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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风吹得发丝生凉,连耳垂上的金边翡翠坠子也变得沉重。
可她不能摘, 这是她好不容易得到的。
叹了口气后,少女踏进了宅院内,黑木漆的木门缓缓关闭,隔绝了外面的花香。
陈阿招一路走回房中,刚点燃一株烛火,准备回到塌上休息, 转身时陡然看见坐在床榻上的身影。
陈阿招被吓了一跳。
林祈肆不声不响的坐在塌上,乌发垂腰,身着纯白色寝衣端坐在塌上,眉间鲜红的美人痣犹如普陀花开,坐姿如入定观音,面却似吸魂摄魄的妖魅。
塌上之人朝她招出了手,嗓音含情似水,“阿招,过来。”
陈阿招动作顿了一瞬,才朝里靠近,她内心有些害怕林祈肆是不是知道她放走鸦阙的事情。
面色不安地刚靠近塌前,那双手就顺势攀爬上她的腰肢,林祈肆犹如白蛇缠绕上她的身前,垂头将脑袋埋进她的脖颈上。
少年乌黑的发丝也滑进她的胸口,冰凉相贴。
陈阿招带着试探的语气询问,“夫君,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
“我在等阿招啊,阿招若不回来,我会睡不着的。”
林祈肆语气中带着几分嗔怪的意味,鸦青色的眼尾微微泛起薄红,瞳色青如碧波暗谭,他抬起修长的指尖临摹少女的五官。
陈阿招紧张地一动不敢动,指尖肌肤抚摸过她的鼻尖,眼睫,耳垂直到唇上才悄然停止。
林祈肆捧起了她垂下的小脸,神色意味不明,又包含情欲地凝望她,“阿招会离开我吗?”
陈阿招的心脏猛地跳动,她眼睫颤抖,大脑几乎是飞快运转,快速认真思考后,作出回答,“不会。”
她确实不会离开林祈肆了。
这所亲自为她打造的黄金鸟笼,是她亲自跳进去的。
除非危及性命,她才肯离开。
如今她爱上了林祈肆,自然相信,他会把她保护的很好。
得到她的回答后,他笑了笑,旋即满足地拥上了她。
右手扯掉塌前的紫色床幔。
风雨在今夜袭来,药香味愈发浓烈。
次日一早,林祈肆和林怨得知鸦阙逃跑的消息。
林怨发了脾气,很快怀疑是府上的人放走了鸦阙。
一旁的陈阿招开始心虚,特别是听到林怨要彻查府上是否与鸦阙有接触的人时,她不安地窥看了眼林祈肆。
正当她以为林祈肆很快会怀疑到她头上时,少年却平静地将她发颤冰凉的手握在掌心。
他摸了摸她的发丝,笑着劝慰林怨,“父亲,还是不必查了,他已受了重罚,况且也没从府上偷什么东西。”
闻言,林怨似乎怒火消了大半,“也罢,这事你来处理吧。”
之后的半年里,林祈肆与她都再未谈过鸦阙的事情。
半年时光一晃而过。
在外人眼中,当朝年轻有为的翰林学士与其唯一的妾室恩爱如山。
而林祈肆也在政事上履获功绩,得到提拔,最近愈发忙碌起来。
而半年前,陈阿招也意外得知新上任县令位置的曹生,因一次处理民事不当被罢免官职,关入了地牢八个月之久。
听说他最近才被放了出来,不知怎的竟又重新坐上了个小官,但他的腿似乎在地牢受刑时坡掉了。
患有残疾后,他便是再努力往上爬,也不可能获得太大重用了。
虽然对曹生一起三落的遭遇唏嘘,但陈阿招觉得他也是活该。
若是从前,她怕是对他稍有同情,没准会因曾抛弃他的事,对他伸以援手,但经历了被他那般羞辱之事后,她与曹生便是此生水火不容了。
算着日子。
今年又快到了林祈肆生辰的时候,她还记得,那一年送给他的是一双自己在街上小饭摊上买来的廉价手衣。
昨日陈阿招替林祈肆收拾房间时,发现了被他藏在储物箱中保留干净的那双手衣。
陈阿招决定今年好好给林祈肆办一个生辰宴。
她也在思考送他一样有意义的礼物。
距离他生辰日的半个月前。
陈阿招每日早起在书房内一呆便是一日。
满身粘满墨汁的陈阿招满意地看着金纸帛上,自己写下的字迹。
她将玥音的叫到跟前说,“看我终于写会的这些字,怎么样?”
