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不会怪我,倒让我有些贪心了。”
这句话晓羡鱼并没听懂。
想追问时,又听他叹息一声,说道:“既信我,便什么也不要问了,好不好?”
“不好。”晓羡鱼道。
奚元似乎料得到她的回答,不说话,抱着她又亲了好一会儿,将她的唇蹂躏得红肿,将她刚平稳些许的气息再次打乱。
处处吻过,处处咬过,雪肤折腾得红梅朵朵,轻易不会凋零。
这才稍稍满意了,克制地放开了她。
晓羡鱼简直被他抽走全身气力,腿一软跌坐下来。
他系上腰带,披上外袍,走下白玉莲台,拾起阶上提灯,回眸深深望了她一眼。
恍然间,莫名给她一种诀别的错觉。
“夜深,该歇了。”他再开口时,嗓音里敛去了所有情绪,恢复成往常的温润平静,好像从来不曾失控,“小仙姑,好梦。”
好梦。
——假如这一别便是永别,你会对我说什么?
——别走。
——若非走不可呢?
——那就……好梦。
晓羡鱼的脑袋蓦地一疼,旧忆沉浮,她却抓不住任何的零碎。
她扶着莲瓣起身,下意识向奚元伸手。
视野却开始模糊,雪白的身影变成好几道,重重叠叠。
颈间在发烫。
晓羡鱼抬手摸了摸,那里是锁心咒印的所在。
“……奚元。”意识在沉沉地往下坠去,她强撑着最后一丝清醒,唇齿间艰难挤出字音,“你对我做了什么,你要去哪儿……”
奚元静静立在原地,不语。
手中的提灯火光葳蕤,幽惨惨的,映照着他的眉目,却勾勒出浓浓缱绻。
他今夜对她做了许多。
捧着一颗滋生贪念的心,还想要做更多。
到底没有。
所幸没有。
不然这一刻,他大概会很难舍得转身离开。
再看一眼好了。
如他曾说过的,就看最后一眼。
然后给她一个安然香甜的美梦,就像很久很久以前那样。
祝她好梦,然后永别。
第86章 业火 “天杀的,原来是只色鬼!”
偶有几个瞬间, 晓羡鱼忽然会觉得,自己如今的生活透着种似曾相识感。
仿佛她很久以前做过这样的梦。
并不全然一致,但最大的共同点是她都过得快乐, 悠闲,身边亲友无数, 还有许多喜欢她的人。
颈间的锁心咒烫得像要烧起来, 寸寸汲走她的意识。晓羡鱼瘫软倒下, 恍惚间似乎被一只手扶了一把, 将她轻轻放平。
坠入梦境的一瞬间,她忽回想起来这种熟悉感从何而来。
很久以前她确实做过这样的梦。
漫长而香甜,真实到令人分不清虚实,只是具体的内容,她还是想不起来。
而这一次的梦中,她的身份和现实中一模一样, 还是云山上无忧无虑的小仙姑, 整日翘课,玩耍, 嬉闹。
师尊辞云真人拿她无法, 每每恨铁不成钢, 取来戒尺抽完她的掌心, 又心疼地给她吹吹。
像个慈祥的老父亲。
晓羡鱼讨打地笑着:“师尊, 别吹啦。您打得其实也不疼。”
辞云真人瞪她:“都长这么大了, 一点儿也不让为师省心。”
午后的阳光暖极了, 缓缓渗入肌肤, 流淌进骨缝里。
叫人渐渐沉溺,不愿醒来。
日子一天天过,她一岁岁长大。这条故事线中, 与现实唯一不同的,是她没有遇见倒霉鬼。
虽然没有倒霉鬼,可还是结识了
商家小公子。
她被师尊撵下山游历去了,接着狗都嫌的灰级委托,干着仙门弟子们不屑一顾的杂活儿。
她来到一个村庄,委托人声称自家孩子中了邪,请人来除祟。
到那儿一瞧,才知是他家中尚未断奶的婴孩夜半总是无故啼哭,十分笃定小孩子是看见了不干净的东西。
晓羡鱼转了一圈,如她所料,指阴盘毫无动静。
灰级任务大多如此,未经筛选,繁杂,枯燥,甚至很有可能只是个乌龙。世上有妖鬼,可也不是寻常人家随随便便就能撞邪。
