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商议如何查明真相,逐渐变成了言语讨伐云青岫。
她年少成名,如一座压在仙州一众天骄之上的大山,无数人仰她鼻息,是她的手下败将。
而且是不被记住的手下败将。
上门挑战的修士从未被正眼相待过。
见云青岫一朝失势,不少人幸灾乐祸,等着看她的下场。
“闭嘴!”赤金火焰冲天而起。
金饰琳琅的俊美少年一脚踹翻桌案,满脸阴沉:“此事查明了?一群在她手底下走不过三招的废物,叽叽歪歪什么!”
众人目瞪口呆。
这位乾山宗主的关门弟子,是内定的下任宗主,向来和云青岫水火不容。
有人不服,嚷道:“小萧仙尊,你不也是玄微仙尊的手下败将么!”
萧灼掌心的离火更旺,他嗤笑:“打不过她,我服。有些人打不过,也不服,像沟渠之鼠,只敢落井下石。”
殿内都是有头有脸的修士,被劈头盖脸一顿羞辱,顿时大怒。
“哎哟!你可闭嘴吧!”乾山老宗主不忍卒听,拱手道,“逆徒欠缺管教,老夫之过,先行一步。”
萧灼被乾山老宗主强硬带离主峰,当日便将他用缚灵绳捆了送回了乾山。
闹了一通后,众人都看向了新宗主谢倦安。
他坐在殿中上首,神色冷肃,心思却恍惚游离。
过了许久,他道:“搜魂。”
只有搜魂,才能证明云青岫所言为真。
才能在仙门百家面前保下她。
至于反噬,他不在乎。
…
云青岫被请到剑宗证心台。
非遇大事,证心台不开,台上大阵环环相扣,一般只有叛宗之人才会被请去。
“定好罪了?”
这是六年以来,两人之间的第一句对话。
谢倦安心中似乎有一团浊气堵住,与她相视:“我来搜魂,证你清白。”
但他未曾想到,云青岫神色微微变了,断然拒绝搜魂。
“玄微仙尊,若你坦坦荡荡,何惧搜魂!”
“难道,你真是为了一己私欲,杀害了老宗主?”
众人的质疑如疾风骤雨。
云青岫孑然站在证心台上,凝默片刻后,灵剑出鞘。
再抬眸时,神色冷然。
“我在宗主殿所言,句句属实。搜魂,不行。”
太上剑宗的长老勃然大怒。
有人已经催动了证心台法阵,与云青岫交手,不到片刻,便吐血飞出。
鲜红的血溅开,好似溅在谢倦安眼底,他终于意识到,这件事已经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了。
关于交手的这段回忆,谢倦安已经不太能想起来。
只记得天色阴沉,下了一场大雨,一切都是灰败的,唯有血水染红了长阶与证心台。
仙门百家合力起七杀阵。
有人质问她:“云青岫,你叛宗弑师罪无可恕,还不伏诛!”
雾青身影是灰败与血色里唯一的亮色。
谢倦安听见她平静道:“不认。”
依然是温和的嗓音,带着些散漫倦意。
听见这句,兰灵月挣脱侍女,跑上了证心台,哭喊着要得到一个解释。
然后,谢倦安看见云青岫的剑刃扫向她的脖颈。
刹那间,剑如寒霜,从云青岫身后穿心而过。
鲜血涌出,天地倏然静下来。
谢倦安听见她说:“师弟,从前欠你一命,如今还你。”
雾青身影如流云坠下证心台深渊,神魂消散。
…
三炷长香燃尽。
谢倦安抬手覆上灵棺。
修士死后,身躯会羽化在天地间,化作灵气,渐渐消散。
但老宗主身躯羽化后,留下的是邪魔荒息。
谢倦安步行走回了明心峰。
离开祭祠时,天上飘雪,他没有施法诀,薄雪飘落在发冠、眼睫、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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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
冬日的雪,冷得刺骨。
他在明心峰看见了携侍女在正殿等候的兰灵月。
昨日回宗后,他召来宗内医修诊治,并没有惊动宗内之人。
她来得倒是很快。
“听说师兄寻到东珠,回艮山途中遇到邪魔还受伤了。”兰灵月款款迎上来,施法拂去他身上的落雪,“是我不好,非要什么东珠镶冠。”
她递出一瓶天品疗伤丹药,俏皮地弯起唇角,“赔礼。”
谢倦安接过丹药,然后朝她递去一方玉匣,匣内正是那颗光华夺目的东珠。
“真好看。”兰灵月笑盈盈接过,不经意瞥向他的手。
右手掌心冷白,覆有薄茧。
谢倦安掠过她,淡淡道:“喜欢就好。”
“我一早就来了,等了一上午才等到师兄,这是去哪了?”
