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
为什么突然?!
傅清微要睁眼。
头顶传来一道声音:“别动。”
傅清微听出声音的主人,任由汗水从额头滴落到下巴,青筋扭曲,也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她轻轻地闷哼了一声。
穆若水松开了握着她手腕注入真气的手。
傅清微脸色惨白,汗如雨下。
穆若水:“人体有三关,尾闾、夹脊、玉枕,用你喜欢的武侠小说来解释,就是任督。任督通,百脉通。你现在的身体太孱弱,日后我再助你通十二正经、奇经八脉。”
穆若水背着手,站在她面前。
“你觉得热是因为走的是阳炁上升之路,尾闾经漕溪,至夹脊关,最后是玉枕,百会。你觉得痛是因为经脉阻塞,炁流不畅,下次就不会了,随着小周天的熟练运行,痛感会越来越轻。”
傅清微知道百会在头顶,玉枕在脑后,都是大概位置,并不精准。至于剩下的那两个穴位,可谓一窍不通。
她茫然地眨了眨眼:“师傅,这些穴位在哪儿?”
穆若水:“……”
现代人类太差劲了,穴位图都不背。
傅清微察言观色,态度端正,举手道:“我马上去网上下单穴位图,您先教我一次。”
“不用举手。”
穆若水走上前来,依次用指尖点了她的百会、玉枕、夹脊。
夹脊的时候她动作就变慢了,傅清微随着她的手越来越往下,也大概猜到尾闾在什么地方。
她的身形不自觉变得僵硬。
穆若水最后点在她的尾闾,说:“在这里,能感觉到为师吗?”
傅清微夹紧了,脸色涨红:“能、能感受到。”
“放松一点,为师找不到了。”
“我,我放松了。”
“不要害羞。”
“我没害羞,啊。”
“你叫什么?”
“可能是我生性爱叫吧。”傅清微一紧张就容易胡言乱语,在对方沉默许久后,说,“我痒,师傅。”
穆若水:“痒就说痒,别说些为师听不懂的。”
她把手收回去,二指捻了捻指尖。
傅清微红得跟番茄有一拼,浑身都软了,就差瘫成一摊水。
穆若水还没放过她:“夹那么紧,你紧张?”
傅清微:“……”
救命啊。
穆若水低下头,唇角抿了抿笑容,方抬起脸道:“一身汗,去洗个澡吧。”
傅清微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从另一边下床,说:“是,师傅。”
她飞也似的冲进了洗手间。
衣服丢到一边,进入打开了热水的淋浴室里,把热到极致又冰冷的汗水冲去,包括沁出的点点湿露。
傅清微用浴巾包裹住自己,和睡衣大眼瞪小眼。
进来的太快,已经不是忘拿内裤的事了,她什么也没拿。
傅清微挪到门边,开了条门缝,确保自己最小的声音能以最大的方式传出去:“师傅,师傅?”
穆若水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把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
明明隔着一道门,傅清微却感觉被她里里外外看了个精光,跟没穿衣服似的。
虽然她现在确实通身只有一条浴巾。
——记忆里好像不是第一次了。
穆若水饶有兴致地抬了抬眉毛:“有事?”
傅清微身子往门后缩了缩,玉白的脚趾在拖鞋里蜷了蜷,说:“我忘记拿衣服了。”
“衣服放哪?”
“行李箱,左边有一件长T恤,白色胸前有字的。”
穆若水走到墙角,在行李箱面前蹲下,翻到她要的白色T恤:“朕,龙颜大不悦。这件吗?还是啊对对对?”
“啊对对对。”
听起来有点让人生气怎么回事?
穆若水挑了右手边那件较长的,刚要起身,探出一个脑袋的傅清微说:“再来条内裤。”
穆若水啧了声:“我是开饭馆的?”说的跟来条鱼一样。
穆若水把T恤连同整个收纳袋都递给她。
“冒冒失失。”
“谢谢师傅。”一秒把门关上。
傅清微在里面火速穿衣服,什么暧昧,根本没心思暧昧。
穆若水在门外面背对她说:“没有我你怎么办?”
傅清微三角布料刚穿到脚踝,心田慢慢滋生出温暖的情绪,她急躁的动作也被安抚,正常地贴合了身体,打开门说:“不会没有你。”
穆若水赞同地点头:“倒也是。”
傅清微心想:再说没有你,我就围着浴巾出来了。
标间两张床都是一米二的,中间五十公分距离。傅清微的床靠近门的那侧,率先爬了上去,坐到床头开始下单穴位图,顺便邀请穆若水帮她参谋参谋。
在穆若水的随手一点下,傅清微付了款。
穆若水直起身,事后才悠悠地说:“穴位图只是辅助,人体练习才是主要。到时候还是要为师亲自给你指。”
“指哪里?”傅清微颤着声音问。
她刚刚看图的时候特意关注了一些穴位,比如会阴穴、阴廉穴、气冲穴、急脉穴……全在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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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位置一个比一个刁钻。全按一遍,真的会让人当场那个的。
“哪里需要就按哪里。”
“那我可以在师傅身上练穴位吗?”傅清微灵机一动。
“可以啊。”穆若水掀开被子,坐进去,朝她一笑,“你打得过我就可以。”
“……”
穆若水已经躺好了,平淡说:“不要紧张,只是正常练习。”
傅清微看向隔壁闭上眼睛准备睡觉的穆若水,心想是你摸我,你当然不紧张。
转念她又一想:为什么要强调正常练习,难道她也想过不正常的练习方向吗?
