没看吴朝暮的脸色,转身离开。
自那日后,这是二人第一次见面。
“其实你出嫁那日,我远远看过一眼,凤冠霞帔,十里红妆,你当得起。”
吴朝暮嘴唇有些颤抖,摸上了吴映锦的手,轻声道:“是我对不住你,姐姐……与太子的亲事,本该是你的……”
“不,”吴映锦喉咙发紧,“世上没有东西本该就是谁的,我未曾怨过任何人,以后也不会。该嫁我就会嫁,不会让吴家为难。”
“姐姐……”吴朝暮险些要哭出来,眼前吴映锦的脸已经有些模糊。
吴映锦自嘲似地笑了一声,看着街上奔跑嬉闹的孩童,竟有些怀念。
“我以为母亲把我养这么大,就算我非她所出,也该有一丁点儿母女情意的,”吴映锦呼出一口气,道:“但是看你过得好,我也没有什么遗憾了,若你得空,多来瞧瞧我就好。”
吴朝暮看着吴映锦已经起身走到门外,想喊住她。
但吴映锦先她一步转身开口了,“我出嫁那日,你来给我添妆,可好”
“好,好。”吴朝暮只是点着头,泪水已经模糊了她的视线。
眼前吴映锦的模样渐渐远去,直到消失不见。
“姐姐……”
吴朝暮抖着唇,只是蹲下身抱膝抽噎着,身上再昂贵的布料也被泪水洇湿,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第94章 恭喜娘娘,是皇子啊
“爹, 娘,我不去,我不想去!”
张府里, 张奉之砸碎了自己屋里的好多奇珍,各种名贵瓷器碎了一地。
“奉之, 你不能任性!”张作冷脸站在屋内,身旁的张夫人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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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说。
“老爷,要不还是算了吧,奉之这样, 就算送进宫去也会……”
张作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这事没有你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这是大皇子给我们张家唯一的一次机会。张奉之我告诉你, 这宫你进也得进, 不进也得进!”
“我不!”
张奉之红着眼睛,蹲下身捡起一片碎瓷片往脖子上招呼, “你们再逼我, 我就死给你们看!”
张夫人吓得不轻, 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横亘在二人中间, 左看右看,直接破了心防。
“哎呦, 你真是要害死张家才罢休啊。我们就奉之一个儿子,你要逼他到哪种地步”
张作咬着牙,道:“我费了多大心思才让公主松口,你如今是闹哪出你知道大皇子殿下有多看重这件事, 你不能这么任性!”
闻言,张奉之更是不管不顾地闹了起来, 手上的瓷片也没松开,“福盈公主的面首已有六位,而且听说她脾性不好,花样还多,我根本就吃不消……”
“你个混账东西,”张作骂道:“你是什么德行,还敢议论公主殿下你这些话要是被公主知道了,张家上下百个脑袋都不够砍。”
张奉之跺着脚,像是给自己哭丧,吼道:“我不去,我不去!我,我现在就死给你们看!”
“好,你给我看看你有多大能耐。”张作咬着牙,拉过了要阻止张奉之动作的张夫人。
“我……”
张奉之见果真没有人来劝他,手上的瓷片抖了半天也没再往脖颈上靠近一分。
“呵,”张作看穿了张奉之的想法,冷道:“你顽劣不堪,不学无术,活生生一个纨绔!张家生你养你,也没指望你考取功名做个什么官,这些年我和你母亲哪次不是纵容你,你总得报答张家吧”
或许这番话也触动了张夫人,她顿了顿,也轻声道:“是啊奉之,你知道外头的人都怎么说你,怎么说我们张家吗我都不敢抛头露面,生怕被人识了去,当场拿我取乐呢。”
张作背着手,在张奉之面前不停左右走动着,“平日你干那些作奸犯科之事都能被那大理寺卿逮个正着,我已经尽量保全你了。就算有时候没了手段,你吃点小苦头也就出来了,哪里亏待了你去”
“可是……”
张奉之很是委屈,也不敢动作,看着面前一唱一和的张作和张夫人,一把丢了碎瓷片,哭嚎道:“既养不了我,又何必生我生了我还要求我回报你们,我是你们拿去交易的物件吗!”
