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
“是兄弟就不许说丧气话”九阿哥拍了一下十阿哥的肩膀。
“太医令来了吗？”胤祧问。
“在里面诊治，我刚刚昏倒的时候他就到了。”十阿哥低头说着。
胤祧装作没看见十阿哥手背上的眼泪，他若无其事的说：“不知道能不能进去看看，也许我能……”
说的话点到为止，但是九阿哥十阿哥都明白了。
“不行”十阿哥犹豫过后拒绝了，他虽然没有太懂事，但是也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
之前胤祧用了几次昏睡的事情，虽然他那会年纪小，但依旧记得。
那年蒙古之游，面对白莲教的追杀，十一已经救了他一命，他不能再自私了。
皇阿玛和皇额娘不会同意，他，也不会同意。
“如果天命执意要如此，那也无妨”十阿哥说：“逆天改命没有好结局的，十一，我知道你很特殊，但是天道不是阿玛，不会惯着你的。”
之前九阿哥和他讨论的时候就说过，天道肯定在看，要不然十一的限制不会那么多。
虽然他们至今没能知道十一到底是哪路神仙，但只要知道十一是他们的最亲的弟弟就行。
“不会有事的”胤祧极力解释：“其实我的能力还是恢复了一些，如果天道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话，就不会放任我的能力恢复，动用这一部分的力量，不会有事的。”
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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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危
不等他们争论出所以然，康熙来了。
众位妃嫔给康熙请安，康熙抬手扶起了皇后，询问：“现在怎么样了？”
“太医还在诊治”皇后垂泪：“只是普通的伤害，不知道怎么会变严重。”
康熙面色凝重，几位阿哥期期艾艾的上前给康熙请安。
康熙皱着眉头：“这地方不适合孩子待，让他们几个出去。”
“不要”十阿哥反应很是激烈：“我要陪着我额娘。”
“皇阿玛”看着康熙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胤祧弱弱的举手：“生老病死是常态，为人子女留在父母身边更好。”
康熙恍惚了一下，十一说的话让他突然眼眶酸的厉害。
他缓缓舒出一口气：“你们别打扰了太医诊治就行。”
语气缓和不少，十阿哥也松了一口气。
众人都在等着太医令出来，没多久太医令出来了。
“回万岁爷”太医令年纪一大把了，身体微微颤颤的给康熙行礼。
“不必多礼”康熙免了他的行礼，他现在想要知道情况如何了。
“贵妃娘娘她因为伤寒感染到了肺部，微臣有一剂猛药可以试试，但是就怕娘娘……”扛不住啊！
太医令眼里担忧，却还是不得不提醒康熙，毕竟后宫的娘娘像花一样娇弱，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太医令全家都活不下去了。
院中的空气陡然冷了下来，皇后犹豫的站在后面，想要开口，看着康熙的脸色又闭了口。
“有几成把握”康熙沉声问。
“不到一半”太医令闭眼答。
康熙手中的佛珠仿佛要被摩擦出了血，良久他才开口道：“去煎药”
说完他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身后的妃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说话。
长时间生病的人，身体会散发出一股腐朽的味道，永寿宫的正殿里就散发出了这种味道，上一次康熙闻到了这味，还是在佟贵妃的承乾宫。
“万岁爷”身边守着的宫女见康熙来了，赶紧下跪，动静吵醒了温僖贵妃，她费力抬起眼皮，看见了康熙。
“万岁爷来了啊”温僖贵妃似乎是在叹气。
自从几年前她小产过后，康熙就再也没有踏入过永寿宫。
虽然她这个贵妃依旧嚣张，虽然底下的奴才不敢有什么心思，但她也知道背地里奴才是如何编排她的。
只是后宫的女子啊，都是这样，大家谁也笑话不了谁。
“太医令说你伤到了肺，有种药可以试一试，但是只有五成的把握。”康熙看了许久，才开口道。
温僖贵妃也能感觉到自己的肺出了问题，总是喘不上气，整个人累的很。
“五成就够了”她微笑着回答：“尽人事，听天命，臣妾都明白。”
只是，她偏头看去，岁月也在万岁爷脸上留下了痕迹，他也不再年轻了。
“如果”温僖贵妃突然喘了起来：“万岁爷就当十阿哥永远不懂事，让他好好活着就行。”
温僖贵妃觉得自己没有教养好十阿哥，让他叛逆又不得康熙喜欢，只是自己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孩子，钮钴禄家也就这么一个和皇室挨着边的孩子，宠多了，也失衡了。
“十阿哥从来没有和钮钴禄联系过”温僖贵妃面上带着祈求的看向康熙：“万岁爷……”
“朕知道”康熙点头，十阿哥那个性子，有一半是他默许的，要不然早在十阿哥躺在地上打滚的时候康熙就要治他了。
得到了康熙的承诺，温僖贵妃不再说话了，每说一次话她就忍不住咳嗽，咳嗽牵动着她的肺，让她喘息艰难无比。
太医令的药熬好了，他亲自端了进去，胤祧瞅着也要跟着进去，被九阿哥拽住了。
康熙在后面看着呢，九阿哥给胤祧使眼色。
胤祧挣脱开，给他皇阿玛使了一个你放心的眼色，就跟着进去了，速度快到十阿哥都没反应过来。
我也要去，十阿哥心想，他可是亲儿子，亲儿子不在身边，算什么。
只是面上不显，“回皇阿玛，十一弟说想代儿臣去看看，儿臣想着总归要自己面对，所以儿臣也进去了，还望皇阿玛成全，另外也别十一弟。”
