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为难,却还是硬着头皮给祝允递上了几个竹片:“你送了,人家或许就喜欢了。”
等祝允手中多出了一盏兔子花灯时,已是许久之后的事情了。好在今日街市上很是热闹,都月上中天了,还是随处可见三三两两的路人。
祝允并不敢停,一路跑着回到了他们分别时的地方,只是哪里还能再见到贺长情的身影。也是,她没道理会一直等在原地的。
他按之前的约定,提前回了住处,但客栈之中也只有一个早已喝得醉醺醺的赵青峰。
主人能去哪儿呢?
祝允最后在一座廊桥桥头看到了抱着膝盖坐在阶上的贺长情,她的脚下是散落了一地的酒壶,也不知一个人独自喝了多少。
花灯节是有什么喝酒的习俗吗?赵青峰这样,主人也这样。
“主上,阿允无能,未能找到您要的最最特殊的花灯。”他犹豫再三,还是将手里的兔子花灯呈了上前,毕竟这也是自己辛苦了一晚上的成果,他不想让它再像那支簪子一样永远见不得光了,“这花灯是阿允亲手做的,不知……能不能勉强算?”
等了好久都不见贺长情有所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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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祝允这才意识到可能是贺长情早就喝醉了:“主上?”
她醉倒的样子也很有一番与众不同的韵味,不哭不叫,不吵不闹,只是安安静静地环膝坐着,仿佛是浸满了心事的一汪湖水。
可那湖水太深,他总也看不透万中之一。
祝允提着一口气,轻轻坐到了与她有着一拳之隔的旁边,又将兔子花灯放在了脚前,一下一下地戳着兔子耳朵。
罢了,若是待会儿主人再清醒不过来,他就只能再冒犯一次,将人背回客栈里了。
他这边刚刚做出决定,下一刻便只觉得腰间垂下的衣角一沉,低头看去,原是被人踩在了脚下。
“对不住,对不住,我实在没看到你们。”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男子嘴上道着歉,可脚下却未有多做停留的意思。
“本来就窄,还偏偏坐在阶上挡路。”与他们侧身而过之后,书生自言自语的抱怨声便传入了祝允的耳朵里。
他收回目光,又朝着贺长情所在的位置往里挪了一挪:“主上,夜深了,我们要不要回去?”
可想而知,这一句话也不会得到任何回应。祝允只好手握着兔子花灯的把手,继续陪贺长情坐在桥头这里。
这一坐,吹着晚间的习习凉风,祝允身上竟然也弥漫起了股昏沉睡意。若不是贺长情忽然滑落在他的肩头,他想,今夜也许真的会一觉睡到大天亮。
“主……主人?”比起主上,他还是更喜欢主人这个称呼,因为只有主人才是将他和鸣筝阁所有人得以区分开的唯一法子,似乎也只有这两个字,才能证明他对她是不同的,他们之间是远比旁人要更亲近的。
可这些,他从不敢表露分毫,只有在主人没法注意或者听不到的时候,他才能放肆来上这样一声。甚至只要是嘴中念上一下,他都会感到无比的餍足。
主人是有什么伤心事吗?就连在睡梦中,眉头也不得舒展。祝允瞧得入了迷,便情不自禁地想要抬手去替贺长情抹平那微微皱着的眉头。
恰巧也是此时,半空中忽然噼里啪啦炸响了一串烟花,各色火光交相辉印着,照得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片花团锦簇。
烟花声响巨大,宛如夏日雷鸣,既盖得了在场众人的欢声笑语,也遮得住旁的嘈杂声响,可却独独无法压下他愈演愈烈的心跳声。
“你们看,是烟花!”
