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电话, 出门打车去了山上一家房车度假营地。
孟旭今天生日,在朋友的地方包了场,祁焰晚上有应酬, 答应酒局结束后过来, 谁知道回了趟家, 耽误到现在。
山上下过雪,路两旁堆了薄薄一层白色。
车子沿着蜿蜒的山路盘旋而上,在两扇敞开的木质大门处停下。
孟旭这边饭局早已结束,邀请来的朋友们各自活动。
喝醉的几人回房间休息了,还有些去了娱乐中心唱KTV。
祁焰走进去,远远看见一团篝火在夜色中跳动,几道人影围坐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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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天。
孟旭看见祁焰,朝他挥手, “焰哥, 这边。”
祁焰在孟旭身边坐下, 跟他的几位朋友打了招呼,有人递过来一瓶啤酒,祁焰摆摆手,“还醉着呢。”
他酒意还未消散,靠在椅子上,听着身边几个人谈天说地。
孟旭有段时间没和祁焰见面了, 闲聊几句,问起他工地的事。
祁焰手肘撑在膝盖上,“暂时停工了,工人们都要回老家准备过年,年后还是按原来的标准做。”
“你继父能同意吗?”
孟旭替祁焰打抱不平,“当时没人愿意接的烂摊子, 让你接手,现在这么搞,不太地道。”
祁焰哼了一声,接过孟旭递来的烟,没说话。
他跟纪远山第一次打交道,就清楚这位继父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宽厚善良。
那年祁焰跟纪绍安在篮球场打架,被老师叫家长。
在办公室里,双方僵持着,谁都不愿意道歉。
纪远山把祁焰叫到走廊里,脸上带着长辈特有的温和神情,“我听说,那个受伤的男孩家里挺困难的,跟着奶奶生活,他奶奶腿脚不好,全靠这孩子照顾。”
祁焰抬起头看向纪远山,不过片刻时间,他已经将路阳家的情况了解的一清二楚了。
纪远山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他的医药费我负责,住院期间,我会请个护工照顾他,至于他奶奶,我也可以找位保姆过去帮忙。”
承担医药费是理所当然的,但纪远山主动提出要照顾路阳的家人,让祁焰很意外。
见祁焰沉默,纪远山拍拍他肩膀,“其实我们完全没必要做到这份上,但那孩子是你同学,现在住院了,我们多关心点是应该的。不过—”他话锋一转,“我这么做的前提是,你得回家住,我们是一家人,你单独住在外面,我跟你妈妈都很操心。”
纪远山明明在跟祁焰谈条件,却将自己的行为包装的无比厚道。
他话说到这份上,祁焰心里清楚,纪远山不过是想借这件事,让自己搬回去,顺便在老师和其他家长面前树立一个“慈父”的形象。
对于他来说,别人的生活,当然没自己的面子重要,刚刚办公室里老师们微妙的眼神,让纪远山脸上挂不住。
他一个企业家,怎么能允许别人议论他偏心,亏待继子呢。
祁焰默默低头,他自己打完架倒没所谓,可面对路阳家的难处,他很无力。
纵使他能请假去医院照顾路阳,也没办法同时照顾到他奶奶。
祁焰沉默了片刻。
从前去纪家时,他冷漠,锋利,拒绝别人靠近。
可如今,十几岁的少年对朋友受伤心怀愧疚,只能放下自尊心。
祁焰点点头,答应了。
火堆愈烧愈烈,映出祁焰深邃的眉眼,他缓缓开口,“他不同意也阻止不了,我有办法。”
孟旭给祁焰把烟点上:“也是,现在你负责商业中心,他总不能半途换人。你说他是不是一开始就计划拿这烂尾楼考验你呢?”
祁焰冷笑一声,“谁知道呢。”
当年纪远山愿意给朋友帮忙,祁焰并不理解,接手停工楼盘,要承担之前的债务,也不能换成自己的建筑方,这项目利润还不高。
直到泉城市宣布新的规划,祁焰才明白,纪远山早已知晓那块地的价值,才愿意接下这个公司。
而原先的老板,他如果得知这消息,再撑个一两年,就能扭转当下的处境。
祁焰跟纪远山之间,原本就没有什么父子感情。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纪远山是商人,利益高于一切。
如果不是亲儿子是个扶不起的阿斗,纪远山又怎么会想让祁焰来帮自己。
从前,纪远山跟纪老太太一样,觉得祁焰这孩子冷漠,对长辈不尊敬。
他对祁焰的关心,从来都只停留在表面,当着江月珍做做样子而已。
真正改变态度,源自于一件意外。
*
祁焰高三那年春天,周末下楼拿快递。
家里安安静静,陈姨休假,沈栖雾陪着江月珍去逛街了,至于纪绍安,他不知道,也不在意。
喝完水准备上楼,祁焰听见院子里哐当一声,似乎是花盆架子倒地的声音。
他脚步顿了顿,去门边看了一眼,纪老太太倒在花园里,身边是碎掉的花盆和泥土。
祁焰快步走近,老太太脸色苍白,说不出话,表情痛苦到扭曲。
他立刻掏出手机打了120,跟工作人员在电话里描述了情况,接着按照对方的指示,将老太太的头偏向一侧,以防呕吐物堵塞呼吸道。
救护车很快到达,祁焰跟着上了车,医院急救室的灯亮起后,他才靠在墙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拨通了纪远山的电话。
纪远山赶到医院后,医生刚从急救室出来,问病人家属在哪。
他满头大汗,赶忙上前,“我是病人家属,我母亲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还好送来的及时,再晚一点就危险了。”
旁边的护士插话道,“我们跟车的同事说,你这儿子反应非常快,在电话里也很冷静,还好他叫救护车及时。”
纪远山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祁焰,这才发现他连外套都没穿,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站在走廊里,神情淡然。
纪远山愣了一下,走过去,拍了拍祁焰的肩膀,“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祁焰的态度跟平时没两样,语调淡淡,“没事。”
两人回家后,祁焰上楼后,纪绍安从外面回来。
周末休息,他约着同学出去开派对,回来的时候满身酒气。
刚进门,就听见纪远山的声音,“你又干嘛去了?”
