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收回手捻了下掌心,指尖被风吹得温凉,但也不会冷得不适。
季知逸偏头看向身侧沉默出神的江澜音, 牵过骤风的缰绳询问道:“今日天气尚好,你要不要带骤风遛一遛?”
被收紧缰绳的骤风似有所感, 在地面磨了磨前蹄, 兴奋地伸了脖颈贴至季知逸的手边。江澜音看着温驯地扭动颈脖的骤风,瞥了眼马背上的鞍具,有些心动。
季知逸一边拍抚着骤风, 一边观察着江澜音的神情,她抿着唇没有拒绝,一双杏眸晶亮, 心中所想显而易见。
江澜音抿唇纠结着,机会难得,可今日山道上来往的车马太多,一来怕不安全,二来怕熟人见着,到时候背后又少不得一些议论。
杏圆的瞳眸微微半阖,弯翘的眼尾也随之落了几分。江澜音思考再三,还是觉得规矩点少些麻烦好,一口气刚提到嗓子眼还未吁出,下一瞬腰间一紧,视野倏然高阔,她已经被放置了马背上。
骤风也被季知逸突然的动作惊动,甩着脖子乱了下马蹄,江澜音紧张地攥住了缰绳,被勒得难受的骤风顿时低鸣了两声。
江澜音放低了身,小心地趴伏在骤风身上,在它的不耐抖动中怔愣地看向一旁的季知逸道:“它好像不太想”
话未落音,玄色的衣摆翻飞,站在下方的季知逸没了身影。
江澜音诧异地眨了眨眼,随后腰肢被人轻拍道:“往前一点。”
“哦。”江澜音直起身拉着缰绳慢慢往前挪了挪。季知逸从身后环过她的身侧,掌心覆上她的手背,带着她的指尖一同攥紧缰绳道,“它没什么不想,就平时被营里人惯坏了,脾气大。简单说就是欠”
季知逸突然消了声,江澜音斜仰了头向后看道:“欠什么?”
四目相对,江澜音垂于耳畔的绸带随风撩起,绸带尾端时不时扫过他的颈侧,拂在皮肤上带起细微痒意。
季知逸垂眸抚平被他方才上马时,不小心压于腿下的纱裙,细软
的布料摸起来十分舒适,他捻了纱侧眸看向还圆睁着眼等待回答的江澜音,薄纱衬着莹白的肌肤,倒是显得她格外乖软。
但是,表象惑人。一想起家里多得那几个外人,她给人的那些乖软错觉便消失殆尽。
心中一直憋屈得火又灼了几分,季知逸微紧了眼,随后错开眸轻哼道:“欠什么?欠揍!”
伴随着尾音落下的,还有清脆的马鞭破空声,原本还在低头寻野草的骤风霎时绷紧了筋肉,迈开马蹄在山道上疾驰而出。
匆忙间,还未来得及转回身的江澜音,只得随手抓了身边最牢靠的东西。
胸膛处的衣物倏然收紧,季知逸低头看了眼攥在自己衣物上的细白手指,原本低闷紧抿的唇角不禁微松。锋利英挺的眉眼微微飞扬,他慢慢翘起唇角,搭在骤风身侧的两腿骤然收紧,在江澜音惊讶的目光中,骤风应令疾奔,风声呼啸。
四周的虫鸟声骤然湮灭,取而代之的是嗡响的风声。看着飞速倒逝的青黄树枝,江澜音不禁闭紧了双目往身侧的依撑多靠了几分。
原本柔顺垂落在肩侧的乌发顺势飞扬,细软的发丝在脸颊上不轻不重地抽打。江澜音紧着呼吸缩在季知逸的身前,慢慢地,她开始适应这种自由无束的姿态,原本僵硬的身子渐渐放松,低埋的脑袋偏转,她看着四周倒退的景物,瞳眸莹亮。
劲风带来的颤栗退却,兴奋之感取而代之,江澜音慢慢直起身,圆睁着双眸细看起这漫山春景。
青山,秀木,净水,灰石她静静地将这些山景囊入眼中。没有庭院中的景观雅致,也没有塞北风光的辽阔,可她偏偏就移不开眼。
前世今朝,十多年的时光,她从没有以这样的肆意姿态看过上京的景。
疾奔的马蹄敲击在路面上带起急促的嗒嗒声响,道旁慢行的车队不禁侧目,车队正中的马车撩起窗帘一角,坐于马背上的江澜音与车内的俩人视线一擦而过。
她看到车内端坐的妇人望着她眉头微蹙,她身侧的那位小姐神态讶异,车队渐远,她偏头看向四周,原本紧攥在季知逸衣衫上的手指倏然松开,她抬手恰好接住了一片新绿落叶,迎光轻转,眉眼间皆是欢色。
她不喜欢上京的风景,但是她喜欢以这样的放纵姿态去看上京的风景。
杏圆的眸中被细碎的阳光点满光亮,她眸中的热意也化去了季知逸面上覆了多日的沉闷。他将缰绳递入江澜音的手中,自己放开手轻轻拢在了她的腰侧轻笑道:“自己掌控试试。”
江澜音从季知逸手中接过缰绳,握紧缰绳的那一瞬,她才明白有些东西是根深蒂固的。即使多年不曾上马,即使她只是前不久才练会骑术,可她依旧可以很快地熟练起一切。
这是江家人的本能,也是天性使然。
春风穿鬓而过,江澜音倏然回头看向了身后之人。
微微俯身相护的季知逸低首道:“怎么了?”
