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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7-4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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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加了些青木香、钟乳粉、蜀水花等香料,老嬷嬷的方子中还加了玉屑和真珠。

    玉屑能增加澡豆的质感和光泽,而真珠就是珍珠,能使皮肤光滑细腻。

    晚娘一面同众人解释,一面将香料按比例洒了进去。

    正欲添绿豆粉,就被一旁的莫婤拦住了。

    莫婤自穿来后,日常就搓些自己的小衣、内裈,洗浴沐发用着皂荚也没觉着不便,时不时莫母还给她泡泡艾草水、香汤浴,更觉舒坦。

    现今才觉,自己还是过得太糙了,竟连香皂都没想起。

    她用草木灰代替绿豆粉,又加了些皂角、猪油、砂糖进去做成了香皂。

    晚娘试了试,发现果真比那澡豆好用得多,遂决定都做成香皂。

    瞥见院中摊着的草药,莫婤又同二位医女商量着,再加些白附子、川穹、商陆等香药材进去,做成药皂。

    不仅清洁效果极佳,兼具滋润肌肤、预防皮肤病等功效,还能美白祛斑,若放于容焕阁售卖,定亦能受到主顾们的追捧。

    一听着还能赚钱,大伙儿纷纷尖起耳朵听,绣娘们还提出可以染色,更增加美感。

    用蓝草染出天青,红花、茜草染出胭粉、赤红,栀子染出嫩鹅黄……

    众人听罢皆觉有理,当场便试验起来,红的、黄的、紫的……兔子样、鲤鱼样、莲花样、元宝样……足足做了一大匣。

    听着效用这般好,崔姐儿期期艾艾地问:

    “做成了,当费几何,我能买一盒否?”

    不着痕迹地捏了下长裙底藏着的荷包,她暗自掂量里头的铜钱够不够。

    她是想给她阿娘也买一块,嫂子总骂她阿娘身上一股子骚臭味,但她阿娘明明亦不是腌臜人,同她洗的衣物虽未熏香,却亦带着皂荚淡淡的清香。

    她自是不信,见嫂子不肯亲近阿娘便罢了,还箍小侄儿不让靠近她阿娘,心中更是气得牙痒痒,没少同她哥告嫂子的状。

    她兄长却总是尬笑着,顾左右而言他,令她齿寒。

    果真应了那句老话,有了媳妇忘了娘!

    直到一日她阿娘抱了小侄女,小侄女也捂着鼻,直喊太臭了,臊得她娘直躲进屋子里抹泪。

    她以为是侄女也被嫂子带坏了,横了她一眼,忙跟进里屋哄阿娘,却发现阿娘屋内飘着一股子死鱼般的腥臭味。

    家中明明没有晾咸鱼,一旁的恭桶倒得干干净净,还洒了草木灰,怎会出现这般味道。

    而此时,阿娘一面哭,一面还手不停地搓着脚盆里的内裈。

    见状,她正欲安慰阿娘,竟瞧见阿娘的内裈上头贴着私密的位置,淌着铜绿锈黄的污秽,还混着些豆腐渣滓,而恶臭就是从这盆里传出来的。

    “阿娘,这是怎么回事。”

    崔姐儿很是不解,一直追问。

    直把她阿娘眼泪都搅没了,羞红着脸道:

    “约莫是内裈洗得不净,连带着私密处又臭又浓,还时常痒得钻心,连你爹都嫌我,日日睡在那勾栏。”

    说罢,又抓着脚盆,号啕大哭起来。

    崔姐儿听着又急又气,吼道:

    “你别给他找借口!我得给你请个大夫。”

    一面说着,一面就要往外冲,却被阿娘一把抱住。

    “我儿啊,阿娘知你孝道,但这是要你娘的命啊,叫外人知了去,你娘可怎么活啊!”

    阿娘死死捆着她,泪顺着她脖子,滴进了她心里。

    她不明白,为何她阿娘不怕病痛要了她的命,反而恐惧求医问药,让她没法活?