玥音盯着帛纸上的几句字,笑了一下,意味深长地说:“阿招,相信你的祝愿一定能成真。”
“我也觉得,我准备把它藏起来,不让任何人发现。”
*
又过了几日,陈阿招受邀参加了几个贵妇们的宴会。
原来城中一些贵妇们都不爱搭理她,可直到林祈肆封官入仕后,仕途越来越高,往日那些瞧不起她的人都纷纷上门邀请她。
她们虽然瞧不起陈阿招一个妾室,可如今,她毕竟是林祈肆唯一娶的娘子,旁人想要巴结林祈肆,也自然少不了通过她来。
今日,她便被一个四品官员的妇人邀请去家中坐客。
那妇人待她十分热情,请陈阿招吃了城中有名的满香楼糕点,又送了陈阿招一些玉石翡翠。
与陈阿招聊天过程中,不时殷勤道,“林大人年纪轻轻便已为学士,当真是天人之姿,前途无量啊。”
妇人夸赞着,视线忍不住窥了窥陈阿招头上带的价值不菲的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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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珠簪以及身上穿的一针一线细腻光滑的布料。
贵妇心中奇怪,这陈阿招明明只是一个贱妾,且身有残疾竟然被宠得如此好。
“阿招妹妹……林大人这如今年方二十……为何还迟迟不娶正妻呢?”那贵妇忍不住打探。
陈阿招早知晓这些妇人会七嘴八舌好奇这事,其实她觉得林祈肆如今不娶正妻,不过是刚入仕途,全身精力不愿投著娶妻生子这事情上来。
不过正好,她可以借助这一点来显摆自己。
她语气带着几分得意道,“我自知身份低微,但奈何夫君不弃,与我相处中欲加恩爱,暂时便没有想娶正室的打算。”
陈阿招话音刚落,一旁的珠帘身后突然响起一声茶盏掉落的声响。
一时之间,在场所有贵妇人,连同陈阿招的目光都看向珠帘内。
成排的珠纱帘遮挡了那坐在室内的人,陈阿招隐隐约约窥见那是穿着淡黄色金丝纱裙的女子。
彼时,在场有人问出了疑虑,“这是哪位啊,我们竟才发现有个好妹妹坐在内室。”
帘幕后的女子并未说话,反倒那个招呼众人的四品官夫人面上闪过不自然的神色,连忙笑道,“这位近来身子不适,受不得晒,大家继续吃茶吧。”
见那珠帘后的女子如此傲慢,众人也懒得继续询问,纷纷唠起家常来。
陈阿招听得有些无趣,贵妇人们在一起聊的尽是一些她听不懂的贵坊丝绸衣裙,名画玉器等。
她想离开,但又不想被人觉得自己出身贫寒,融不进去这样的氛围,便笑着与那些贵妇人们附和几句,硬生生挨到日落宴会结束。
宴会终于结束后,陈阿招便准备回府,谁知她刚绕过一处小道准备离开三品夫人的府邸时,一只手突然从背后袭来,捂住了她。
进那妇人府邸时,不允许带自家的任何丫鬟,因而玥音和宋雀儿和车夫正在府外等着她。
而她没想到这贵妇府上竟还有登徒子出现。
那人紧捂住她的唇,不允许她发出声响。
可陈阿招岂会甘愿任人宰割,经过上一次教训,这次出门时她早已带好了防身武器。
慌乱之中,陈阿招咬了一下那人捂住自己的手指,趁着人痛的脱手之际,她拔出藏在腰间的匕首转身狠狠刺去。
这一刺,直接刺中了这人的肩膀。
男人闷哼一声,眼神恶狠狠地瞪着她。
鲜血顺着匕首沾染到她的手上,陈阿招惊恐万分,尤其是当看到袭击自己的人竟又是曹生时,她害怕握紧匕首。
匕首插在曹生的肩上,来不及拔出来就被他生生按住。
“怎么……已经恨我恨到要杀了我?”曹生红着双目,右手将她握着匕首的手攥紧。
陈阿招再恨他,也从未动过杀人的念头,她害怕地颤抖,“是……是你袭击我……我才迫不得已刺………”
话音未落,她又听见噗地一声,握着匕首的指尖被往内推动。
