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理想与抱负,不只是为了百姓,更是为了践行他自己的“道”。
而眼前这个女孩,她于人心的算计只是平平,更多的是一种本能,她本能地去共情了穷苦百姓,更本能地将他们视为与自己平等之人。
这是一种多么可怕的本能,哪怕是在秦远前世那个时代,他也未曾见过几人。而到了这个时代,便也只有带他长大的师傅,那个全心全意只有百姓的道长。
可奈何,他又没有找到实质性的证据,倒也不是她滴水不漏,只是他真的缺乏一个机会,一个能让他试探出,这世上是否还有一个与他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人的机会。
“倒也不是想分一杯羹,”秦远低头想掩住自己的情绪,“我只是很好奇,县主究竟在等什么?”
“当然是,”璟瑄卖了个关子,“当然是等他们猜出来我的意思喽。”
而此时正在秘密谋划的商会众人,果不其然,正如璟瑄所说的一般,正在猜测她的意图:
“你说,这福安县主,究竟是何意思?”
“这绫罗绸缎我们送了,奇珍异宝也送了,就连美食美人也送去了,可是她就是顾左右而言他!”
“你说这县主,她把东西都收下了,可却没有一句准话!”
“反正她收下了我们的东西,要是不肯给我们售卖那‘水泥’的资格,我定要上门要个说法!”
“得了吧,这话你也就敢私底下说说,怎么,你还真敢去县主那里闹?”
……
在众人不住地脑补与试探过程中,璟瑄想开办的纺织工坊得到了大力赞助,水泥工坊也有许多人吵着入股,甚至还有人主动询问她,是否还要开办其他的工坊,他们大力赞成。
至于她想办的女子学堂,早就已经“人满为患”,数不清的商贾“闻弦歌而知雅意”,马不停蹄地把女儿送来了,那些有头有脸的官宦人家倒是都没来,但是也不打紧。
璟瑄照单全收,一应捐款与投资都登记在册,更是开办了不同教学水平的四个班,分别是“天”、“地”、“玄”、“黄”,根据学生的学习水平不同进行划分,同时要求所有学生必须住宿,不得有任何特殊待遇。
至于这些人的师傅,目前她还是请了女夫子,她已经召苏文回来,为她们教授科学与文学,又请娇娇教她们琴艺,至于每日的“体育课”,也就是时下的“武艺”,她请的是钱凤,就是曾经在村子里救下苏文的钱嫂子,她得知璟瑄想请她做女先生之时,十分之讶异,先是好一番推拒,随后确认了璟瑄的意思,便是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多的话不说了,我一定好生教她们,不辜负县主这份恩情。”钱凤泪眼汪汪地接下了委任书,并领到了她人生中第一笔“束脩”,那是璟瑄亲手发放给她的二两银子。
而这今日被书生丈夫打的“刘嫂子”,她的女儿便是璟瑄所办学堂的“天”字班的学生,她于数算一道有惊人的天赋,因此破格被分到了天字班,更是因为家境贫寒,每个月可得五百文的“助学金”。
可不想这男子,自己身为读书人,竟是不想让女儿去学堂。
“爹,女儿去读书,每个月便有五百文钱,女儿省着些用还能余下三百文,大丫都交给你,”穿着书院新发衣服的小女孩哭着拉住男人,“求您让我去吧!”
可男人一见到大丫身上这崭新的衣服,眼中怒火便更为炽热,凭什么她一个丫头片子也能穿这么好的衣服,还有如此的天资?
甚至这丫头读起书来比他都快,他解不出的数算题,她脱口便能说出来,上次他考不中举人便想着去做个账房,谁知道那掌柜宁愿聘请那女子,也不愿意要读了这么多年书的他。
他心里恨,可他女儿见到了从他衣兜里掉出来的题目,居然同那女子一般,脱口便能算出答案,那可是他抱着算盘算了足足半个时辰才算明白的!
从此,他这个唯一的女儿大丫,身影便与那日的女子重合起来,仿佛一见到她,自己就会想起来那日的无能,居然比不过一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妇人!
而这个吴氏本来就该打!若不是她将自己的儿子生错了,生成了这个来克他的丫头片子,害他这辈子无后而终,他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此时的他完全忘了,吴氏早上跟他说过,自己仿佛是又有身孕了。
如此想着,男子的手上的力气又大了几分,更是一脚将自己的女儿“大丫”踢开了,长时间的落第使他本就不大的心眼越发狭小,如今整个人更像是发了癔症。
璟瑄见到小女孩被踢到一边,当即给了身边侍卫命令:“把他拉开,按住了,给我打!”