    爹见不着,兄不答话,嫂子一脸鄙夷,稚子只会嚷嚷着臭,什么也不懂。

    没法求得答案,但她却没有放弃要给阿娘请大夫的念头。

    先去了医馆,向药童一打听,请个大夫竟这般贵,家中嫂子握着银钱,自不会给她半分,她便帮着别家补旧衣,一分一分的攒。

    为了赚铜钿,她什么缝补的活碌都接,连郭大的臭鞋破袜子都帮忙补了。

    眼瞧着翠帷廊的街坊邻里都被她求着缝了个遍,却还是没能存够请大夫的钱。

    最可气的是哪些个贪色汉,每每找她做活碌,还要动手动脚占便宜。

    甚至巷口的仇三,见着她就面浮不正之色,还一个劲地对着她笑,腮肉横生,咧开的嘴里,满口黄牙,出言就让她做外室。

    她实在受不了了,就想到了秋塘坊人多,平日间外出生意也很忙,应也有余钱,说不准能求得些活。

    尽管有些难以启齿,觉着丢脸,但都是女子,不会有多脏多臭,更不会对她毛手毛脚。只是众人一直忙,她便迟迟未敢问出口。

    晚娘瞧了瞧众人的神情,又见周妈妈和莫婤均点头,方道:

    “今个你着做了这么多,本就该分你些,快别说这些外道的话。”

    说罢,晚娘从函盒内专挑了些染色好、模样全的,一旁的紫烟还扯了个桑皮纸袋,帮她都装上,塞进了她手中。

    “不不不,我虽没几文钱,但断不能白要的。”

    崔姐儿一面拉紧袋绳,不让袋子滑落,一面扯下长裙内的荷包,将里头的铜钱都塞进了紫烟的手中。

    她方才可瞧见了,都是用得好料,药材她虽不知都有些啥,但瞧着就不便宜,她也没东西回礼,可不能白要人家东西。

    送走不肯再留下用膳的崔姐儿,莫婤捡了些剩的边角料,欲为大家做刨猪汤。

    杀年猪,做刨汤。

    用猪棒子骨,吊高汤的同时,她同周妈妈洒了些面粉洗猪下货。

    洗好的猪下货,先加些丁香、姜片煸一煸,再倒入铜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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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大唐食客升职记》 37-40(第9/13页)

    中,添上奶白的高汤。

    待大火煮沸后,莫婤让周妈妈帮着架了火盆,吊铜锅;又顺手调了几个秘制料碟,做蘸水。

    原以为众女子约莫接受不了猪下货,谁知一个比一个吃得香,一顿晚膳竟从酉时足足吃到戌时初。

    见大伙儿都不顾形象地扶腰摊在莞席上,莫婤铺了毛毡毯,让众人都围坐过来。

    周妈妈拿了账本,莫婤坐于中央点账。

    不过月余,刨去成本,竟赚了两百余贯。

    “夫人念着要过元宵了,让我先同你们发了月钱,别省着,多买些吃食。”

    莫婤一面为众人发钱,一面暗示道。

    这也是高夫人的意思,除了便于她们囤些吃食,更是为了让她们手里有钱,心中不慌。

    莫婤还没说完,春桃便连连点头。

    元宵定会被家中盘问有无发赏钱,她想着得早早花光才能躲得清净。

    买了吃食是最

    好的,最终进自己肚子也不算亏。

    晴姐儿则念及最近早出晚归的赵妈妈,若有所思。

    多数时候留在秋曜坊的晚娘,自是发现后屋堆了颇多粮食,隐隐有所怀疑。

    毕医女和秦医女,想着溢价的黄芪,亦有所猜测。

    前几日去进货,竟发现黄芪价上浮的厉害,但初春本就是出黄芪的好时候,怎会如此。

    因着一时好奇,便多追问了两句,谁知多数药材铺子皆言黄芪受了涝灾,被淹死了。

    黄芪本就是喜涝药材,甚至积水的条件下也能存活一二,现今长成的黄芪这般少,定不寻常啊!

    后来,她们有闻及小东家拉着吴娘子囤粮,便同黄芪涨价串联上了,约莫猜了个大概。

    不过,既然小东家没说,自是不能说,她们就更不会多嘴问,反正已做了准备,她们便趁药材还没溢价得厉害,多囤些罢了。

    同众人这般说完,竟已至戌时末,莫婤忙拉着周妈妈和春桃往高府赶。

    高府内,咬死不承认是莫婤说的高夫人,正唤了当日在场的丫鬟婆子,统统敲打了一番。

    “若有人嚼舌,小心被老爷送去绞了舌头。”

    除了秋塘、郑妈妈等心腹,见在房中伺候的余下丫鬟俱跪地求饶,就差发毒誓了。

    眼瞅着要将她们吓破了胆,高夫人方放过了她们。

    若连她这一关都过不了,难免被有心之人抓住把柄,若真出了事,她可就成高氏一族的罪人了啊。

    心中叹了口气,高夫人屏退旁人,又留了赵妈妈询问存粮之事,还让郑妈妈派人去角门守着,待莫婤一回来,便带她过来。

    赵妈妈汇报完囤粮情况,又说到买粮时遇见的怪相。

    因着为保有更多余粮,除了从庄子上运粮来,高夫人还令赵妈妈,在各坊、东西两市大型米行,不留痕迹地买粮。

    “夫人,我今个在东市米行,瞧见了光禄卿家中管事。”

