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拔弩张,下一刻就要打起来。
金冠下传来温和平静的声音:“扶光,别耽误时辰。”
裴宥川顿时收敛锋芒,乖巧道:“好。”
两道红衣身影逶迤离去,踏上祭台长阶。
弥珍抹掉额角冷汗,在心里求爷爷告奶奶,把东方西方的神求了个遍。
“千万别出岔子了,姑奶奶心脏脆弱,禁不起折腾啊……”
长阶凝了冰霜,行走不易。
云青岫一步步向上走,偶尔抬头望天。天色已全然泛白,七颗星宿缓慢移动,隐隐要连成一线。
这条漫长的路上,两人都默契地没开口。
祭台之上,霜风凛冽。
须发俱白的魔族巫祝各递来三炷灵香,袅袅青烟升腾。
巫祝的声音苍老而庄重:“请拜天地,愿皇天后土为鉴,赐福新人,永结同心。”
两人同时躬身,灵香高举遥遥一拜,青烟缭绕间,彼此的神情模糊不清。
“二拜祖师,愿先祖庇佑,福泽绵延。”
两人再次躬身一拜。
“三拜彼此,愿生死与共,永不分离。”
最后一拜,云青岫心跳忽然加快。她与裴宥川相对而立,流苏下目光交汇。他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眼中闪过阴霾,低声道:“师尊,从今往后,你我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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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道侣。无论生死,永不分离。”
她深吸一口气,微微点头,声音几不可闻:“好。”
随后捏着灵香,正欲折身相拜。
刹那间,浮动霞光照耀天地。
天幕之上七星相连,异象忽生。
云层仿佛被无形之手搅弄,渐渐形成漩涡。
众人怔怔仰头望着。
云青岫蓦然起身,朝仙州修士喝道:“起阵!”
弥珍一直在紧盯云青岫,得她指示,指间法诀变幻,聚起灵潮打入地面。
刹那间,仙州修士手持法器,准备迎战。
风凌厉卷过,魔宫方向仍沉浸在喜气里。
原本该被唤醒的聚灵阵,毫无反应。
云青岫的心倏地沉了下去,一点点回首望向裴宥川。
他神情阴鸷,唇边笑意讥讽,慢条斯理道:“不惜代价,拿下仙州修士,斩一人,重赏。”
第72章 “我从未对你起过杀心。”(修)
大地隆隆颤动, 霞光万丈的异象转瞬被阴云覆盖。
裴宥川身后,祭台之外,滔天魔息自无间渊掀起, 尽数涌向仙州。
生于无间渊底, 畸形可怖,渴望血肉的邪魔从渊底爬出,飞蛾扑火般撞向法阵。
祭台之下, 厮杀声已起。
云青岫意识到,他知道了她与仙州的计划, 但他本不应该知道。
聚灵阵是在裴宥川出城应付东荒主与南荒主时,悄悄设下的。
无数的画面自脑海掠过。
忽然, 她想到那个奇怪的夜晚,她与系统的对话, 裴宥川的沉默与反常。
那夜,他说“师尊看似待谁都好, 其实是这天下最狠心之人。”
寒意顺着云青岫的脊背往上爬。
裴宥川听见了她和系统的对话。
以为, 她要联合仙州修士,在大婚之日杀他。
所以……在裴宥川眼中, 这段时日的每一分甜蜜,都是对他临死前的补偿。每一分温柔,都是对他最后的怜悯。这些甜蜜与温柔, 像一把钝刀, 一点点磨去了他心中最后一丝善念, 最终促使他做出了彻底与仙州为敌的决定。
云青岫在一刻, 明白了他的惶恐不安, 明白了他的沉默回避。
甚至,每一次向她询问是否要取消、延迟婚期, 背后的含义都是——
“师尊,你当真要杀我么?”
可无论是解释,亦或是弥补都来不及了。
无间渊被彻底打开,魔息狂乱卷向仙州,法阵摇摇欲坠,勉力支撑的修士身后,是大大小小的城池。
云青岫微微闭目,再睁眼时,眉目间只余平静。
她转身奔向祭台下,提高声音道:“姜白溯!”