看着十一进去，黄金自然焦急，已经派了宫女告诉里面的人把十一阿哥拉出来。
康熙想着儿子那个欠揍的神情，又看着眼前这个魂不守舍的儿子，终究心软了。
“去吧”
十阿哥得了嘱咐，赶忙进去了。
胤祧在和宫女拉扯呢，宫女得到皇后的嘱咐要把十一阿哥拉出去，只是十一阿哥扒拉着温僖贵妃的床沿不愿意走。
“娘娘娘娘”胤祧恳求道：“我是来帮忙的，真的。”
“额娘”十阿哥进来了，扑在床沿和胤祧一起求：“让我看着吧，求您了，我想看着您。”
温僖贵妃闭着眼同意了，眼角的泪水滴在床单了，溅开了一朵白色的小花。
十阿哥拉着胤祧站在边上，两个人脸色惨白的看着宫女给温僖贵妃灌药。
十阿哥的手劲越来越大，胤祧却好像感觉不到一样，回手用力的紧握，好像在给十阿哥鼓励。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贵妃的咳嗽和喘息声越来越大，太医令站在不远处等着，宫女拿着帕子给贵妃擦汗。
“娘娘，娘娘”宫女的带着哭腔的声音蔓延在屋里，十阿哥也忍不住哭了出来：：额娘，额娘别离开我，我以后一定听话。”
胤祧眼看着不对，走了上去，拉住了温僖贵妃手，冰凉的手被一双温热的小手拉着，胤祧闭上眼睛慢慢的感受着。
没过多久，他睁开眼睛，十阿哥在旁边已经哭成了泪人，见胤祧睁开了眼睛，赶紧希翼的看向他。
“差不多了”胤祧点头：“让太医令来吧。”
在十一阿哥上去的时候，太医令就在旁边心急如焚，想要上前给娘娘诊治，偏偏十一阿哥拉着不放。
十阿哥也帮忙拦着，不让宫女拉开他们。
十一阿哥一松开手，太医令就上前给贵妃把脉了，刚刚贵妃都算得上凶险了，也不知道那会的脉相怎么样。
“平稳了”太医哑然，转头看着十一阿哥。
胤祧镇定自若的起身：“皇阿玛说了我有神仙保护，只是庇佑一下娘娘而已。”
太医令恍然，是这样吗？
“十一弟出生的时候就不平凡”十阿哥知道额娘已经安定了，赶紧也起身帮着弟弟说话：“要不然皇阿玛和皇额娘会同意弟弟进来？还不是因为弟弟本事大！”
“小心你们的嘴，今天的事要是说出去，想想你们的家人。”十阿哥恐吓他们。
剩下的事也轮不到胤祧了，十阿哥还想守着贵妃，胤祧就独自出去了，太医令也要出去和康熙禀报情况了。
“……目前是平稳下来，脉相看不出来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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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肺部估计还得慢慢吃药调养。”太医令如实禀报了康熙。
康熙点头，让他下去备药，又让在外面等了很久的妃嫔都出去。
等人都差不多走了，康熙带着皇后和胤祧回了坤宁宫。
帝后两人的神色都不大好，胤祧看看阿玛又看看额娘，一点不敢闹腾。
回了坤宁宫，康熙摆手让奴才都下去，然后捞起胤祧就是打。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康熙一边打，一边骂：“是不是又用神力了？是不是？之前不是让你收着，不能随便，不能随便用，怎么又，不长记性。”
胤祧的屁股刚传来火辣辣的痛感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恍惚了，没想到真的在被打。
“额娘，额娘救我”胤祧慌不择路的往皇后那边跑，没想到皇后一把抓住他，等着康熙来打。
帝后两人混合双打了许久，这一打，让帝后这二十多年的感情在教育孩子上更加好了，也让胤祧明白了，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你看，平日里单个打的话，根本打不了多长时间。
“呜呜”胤祧趴在榻上，屁股上刚刚上了一层药膏，火辣辣的滋味混合着药膏的清凉，简直酸爽。
“长记性没？”康熙累了，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缓了缓气。
“我有数”胤祧埋头趴在枕头上，眼泪打湿了周围一圈头发。
“你有数？”康熙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之前因为没数昏迷的时候还少吗？”
想想那次的蒙古之行，让他和皇后担惊受怕，哪怕是知道自己儿子是神仙转世都没有那么惊喜了。
要是能选，他们自然是想要儿子，而不是要神仙。
“之前还说不让阿玛和额娘担心”皇后说：“结果招呼不打的，就进去了，你说说，这是孝顺孩子应该做的吗？”
“呜呜呜呜”胤祧闭着眼睛哭：“我知道没有事，才会进去的，而且我也没干什么，我只是不想十哥难过。”
胤祧哭的很惨，这可以算是他人生中挨的最严重的一次打了。
“知错了吗？”康熙缓声问。
“呜呜”胤祧哽咽的说：“知错了”
他只是不想要十哥伤心，也不想要皇阿玛和皇额娘担心，说了他们肯定不同意。
只是胤祧没想到的是，秋后算账也是有的。
“哪里错了？”康熙继续问。
“不该，不该没让皇阿玛皇额娘同意？”胤祧抬头试探的说。
“砰”一声，康熙把杯子放了下来：“最不该的是你没有把自己的命放在心上。”
几次了，这孩子不长记性，哪怕心里安慰自己说神仙都是善良的博爱的，他还是没有半点让自己接受。
如果能选的话，他自然是想要孩子变得自私一点，因为这世上，没有那么多纯善的人。
人各有命，康熙不想自己的儿子强行改变一些事，尤其在人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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