纪绍安总觉得,家里多了两个人之后,父亲愈发看不惯自己。
他不耐烦地扯下外套,“玩。”
话音刚落,纪远山扬手给了他一巴掌,“我是不是给你说过,你奶奶身体不好,周末多陪陪她,你从小到大她最疼你。”
纪绍安仰着头,一脸不服气,“天天见面,有什么好陪的?”
纪远山气得脸色铁青,指着他吼,“你现在就给我滚去医院陪床!”
*
祁焰大四的时候,纪远山在饭桌上问他什么打算。
他年纪大了,公司里几个元老成天斗来斗去,纪绍安又不争气,他没个得力的心腹,想让祁焰回来帮自己。
祁焰当时已经签了不错的公司,那时候他跟沈栖雾已经开始规划未来,约定要在宿洲生活。
祁焰拒绝了纪远山,纪远山心里多少是有点遗憾的,他笑了下,“年轻人,没定数,等你以后想回来了,随时告诉纪叔。”
祁焰表面应了一声,当时的他,怎么也没预料到后来的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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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底,分公司也要举办年会。
行政部原本想让各部门都出个节目,员工们工作忙,兴致不高。
辛思雯跟祁焰提起这事,祁焰干脆利落地说道:“请专业团队来表演吧,有员工愿意报名也可以上,不强求。”
消息一传开,办公室里顿时响起一阵欢呼。
年会这天,表演结束,舞台上的主持人时不时宣布抽奖环节,台下气氛热烈。
集团几位员工年后就回桐城上班了,饭桌上,邱岭淮举起酒杯,对他们这几个月的支持表示感谢。
沈栖雾一同和领导们干杯,随后坐下来,安静吃菜。
祁焰跟沈栖雾之间隔着两个人,这种场合,自然也不交流。
服务员来上菜,将一碗清炖排骨放在了沈栖雾的面前。
她怔了一下,眼神微微闪躲,看向旁边。
正打算起身去卫生间,忽然,她视线中出现一只指节修长的手,将排骨转到了别处。
沈栖雾顺着那只手往上看,祁焰已经收起胳膊,侧头在跟邱岭淮说话。
她收回视线,忍不住去想,祁焰是随手的动作,还是依旧记得她的习惯。
沈栖雾不喜欢吃排骨,甚至可以说厌恶。
父亲牺牲那天,母亲在家里炖了一大锅排骨,刚盛上来,看见对面街道里有座房子浓烟滚滚。
沈斌拿起手机拨通同事电话,得知已经有人报119了。
由于是消防员,沈栖雾家里常备着灭火器和防毒面具。
沈斌拿上东西就要出门,被廖舒敏拦住,“我看火挺大的,不是已经报火警了吗?你今天休假,就别去了。”
“消防车过来最快都得二十分钟,我先去看看,没事。”
沈斌拍拍廖舒敏胳膊,“别担心。”
他转身跟沈栖雾说,“雾雾,你先吃饭,爸爸待会儿就回来了。”
“好,爸你小心点儿。”
后来,桌子上那碗排骨凉了,父亲再也没有回来。
几天后,葬礼结束,沈栖雾跟母亲回家,排骨还原封不动的在餐桌上。
她端起来,闻见一股馊味,没忍住,去厕所吐了。
自那以后,沈栖雾很害怕饭桌上出现排骨,只是闻见味道,她心脏也会剧烈紧缩。
到纪家后,沈栖雾自然说不出口自己不吃排骨这种话。
寄人篱下,她有着吃饭不挑食的自觉。
祁焰上高三后,江月珍变着法子给他做饭,说他学习累,要补身体,排骨出现的频率变高了。
偶尔江月珍招呼沈栖雾多吃点肉,她都笑着答应,实在敷衍不了,夹上一块,埋在碗里,再悄悄倒掉。
有次,江月给她夹菜,那块排骨太大,明晃晃堆在碗上,江月珍问她,“栖雾,怎么不吃?”
“江姨,我牙疼,有点咬不动。”
“严重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没事,估计是上火了。”
江月珍关切地看向她,“那你就吃点容易嚼的菜。”
“好。”
沈栖雾埋头吃饭,已经没有了胃口,脸色并不太好。
过了会儿,祁焰忽然将那块排骨夹走,放到自己碗里,沈栖雾扭过头看他,他面色平淡,没什么表情。
晚饭过后,沈栖雾拿着脏外套下楼,碰见祁焰正在从烘干机里取衣服。
她走近,声音很小,“谢谢你。”
“谢什么?”
“帮我吃排骨。”
祁焰看她一眼,声音带了丝调侃,“本来就瘦,还挑食。”
沈栖雾听见这句话,没有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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