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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4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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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印象里那只宽厚结实的手,不知何时已经变得瘦削多纹,那只手的光泽也不再似过去那般莹亮,如今更是褐斑点点。

    文华月盯着文太傅的手背许久,半晌后重新起身挽袖,站至他的身侧细致斟茶道:“新茶已至,待会我让宋执给您带上。”

    文太傅顿了片刻,笑着应下道:“也好,安阳路途遥远,路上倒是可以和你母亲一同细品解闷。”

    文华月拎着茶壶的手骤然一紧,细长的凤目不禁圆睁。她惊诧地看向文太傅,须臾后又回复神色,低垂了眼眸,声音酸涩发紧道:“您决定好了么?”

    文太傅端起文华月亲斟的茶水,慢慢刮着茶面上的浮沫眉眼温和道:“早已到了致仕的年纪,该回去了。”

    文太傅轻嗅着茶香,升腾的雾气氤氲着他逐渐灰白的眉睫,他轻轻抿下茶水,自袖中取出一份书册递于了文华月。

    “名册上都是与我文家或多或少有些关系的人,我想若是你有何难处寻到他们,想来他们看在与文家过去的情分,也会为你支援一二。”

    文华月接过名册翻看了几页,错综复杂的关系,以遒劲之笔详尽书写在其上。深浅不一的笔墨,不难看出

    书写之人耗费了多少日夜与人长谈,然后寥寥几笔写下其间利害。

    她轻轻合了书册收于袖中,干紧着嗓子瞳眸酸涩道:“多谢。”

    文太傅含笑的眉眼闪过些许失落,他拢了手徐徐起身道:“旁人道羡文家长盛,可他们不明白,长盛的是世家,而不是某一世家。文家昌极至此,该回安阳了。”

    “纵马横穿上林道,鸿鹄肆意绕平川。年少知意,不惑却唯惦逐利,如今已是花甲,也该拾回本心了。”文太傅轻叹一声笑道,“在宫中教习数载,也是越发觉得无趣了。”

    文华月隐于宽袖下的手交互攥紧,片刻后低问道:“您不怨我么?”

    “为何要怨?”文太傅笑道,“太子生性顽劣,他的心也不在那庙堂之上,若是强行将他送往高处,建梁自北方行至此处,又是为何呢?倒是你,当真想好要淌这一道深渊了么?”

    “从入宫那日起,我便一直陷于其中,任人拖行。”文华月瞳眸渐厉道,“如今,我只是不想被动罢了。”

    文太傅微微点头:“既然你心中已有打算,我便不再多言。但是有一点,我倒是有些惊讶。我本以为你会想尽办法将林太尉那只老狐狸拉至身侧,不曾想竟是让你撬出了一块铁板。”

    “您说季知逸?”文华月摇头道,“不,他并非与我同心。他那个人”

    文华月倏然想起江澜音对季知逸的形容,长眸微弯道:“他是个正直板正之人,他站得向来都是黎民苍生,不会为某一人所用。不过,这一点就够了。”

    “你很欣赏他。”

    文华月点头回应道:“是,我很欣赏他。”

    “因为他很像高丰?”

    含笑的眉眼骤然凝滞,文华月偏了眸没有言语。

    “贫苦出生,自力更生,以硬本事拼出一条坦途。季知逸与他一样,都是硬气之人。”

    文太傅顿了片刻道:“我知你怨我当初刁难高丰,可他一介穷苦莽夫,若无能力,我又如何放心将你交于他?我本想让他知难而退,不曾想他倒真在塞北拼闯出来,可惜”

    文华月垂着眉眼道:“所以,我希望季知逸与澜音,可以比我和高将军少些舛途。”

    “月儿,高丰已经在庆谷之战中牺牲,你该放下了。”

    “我说了,我不曾见过他的尸骨。”

    文华月的语气倏然增重,父女二人僵持了片刻,文太傅低叹道:“罢了。时辰不早了,我该离宫了。”

    文太傅微微俯身道:“今日见到娘娘,老臣心愿已了。明日便会呈上辞呈,携眷回乡。今后上京唯留你们姑侄二人,还望娘娘多多珍重。”

    文太傅拱手沉身,文华月盯着他微颤的手,终是忍不住伸手搀扶道:“您保重。”

    “好。”低哑的嗓音颤抖不已,文太傅挺直了身,整了整衣衫挟书离去。

    文华月望着他蹒跚的身影,不禁出声道:“爹!对不起”