江澜音盯着他没有回答,他只当是马速增快,她有些不太适应。他将放在她腰侧的手护紧了几分,伸手轻轻拍抚了几下骤风的侧颈,原本全力奔驰的骤风渐渐降下了速度,以更平稳的步伐匀速奔跑。
“放心,骤风虽然野惯了,但是也有分寸,不会将我们摔下去的。” 季知逸压低着声安抚着,话至一半他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随后声音又低了几分,小而轻缓道,“你,你不不必怕。”
常年与一群军士生活在一起的季知逸,并不擅长安抚哄人,刻意放低的嗓音朦胧不清,倒也意外达到了温柔的效果。
江澜音盯着他微红的侧颊,眼帘轻垂,视线落在了他小心护在身侧的手。
她攥了攥袖口低头不语,半晌后松开缰绳,自袖袋中取出一件物什,侧身系在了季知逸的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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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夫人她“贤良淑德”》 40-50(第9/15页)
见江澜音松了缰绳,季知逸不解地接手了缰绳,江澜音的袖摆铺散在俩人之间,也遮挡住了她袖下的动作。腰间有细微酥麻触感,只见江澜音低侧着头在他身前穿绑着什么。
季知逸神情微讶,随后明白了什么,鼻息微顿,眸中光亮渐盛。
“你明日何时出发?”江澜音转回身背对着季知逸,微小的声音随风而来。
“什么?”季知逸的注意力全在腰间新挂上的小巧福袋上,布料上金线纹绣的福字明亮夺目。
江澜音也没再重复方才的提问,而是矮了身,伸出手和季知逸一同牵起缰绳道:“你赶路吧,我们早些回去,你的书房他们不敢乱动,有些东西还是需要你自己去收拾。”
“这是送我的?”
“嗯?”江澜音顿手回眸,季知逸空出手,摩挲着福袋上的福字,低垂着眼眸看不出情绪。
没了缰绳上的牵力,不明情况的骤风也渐渐停了下来,江澜音学着季知逸先前的动作摸了摸它的脖颈,骤风踢踏着马蹄走至道旁,靠在路边低头舔舐起新长的嫩草。
马背平稳,江澜音索性转过身与季知逸对视,见他低垂着头把玩着自己刚刚挂上的福袋,她默了默道:“今日恰好香山寺恰好有祈福会,这是寺中的福袋,了知大师给我的。”
季知逸低着头没什么反应,只是捏着福袋再次问道:“这是送我的么?”
墨色的瞳眸中点着微光,那光亮都不及枝叶间透下的春光明亮,可落在人的面皮上,却比夏日午时的太阳还要灼人。
江澜音动了动有些燥热的面颊,避开季知逸的视线,迎了风降着热意道:“是吧。”
“什么?”锋眉微起,季知逸瞳眸轻动道,“抱歉,风声有点大,我没听清楚,可以再说一遍么?”
大概是为了证明自己刚刚确实是没听清楚,季知逸特意低垂了脖颈,将耳朵往她的面前递了几分。
突然贴近的身躯截断了那点微乎其微的风,断了那股清凉不说,又平添了几分热气。
江澜音抬手隔在了她与季知逸之间,手心贴着自己的脸颊,绝着热嗡声道:“是。”
呼到手背上的热气忽然加重,耳边传来一声低笑:“谢谢,我一定贴身收好。”
捂着脸颊的江澜音微微诧异,迷糊间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再次回答了季知逸的询问,只是声音都不及她如今的心跳声响亮。
她快速地眨了眨眼,低垂的视线无意间掠过了在裙边扫动的马鞭。视线上斜,只见握着马鞭的那只手,正在藤绳缠绕的柄手上有节奏的点动。
手的主人心情很好。
怔了片刻后,江澜音紧了唇角面颊骤热!忍了几息,意识到季知逸是在逗弄她的江澜音恼羞成怒道:“明知故问!”