她耐心解释着这个年纪的婴孩夜半啼哭很正常。
忽然身后的门“砰”一声关上,站在她面前的妇人方才还怯怯懦懦,此时全然变换了脸色,阴冷悚然地笑着瞧她。
鬼气蔓延。
原来撞邪的不是婴儿,是委托人自己。
这是一只指阴盘都没察觉出异常的大鬼,绝非晓羡鱼能够对付的,门被堵上,她转身跑向窗户,想跳窗出去。
那只鬼冰凉黏腻的手擒住了她的后颈。
晓羡鱼一个激灵,心道糟糕,袖间飞快扒拉着符箓和法器。
虽然废物,好在富有。
就在她正要甩出一张师尊亲手炼制的上品符咒时。
一声轰然巨响,尘灰木屑四溅。她扭头看去,一把华美奢丽、镶嵌宝石的剑劈开紧闭的门,握剑的小公子昂首上前,气度矜贵,睨着那只大鬼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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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那个姑娘——”
梦中和商宴的初遇,竟是话本一般俗套的情节。
他的台词也俗套极了。
俊俏又正义的商公子离家游历,为民除害扬名济世,路过顺手搭救了一位美人。
故事本该如此发展。
但是很快,商宴发现自己低估了那只大鬼,不得不和晓羡鱼一起抱头鼠窜,差点双双惨死。
最闪亮的登场,最掉价的逃窜。
最后,还是靠晓羡鱼满身的装备苟活下来,传讯附近仙门,撑到援兵赶来。
村庄几乎被踏平,好在无人伤亡,被两人拼着全力护下来。
商宴感动极了,觉得自己和美人刚共患难经历生死,结下深深情谊。
熟料美人抹了一把灰扑扑的小脸,真诚又伤人地感慨:“公子,能否教教我如何才能像你一般自信。”
商宴:“……”
总而言之,二人也算就此相识了。
晓羡鱼渐渐不记得自己在梦中了,对现实的感知越发遥远恍惚,她在梦里渡过了一段漫长的岁月。
商宴向她诉苦:“我爹娘逼我成亲,娶谁都好,总之要我赶紧成亲生子。哎,我又不是牲口,我未来的夫人也不是牲口,怎么能够为了传宗接代被绑在一起生活呢?”
他是商家独子,肩上的担子沉重。
晓羡鱼出馊主意:“那你离家出走,我也算是富裕,可以接济你。”
商宴愣了一下,极为感动,扭捏着说:“你对我真好。要不……我俩凑合一下?”
晓羡鱼给了他一掌。
商宴被她揍了,没敢再提这茬。
但自那以后,晓羡鱼平淡如水的生活便多了一丝波澜。
她开始时常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被人盯着,跟着,甚至是贴身缠着。
黏腻,甩不开。如同阴魂入体。
很快她发现那是一缕怨气,不知源自何方,但一门心思地缠着她不放。
夜深人静时,她总能听到怨气低语。
“不喜欢,不喜欢,不喜欢……”
晓羡鱼忍无可忍:“不喜欢我,干嘛缠着我?明天我就请师尊把你给驱了。”
怨气静默许久,又像蛇一样缠上来,攀过她腰腹往上,滑过胸前起伏:“喜欢……你。”
晓羡鱼一个激灵,从榻上鲤鱼打挺一跃而起,脑袋险些撞到房梁,她手忙脚乱拍打着身上的怨气:“天杀的,原来是只色鬼!”
色鬼怨气却怎么也拍不走,从幽秘的胸隙又漫上脖颈,没入后领,贴着背脊流下来。
晓羡鱼感觉尾椎倏地一麻,后腰那处好像被狠狠咬了一口。
“不是……色鬼……”
怨气似乎有点儿委屈,缠缠绕绕至更深处,然后在她腿根也咬了一口。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还说不是!