两道视线在仓促间交汇。
姜白溯挥出灵潮,逼退抡大刀劈砍的魔将,从袖中掷出一物。
一瓶天品聚灵丹抛来。
云青岫扬手去接,喜服飞扬,金流苏随她的动作晃动不止。
指尖触碰丹瓶那刻,她惊觉自己动不了了。
身体像失去了控制权,只能眼睁睁看着聚灵丹落地。
昨夜喝的那杯酒有问题!
黑靴漫不经心踏过,天品丹药被碾成粉末。
裴宥川扼住她的腕骨,额间生出魔纹,眼瞳赤红,却平静道:“师尊,还未礼成。”
狂乱魔息在裴宥川身旁涌动,他已经彻底失控了。
“天魔之主……”云青岫怔怔看他,“不,你没有被他……”
天魔之主的意识经被裴宥川吞噬了。
裴宥川勾起唇角:“我还是我,师尊不高兴吗?”
他身负修士与魔族血脉,却挖去灵骨,如今魔性彻底占据上风。
是他,却又不完全是他。
“师尊总是一次又一次骗我,明明应允不会离开,却想着怎样同外人置我于死地。”裴宥川亲昵蹭了蹭她的指尖,“真是好狠心啊。”
“没关系,今日之后仙州覆灭,师尊也不必牵挂了。”
姜白溯忍不住怒喝:“裴宥川!她的焚心蛊已渗透深入灵海,大罗金仙也救不回,若不应劫飞升,她会死的!”
裴宥川凌空一挥,姜白溯心口如遭重击,灵海动荡,顿时喷出一口血。
“聒噪。”他悠然收回手,拽着云青岫相对而立,“师尊不必担心,杀尽天下蛊师,总能找到解蛊之法。至于飞升离开,想都别想。”
三炷灵香重新塞进云青岫手中。
祭台下,弥珍结出伏魔阵,使尽全力压制魔族大能,咬牙道:“快!……把人救了,回无间渊守阵,那边撑不住了!”
有伏魔阵相助,谢倦安与萧灼杀出重围,掠至祭台。
华美翅羽展开,南明离火与濯雪剑一同攻向裴宥川。
然而,祭台不知何时已布下结界,将袭来的离火与剑意尽数奉还。
任凭谢倦安挥剑千万道,结界纹丝不动。
云青岫从齿间挤出一声低喝:“走,去护阵!”
裴宥川微微扬手,掀起魔息筑成囚笼,将观礼之人尽数围拢。
微微一笑道:“礼还未成,宾客怎能先离去?”随后瞥了眼巫祝,“继续。”
巫祝依然庄重肃穆,高声道:“三拜彼此,愿生死与共,永不分离。”
云青岫手持灵香,脊背不受控制,一寸寸弯下。
无间渊旁,燃尽灵力的修士被魔息反噬,重伤飞出。
祭台下,亲友同门被魔族围困。
这样的情景,与第一世的仙魔之战何其相似——日月无光,天地倾覆。
金冠下,流苏晃动。
云青岫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眸中已是一片澄澈清明。
低声唤道:“玄天镜,助我。”
一道璀璨的灵光飞出,玄天镜悬浮于空中,灵光如潮水般涌向四面八方。
玄天镜与无间渊旁的聚灵阵相连,磅礴的灵力与倒灌的魔息抗衡,修士们压力骤减。
灵气涌进云青岫体内,焚心蛊发作,灵脉如同被生生撕碎。
她忽的吐出一口血。
祭台覆盖霜雪,血溅落地面,似点点红梅。
鲜红衣摆在狂风飞舞,云青岫的神情没有因剧痛有一丝改变,随手扔了繁重金冠。
原本跌落的修为排山倒海般回来,甚至节节攀升,连天雷都来不及劈下。
化神、炼虚、渡劫……飞升。
昏暗天幕之上,七星相连,华光流转的登仙阶正在浮现。
登仙阶外,天幕裂开无数狭长幽暗的缝隙。
黏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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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的域外天魔虎视眈眈,伺机撕裂天道,降临此界。
弥珍动作一滞,喃喃道:“这是已飞升了?”
