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养不熟。
这些年由大房管着他们二房本就多有无奈,现下宝钗若能进府她也能真的放开手,学着老太太含饴弄孙享受享受了。
“娘”贾元春看着王夫人罕见扬起的笑脸泪水再也忍不住滑落。
王夫人被她这声娘喊得辛酸,但只能诚惶诚恐跪在闺女脚下。
她这一跪让元春倏然清醒含下热泪,背过身只道:“宝玉亲事既定也该好生谋划谋划,不可再如往常那般张扬,督促儿孙建功立业方是长久之计。”
元春想起了省亲时那般张扬的娘家就心悸不已,忍不住再三劝导。
她这话落入王夫人耳中却如一阵风,毕竟她的大儿子贾珠就是读书劳累病逝,她断不愿幼子也步后尘只道:“娘娘切莫担忧,我们行事自有分寸,倒是娘娘更要珍重,好生保养身子,有什么需要的只管遣抱琴来说明。”
说完,看向元春平坦的小腹,忍不住叹息。
元春也不由抚着小腹,她不受宠,陛下隔半年,一年不来也是常事,哪能有孩子?但这些都不能同母亲说明只能往肚里咽。
前脚母女含泪惜别,后脚皇帝便踏进殿内。
看着美人垂泪后红通通的眼眸,饶是再硬的心肠也不免软了几分,皇帝几步上前拉起元春,捏了捏她精巧的鼻尖。
*
当密信自京城一路快马至江南时,九殿下已然明确在疫区作乱的正是番邦的宵小。
顾淮璟进来便看到九殿下斜倚在座位上兴致勃勃地命令手下接着行刑。
狱卒领命将辣椒水桶浸泡着的鞭子拿起往前而去。
前方刑架上绑着全身没一块好肉的奸细,和脚戴镣铐匍匐在地的其他奸细。
那狱卒上前用脚抬起其中一个把鞭子交到他手中,强硬地推搡着他上去行刑。
“殿下?”
突然的出声打断了九殿下欣赏的兴致,让他从能凌虐人的快感中剥离,令他不悦的皱眉。
待看到来人是顾淮璟才缓和了神色:“顾小夫子来得正好,方才问出这几人确实来自番邦,弹丸之地也不知拿来的勇气敢来探我泱泱大国的底?必须好好惩治一番,小夫子可有妙计?”
“九殿下天资聪颖,何必我来献丑?”顾淮璟没有去看行刑现场,而是垂眸看向脚下血水蜿蜒的地面。
敌国的探子确实不值得怜悯,可九殿下眉眼间的兴奋和偏执让他警铃大作。
这还是他首次见九殿下如此,似乎与他先前的认知有所差异。
又或许,其实这样暴虐,视人命如草芥的上位者才是真的他?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九殿下眨了眨眼睛,第六感告诉他顾小夫子肯定想到了反击回去的好办法,但这个办法他恐怕不会说。
他托着腮看着有进气没出气的奸细又看向一旁瑟瑟发抖却还是一鞭一鞭抽向同伴的奸细残忍地扬起了笑容,与他干净无瑕的面容形成强烈的反差:“怎么,还不细细说来?莫不是也想同他一个下场?”
听完,手持鞭子的奸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他这些天真是受够了,这个人强迫他对自己的同伴施刑法然后让他睁大眼睛看想死却不能死的惨状。
这种内心的折磨可比**煎熬多了,尤其是知道自己也会被如法炮制,他想活着,就算死也想利落的死!
他腿一软当即跪倒在地鼻涕眼泪糊一脸:“我说!我说!请不要惩罚我!”
“不!”刑架上被割去舌头剜去双眼的人只能从气管嘶吼出模糊不清的字句,随着他的动作腥甜的血水自嘴角蜿蜒而下再次染红了早已凝固的血衣。
有几滴血珠还因为过于激动从而飞溅到九殿下脸上,刺激地他头脑发疯,身上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再虐些,虐得畅快些!
他总算明白为何老头喜欢变着花样折磨他了,因为施暴真的能从内心得到快意!这种权力可真令人着迷!