傅清微关了灯。
“晚安,道长师傅。”
“晚安。”女人鼻音懒懒地回道。
傅清微入睡一向快,今天刚被女人用真气牵引打通经脉,更是需要睡眠养精蓄锐,不多时隔壁床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穆若水轻轻地翻了一个身,面向窗帘的那边,睁开了眼睛。
——放松一点,为师找不到了。
——我,我放松了。
——不要害羞。
——我没害羞,啊。
——你叫什么?
——我痒,师傅。
按个尾闾她就这样浪了,以后……
穆若水长长地闭了一下眼睛。
以后认穴的时候,把她的嘴捂上吧。
其实叫两声也没什么,穆若水反思自己,是她心不静,当了师傅心还是不净。
算了,叫就叫吧。
自己可以坐怀不乱。
穆若水从侧边翻回来,偏头瞧了瞧已经睡熟的傅清微,把被子拉到肩膀,合上了眼睛。
*
通往鹤市的高铁九点出发,傅清微这次买到的还是前排1+1的两个商务舱座位,和后排1+2被迫坐一起的一对陌生人换了位置,陌生人欢天喜地去了前排,她和穆若水并排坐在了一起。
自从拜师前一晚喂过奶以后,观主又有三天没有贴她了。傅清微不确定她是只需要靠近自己还是必须亲密接触,如果是后者的话,差不多也该发作了,她们俩坐一起比较方便。
当然,就算观主不发作,她就是想和她离得近一点。
傅清微打算回去先考驾照,在网上预约了科目一考试,打开小桌板开始刷行测题。
下午一点,傅清微吃完了列车员送来的午饭,正是犯困的时候,把座椅放平了睡觉,穆若水坐在她身边。
她睡之前对方是坐着的,睡到一半耳边传来压抑的轻喘声。
香气还是熟悉的香气,傅清微伸手一捞把她压进自己怀里,才迷蒙睁眼问道:“怎么了?”
车厢里戴着耳机的,玩手机,看电脑的,随时都会看过来,她声音低得只有怀里的穆若水能听见。
穆若水难耐地贴着她的脖颈,并没有往前,否则也不会喘到现在还不停。
傅清微摸了摸她温度比平时高的后颈,小声说:“你可以亲我。”
穆若水垂眼:“我是你师傅。”
傅清微:“看着你难受却不管你,算什么好徒儿?”
穆若水拉开距离,试图直起身,说:“算了,我再忍忍。”
傅清微反手按住她手背,说:“忍到什么时候,回家你还是得亲我,或者喝我的血。古人尚且有卧冰求鲤,我为师傅牺牲一点色相怎么了?”
穆若水被她说蒙了。
色相是可以这样类比的吗?
傅清微温柔道:“不要犹豫了,你要是有心理负担,就轻轻地亲几下,没关系的。”
穆若水实在是难受,刚刚车厢里的男人停站的时候下去抽了烟,回来一身烟味,用傅清微的味道盖不过去。
她低低地嗯了一声,鼻尖挨着年轻女人柔白的玉颈,一点一点地蹭过去。
鼻子和唇的距离那么近,时不时嘴唇便会碰到,她像惊弓之鸟,碰到一次往回缩,但下一次还是会不小心擦过唇瓣,周而复始。
这种蜻蜓点水,又一次点水,每一次都是未知的刺激感,心荡神驰,反而胜过了原始的亲密。
傅清微的手抓在座椅边缘,白皙的指节曲起,神情隐忍。
穆若水终于好了。
傅清微后背也出了一身细汗。
她面色无异,朝穆若水笑了笑:“好点了吗?”
穆若水:“很舒服。”
傅清微啊了一声,假装自己没有多想地坐起来看向窗外。
观主说话一向直接,未必有别的意思。
穆若水戴上口罩,看向另一边的窗户。
她刚刚那句话是不是不该说?会不会太暧昧了?
虽然确实很舒服,她说的是事实。
但仅仅汲取气息还是不如更亲密的接触,需要很久很久,效果也不如之前。
究竟是为什么?
希望从妖鬼那里能得到一些线索。
毕竟她看穿了她最大的欲望是傅清微。
*
白姝家。
占英敲开了门,成山的垃圾涌了出来。
“……”
白姝站在五米之外的客厅里,戴着防毒面具哭诉道:“占姐姐,你再不来我就要把自己毒死了。”
占英趟地雷似的,一只脚一只脚地从缝隙艰难下脚,好不容易走进来:“你少吃点比什么都强。”
“人家就这么点爱好嘛。”
看着茶几上堆积如山的外卖打包盒,占英收回脚,前往沙发的身体一转:“去你的卧室说。”
“认识这么久,占姐姐终于愿意进妹妹的闺房了。”
“还这么活泼,我看你是在家坐牢不够久。”占英瞟了她一眼。
“苦中作乐嘛。”白姝垮下了脸,把卧室门一关,摘下防毒面具,换上口罩。
占英坐在梳妆台前的凳子上,面向嫌疑人。
“受害者家属说了,让你再上供三件保命法器,她就饶你一命。”
“三件!!!”白姝整只鬼都从原地拔长了,影子在墙壁扭曲,说,“她还是杀了我吧!!!”
占英挑眉说:“你确定?会死得很丑陋的哦。”
白姝晃动的黑影停下来,为难道:“但是三件也太多了,我几百年总共就攒了那么点,上次交出去三分之一,再交三分之一,不是我抠门,实在是……我一个小妖鬼,要保命啊。能不能和家属商量一下?两件?一件?或者我用别的抵。”
白姝:“占科,你是灵管局的,也知道现在的局势,前阵子江海里的蛟突然作乱,不可能无缘无故。”
占英眯眼:“你知道什么?”
白姝讪笑:“我什么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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