季知逸笑出了声,低了头将小巧鲜亮的福袋,仔细地佩戴在自己的腰间:“我只是想听你亲口说,这是你送于我的。”
“为什么?”江澜音有些不解道,“东西是我给你的,你既已收到,还有什么区别么?”
季知逸抚了抚福袋上的绣字浅笑道:“不一样,因为有你肯定,我才能够安心。”
“安心什么?”
“安心我是真的收到了你的礼物,而不是臆想。”
一时无声,江澜音半启着唇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马蹄轻踢,江澜音微微晃了晃身子,半晌后,她盯着眼前耳廓泛红的男子缓声问道:“季知逸,如今的将军府你都是交于我打理,以后也一直都交给我打理,怎么样?”
季知逸的面容逐渐怔愣,江澜音抿了抿唇补充道:“这个‘一直’就是很久很久,久到我们百年归去。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话出口的瞬间,江澜音自己都觉得出乎意料,但是话语传达而出时,她却格外的清醒与认真。
她可以确定,她对季知逸有着不一样的情感。
不是出于对过去的谢意,也不是如今的依赖,只是她发自内心冲动不可控,却又不会犹豫后悔的喜爱。
她喜欢他。
第47章 第 47 章 临行前的难舍
料峭春风转瞬而逝, 随之腾升而起的
便是盛夏的燥热,叶间散落的细碎天光也被彻底掩去。
鼻息相隔间,眼前人的眉眼因着阴影的遮掩更显深邃, 唯独他珠眸上那一抹清浅倒影, 在这一小片昏暗中格外明亮。
那是她的身影。
江澜音怔怔地凝视着眼前人, 对方似乎也终于清醒, 留意到了她的目光,随后唇上轻轻碾磨的柔软一顿, 紧跟着扑面的鼻息加重, 本是轻贴的唇齿骤然相碰相合。
深邃的眼眸中情绪汹涌,他的目光一直锁在她的面容上,有似山狼对猎物的势在必得, 更满的是对待珍惜之物的眷恋与狂热。
紧锁的目光远比扑在鼻尖处的鼻息更加灼热, 昏昏沉沉间, 江澜音才意识到他一直在看她!
羞赧之感倏然爆发, 江澜音终于反应过来想要推开对方,恍惚间,手上带了些力度, 接触到的却是一片温软——
咚!
“嘶——疼”
“郡主!怎么了?”
守在门外的银翘匆匆推门而入,江澜音揉了揉磕红的脑门摆手道:“没什么不小心磕到桌子上了。”
见江澜音一直抚着额, 银翘不太放心地疾步走来:“怎么会磕着?伤哪了”
“没事, 嘶!”一想到自己刚刚做得梦,江澜音只觉面颊燥热,她抬头尴尬道, “没什么,就是不小心睡着了,撑着头的手一松, 与桌子碰了一下。”
“没事便好。”银翘抬手,轻轻抚了一下江澜音还有些泛红的额首,随后有些诧异道,“您的脸怎么这么红,是起热了么?定是方才睡着冻着了!这天才刚刚转温,夜里还是寒凉的!”
银翘翻了手背,准备贴上额首仔细试试温,江澜音赶紧退开脑袋,躲了目光干咳一声道:“没,不是发热,就是”
琥珀色的瞳眸左右游移,薄面皮的江澜音,努力为自己寻找着一个合理的借口。目光扫过烛台,她赶紧开口道:“刚才离烛火太近,烤的。”
银翘心中疑惑,江澜音捂着脸颊看向屋外道:“什么时辰了?”
“寅时已过。”
江澜音的神情微顿,静了半晌,垂着眸子随手翻了面前的账本道:“已经出发了吧。”
“是,将军寅时刚至便离府了。”银翘瞥了眼心不在焉的江澜音,抿着唇憋住了差点脱口而出的笑声,提了桌案上的茶壶,一边斟茶一边道,“将军也舍不得您!临行前,他在屋外站了好一会呢!”
“他在屋外站着做什么,真舍不得,也不知道进来打声招呼”茶盏磕桌轻响,终于反应过来的江澜音横了眉眼提声道,“说谁舍不得他呢!”
银翘低头笑出了声,江澜音瞪了她一眼,扯过算盘噼噼啪啪拨弄道:“不跟你说了,我这还有一堆帐没算完!”
算盘珠子只急促响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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