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祁焰微微皱眉,“什么意思?”
“起初我还以为这是个意外,听见撞他的人叫纪绍安,我就知道没那么巧。”韩德峰猛地站起身,椅子被他的动作带得向后滑去,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整个桐城这么大,为什么偏偏在水上乐园门口撞人,我哥又怎么会去那边?”
得知哥哥出车祸后,韩德峰脑子里一片空白,妻子和孩子在家,他一个人在医院里忙前忙后,心里也慌乱。
冷静下来,听见肇事者的姓名,又回想到对方律师的态度,韩德峰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他上网去搜索纪家的信息,发现肇事者居然是哥哥曾提到过的纪家的人。
当下他只有一个想法,这次意外是纪家故意制造的,他们想永远捂上韩德民的嘴。
祁焰看见他情绪有些失控,尽量保持着冷静,他试探性地问,“你为什么会觉得不是意外?”
“我哥之前撞见过他们家”话刚说出口,他又停下,警惕地打量着眼前的人,“我不想跟你多说,这事肯定有问题,我已经告诉交警了,也会报警,这绝对不是意外。”
“报警要讲求证据,空口无凭,警方也不会立案。”
韩德峰确实没有证据,他的猜测只来源于哥哥曾经亲口说的话。
祁焰的回应让他一时乱了方寸,他脸涨得通红,“我知道你们纪家势力大,你们等着,我是不会同意谅解的,也不接受赔偿。”
祁焰观察韩德峰的态度,猜测他手上应该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他起身,“发生这样的事,我们真的很遗憾,我不站任何一方,交警还在进行事故调查,你有任何疑惑,都可以提出来。”
韩德峰看着眼前的人,眼里闪过一丝疑虑,他重重地坐回椅子上,“你走吧,接下来我会跟警方沟通,纪远山不出现,就等着警察去找他吧。”
祁焰沉默片刻,走过去拍了拍韩德峰的肩膀,“有事你给我打电话。”
走出病房,祁焰将何辉叫到角落,“你找几个工人,去水上乐园门口,帮我找个东西”
何辉频频点头,在祁焰离开后,驱车前往水上乐园。
祁焰上车后,没急着发动油门,他给纪远山拨去电话,电话里,他隐藏了部分信息,只告诉纪远山,韩德峰坚持说事故不是意外,并且不会谅解。
纪远山沉默了片刻,声音低沉,“行,知道了。”
*
纪家另一处房子里,纪绍安正窝在沙发上打游戏,他已经熬了一整夜,眼睛酸涩,手指机械地按着游戏手柄。
中午,门被推开,他揉了揉眼睛,看见纪远山进来。
“爸。”纪绍安撑着沙发起来,勉强让自己清醒。
纪远山站在客厅里,瞥了眼桌子上的外卖盒,他眸光阴沉,冷冷开口,“这两天跟谁联系没有?”
纪绍安摇摇头,“我都没出门。”
他几步走到纪远山面前,“车祸的事,现在怎么样了?”
想起那晚的情形,纪绍安就心有余悸,他晚上睡着后不停做噩梦,总担心自己被抓。
纪远山拉开椅子坐下,缓缓开口,“韩德峰估计知道点什么,不同意和解。”
“那怎么办?”纪绍安一下子慌了神。
“他手上应该没有什么证据,监控也处理了,只要U盘真的丢失,最后结果大不了就是他闹一通。”
“可他坚持不谅解,我怎么办?”
韩德民如今重伤,当天的事故也确实是自己负主要责任,就算父亲当年的事没有被牵扯出来,自己也很有可能面临牢狱之灾。
纪绍安上前抓住纪远山的胳膊,声音里带着哀求,“爸,你得想办法让他答应谅解。”
纪远山猛地甩开纪绍安,“还不是你自找的!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再见他?”
“我也是想帮你,我想知道他手上有什么。”纪绍安攥着拳头,声音低了几分,“我知道,你后悔当初救我。”
纪远山看见纪绍安这副样子就来气,他往后靠了靠,“如果实在瞒不过去,你就承认你们争吵过,他拿了个视频威胁你,问你要钱,你不知道视频内容,所以去追他。”
纪绍安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纪远山,“爸,你这是让我去坐牢?”