大丫则是飞快地爬起来去扶起自己的母亲,刘吴氏,她此刻正躺在地上死死地捂住自己的肚子。可她刚被大丫扶起来,便跪倒地上开始磕头。
“求求您了,就放了我相公吧,不要再打他了,要打就打我!”妇人满脸青紫,却在为伤害她
的罪魁祸首求情,“你们为什么要打他?凭什么打他?”
“就凭他当街行凶伤人,还打伤了我们书院的学子!”璟瑄心中气愤不已,她本以为这个妇人爱女至深,来磕头是为了感谢她,却不料她只是为她这个“家暴男”的丈夫求情,甚至反过来指责她。
“那是我自愿被他打的,是我们的家事,求求县主放了他吧!”妇人继续哭道,“都是我的错,你要打就打我吧!”
璟瑄被气笑了,好一个自愿,她正欲开口,不料小女孩却早她一步,她拉了拉妇人的袖子道:“娘,且不说县主也是为了帮我们,爹当街打人本来就扰乱了秩序,合该受罚。”
“你懂什么?”妇人拍开她的手,竭力挤出个笑容,“求县主,饶了他吧,否则这学堂我们也不去了。”
“娘?”大丫不可思议地望向了自己的母亲,从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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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她如此陌生,“你答应我的,娘,我要去学堂,以后我会赚钱孝顺你的!”
一旁的邻居李婶子看不惯了,她喊道:“你娘就是被猪油蒙了心,送你去学堂不过也是为了你能拿到的那什么‘助学金’,你娘在你入学堂那日便将你定了出去,待你在县主那女子学堂里读两年,便将你嫁给她娘家侄儿。”
吴氏此刻似乎是有些羞愧,眼神瑟缩了些,可她随即仿佛又想到了什么,挺起了胸膛,方才在打斗之时,她也紧紧护着自己的肚子,因为她怀孕了,这一次,肯定是个儿子。
“娘都是为了你好,大丫,快帮娘一起向县主求情,”吴氏又慈爱地拉起来大丫的手,“娘肚子里有你弟弟了,日后定能给你撑腰。”
而大丫则是失望地甩开了吴氏的手,她哭喊道:“你们早就知道,但是都瞒着我一个人!”
“爹,你明知道娘有身孕了还打她!”她红着眼睛望向这个昔日自己崇拜的父亲,她知道,娘有身孕肯定第一个就告诉了爹。
“娘,你要把我卖给那个痴傻自私的表哥当媳妇,你忘了大舅母之前是怎么对你的吗?”她悲伤地看着平日里还算慈爱的母亲。
最终,她泪流满面。
第37章 第 37 章 和硕公主
“既是如此, 你可愿意跟我走?”璟瑄看着这个无力的女孩,她开口问道,“若是跟我走了, 我会给你父母一笔银钱,足够他们安度晚年。”
当然,是在他们不作妖的前提下。
“这……”大丫看着比自己年龄大不了几岁的璟瑄, 又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她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正欲答应之时, 却看见了母亲吴氏脸上的伤寒,“多谢贵人好意,我还是留在家中照顾母亲。”
璟瑄倒也没有再说什么, 她扫了眼眼中愤恨的书生,这大丫的父亲似乎很是嫉恨自己的女儿,罢了,这终究是大丫自己的选择。
“吴翠翠,”璟瑄还是不愿意喊她刘吴氏,她更喜欢叫她自己的名字, “你养好伤,依旧可以到工坊做工,缺了的几天从你的工钱扣。”
“多谢县主大恩大德!”吴氏拉过大丫和她一起磕头, “民妇定当好好干活!”
“至于你,若是你还想保住你的秀才功名,”璟瑄并未给这刘秀才好脸色, “你明白该如何去做。”
璟瑄心下一阵无奈,她终究是把这“仗势欺人”运用的越发成熟了,来这里十年, 她曾经所追求的程序正义,如今看来,似乎是过于理想了。
可她不后悔,她有权有势,为何不能加以利用,未来的路还长,只凭那腔理想又能做得成什么呢?
满清本就是一个极度封建的王朝,她若是按照系统给她的任务,那就势必要打破这天,踏碎这地,必须要走上一条荆棘坎坷之路,而她能凭借什么呢?