源源不断的人流朝着桥头涌了上来,谁都想更进一步看到最为璀璨绚烂的烟花。一时之间,他们所在的石阶便成了众人的必经之路。
祝允眼疾手快地起身,凭着自身与栏杆之间形成的一方小小天地,而将贺长情护在了自己的怀里。
可人潮汹涌,不是他自己的一具躯体就可以轻易抵挡得住的。也不知是哪个不开眼的家伙急着去占据廊桥上最佳的观景点,竟是不管不顾地推搡了开来。
祝允脚下一个踉跄,被那股力道掀带着就往前倾了下去。他死死攥着一切可以攥的东西,才没有让自己的身子压到了贺长情的身上。
只是他的唇终究还是擦过一片冰凉,正贴在了贺长情光洁的额上。
这一吻,似是很轻,因为他根本不敢往上面施加任何的力道;可似乎也很重,因为它是身后好几双手的共同杰作。
他该退的,主人不是他能冒犯的,这些祝允都通通清楚,可不争气的双脚就是动弹不得,唇下贴着的那片肌肤似乎也带着让他颇为留恋的温度。
祝允僵在原处,心内早已焦灼不堪,此刻脑内唯一明确的只有一点,那就是若是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就好了。
可是他忘了,好运从来不会眷顾他。贺长情或许是感受到了这不属于自己的温度,她口中嘤咛了几声,随后便蓦然睁开了那合了许久的眼帘。
那眸里哪还有半分醉意,只有一片清亮,亮得骇人。
祝允差点没被吓了个魂飞魄散,他简直都要找不到自己的舌头了:“我,我不是故意要……”
可谁曾料想,贺长情却像是没了骨头一般地往他身上靠了过来,发丝若有若无地挠着他的喉结,而那双纤纤玉臂便正搭在他的肩上:“困……”
还好,主人的酒还没醒。祝允极力躲开她那灼热的呼吸,嗓音沙哑了不少:“阿允扶您回去。”
第33章 暗桩
宿醉所带来的迟滞后果便是, 贺长情今晨清醒后,头还一直在隐隐作痛。
祝允为她端来了一碗刚刚熬好的醒酒汤,还是一如既往地体贴入微, 只是今日似乎人变得更为沉默了些。
贺长情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向他递过去一个眼神:“我昨夜是怎么回来的?”
“阿允在桥边找到了主人,之后便把您背了回来。”随着这话音的落下, 祝允便是神色一变, 又跪在了她的面前, “阿允深知自己以下犯上, 实是不该,还请主上责罚。”
“你别动不动就跪,地上凉, 快起来吧。”若说以下犯上, 那那日他抱自己去床榻之上在她看来才更为冒犯,那时她都不予以计较。昨夜之事,相比之下实在不值一提。祝允这是又抽哪门子疯,贺长情发现她有点越发看不透这个人了。
祝允低低嗯了一声, 心里是说不上来的滋味:“主上,青州来信了, 沈大人他们查出了一个叫余初鸿的男人。”
贺长情接过了信件, 细细查看起来。鸣筝阁势力以京都为中心, 这些年在北梧各地都有遍布, 除了北地因太过偏僻寒冷, 一时还未能深入。但既然现在青州有所需求, 这条线便也搭建了起来。
是以, 沈从白一早便知她押送着琼华郡主肖静月来至桑城的消息, 而她也能及时知晓那边的动向。
沈从白和林治岁沿着赵明棠给出的方向继续查了下去, 可这条线索很快便断了,放眼整个青州,竟无一人知晓当年究竟是何人将宋融带来了宋家。因为早在十多年前,宋家才举家搬迁到了青州定居。
但至少,这是一个突破口。沈从白在信中提及,这宋家原是江湖名门,后来不知何故才选择了退隐,来到了青州那样的小城。
宋家惨遭灭门之后未有多久,江湖上一个臭名昭著的飞贼余初鸿便也跟着销声匿迹起来,时至今日,都再未有此人的半点消息传出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哪里会有这样巧合的事情呢,这余初鸿越是消失得一干二净,就越能证明宋家的事情与他脱不了干系。只是当年人人都以为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家贼的宋融作祟,并未有人深挖至此。
“主上要出发吗?阿允去为您打点行装。”祝允现在有些没脸见她,哪怕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是他还记得,他的唇上似乎还粘黏着昨夜的温度。
祝允此时满脑子想的只有逃离这里,似乎看她一眼都是他的大不敬。
“我们不去青州,去琅仪。”青州暂时有沈从白和林治岁二人在,那么有她没她都一样,还不如从这余初鸿的故乡琅仪入手。
无论余初鸿现在是死是活,又人在何处,去趟琅仪总是聊胜于无的。
赵青峰得了贺长情的松口,也不急着回京,反倒是在桑城乐得自在:“主上,真不用我送你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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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两个一人一骑,脚程还快些。你顾好自己,别老喝酒犯了伤病就是。”贺长情在桑城选了两匹快马,便同祝允一道离去了。
琅仪城内,街道两边店肆林立,旌旗飘扬,远看是色彩碰撞的水墨画,近看便是充满了烟火气的人山人海。
不得不说,京都之外,还能有如此热闹繁华的景象,琅仪城也算是排得上号的。只不过贺长情并没有逛街的心情,此行她只为了余初鸿而来。
二人纷纷翻身下马,一路朝着闹市区的方向行去,直到了一家名为“多宝当铺”的门前才停了下来。
多宝当铺?祝允只觉得这个名字很是耳熟,可是搜肠刮肚一番,也实在没有任何头绪。
而直到跟着贺长情进入店中,看到她将刻有贺字的玉牌交给了当铺的伙计时,祝允才恍然大悟,原来这间当铺便是鸣筝阁开在琅仪的暗桩。似乎很久之前,主人是跟他提过一嘴的。
“麻烦你给看看,我这玉牌价值几何?”