黑鹰抱剑看着宛若得到糖果就抱着不肯撒手的九殿下,又看向沉默不语的顾淮璟。
顾淮璟没有停留别开眼,沉默地退了出去,确认了九殿下不是良主,正巧与迎面跑来的送信官撞了个正着。
九殿下接到密信,脸上的神情犹疑不定,看向就想要遛的顾淮璟道:“顾小夫子且等等。”
顾淮璟停下脚步,看向九殿下静待吩咐。
“一起看罢。”九殿下端坐在上拆开密信一目十行,脸色变幻万千。
顾淮璟端端正正站着,像个听到下课铃响却又被拖堂的乖学生。
许久,才有压抑兴奋的声音传来:“父皇让我送嫁。”
顾淮璟神色一凛,最不想见到的还是来了:“殿下如何看?”
从结果来看这个方法成本最低效果迅猛,可要拿多少无辜人的鲜血铸就?
“顾小夫子。”九殿下神色坚毅:“这真的是最好的方法了不是吗?他国的子民即便是收复了也是狼子野心,不若趁势来次大清洗?”
说到此处,九殿下的桃花眼染上了几分显而易见的偏执与疯狂。
第56章 国难财
“请殿下三思。”顾淮璟最终只能从喉间挤出这几个字。
令九殿下侧目:“顾小夫子切莫有妇人之仁,先是他们以割地欺辱,我们不过正当反击罢了。”
说完,像是察觉到顾淮璟的弱点,不免轻笑出声:“如此,可护不住小师娘呀。”
“这就不劳殿下费心了。”
听他论及黛玉,顾淮璟清冷的桃花眼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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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当即回了句。
虽现在的他尚且弱小,但蚍蜉撼大树也未尝不可一试。
百姓所求不过吃饱穿暖,有田有家有室。
谁能给他们足够的安全感,那么上层建筑是谁其实都无所谓。
只要不是异族。
“也没什么要紧。”九殿下没料到自己一句话就让顾淮璟把现今能清君侧的人都想了一遍。
只斜倚在座椅上支着脑袋,熬了一个通宵审讯这群人,现才觉困意袭来,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腰间的玉骨折扇:“正巧此次和亲便是机会,顾小夫子可愿与我同行?”
顾淮璟确实想看看九殿下究竟要做到何等程度。
毕竟那里可不止有他国子民还有南安王及其十几万士兵,这些人可都未曾感染过,一旦蔓延死亡率高达70%。
上面想着将鼠疫通过和亲传播时就没在乎过这些为国征战将士的性命吗?
还是说,知道,但允许?
别的不说,皇帝肯定是允许的,毕竟如今军政实权都在太上皇掌中,死了南安王及其军队倒也算卸了一条胳膊了。
可他却没有回话,挺直脊背,只问道:“殿下若去和亲,京中可有派钦差来接替殿下?”
九殿下被这话问得一愣:“有林姑娘同顾夫人还需要什么钦差?不过是花架子罢了,来了反倒碍手。”
顾淮璟冷笑:“若无主事这里出了何事,陛下问责是您来担还是我们担?还是说殿下欲让我们直接同京城交涉?又或者京城的意思已然同意还政于民?”
九殿下这才明白自己这一走,推卸的是什么责任,半晌不语。
许久,才道:“我这就去书信父皇,请他派钦差来助。”
现尚是清晨,浓浓的白雾夹杂着些许冰霜送来阵阵寒意令人看不清前路。
站在此处,分明是听见无数压抑的哭泣和绝望的哀嚎声伴着冷风从四面八方袭来。
不过一道门的距离,这些声音仿佛被雾气隔绝,传不到京城也传不到里间。
立冬已过,扬州的气候骤降,如此天气仍旧安置在外间的病人定受不住。
顾淮璟拨开雾气走近,不远处是位瘦弱的妇女背着身看不清神色正抱着半大的婴儿在喂奶,而她前方还有病重的丈夫以及瘫痪的婆婆。
她的身形分明如此瘦弱可却给这三人最强有力的支撑。
婆婆见媳妇光天化日喂奶,心酸地将自己身上盖的毛毯给媳妇披上:“孩子,苦了你,是我们老陈家拖累了你啊!”说着说着已是泪如雨下,背过身哭这命运的悲惨。
顾淮璟第一时间别开目光,
旁边,
还有成百上千如他们这般的家庭在这场人祸里挣扎求生,他们是农民是商人是士大夫。
他们普普通通如沧海一粟,他们只是想好生活着。
可上位者看不见这些,他们只想将此当做武器去打回败仗的耻辱。
他的动静不大,但已然不少人见到他,无不神色激动:“顾大人,这帷幄的事怎么说?上边可同意了?我还有好些兄弟如今进不来只能在外边我怕他没病死先被冻死了!”