他的话很是犀利,直直往张作和张夫人心窝里扎,让他们眉头都拧在了一起。
这个儿子被百姓称为长安第一纨绔,整日每个正经事,谁家有这样的孩子都会头疼。
可是张作和张夫人却喜爱得紧。
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那他们就是父母眼中出好儿,张奉之长得一表人才,哪有外面那些人说得那么不堪
可是这些话他们也只能暗自想一想,根本不该与别人说道。
前些日子大皇子的那封信是彻底让张作没了主意,大皇子的要求可怕而艰难,张作甚至都没想过要答应。
可是大皇子也说明了,如果张作不干,带大皇子即位,他第一个拿张家开刀。
张作很是崩溃,这样的事似乎总是轮到他的头上,要是被发现了,肯定是杀头的罪过。
但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左右都不是人,那还不如赌一把,就赌大皇子会在夺嫡之争中胜出。
反正张家已经成了一副空壳,若是搏一搏,说不定能在世家中占个好地位。
“你不过是去公主那里,她定不会对你怎么样。你只需要按照我说得去做,又不会少块肉。”张作冷道。
“这是少块肉的事吗”张奉之神情崩裂,“这是砍头的大事!你们为什么要让我去,为什么!”
他实在胆小,虽然面上看上去高大强壮,内里却是个欺软怕硬又贪生怕死的,怎么真的敢冒险
张夫人有些犹豫,问张作道:“老爷,宫里就不能打点一下么其实也不一定非要奉之去做这档事,毕竟……”
毕竟一旦去了,张奉之就没有退路了,他好歹是张家唯一的血脉。
“你以为谁家都是黎家陆家,能随便往宫里塞人”张作看上去有些头疼,道:“如果能有其他办法,我就不会用这下下策。”
他踢开脚边的碎瓷片,张奉之躲闪了一下。
“而且奉之的身份最合适,最不会让人起疑。我跟公主说得那番话也全无疏漏,万事俱备,只差东风。”
张作淡道,抬眼看着张奉之。
而张奉之脸上还挂着泪痕,止不住地抽泣着。
“母亲,我害怕……”
张奉之泪眼朦胧,看着张夫人,把张夫人看得心脏一抽一抽地疼。
“我……”张夫人有些手足无措,双手紧紧绞在一起,闭了闭眼睛,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谁让大皇子看上了我们张家,母亲也舍不得你去做这件事,但是……但是这都是你的命数,是张家的命数啊!”
说完,她似是不敢再看张奉之,扭头就跑了出去,只能听到她的哭泣声。
这下,连张夫人都不帮张奉之了。
张奉之缓缓看向面前的张作,抖着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相顾无言。
“接下来的两个月,你必须取得宫里那些人的信任,事发后,我会想办法保全你。”
张作丢下这一番话,也要离开,只是他未走几步,身后张奉之有些哽咽的声音传来。
“那若是父亲,没有保住我呢”
张作身形一顿,微侧了脸,不知道是不是张奉之看错了,他好像叹了一口气,带着浓浓的愁绪和哀怨。
“若是没有保住,那整个张家……都为你陪葬。”
这句话太重了,甚于千钧远矣,连天上的滚滚浓云都比不上这句话的分量。
陪葬……
张作已经走远了,张奉之无力地膝盖一软跪在地上,膝盖下的瓷片已经扎进了他的肉里,却没见张奉之有一点反应。
他突然笑了,笑得悲壮而释然。
“哈哈哈哈哈……陪葬……”
这厢张家“好戏”唱罢,那厢吴朝暮和吴映锦分别之后,在太子府门前徘徊了好一阵才进去。
冯渊难得没有外出,听仆从说,是在书房内处理公务。
“太子殿下,妾可以进来吗”她站在门前。
得了屋内* 人的许可后,吴朝暮缓缓出现在了冯渊的视线里。
摆着砚台的桌案上出现了一碗燕窝银耳羹,还冒着热气,显然这碗粥煮好到它被端到桌上,也不出半刻钟。
“妾听说殿下最近胃口不太好,所以煮了这粥,还望殿下不要嫌弃。”吴朝暮笑容得体。
冯渊语气平静,道:“你亲自下厨,有心了。是有什么事吗”
“也没有什么,”吴朝暮想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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