多宝当铺的生意一直没有什么起色,伙计即便没有刻意躲懒,也是日日清闲。因而此时他只是懒懒地伸手接过,原本都无甚指望,但当那玉质温润的玉牌躺在他的掌心里时,其上的贺字不由得让他眼前一亮:“您等等,我这就去找东家问问。”
伙计一早便知,多宝当铺的生意兴隆与否都不会影响到他的工钱,就因它是鸣筝阁的暗桩,一切好赖都有总部兜底。只是他来这当铺里做工也有数个年头了,却从不见有东家口中所说的那些大人们来过。
他还以为,这暗桩早就变成一个了有名无实的摆设。没承想,今日还真出现了拿着贺字玉牌的人,伙计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立刻跑到后院,将当铺里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知给了东家。
不出片刻,一个身形瘦削,看上去样貌平平无奇的男人便出现在了贺长情和祝允二人面前:“您就是小阁主?”
“正是。我今日前来……”
一语未毕,便见这当铺东家掀开了衣裳下摆,做势就要跪下,贺长情不禁赶忙上前将人搀住:“不必行如此大礼,我来只是托你们打听一人。”
余初鸿这个名字,已经许久没有听过了。但冷不丁地被人提起,当铺东家还是有几分印象:“他家就在城南一个破屋里,好久之前还时常有人来上门寻仇,不过这几年倒是一点音信都没有了。”
这个音信全无,指的不仅仅是余初鸿本人,还有那些因他销声匿迹而不得不放弃追踪的江湖仇敌。可想而知,那破屋里应是许久都没有人回去了。
即便早已想到了这个层面,但贺长情还是不肯放弃:“带个路吧,我们就去余初鸿家。”
城南的屋舍要萧条冷清一些,人烟也明显稀少许多,逼仄的巷子里很久都没有生人来过,他们一行三人几乎是被那些半是探究半是防备的目光跟了一路。
终于在绕过一个转角时,彻底隔绝掉了那些目光。面前的屋舍外墙斑驳,杂草丛生,似乎整个屋子都被蒙上了一层灰色。
“主上,您真的要进去?”还只是站在屋外,当铺东家就感觉自己的嗓子痒痒的。他这样的人都受不住,更何况是这个正值青春年华,打京都远道而来的小姑娘呢。
贺长情点了点头,她不仅要进,还要带着祝允一同进去。当铺东家见左右都劝不住,也只好用袖子掩着口鼻,跟了进去。反正也就这一遭,阁主都亲临了,面子上的功夫也是不得不做的。
余初鸿的家里实在不大,人有没有在只消一眼便可以看个清楚,断然没有可以藏匿的地方。无论是屋内的床榻桌案,还是院子里的水缸,全都落下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看来再找下去,暂时也不会有什么收获,贺长情将目光放在了当铺东家的身上:“有消息及时告知于我,这几日我应当都会留在琅仪。”
——
夜色降临。当铺东家做东,为贺长情和祝允挑了家琅仪城里的上乘客栈:“主上好不容易来琅仪一次,就让小的略尽一点地主之谊吧。”
看着那一脸算不得十分自然的谄媚笑容,贺长情虽不待见此人,但也着实没有必要放着好意不收:“此次虽不是什么秘密行事,但还是莫要出去乱传,尤其是你铺子里的那些伙计,回头记得都叮嘱他们一下。”
对面自然是心领神会地再三表示他们这帮人的嘴都很严实,半点风声都不会走漏。
确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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