“去给师尊上香。”
兰灵月恍惚了一瞬,随后喃喃:“我也有一段时间没去了。”
“昨夜医修说你近来身体不适,但没看出病症。”谢倦安朝她伸手,“我为你看看。”
灵息凝在他的指尖。
兰灵月挽住他的手,浅笑:“和唐长老讨教时吃了亏,心里闷得很,是我小心眼,不是什么大事。”
谢倦安视线凝在她脸上,看了片刻,略略颔首,并没有强求。
忽的,一股玄而又玄的气息荡过太上剑宗。
谢倦安腰间所佩的乌金小令亮起。
玄天秘境开了。
他微微皱眉,开得不是时候。
兰灵月忽然道:“玄天秘境开启,仙盟九宗定要去的。几日后大婚,怕是有许多人来不了,师兄又受了伤,不如延期一月,秘境结束后再办?”
谢倦安抽回手,颔首:“依你。”
“那此次秘境领队,不如由我去吧。”兰灵月笑盈盈道,“这么多年,我的修为也没什么长进,想寻一番机缘。”
玄天秘境内会压制修为,进入的修士都会被压制到元婴期。
而修为越高,越是不适。
炼虚以上进入,寸步难行。
虽然会被压制修为,但进入上古秘境,各宗往往都会派一位化神大能领队,遇险时刻突破压制,保护弟子。
兰灵月是化神后期,修为的确合适。
“不可。”谢倦安看向她,“玄天秘境内危机四伏,我会派叶长老领队,为你留意天材地宝。”
叶长老,掌管剑宗戒律堂,为人最是刚正不阿。
“可是——”
“若师尊还在,也不会让你以身试险。”
兰灵月闭上了嘴,半响后道:“那便不去了,师兄好好养伤,我闭关一段时日。”
谢倦安瞥了眼乌金小令,淡淡道:“医修说,需要一人为我拔出灵脉内的荒息。”
“小师妹,你愿意帮忙吗?”
兰灵月定定看向那张冷清俊雅的面容,弯了弯唇角:“师兄因我受伤,我当然愿意。”
“早晚各一次,避免来回奔波,偏殿已收拾好,你可以搬过来。”
“……”
兰灵月没想过谢倦安有朝一日还会留她住在明心峰。
本来应该高兴的。
她缓缓掐紧手心,再次扬起唇角:“好,我回峰拿些东西。”
俏丽背影携侍女踏出殿外。
片刻后,身穿白衫红罩衣弟子服的宣玉背着灵剑走入,拱手道:“师尊,已遣人去查。大小姐那边暂无异动。”
“嗯。”谢倦安应了一声,“流云宗,谁是领队?”