眼下的她并不知道,可她也只能把握住自己手中所拥有的这些东西:出身、地位、皇玛法的宠爱,还有系统。
而璟瑄在思考的同时,她的阿玛胤禛同样跪在御书房冰冷的地砖上筹谋着。
与他一起跪着的,还有她的二伯,太子胤礽。
御书房的气氛格外凝滞,就连空气中浮动的龙涎香似乎也颇为令人压抑,二人的膝盖上隐隐穿来阵痛,毕竟他们已经跪了一天了。
“既然愿意跪着,那就跪个够。”康熙的声音里是透骨的寒意,他望向这两个出色的儿子,一个是他悉心教导的元后嫡子,另一个则是表妹亲手教养的,也是他寄予厚望留给太子的辅佐之才。
索额图,必须死。康熙的心中翻涌着一阵又一阵的怒火,若不是这老贼,太子怎会如此任性妄为,又与他生分至此!
太子为了给这老货求情,已经跪了一天了,他何时有过这种姿态?康熙心中百味交杂,越发恨起了索额图。
不过,算上今日,索额图已经是两日多未曾进食了,估计也活不久了。
自从他下旨饿死索额图,胤礽便开始各种与他求情,今日更是跪了一日,还带着胤禛一起跪着,老四也不知道规劝着点太子,竟也同他一起跪。
可胤禛哪里敢让太子一个人跪在这里,且不说他这个雍郡王,明面上还是太子的人,光是他之前踩了索额图,就够让皇阿玛起疑的:
他太了解这个阿玛了,若是他今日不来,来日康熙心疼太子,必然会迁怒于他,疑心他背刺二哥,图谋大位,更是会在心里认为他毫不顾念手足之情。
正当他如此想着,门外太监来报:“索额图,薨了!”
胤礽乍听此消息,起身欲站起来,却因为跪了太久没有站稳,后来更是一个踉跄,再度跪到了地上。
他双目微红,似是不肯相信,他扑过去拽着报信的小太监:“狗奴才!你说什么?孤要你再说一遍!”
“谁给你的胆子,呵斥朕的奴才!”胤礽这种行为原本也属正常,可康熙此刻正在气头上,他气愤胤礽竟因为索额图这个老匹夫如此失态,“你大点声,让太子爷听清楚些!”
瘦弱的小太监只能尖着嗓子道:“索额图,薨了!”
“区区一介庶人,也敢用‘薨’字?”康熙更是不悦,“重新报!”
“索额图,殁了!”小太监吓得两腿发抖,不敢抬头看太子爷的眼神,却见太子爷攥着他衣领的那只手,突然就松开了。
胤礽又是晕了过去,这次还吐了一口血。
康熙命御医诊治,皆言太子是“怒极攻心,郁结于心,忧思伤脾”,他们没敢说的是,若是胤礽长此以往,实非长寿之相。
可康熙那一腔慈父之情在听见“怒极攻心”这四个字的时候,便又化作乌有,他命人将太子带去东宫好生照料,甚至没有像往常那样,将胤礽留在乾清宫,亲自照顾。
他看向跪在地上的胤禛,打量着他挺直的脊背:“你这又是何苦?”
“儿臣所做皆出自本心,”胤禛直视着康熙的目光,“二哥也只是过于重情义,这才一时着急,索额图固然该死,到底是与二哥多年相处。”
康熙听到“索额图”该死那几个字,态度倒是缓和了下来。
“倒是皇阿玛您,可要保重好身体,莫要动气,”胤禛难得关心起来了康熙的身体,“璟瑄可是在信里叮嘱我,她要送给您一份礼物。”
康熙甚少听到这个儿子如此关心自己,心里一时熨帖不少,都道是养儿方知父母忧,看来这个四儿子,真是成熟了不少。
“哦?
她这是又有什么鬼主意!“康熙好奇起来了,“她还在扬州没回来吗?”
“回皇阿玛的话,璟瑄此时仍未归京,”胤禛心里也捏了把汗,“这是她命儿子亲手交于您的信件,请您亲阅。”
康熙接过胤禛呈上来的鼓鼓囊囊的信封,心下更是暖了不少,他这个孙女一向孝顺,就是性子过于活泼了些,还得是早些让她回京。
可不料打开信封后,他越看越吃惊,这里面竟然包含了水泥的实验数据与效果:
“皇玛法,当您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有没有想念璟瑄?璟瑄在扬州为您准备了一样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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