    挺直的身影倏然一僵,文太傅立在原地,抬手挥了挥。

    浑浊的眼白泛起红丝,文太傅毅然背身离去,面上的落寞在那声多年不曾听过的呼唤中消散,不再遗憾。

    *

    江澜音回到家中,屋里只有洒扫的丫鬟,不见季知逸的身影。

    她在府中四处转了转,确定季知逸不在家后,慢慢转至杜管事身边道:“昨日翻找东西,书房弄得有些凌乱。”

    杜管事立刻恭敬道:“好的夫人,老奴这就派人进去整理打扫。”

    江澜音的视线四处飘了飘,随后轻咳一声看向杜管事探听道:“嗯但是将军最近也在府中时常使用书房,也不知道里面的东西能否乱动,不若还是先问一问他吧。”

    “夫人尽管放心,倘若有重要函件,将军会特别交代,我等也不会妄动。”

    江澜音张了张嘴又把到了嘴边的问话吞了回去,杜管事斜眸看了片刻,轻浅一笑道:“不过夫人考虑的也很有道理,最近事务繁多,也许将军也会有忘记叮嘱之时。等将军回来,老奴再去问一问。”

    “将军出去了?去哪了?”

    杜管事的话音将落,江澜音便接话问了过去,话一出口,她又觉得显得有些过于急促,抿了唇慢吞吞寻了个理由补话道:“之前听将军说曾叔叔和魏叔叔赠了贺礼,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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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让将军陪我一同去看看的。”

    杜管事是个老人精,自二人从外回来,便察觉出小夫妻之间似是在闹别扭。他笑了笑详尽解释道:“因着南乡解了封城,京郊最近也有些不大太平,所以林将军便邀了将军前去帮忙,过几日方能回来。”

    听到季知逸这几日都不会回来,江澜音松气之余又多了几分莫名的失落。

    她垂了脑袋点点头,杜管事俯身道:“曾魏二位将军的贺礼已经收入库房,将军特意交代了,那些都应交由您支配,所以一直收纳未动。您可要现在去看看?”

    本只是随口找的理由,如今不看又有些打自己的脸。江澜音只得应声道:“好,有劳杜管事了。”

    将军府的库房不小,江澜音随便看了几样新堆在一旁的物品问道:“好像比前些日子看得账本多了些?”

    “是,此番将军剿匪有功,陛下又赏赐了些玩物。”

    江澜音拈了几颗珍珠转看,杜管事接话道:“将军交代老奴,用这些珠子为夫人打制些首饰,满翠阁已将款式样子送来,放在您屋内的小书房中了,只等您挑选。”

    “将军什么时候吩咐的?”

    “昨日下午赏赐送来后便交代了。”

    江澜音拨弄着珠子没说话,半晌后收回手道:“杜管事,你替我寻一寻,城中可有哪位工匠手艺极好,擅于打制器具的。”

    “夫人是需要什么东西么?老奴可去寻一寻”

    “不必,你替我寻好工匠便可。”江澜音偏头看向一旁的杜管事,轻转眼珠低声道,“别告诉将军。”

    杜管事狐疑地望向江澜音,瞥到她不自然泛起红晕的面颊后笑道:“老奴明白了,老奴这就差人去打听。”

    曾、魏两位将军的贺礼堆在两口箱子中,简单的木箱,看起来不会过于隆重,也不会显得太过礼轻。

    杜管事差人打开箱子,江澜音上前看了几眼,神情微怔。两份礼物都不乏珍稀之物,但右边的箱子里还呈了些特殊物件。

    “左边那箱是曾将军派人送来的,右边那箱是魏将军所赠。”

    江澜音俯身自魏将军送来的礼物中挑拣出一些塞北独有的小玩意,都是些儿时她喜欢的物件。

    见江澜音握着布织的彩画红了眼,杜管事低首轻声道:“两位将军都甚是关怀夫人,老奴也曾随将军在塞北待过些时日,魏将军的这份礼,倒是承了不少特别的祝福。”

    江澜音摸了摸彩画勾唇道:“是,小时候不知道这个是父母于女儿出嫁前准备的百吉纳,只觉得图案有趣便闹着要,气得爹爹直说不中留没想到魏叔叔还记着。”

    “不只是这些,还有些塞北的吃食,将军差老奴送至了厨房,只等处理好了再烹于夫人品尝。”