原见冬季就要来临,虽工人们无时无刻不在修建扩张病房,但在成批成批倒下的病人面前还是不够看。
于是顾淮璟建议采购一批行军用的帷幄来避寒,起码能给在外间徘徊者留个挡风之地不至于冻死。
因行军之物唯有官方渠道购买便将这提议呈给九殿下过目,另外简易的帐篷以及御寒之物则由林家统一至义商处采购。
林黛玉早便料到会有不少商人大发国难财,于是在疫病初期便给宝姐姐致信请求她帮着采购冬季需要的物资,并附上定金。
如今,是到了写信请宝姐姐这批货物自京城运来了。
薛宝钗知这事做好了薛家的匾额估计都能换一换,于是更加卖力按黛玉的清单上的数量逐一备齐。
本以为不过是小灾小病能趁势争个名头,可谁知这疫病竟如此凶猛,所到之处惨绝人寰。
先前她所采购之物价格皆翻了几番还无货可供,
如今这些已然不是简单的物资,几乎等同满仓的黄金。
薛蟠见此觉是发国难财的时机,本想瞒着母亲和妹妹神不知鬼不觉转移。
但不知如何被宝钗知道了,还在薛蟠要高价售出时拦了下来。
她拿着书信面色凝重,伸手拦下不成器的哥哥道:“这是颦儿在灾变前央着我买的,你若拿去我如何回她?”
“林姑娘能不能活着从江南出来未可知,可这钱明摆着让我们去拿,这都不拿是不是傻子?”
薛蟠瞪圆了眼满不在乎:“何况她不过给了些定金,我们还需承担风险呢!我们按定金的数量给她已然是仁至义尽了。”
“你别跟我说你若要卖给林姑娘也要翻一番,就算你真的觉得可以,林姑娘也愿意接受,可心底难免罅隙,妹妹,你可是要嫁给宝玉的,这亲戚情分还要不要了?”
“何况我若现在出手可不是翻一番的价钱了,你比我聪明得多却怎么不明白?”
薛宝钗眼里闪过挣扎,理智告诉她薛蟠的话没错,他们又不是不给只是按定金的价格给,谁也不能说一句不是,但另一边是家国和情义。
如此利益抉择面前,她该如何?
她紧抿着唇一眼不发,在寒风中无声同哥哥对峙,几乎站成雕塑。
还是薛姨妈听闻兄妹罅隙忙赶了过来。
只见库房前,宝钗唇色泛白摇摇欲坠却仍不愿放下拦着哥哥的手,又见薛蟠抱臂倚在门口也不急就等着自家妹妹能够醒悟。
“妈!”薛宝钗见薛姨妈赶来,凄厉地喊了一声。
这声音带着几分女儿家的委屈,还是第一次见这个向来端庄受礼的闺女如此失态。
薛姨妈几步上前将宝钗搂进怀里,抚摸着闺女的鬓发。
薛宝钗感受着来自母亲的关怀没忍住掉了几滴泪,这泪是为自己还是为颦儿她也分辨不清,就在她还试图开口让母亲站在她这边时,
忽听从头顶传来长叹:“就依你哥哥的吧。”
分明是慈爱的声音却如棒槌狠狠敲在宝钗脑中,惊得她久久失语。
她原以为母亲不知情,若知晓定知这国难财不可发,何故鼠目寸光?
是了,若母亲不知情,哥哥如何能拿到库房的钥匙甚至大摇大摆的拿出府?不过是母亲想装眼盲心瞎罢了。
“娘娘的手谕你也见着了,如今府上除了这些还有什么能给你添嫁妆的?”薛姨妈心疼地抱着闺女:“钗儿,即便我们同你姨妈血缘如何亲厚,你若过门终究先是她的媳妇,若无些银两傍身你在那里如何自处?如何斗得过凤丫头?你可曾想过?”
她声声泣血是一位母亲对女儿深切的忧心,令宝钗止不住的颤抖。
薛姨妈看着心中也是止不住的叹息,安慰似拍了拍闺女的头“香菱,把姑娘扶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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