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随手在卷子上写一个答案，迅速翻页。
“嗯？……！”林路随口应着，反应过来就是一整个震惊。
是学习系统的事情吗？他小同桌这么信任他，连这种珍贵的东西都愿意和他坦白，林路的心里接二连三地塌陷着。
林路把之前自己怎么对待如此“珍贵”的礼物的种种全忘记了。
“好。”林路激动地颤声，虽然他知道是什么事情，但还是兴奋得不能自已，央央愿意把自己的底牌统统翻给他看。
“你都不好奇的？大胆猜，猜对有奖。”
“不用，我等你告诉我。”林路眼前仿佛出现了那一刻。
“好啊。”
明央觉得，高考后就告诉他吧，万一他接受不了，先分手的话……
不可能，否则腿打折。
明央勾唇。
林路抑制住激动万分的心跳，专心专心……他可是要和他小同桌去一个大学的，不能掉链子，一点意外都不能出。
高考那天，晴空万里，阳光不燥，微风柔柔的。
一切都顺理成章，本来该万众瞩目，紧张隆重的两天平平淡淡地结束了，伴随着一声熟悉的哨响，所以人从教室里鱼贯而出。
林路走出来的第一眼就看到了明央，也可以说他的眼里只有他小同桌。
林路加快脚步，大步越过人群，拥上自己喜欢的人，一阵暖流涌上心头。终于结束了，他们的新生活也即将开始。
明央回抱过去，人群越来越少，两人在角落里拥抱彼此，像是黑夜拥抱月光，白天环绕炽阳。
明央眼睫毛颤了颤，贴近林路的耳畔。
“林路，其实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就听见了你和那个蠢货说话，后来我是蓄意接近你……”
就在露天下，不远的大路上车辆轰鸣声远远近近，这不是一个坦白的好地方更不是好时机，但明央就是想开口。
把一切都坦白，如果林路的反应不如她愿……
明央的眸色深了深。
“明央，谢谢你来爱我，我很荣幸。”林路垂眼温柔又虔诚地轻吻了吻明央的额头。
他从来没有这么感谢系统过，感谢它让明央主动踏入他的生活，给他机会。
也谢谢他自己能够遵循内心，俘获她的喜欢。
林路笑得胸膛震响，紧紧搂住明央，像是搂住命运馈赠的礼物，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明央错愕，哭笑不得，恋爱脑原来有这么强大的逻辑吗？
但悬着心悄悄无声地落下。
第34章 大学生活＋if线
来到首都后， 明央最先做的事情是买房，买完才告诉明妈妈的，她选择的时候最先考虑的是医疗条件和社区的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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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女士的病必须接受长期正规的干预才能有一步步向好的可能， 这是当年负责诊治的医生和她说的。
在明央的软磨硬泡下，傅岚顺着女儿的意思，搬家住进新房子，接受治疗。
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安定， 明央专心扑在提升自己上，在系统的加持下事半功倍。
医学院的大魔王谁人不知， 谁人不晓。能进这所学校的都是天之骄子， 明央依旧像是在原中那般如日之升。
医学院的公共课在综合楼大教室上，还没上课，来来往往很多人。
“明央同学你好，我们能认识一下吗？”
“不能。”
明央头也没回， 声音冷淡。
“真的不能吗？”那位同学显然有点遗憾和被打击到。
“同学， 首先……”明央只想尽快把这人打发走，不然坐到自己旁边只会有麻烦，林路知道了又要和自己闹， 偏偏她又没理。
一抬头……
明央翻了个白眼，坐了回去。
“要坐快坐，一天天无聊的，要不要我把联系方式给你啊？”明央一把拽住林路后背衣服， 把人拉到座位上，周围都是看热闹的。
林路在万众瞩目中落座。
他们不是一个专业的，小同桌学医课表排得满满的， 想要找机会约会几乎是见缝插针，但伟人说了， 没有条件也要创造条件上。他们新时代青年必须好好贯彻。
明央：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脸皮那么厚……
“你没课？”
“我没有，来陪你。”
“谁让你连约会的时间都没有，我只能委屈点，主动送上门了。”
林路往明央那边靠靠，在她耳边说话，热气弥漫萦绕在耳边，明央一把推开。
“想上课就好好听，自找苦吃。”明央抬眼看ppt。
铃声一响，林路想走也走不了了。
医学院的公共课虽然要求没那么苛刻，但也是不允许玩手机的，教授头发花白，戴着眼镜，但视线所到之处，所有人都感觉是在看自己，手里的手机往书包里一丢，端正坐姿。
“手机？”
林路乖乖上交，唇角荡漾，他小同桌要查岗？
然后就见明央把手机放进包里，一个巴掌落在林路背上，小声道，“既然来了，别浪费啊，于老师讲课挺有意思的。”
林路嘴角一抽，视线对上了镜片下的锐利眼神，笑容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心里就是一咯噔……
“明央旁边的那位白衣服男生，你来回顾一下我们上节课主要讲了哪一块知识，具体说说细节。”
于教授扶了扶眼镜。
林路左看右看站起来，周围人的目光也聚了过来，倒不是好奇谁这么倒霉被老头点起来，而是想看看哪位勇士这么大的胆子坐在“高岭之花”旁边。
“对，就是你。这位男同学你来回顾一下。”于教授肯定地点点头，笑得很和蔼，像是邻家爷爷。
林路碰了碰明央的胳膊。
离得近的同学眼睛一震，这谁啊！敢碰明神，不怕被冻死吗？
明央不动如山，她不认识旁边的人。