“不完全是。”姜白溯咳出一口血,气息不稳,“她的修为已至飞升境,但还未登天阶。”
弥珍一记灵潮轰开偷袭的魔修,瞳孔震颤:“所以,她真修成了太上忘情道……”
姜白溯望向祭台上的云青岫,没有金冠遮掩的面容平静无澜,眉目温然,似累世受人香火,平等怜悯每一位苍生的神像。
他怔然片刻,声音低而轻:“是,她已得道。”
七情六欲皆已堪破,了无执念。
…
灵潮与魔息对撞,祭台倾倒,天塌地陷。
玄天镜已被打落。
伸手不见五指的天幕中,两道身影打得昏天黑地,倾尽全力不曾留情。
谢倦安与萧灼死守无间渊旁的聚灵阵,魔息无休止涌来。
身后,同门死伤惨重,入眼尽是血色。
弥珍半跪在地,领着无数阵修,拼命修复镇压无间渊的禁制。
刚修复一重,就碎好几重。
“我艹你大爷……没完了!”她咽下喉咙里的血,急得眼睛喷火。
咔嚓——
禁制完全破碎。
众人一怔,仰面见遮天蔽日的魔息咆哮卷来。
萧灼直迎荒息,声音蕴含灵力,远远回荡:“乾山弟子听令,结阵,死守仙州!”
徐月眼瞳化作赤金,翅羽从身后生出。
清越啼鸣接连响起。
华美的朱雀翅羽接二连三展开,如螳臂当车,毅然对上魔息狂潮。
谢倦安手持濯雪剑凌空而起,劈开魔潮。
所有修士祭出各自神通,为了身后的仙州,为了亿万生灵,无人后退。
天幕之上,仙魔大战临近尾声。
灵光凝成千万金丝,将裴宥川困于其中,一身喜服血迹斑斑,黑鳞从颈侧生到了颊边。
完全接受天魔传承,又无入仙骨相互制衡,他已经逐渐异化。
昳丽俊美的面容染了血,更显妖异。他放弃抵抗,惨淡一笑:“能死在师尊手下,也好。”
裴宥川闭上双目,等待藏玉剑刺入。
但等来的却是避开心脉的一掌。
被金线束缚的殷红身影似陨星坠下,砸至祭台,掀起无数烟尘。
天雷阵阵响起,华光流转的登仙阶终于完全凝成。
玉雪长阶破开阴云,展现在世人面前。
裴宥川自烟尘中仰头,目眦尽裂,挣扎着想阻拦云青岫踏上,身上的金线越缚越紧,勒进血肉。
不杀他,却要弃他而去。
对他处处迁就,万般怜惜,最终说放下就放下。
世上怎会有这样狠心的人?
浓烈的不甘化作怨恨,裴宥川双目赤红:“师尊!你答应过,你答应过永不离开……你若走了,我便杀尽仙州——”
话音戛然而止。
裴宥川直勾勾盯着那道天梯,不仅是他,所有人都心中大骇。
登仙阶从中断开,玉阶残损。
弥珍的灵力近乎耗光,见此情景崩溃大吼:“他二舅爷个腿,这特么是断的!断的怎么飞升?!”
云青岫依然平静,手持藏玉剑,望向苦苦支撑的同门。
滔天魔息下,乾山弟子与低阶修士接连重伤陨落。
萧灼将徐月护至身后,那双漂亮翅羽白骨森森。
云青岫合上双目,抬手召起玄天镜,灵气从八方汇聚,无穷无尽涌入体内。
直到灵脉寸断,灵海破碎也不曾停下。
乌发随红衣飞扬,素白面容无悲无喜。
毕生修为与灵力汇于剑锋,一剑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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