    赵妈妈回忆着晨间的事,低声同高夫人禀告道。

    因着光禄卿府中负责采买的管事是个八尺大胖子,她一眼就瞧见了,闪身躲了他去。

    高夫人心中一凛,复而自我安慰道:

    “他们日日酒醴膳羞之事,朝堂上出了这么大的事,定察觉到了。”

    隋朝时,光禄寺主要负责皇室饮食,包括食物的供应、膳食的安排等,统辖太官、肴藏、良酝、掌醢等署。

    而作为光禄寺长官的光禄卿,这般迅速便回味出其中深意,自属寻常。

    “随后,我在平康坊的米铺,瞧见了司农卿家的;

    在永兴坊粮店,认出了大鸿胪卿家的;

    在东市的米仓瞅见了,正互相寒暄的太仆卿和都水台使家的管事。”

    赵妈妈冷静直白道,戳破了高夫人的侥幸心理。

    因着瞧见了光禄卿,赵妈妈每去一家米肆就更加小心,时不时便躲于大柱后观察。

    皆为长安城内显赫人家的采买管事,赵妈妈虽不是全都认识,但面孔看着却是熟悉的。

    先瞧见那买粮的架势,再派人谨慎打听一番,知了是哪家管事,都记下来向高夫人汇报。

    “何况,昨日粮价还未曾有变,今儿一早我再问,每斗竟涨了两钱。”

    赵妈妈复而加磅,很是忧心,他们买的量本就大,别说两钱了,就是涨一分都不是小钱。

    听罢,高夫人忙提了算盘,手飞速拨完,果真是一大笔钱。

    原本此事不宜宣扬,她欲趁着粮食未溢价,让赵妈妈尽量囤,若到时仍不够,再唤自家众管事帮着收,现今看来,众官员反应得比她想象的快。

    也不自个瞎琢磨了,她当机立断派了秋塘,唤府中与食馔相关的管事前来商议。

    因而,莫婤等人方急急忙忙回了高府,就又被翠儿拉着匆匆往夫人院中赶。

    周妈妈自同她一道,春桃便先回了下人院。

    因着春桃明日轮休,她已月余未归家,怕老子娘一个忍不住,杀到她上工处逮她,闹得人仰马翻,遂主动回来了。

    “呦,大小姐还知有家啊!”

    春桃那挺着个大肚子的二嫂,正用篦子,帮着她娘通头发,见了她忍不住恨恨道。

    这么大一家子人,挤在这间破屋子里,到是这小姑子飞黄腾达了,日日舒舒服服的,也不说帮家里一把。

    眼瞧着春桃头上珠花,心中更嫉妒得紧,手中不自觉大力了些。

    “啊——”

    通到打结处,也没在意,一个直溜下去,疼得春桃娘龇牙咧嘴、面目扭曲。

    “哎呦,嫂子怎这么不小心。”

    春桃三妹见状,忙夺了大肚嫂子手中的篦子,争着去娘跟前表功,说不定明个一早还能多分口粗饼吃。

    她二嫂翻了个白眼,心中暗骂,这死老太婆,久也不洗发,臭得很,熏得她眼都睁不开。

    还教她们是为了显得头发光溜油亮,瞧着利落敞亮,主子也更喜欢。

    放屁,是她头上除了个剃了个前额,包了条假金丝发带,再无旁的;人家得宠的大丫鬟头上,簪金戴银的,油发可插不牢实。

    方才她通下来不少白的、灰的,也不知是发屑,还是虫啊、卵啊,也不知有没有虮虱蚤蝨。

    想着她愈发觉得身上都痒了起来,忙坐得离春桃娘更远了些。

    不过也远不着哪儿去,这三四十平米的下人房,要住下十几口人,还能躲哪儿去?

    春桃爹娘都是高府家生子,本应混得不错,但春桃娘是易孕体质,成亲三年,便生了三个娃。

    因着时常坐月子,也不用上工,家中还有婆母好生伺候着,春桃娘便生了惰性。

    也不想着多做些成绩往上升了,就日日同男人在帐中厮混,成亲八年,竟生了十个娃。

    觉着自己劳苦功高了,还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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