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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头逆转,由官周掀起的战局,只顷刻间,就被对方轻而易举地主导。
谢以一手捏着他的下颌 ,另一只手抬起来作势要扣进他的五指里,结果在指尖相触的那一刻,官周却突然抽回了手,往后退了退,拉开了很短的一点距离。
“等等。”他的声音很模糊,像喉咙里藏了细碎石子沙沙的,呼吸略有急促不均。
“怎么了?”谢以的声音也同样的哑,像是不同意于突然的中断,伸手又要去勾官周的手。
“……”官周抿了抿唇,脸色微微有点说不清楚的变化,极其复杂。他好似找不到措辞,谢以看着他喉结上下滚动几回,唇缝少少地启了几次,都没能发出声音。
谢以观察了一会儿他的脸色,然后微微眯了眯眼,狐疑地开始把目光从脸上往别处移,在找他哪里有问题。
结果刚刚动了动瞳仁,眼前蓦然一片漆黑,官周迅速地捂住了他的眼。
“我。”官周抿了抿唇,刻板地蹦出几个字,“我刚刚衣服沾到笔油了,我去换一下。”
说完,微侧着身子,脚步匆乱地从衣架上随便摸了件衣服,鱼一样飞快地钻进了洗手间了。
不到片刻,洗手间淅淅沥沥的水声透过金属门格外清晰地传出来。
谢以捏了捏自己的手腕,忽然就意识到了什么,维持原样坐了不到半分钟,然后转头回了自己房间进了浴室。
半个小时后,两个焕然一新的人重新坐在书桌前,面对着桌面上摊开了几个小时没动过的作业。
这次距离拉得有点远,两个人中间还能再站个人,且心照不宣地没有人提出意见,就保持着这样的距离开始家属陪同学习。
明明一个小时就能写完的题,先前拖了那么久,这会儿没人近距离干扰,加上刚冲完冷水澡身心俱静,官周转眼间就顺畅地刷完了两页题。
经过这么一闹腾,等到重新扣上笔盖,已经不知道多晚了。高三的学生过得比狗都惨,熬夜什么的简直就是家常便饭,官周一直都是熬鹰能手,但今天也困得要睁不开眼。
旁边那位跟他差不了多少,微垂着眼好像有点困,只是可能这一位借着外力的手段比他还能熬,抬眼看来那一瞬目光比星星都清明。
忽略一些细节的话,谢以的确很能熬。
只不过官周熬的精力,谢以熬的命。
刚才唇上亲出的红已经褪干净了,谢以的唇依旧苍白得毫无血色。白天借着阳光看好像还有几分精神,可这会儿在冷清的白炽灯光下,他从眼角眉梢到唇边下颌,好似每一处细节都是恹恹一股病气。
从前官周管不着,可现在这个人是他的,得归他管。
“你最近几点睡?”官周问。
谢以看着他,仿佛在问“我几点睡你不知道么”。
“……”官周把话吞回去,补了句解释,“除了加班。”
明明是陪他,偏偏有人嘴比石头硬,硬是给偷换成一个像模像样的名义。
谢以笑了笑,不拆穿,说:“两三点吧。”
……
那不就跟这两天差不多。
怪不得他不困,原来是习惯了。
“你是又睡不着还是什么?”官周转着手里那只笔,接着审问道。
谢以本想像以往面对谢韵陈姨那样,只言片语用个玩笑掠过,好让人不再担心。但他看着少年关切的神色,说了无数遍的台词突然在嗓子里换了一套,变成了从来没有说过的说辞。
“疼,不舒服,难受,所以睡不着。”
这个话一说出来,肉眼可见坐在对面的人眉尖很快地蹙起,目光下落到了他胸口,神色里担忧更浓重。
官周每天都看着谢以吃药,一顿不少,并且在他的监视下,谢以忌嘴这件事取得了前所未有的大突破。
那么现在该做的都做到了,该注意的也全注意了,却还是这样半点不见好,那要怎么办?
官周脑袋里乱七八糟转,突然从纷乱的思绪里翻出了一段很早以前的事,是外公家那只猫。
他想了想,说:“你考虑过养猫么?”