林路碰碰明央的脚。
明央往里面坐了坐，死道友不死贫道。
“同学，知道多少说多少就可以。”“邻家爷爷”—于教授催促。
林路闭了闭眼，想好了要向小同桌讨要什么好处，然后磕磕绊绊，到专业名词不确定的时候跳过，挑着捡着说了点东西。
于教授笑着点头，然后变脸皱眉。
“好，坐下吧。这位同学你的基础知识很不合格啊，咱们反复强调的东西怎么还能叫错名字呢，不过看来上节课时听了的，下去好好掌握一下。”
林路迅速落座，寻摸着握紧明央的手，狠狠捏了捏，小同桌狠心啊。
一张纸条传过来，高岭之花在认真听讲。
林路扯了扯嘴角，打开纸条。
——林路同学什么时候还偷学了医学知识，准备拿双学位啊（笑脸）
林路左看右看，越来越觉得小同桌手画的笑脸可爱，嘲讽的语气瞧着也顺眼不少，火气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消散了。
提起笔，林路笑着回。
——哪里哪里，明央同学的专业哪里是我能挑战得了的，只是某位同学忘记丢在我家的笔记是谁给她整理的。（笑脸）（笑脸）
看了眼老头，林路把纸条原路推过去。
明央脸色一僵，一直关注的林路握了握拳，暗道：yes！他终于让运筹帷幄风雨不惊的小同桌吃瘪了一回。
暗爽的林路没看见明央飞过来的眼神。
悄悄躲起来的系统又缩了缩自己娇弱的身子，自从在前任宿主和现任宿主坦白后它也脱了马甲，不敢掺和一点，它只是一个还没成年的统统啊。
***
———如果系统不出现———
“林女士，我都说了我没毛病你还不信，非要来浪费时间。”
三十出头的男人戴着眼镜，清隽斯文的外表像是酿得正好的白酒，凛冽醉人，无奈的表情让整张脸生动起来。
踩着高跟鞋风风火火的林琳走在前面，“没问题也要来检查检查，天天蹲在实验室，没病也要蹲出病来了。”
“妈——”
“你别叫我妈。”
林女士的无情像是秋风扫落叶，刮得人心里凉嗖嗖的。
出医院大门的时候，林路撞到了人，两人都踉跄地后退一步。
林路先一步站稳，然后急忙扶住这位救死扶伤的白大褂。
白大褂一抬头，没有一点碎发的脸就闯进林路眼里，清冷的气质让林路一恍惚。
“谢谢。”声音也如珍珠落玉盘，圆滑又清润。
“不客气。”林路收回手。
眼见着白大褂就要走，林路鬼使神差地拉住她的衣服。
“有什么事吗？”白大褂问。
林路的声音有点艰涩，“你是明央吗？”
白大褂的表情有点疑惑，像是在想眼前的人是谁。
她不记得自己，林路心脏突然酸涩。
也是，高中毕业后他们各奔东西，也没机会再见面，她同学聚会也一次没来过，像是把过去彻底抛弃。
他知道，明央高考失利去了s省学医。那个有熊猫的地方，他去了很多次，也去了那个有银杏的校园，但他们大概是没缘分的，一次都没偶遇到。
他也踌躇，现实的阻碍因素太多，她现在一定也无心恋爱……
没想到经年之后，会在首都相遇。
也对，她的朋友圈里发了她来首都继续攻读的消息，他来北京也是想再给自己一次机会，碰碰运气，看命运会不会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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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他。
“我是林路，我们高三做过一段时间的同桌。”林路笑得很爽朗，带着成年人的礼貌。
“是你啊，我想起来了。有空一起吃饭啊，我现在有事就不招待了，老同学见谅。”
转身白大褂就离开了，卷起一阵风，在他的心里刮沙尘暴。
“好啊，有空联系。”林路挥了挥手，心里苦涩地像是被苦瓜汁浇了个遍。
成年人的寒暄大家心知肚明，说是联系，但明央连联系方式都没有给他。
虽然他有，但明央不知道是他。
“走啊，发什么呆。”林琳女士催促。
“妈你先走，我还有点事。”
林路转头就跑，追着明央的方向。
三十多岁的人仿佛再少年，回到那个炎热的青葱夏天，他的旁边是那个自己不敢打扰的高岭之花、原中学神。
高中明央过得很苦，后来听说她妈妈出事，家庭变故，明央更孤僻冷漠了。
那时候的林路自卑又暗淡无光，蠢蠢欲动的心思按压在深处，只有酸涩涌上心头。
无名的笔记、陌生人的祝福、廉价的礼物和贺卡都是他，但他不敢认领也不敢表明心思。
她够苦了，他一点心理负担都不想施加给她，那个亮在他世界里的清冷月光。
但现在，他想试试。
有没有可能……
奔跑在楼道里，林路的眼角沁着泪光。
“明医生！”林路喘着气。
他的清冷月光回头，笑了笑，“林路？”
“不好意思啊，忘了给你我的联系方式，有空带你家先生，或者男朋友，咱们一起聚一聚。唉，估计咱们班现在只剩我一个光棍了，就这么单了十来年。”
林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眼角的细纹淡淡，裹挟着时间的沉淀，格外醉人。
明央忍不住看了几眼，林路的笑容更灿烂了，像是回到了十几岁的年纪。
“我没结婚，所以咱们班不只剩一个光棍。好啊，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吃个饭。”明央嘴角勾着笑，浅浅的梨涡冲淡了冰冷的气质。
“好啊。我来定吧！”林路握了握拳，掌心是湿的，全是汗。
“那我先走了，还有点事。”
林路看着纤长的白大褂身影，眼角的泪光闪烁着，真好，她还没结婚。
自从那次约饭后，两人之间的关系迅速升温，林路单方面觉得他们已经可以称得上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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