“好像是云宗主。”
谢倦安从乾坤袋内取出落有封印法阵的剑匣,缓缓从其上抚过,然后递给宣玉。
“将此剑送到流云宗。和她说,当年的事,从秘境出来后,会有一个交代。”
第34章 初遇
芥子舟外流云如织, 正在驶向玄天秘境入口。
客房桌上有一只剑匣,沉香木所制,封了禁制。
这是太上剑宗首席弟子送来的礼, 云青岫认识他, 仙门大比宗门混战时,裴宥川对上的最后一个对手。
亦是剑宗这代最年轻优秀的天骄,师承谢倦安, 为人雅正稳重。
“云宗主,师尊让我转达——当年的事, 从秘境出来后,会有一个交代。”
云青岫抬手按上禁制, 法阵亮起,感应到她的气息, 自动解除。
剑匣内,躺着一把灵剑。银白剑柄, 云鹤纹路, 嵌一枚碧灵玺。
是她从前用了百余年的本命剑。
素白指尖点过剑身,它嗡鸣亮起。
这把剑在三百年前证心台大战时碎了, 没想到竟然被修好了。
云青岫合上剑匣,收入乾坤袋中,并不打算用。
这把剑其实不算趁手。当年结丹后, 进入剑冢选剑, 每一把剑都想认主, 这把是点兵点将点出来的。
至于谢倦安让弟子捎来的话, 云青岫也没什么波动。
过去已成事实, 她也不再是剑宗大师姐。
芥子舟掠过了西洲乾山城的边界,入眼皆是一片茫茫黄土, 荒芜矮山林立。
西洲乾山之外为西荒域,环境恶劣,却盛产各种矿石。
猛烈的风裹着黄沙吹袭,芥子舟低空行驶,从一座巨大的破败城池上空飞过。
云青岫推门而出,看见徐月等人在甲板上叽叽喳喳。
裴宥川难得与他们同框出现。
但他并不参与同门间的闲聊,而是站在船舷旁,静静望着芥子舟下方的破败城池。
“小师叔!”宣黛一眼看见云青岫,“这里有座荒废的城池,好大。”
云青岫答道:“它是芜城,千年前阴鬼蜮封禁后,为关押遗留在仙州的邪魔而设。”
徐月好奇问:“那怎么荒废了呢?”
破败城池被留在风沙中,随着芥子舟行驶,逐渐凝成一个黑点。
裴宥川收回视线,淡淡道:“因为三百多年前,无间渊滋养出一个七阶邪魔,自封为魔主,霍乱仙州后打碎芜城禁制,将所有邪魔放出,引发邪魔暴动,芜城因此荒废。”
少女少男们的好奇心被勾起。
“然后呢然后呢?”赵文镜追问。
云青岫倚着船舷,含笑看他们叽叽喳喳围着裴宥川。
裴宥川:“以玄微仙尊为首,仙门百家联手镇压邪魔暴动,魔主被镇入剑宗后山禁地。其余邪魔四散而逃,亦被追捕诛杀。”
少女少男们对着段过往充满了遐想,七嘴八舌讨论着,角度渐渐偏了。
开始讨论起看起来很是繁荣的芜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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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青岫自然知道芜城为什么看起来如此繁荣。
在它被破之前,曾是仙州最大的寻欢作乐之处。修士在芜城,以极其低廉的价格就奴役邪魔。
西荒域环境恶劣,却盛产各种矿石,不少人做起了矿产生意。
城内被关押的邪魔便是最好的奴隶。
可以肆意打骂、欺凌。
哪怕死了,也只会换得一句“死了个邪魔而已”。
…
在很久以前,云青岫去过一次芜城。
芜城建城千年,进出查验极其严格,城墙高耸入云,禁制一重又一重。
城主管事与守城修士十年一换,由仙盟九宗轮任。
在任期间,城中税收都归宗内所有。
那时芜城一年的税收,能保许多小宗内百年无忧。
云青岫奉师尊之命,送宗内弟子前去与合欢宗交接,顺带巡城。
风沙被阻拦在高耸城墙之外,城内繁华遍地,修士熙熙攘攘。
她看见一队神色麻木的人戴着镣铐,被长绳绑着,如同牲畜般被牵出城。
城门处,摆了密集的摊子,每个摊子后面都用铁笼关着不少这样的人。摊主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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