“怎么突然说这个?”谢以挑了挑眉。
“抱着猫睡可以助眠。”他说着,大概是觉得这幅说辞空口无凭的听起来很离谱,反手摸过手机,拨弄几下,还真给他找到了不少论证文章。
“你自己看。”官周把手机扔给他。
谢以大致地扫了一眼,这篇帖子阐述的原理,与其说是抱着猫睡比较助眠,不如说是只要不是自己一个人睡就都助眠。
但他也没反驳,如实说:“这个病医生不建议养猫狗。”
“哦……”官周倒是忘了这一层。
“你先别关心我,要不然先关心关心自己?是谁之前说迟早有天超过我?”谢以站起来,越过了那段特意拉开的距离,俯身在他唇上轻轻地贴了贴,“你也这么晚睡觉,这个年纪,是不是不想长个子了?”
他直起腰:“赶紧睡觉,明天不起了么?”
官周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没理会他。
谢以打算道个晚安,把人送回被窝里再走人,结果眼前人忽然抬起头看着他,一双眼睛被光照得琥珀似的,是晶莹剔透的浅褐色,干净澄澈。
官周说:“我们试几天?”
谢以愣了一下:“试几天什么?”
“你说呢?”官周语调有些涩,隐约还有很难察觉的恼,“试试那个原理。”
所谓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他不过、就是想论证科学的严谨性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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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绝对,只是这个原因,没有任何其他。
这两个人向来都是极具行动力,从不拖泥带水的人。
当晚,谢以在一阵短暂的挣扎以后,看见某个纡尊降贵的少爷体贴地给他掀了半边被子,脑袋里有根弦“啪嗒”一声崩断了。
在与之前那次同床全然不同的感受下,他手环搭在官周的肩胛上,感受着身边人的体温,破天荒地睡了个好觉。
有些事情开了先河,那么就像脱了缰的马,很难再收得回来了。
就这么睡了好几天,谢以的脸色有了很明显的好转,就连官周日常性的浅青眼圈都消退了。
几乎成了默认的约定,一到半夜,那扇近两个月没有再锁过的门,会被轻轻地打开,然后从里面重新上锁。没人知晓,无人注意,一切隐蔽而又暗昧。
直到有一天宁阿姨因为追剧,向来稳定的生物钟突然紊乱,早起出门的时候,正好撞见了刚从官周房间出来的谢以。
“…………”
四目相对间,宁阿姨怀疑自己熬昏了头。
“谢先生,你、你和小周换房间了??”
【作者有话要说】
虽迟但到!!
第65章 他写道:亲爱的舅舅……
官周本趴在被窝里, 大半张脸都懒困地埋进软枕。双人床很大,他只躺了一边,另一边人走床空, 只搭着左手感受还没有散退的余温。
一听外面的动静,像当头轰了个响雷,什么迷迷糊糊、什么磕困气原地嘭地一下炸开, 等他反应过来时, 自己鞋也没穿地就站在了门口。
“小周?”宁阿姨眨了眨眼, 对他突然急急忙忙蹿出来有点懵, “你们今天都起这么早?你……你也在这个房间?”
“没有,是意外,临时有事情, 我昨天找他有事来着, 然后……”官周几乎是想都没想,各种杂七杂八的借口张口就而来。
平时话少冷淡的人,突然这么多解释,还说得这么快, 以至于语不成句,反而让人觉得奇怪。
宁阿姨被他说起了精神, 眼睛睁大了些, 打量地看过来, 官周就这么被盯得吞了剩下的话。
“怎么鞋也不穿。”谢以目光下落, 伸了两根指头摁着官周的肩膀给人推进了房间, “进去穿鞋。”
官周和他对视一眼, 然后进屋重新关上了门。
房间里的地板没有外头瓷砖那么凉, 他光着脚靠在门板上, 仰头盯着阳台投进来的第一缕晨光。
一门之隔, 谢以和宁阿姨的对话还在继续。
谢以已经调整好了,像已经醒了很久,不久前声音里晨起的哑一点也听不出来。
“昨晚他就说洗手间水管好像坏了,太晚了没去看,今天早上又漏水,我来帮他看一眼。”谢以说。
宁阿姨“噢”了一声:“现在怎么样了?坏得厉害吗?要不要联系一下人来修?”