    江澜音笑着点头,将那些小物件一一拿出来细赏了片刻。

    她从中挑了几样有趣的准备赠给季云姝,起身时又瞥到了曾将军送来的礼,随后轻轻皱了眉。

    杜管事顺着望去,眼眸低垂道:“曾将军的礼倒是有些贵重,将军说等您回来看看如何处理。”

    箱子不大,看起来也不打眼,内里的财宝倒是多得太过注目。

    这份礼,着实过重也不太合适。

    江澜音合了木箱,转头吩咐道:“明日我写两封回信并上回礼,劳驾杜管事您差人送给他们二位夫人。至于曾将军的贺礼先这么放着吧,等过些日子我寻个别的由头,给曾夫人带去。”

    “是。”

    “杜管事!恭亲王府差人来送帖子了!”

    守门的护卫拿着帖子匆匆而来,江澜音心下明了,应当是过些日子的春花会。

    见江澜音也在,护卫行了礼道:“还有些谢礼在外,不知是否要接下?”

    “谢礼?”

    江澜音疑了一瞬,护卫回话道:“说是将军救下了

    魏家小姐,特备了厚礼表达谢意,有一车的东西,都在府外停着呢!”

    杜管事听言皱了眉头,看向江澜音道:“夫人,这个时辰,街上人来人往,恭亲王府这般大张旗鼓赠这般厚礼说谢,怕是不妥。”

    恭亲王府这么一送,旁人看到免不得要去传一传季知逸与这位魏小姐之间“英雄救美”的佳话。

    江澜音倏然想起太后的那番提点言论,浮躁之意顿时袭了满腔——

    没事做什么老好人!还英雄救美沾了一手烂桃花!

    第37章 第 37 章 互相惦记

    所谓春花会, 不过是上京各家借着赏花的名头,聚在一起联络关系的宴会罢了。

    江澜音一向不喜参加这些宴会,先前跟在太后身侧, 不去也就罢了。可如今她是季知逸的夫人, 虽然将军府不用刻意去拉近什么关系, 但若不去, 少不得又会被排挤。

    而且,此次是恭亲王府办宴想起恭亲王妃前几日送来的谢礼, 江澜音觉得这顿饭左右是吃不安稳的。

    眼见时辰差不多了, 江澜音带着银翘提了礼出门,刚至回廊,季云姝带着贴身丫鬟匆匆忙忙追了过来。

    季云姝的性子大大咧咧, 平日里总是穿着简约的裙襦, 一头青丝只用丝绳随意挽在身后。今日她倒是格外规矩, 鹅黄色的纹蝶广袖配着月白襦裙, 斜飞的发髻点缀着珠花,静雅而又不失灵动。

    轻荡的披帛又一次滑落小臂绊住了脚步,季云姝终于失去耐心, 将柔长的飘纱圈绕在了手腕上:“嫂嫂,等等我, 我和你一起去!”

    江澜音不禁有些诧异:“你也要去恭亲王府么?你不是最不喜去参加这些宴会么, 总嫌这些地方无趣又虚伪。”

    “那也不能只让你一个人去啊!无聊且不说,万一她们欺负你呢!”季云姝将拖沓的袖摆整理好,随即怔愣道, “嫂嫂怎么知道我讨厌去参加这些宴席?”

    江澜音神情微闪,眨了眨眼胡编道:“先前参加过几家的宴请,但是都不曾见过你, 前些日子和你哥闲聊就提起过,是他告诉我的。”

    “哦,难怪。其实嫂嫂你要是不想去,我们也可以不去的。”季云姝撩了撩垂至鬓前的碎发道,“守着规矩一坐几个时辰,还要听她们聊那些乌七八糟的事,真的是好没趣!哥哥也说过,咱们将军府不必去刻意维持什么关系,不去便不去,没什么大不了的。”

    掌着兵权,身份本就敏感。就如季知逸所言,将军府不必刻意与谁交好,有时候关系甚密,反倒是坏事。也就林太尉这样早早就交了实权,只留闲职的无甚畏惧。

    不过,如果离得太远,免不得就会被排斥而出,基础的往来还是需要维持的,哪怕只是浅薄的一层关系,至少也不会让将军府在上京孤立无援。

    她曾亲眼见过季云姝兄妹二人吃了此亏,如今自然是能避则避。

    江澜音抬手替季云姝整理好簪于发髻处的步摇笑道:“你若不想去便留在家中,没什么关系。我也只是去吃顿饭,我不招惹人,旁人自然也不敢为难我什么,你只管安心。”

    “不行,我还是要和你一起!”

    见季云姝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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