晓羡鱼全身炸毛,夺门而出,狂奔去师尊的院落。
辞云真人夜半垂钓,在池畔微阖着眼正悠然自得,忽然间那不省心的小徒弟发疯一般冲过来,惨叫:“师尊救命啊!”
辞云真人看她一边跑,一边往身上胡乱拍打,诧异:“做什么,身上掉虫子了?”
晓羡鱼飞速道:“有鬼东西在摸我,还咬我。咬我的、我的……反正就是咬我!”
辞云真人神色微微冷肃起来,探手往她眉心点去,仔细感受着。
“你身上并无不妥。”半晌,他道。
晓羡鱼笃定道:“不可能,那鬼东西还和我说话了——”
辞云真人谨慎起见,又为她细细探查了许久。
还是摇头。
连他都察觉不到气息的鬼物,那得是什么东西?
晓羡鱼脚步虚浮地回到房间,贴着墙根警惕戒备地站着。
半晌,她试探着问:“你还在吗?”
怨气缠紧了她的腕骨,以此作回答。
晓羡鱼头皮发麻问道:“你是哪里来的色鬼?可是想要吸我精气?”
怨气吐字慢吞吞的:“你又不认得我了。”
“我应该认得你吗?”晓羡鱼绞尽脑汁思索着,“你叫什么名字?”
怨气好像又委屈上了:“我是你夫君啊。”
晓羡鱼闭了闭眼,确信这怨气找错人了。冤有头债有主,但鬼物懵懵懂懂,找错人也是常有的事。
她试图晓之以理:“可我不曾与人成婚,怎么会有夫君呢?”
怨气听不进去,只是执拗地重复。
晓羡鱼觉得它隐隐约约开始躁动失控起来,连忙稳住它:“那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兴许我会记起你。”
怨气幽幽吐出一个“元”字。
晓羡鱼一脸迷茫。
“奚山的,元。”怨气说得很慢,“你想起来了吗?”
晓羡鱼还是一脸迷茫。
怨气安静蛰伏下来,似乎变得乖巧了些。她问不出更多,困意实在熬不住,还是回到了榻上。
神智开始飘忽时,那缕怨气又开始作祟。
晓羡鱼切切实实体验了一番“鬼压床”,她连手指头都挪动不了分毫,被那看不见摸不着的怨气死死压着,它的气息透着阴冷,无孔不入,钻入肺腑。
她听见它低低吐息:“你不记得我了,不记得我了……从前有沈疏意,现在有商宴,你的身边永远那么聒噪……”
晓羡鱼品出它语气里的吃味,她的意识处于朦胧间,便没想太多,努力张口艰难反驳:“胡言乱语。说商宴便也罢了,那小子头脑发昏,是一时搭错了筋,但立刻被我打回去了。沈疏意有什么好提的?”
把她和沈疏意凑一处,想想就起一身鸡皮疙瘩。
怨气不依不饶:“可他们是你命盘上的缘,天道指婚,真命天子。凭什么,凭什么……”
“狗屁命盘。”晓羡鱼瞪大眼睛,“我管老天怎么安排我,我喜欢的人还和我命格冲杀呢。”
怨气沉默了好一会儿。
晓羡鱼这句话完全是出自下意识,说完,猛然回过神来,自己也愣住了。
……她在说什么?
可怨气好像被她这句话轻易哄好了,缓缓又活动起来,缠绕在她腰腿间,贪婪地汲取着体温。
晓羡鱼破天荒地没反抗。
她呆呆地盯着天花板良久,恍惚迷离的神智一点点回笼,往事桩桩件件,在她脑海里破碎。
那些美好而又虚假的光阴,逐渐淡去,显出其下真实的底色来。
她慢慢想起自己在梦中,想起关于奚元的点点滴滴。
过了好久,她才像是回魂了,转动了下眼睛。
“所以,你当初折腾商宴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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