承认这件事,意味着承认车祸完全由自己造成,这样纪远山就可以撇清关系了。
纪远山语气冷硬,“我会请最好的律师,就算给你判了交通肇事罪,也不会很久。”
说完,纪远山推开门,拂袖而去,纪绍安站在原地,看着父亲的背影,心里一片绝望,他从未想过,父亲会如此轻易地将他推出去。
*
下午,天色阴沉沉的,铅灰色的乌云将城市笼罩,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
水上乐园门口,祁焰烟抽了一根又一根。
这里在修建时留下了些建筑垃圾,堆在铁栏杆旁,工人们将碎石和废料翻得乱七八糟,却始终没有找到那个银色U盘。
傍晚时,祁焰交待何辉继续寻找,他先开车回了纪家。
院子里静悄悄的,祁焰推开门,见沈栖雾跟江月珍坐在客厅里,电视开着,两人正在说话。
沈栖雾看见他进来,笑容如常,朝他喊道,“哥,你回来了?”
祁焰怔了一瞬,有些恍神,江月珍也同时回过头,“吃了吗?”
“吃过了,我去洗个澡。”
祁焰身上沾了不少灰尘,他径直上楼,脱下衣服进了浴室。
纪远山晚上约了律师谈事,原本律师要来家里,他想了想,忽然改变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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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选了外面的会所。
江月珍一个人待着,想起纪绍安的事,心里闷得慌,沈栖雾吃完饭就陪她待着。
祁焰上楼后,沈栖雾陪江月珍又坐了会儿,才回到卧室。
早上从祁焰家里出来,她就不太舒服,到家后开始发烧,现在温度越来越高,全身酸痛。
沈栖雾刚推开卧室门,身后一阵温热,祁焰靠近,一只手抵在门框上,跟着她进了房间。
门关上后,祁焰低声问她,“怎么回来了?”
“现在这种时候,我不回来,才会奇怪吧。”
沈栖雾说话声音有些哑,祁焰见她面色通红,抬头抚上她的额头,一阵滚烫。
他将人拦腰抱起,“你发烧了?”
沈栖雾虚弱地躺在祁焰怀里,皮肤贴在他脖颈上,有气无力,“嗯,吃过退烧药了。”
中午回家后,她量了体温,三十九度。
沈栖雾不想让江月珍担心,晚饭时硬撑着没表现出来。
祁焰垂眸看她紧皱的眉头,心疼得透不过气,他几步走到床边,把沈栖雾轻轻放在床上。
退烧药吃过一次,烧退下来,现在又开始反复,沈栖雾身上温度上升,人不住的打寒战。
祁焰拿出厚被子给她盖上,“要去医院吗?”
“不要,我线上问诊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沈栖雾又吃了一粒药,之后软趴趴的蜷缩在被窝里,“现在怎么样了?”
哪怕精神不济,她还是无时无刻在想着那件事。
“韩德峰说他要报案,我也在继续找U盘。”祁焰握住沈栖雾的手,“别担心,事情很快就会有转机。”
话音刚落,楼梯上传来一阵很轻的脚步声。
两人都没再说话,沈栖雾仔细听了听,是江月珍走路的声音。
过了会儿,脚步声越来越远,大抵是去楼上了。
沈栖雾把祁焰的手松开,“你刚刚不应该进来的。”
事情还没有结束,如果没找到证据,也许这场车祸会被掩盖过去,那她就还得留在纪家,寻找其他线索。
祁焰顾不得那么多了,他凝视沈栖雾片刻,忽然往前,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我早就不在意这些了。”
他手指摩挲着沈栖雾的脸,“他们知道就知道吧,之前分开几年,我很后悔,今后不会让你一个人。”
沈栖雾靠在祁焰胸口,抬眼便能看见他冷硬的脸,即使是从前,祁焰也很少对她说这种话。
她想起他们在一起那几年,祁焰似乎很少说甜言蜜语。
他会没日没夜工作,把赚来的钱全给沈栖雾,也会绕大半个城去买她喜欢吃的夜宵,哪怕只有两天假期,也要赶回来见沈栖雾一面。
他表面看着冷漠,可面对沈栖雾,总会倾尽所有。
今天的祁焰有些不同,他卸下了平日的锋利,眼里全是温柔。
沈栖雾垂下眼,任凭他抱着。
她心里明白,如果不能水落石出,她跟祁焰之间最合适的状态,就是还跟以前一样,做不那么亲近的兄妹。
可沈栖雾什么也没说,她太疲惫了,在这样熟悉的怀抱里,贪恋着不想清醒。
过了很久,祁焰的电话响起来,是何辉。
“你去接电话吧。”沈栖雾躺下,脑袋沉沉的。
祁焰拿起纸巾擦了擦沈栖雾额头的汗,“我待会儿再过来。”
他推开门,回到了自己房间。
屋子里没开灯,祁焰声音低沉,“怎么了?”