“不用,就松了一点,已经调好了。”
“好哦好哦,这也真烦人咧,大清早的就给人吵醒了。我说他怎么这么早起来,原来是被吵烦了——我下午做早饭了,你们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馄饨吧,他早上喜欢汤汤水水的。”
“馄饨?”宁阿姨停了一下,“小周不喜欢吃馄饨的呀,上次都没动两筷子。”
谢以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问:“哪次?”
“就是你上上个月大清早出门那次,我那天特意提前吊了骨头汤,又放虾皮又放紫菜,葱都是买的新鲜的,结果他都没吃几口。”
……
官周听了一会儿,然后没什么兴致地爬回来床上,被子一拉蒙住了半边脸。
露出来的上半边,额发顺着角度乱糟糟地耷拉在半空里,他紧闭着眼,眉心拧着几道深深的痕。
白天在一楼时,他觉得身边到处都是雷,所有人的眼睛都是精准捕捉的监控,有时候明明没有其他人,他依旧觉得如芒在背,仿佛但凡窗外树杈子上站了只鸟望过来他都能察觉到。
于是他们明明同坐在一张沙发上,近到肩挨着肩,却还得装作熟又没那么熟,装模作样地拉出点距离。
就比如前几天官周待一楼打游戏的时候,屏幕花了,极其自然地就用脚尖踹了踹谢以:“给我递张纸。”
纸巾送到眼前,他顺手去拿的时候才发觉不对,眸光微转,瞥见了旁边的谢韵。
……
他脑子一抽,从嗓子眼里干巴巴地呛了两个字出来:“谢、谢谢。”
当天晚上谢以笑得险些没背过气,官周怒目盯了他半天才消停下来。
也只有到了晚上,偌大的城市归于寂静,官周才能躲在小小一隅里放肆无状。
好像夜色和关上的门就代表了安全,所有这个房间里发生的事,都是他们两个的秘密。
但是现在发现好像不是这样。
这个房子就是个雷区,哪里都是,根本不是象牙塔。
官周沉闷着,没有注意到关上的门又轻轻被人打开,紧接着,有人上了床凑近过来,冲他露出来的脑袋顶揉了一把:“别想。”
甚至都没问一句在想什么,只看后脑勺就能看出来。
官周声音很闷,透过被子说出来更低,只扔了一个字:“烦。”
太烦了。
如果只是谈个恋爱,他说不定会直接把人拖官衡面前,大大方方说:“成年了,谈个恋爱,通知你一下。”
但是谁让他喜欢的是谢以,这个人直接拖官衡面前,他爸可能得疯。
“后悔了?”谢以手搭上他的腰,方才掩饰下去的声音里那点哑又起来了,“现在想退票了?”
官周翻了个身,支着手肘撑起上身逼视他:“你要退票?”
“什么我要退票。”谢以把人摁下去,“我是说,想退票也晚了,我比较奸商,不包售后。”
官周勉强分他个好脸色,那些焦躁烦闷被他三言两语抚平了大半,谢以又说:“再过一个来月就回平芜了,到时候自在点。”
官周想了想,觉得自己就像一头驴,脑袋前面被人吊了个又鲜又红的苹果。他凑近了些,下巴抵在谢以的肩窝上,难得地透露出来一点乖顺:“大学就好了。”
等到大学,他再慢慢地给官衡做工作,虽然能炸死他爸的点有点多,但是全部分开,一小个一小个炸。弹地扔,时间线一长应该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吧。
“还不起床?”谢以拍了拍他的背,“我送你去学校。”
他们收拾了一下下楼吃早餐,谢韵已经在了,官衡前几天不知道又飞哪个省出差,空了张椅子在最里头。
桌上自助似的摆了两个大瓷碗,一个装的馄饨,另一个装的鸡蛋面。旁边叠了一摞小碗,官周拿了一个,摸着碗沿瞄了几眼,果断地捞了碗馄饨。
“诶,还真又吃起馄饨来了?”宁阿姨从厨房里出来,往桌上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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