意识到曹生竟将刺中自己的匕首又按进了几分,陈阿招惊恐地挣扎起来,“你疯了!我……我不想杀你………”
“你不想杀我……可是我已经死在你手上很多次了………”曹生喃喃着,眸中淬泪。
他按住陈阿招想要拔出的手,将自己身上流的血滴到她的唇上,他将她推至一个无人的角落中,不解地问,“林祈肆他有那么好吗?他能给你的我也给你你……阿招…你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陈阿招费力挣扎,终于将被他紧握按住匕首的手拽回来,看到插在他心口上三分的银匕首,鲜血流淌浸染了他半身衣袍。
曹生的脸苍白,神情脆弱,似乎在某一刻回到了曾经脆弱的小书生模样。
陈阿招恍了一下神,又让自己清醒。
一切都回不去了。
她哆哆嗦嗦道,“你去找大夫,快去啊……”
“你究竟是舍不得我死……还是怕我死了你被牵连?”曹生嗤笑着,他将陈阿招按在墙角,喃喃道,“罢了,我暂且不逼你了,我可以去找大夫……但你能不能亲我一下?”
陈阿招想拒绝,可她又怕曹生真的死在这儿了,她自己满手的血必然脱不了干系。
忍着心头的恶心和罪恶感,她闭上眼,哆哆嗦嗦快速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口。
那吻似薄雾一样快速浮现,又迅速化为云烟。
可曹生似乎极其满足,他笑着,摆了摆手,“你走吧,下次我若还想要你亲我,就给你写信,你可一定要赴约啊。”
陈阿招刚抬脚准备离去的步伐僵住,她回首恶狠狠地瞪着曹生,“我已为人妇,不可能……”
“可能……”曹生带着威胁的话语传到耳旁。
“你若不来,那第二日,我与你的过往将会传遍京城,你真的想要林祈肆知晓从前的你多么贪心吗?”
陈阿招的手指打颤,她落荒而逃。
曹生望着陈阿招慌张离去的身影,眼神病态痴笑了须臾,道,“明华公主也是喜欢躲着窥看的人吗?”
一旁的角落里,走出穿着明黄菊花衣裙,头带高簪,高贵明艳的女子。
“实在是这初戏太好看了,我不忍打扰你们。”明华公主巧笑着,目光在曹生血淋淋的伤口扫过,呀了一声,弯眸道,“我此前还不解,你为何要帮我得到林祈肆,现在明白了,原来你的目的是为了她啊。”
“是。”曹生抬起眼,眸光含过恨意,冷笑道:“但我不是爱她,我是要把她抓回我身边,让她为曾经对我做过的事付出代价,我要她在我身边饱受折磨……要她生不如死………”
明华高兴地捂着唇笑,“曹谋士不傻到对这样一个女人动情就好,不过我让你帮我得到林祈肆之前,还要你帮我验证一下。”
“公主需要我帮您什么?”曹生拱手问。
“我不信林祈肆这样一个聪明的人,会爱上这么一个愚蠢的女人,所以我要你帮我验证一下他是否是因爱她而娶她。”
“我觉得林祈肆并不……”
“你觉得有什么用,林祈肆两年未娶妻,就连我多次给他暗示,他也拒之不理……我害怕……”明华咬紧唇,眸中浮现杀意,可很快她又红唇弯弯,露出纤纤笑意,“倘若他不爱她,那就把这个愚笨的女子赏给你玩了,可倘若林祈肆有一丁点爱她……我命你把她杀了。”
曹生的脊背微僵了一瞬,躬身道,“公主放心,臣定能验证。”
*
陈阿招做了个噩梦。
她梦见自己被关在狭小的箱子里,被人搬到了河边,一群人准备将她淹死。
陈阿招扯破了嗓子呼救,她四处寻找救自己的人,终于看到在人群之中远远观望她的林祈肆。
她像是抓到希望一样朝林祈肆呼喊,听到她的呼救后,他也终于朝她走过来。
他打开了箱子将她解救出来。
正当陈阿招想要跳出箱子时,林祈肆却按紧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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