电话那头,何辉迎着风声,吐出几个字:韩德民死了。
第37章 37 塞进她掌心。
祁焰出去接电话时, 沈栖雾再次睡了过去,药效起来后,她出了一身汗, 体温慢慢降了下来。
迷迷糊糊中, 沈栖雾听见有人进来摸了摸她额头, 随后又用热毛巾给她擦了脸。
她眼皮沉得像灌了铅,怎么也睁不开,任凭着身边的人照顾,
第二天一早,闹铃跟往常一般响起来,沈栖雾睁开眼睛,抬手摸了下额头,烧完全退了, 身体也不再像前一天那般酸痛。
洗漱完换好衣服, 她站在镜子前整理了一下头发, 镜中的自己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精神已经好了不少。
她拿起包,像往常一样出门去公司上班。
办公室里,孟晴进来后,见沈栖雾望着电脑,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她递过来一杯咖啡, “不舒服?”
两人偶尔会一同去楼下买咖啡,孟晴知道沈栖雾的口味,早上顺便给她带了一杯。
沈栖雾接过来,朝她笑笑,“谢谢孟晴姐,昨天有些感冒, 今天好多了。”
到上班时间,沈栖雾就忙了起来。
虽然当时她是抱着别的目的调来财务部,但对工作却从没敷衍过。
其他部门不停有员工来报销,沈栖雾一忙就忙到了下午。
下班后,她回到家,发现家里空无一人。
纪绍安这几天一个人住,江月珍让陈姨做了些吃的,去了纪绍安那边。
而医院中,此时混乱一片。
*
韩德民情况忽然恶化,抢救无效后宣告死亡,祁焰和纪远山下午一同过去。
事已至此,纪远山只能亲自出面安慰家属。
走廊里弥漫着压抑的气氛,韩德峰的妻子坐在长椅上,怀里抱着一个哭泣的小孩,不住地哄着他。
韩德峰看见纪远山,情绪忽然变得激动,指着他大喊,“你现在知道来了?想来确认一下我哥是不是真的死了?”
律师挡在纪远山面前,语气冷静,“韩先生,我们理解你失去亲人的心情,但话不能乱说,乱说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韩德峰冷笑一声,满眼愤怒,“那也该是他纪远山负责,纪远山,你儿子为什么会在水上乐园门口撞死我哥,你敢说这就是意外吗?”
纪远山沉着脸,始终没有说话。
韩德民死了,他心里松了口气,唯一的目击者无法再开口说话,韩德峰也不过嘴上咬着他不放。
只要没有证据,这件事就不会再掀起什么波澜。
走廊里有人往过来看,纪远山担心被人认出来,他低声对律师说了几句话,随后匆匆离开了医院。
祁焰留了下来,和韩德峰妻子谈赔偿的事。
人已经不在了,韩德峰一家还得生活,他妻子看起来冷静许多。
她跟韩德民接触少,并不理解两兄弟之间深厚的感情,对于她来说,多拿点赔偿,以后日子也好过些。
怀里的孩子在小声抽泣,韩德峰妻子声音里都是疲倦,“我们先办葬礼,医院的费用你们肯定是要出的,赔偿我得跟我老公再商量。”
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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