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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0-80(第2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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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系的。

    谁也不敢拍着胸脯说,此次王书誉进京当真别无所图。

    不过,只要将此事禀报给圣上,就算日后出了岔子,也怪不到她的头上。

    贺长情心中这么计算着,便连夜带着祝允入了宫。

    长安殿外,贺长情来回踱步。都这个时辰了,圣上不在里面批阅奏章,还能去哪儿?若是邓瑛在,她还有人可以一问,可偏偏圣上今夜把邓瑛也给带去了。

    殿内的烛光照得四下里亮如白昼,偌大的空间里却空无一人,只有殿门外留了三五个值守的小太监,问他们,他们也只摇头回说不知。

    “主上,夜凉,披点儿吧。”祝允随身带了一件绛纱洒金披帛,说着就要抖搂开来给贺长情披上。

    贺长情倒也不拒绝,任由祝允为她理好后,方才开了口:“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我且去别处看看。”

    这深宫内苑,并非处处都是他们去得的地方,带上祝允则是更为不便。贺长情既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也不想因为多跟了条小尾巴而行事多有束缚。

    这是她思虑几番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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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祝允,近来好生黏人。尤其是经过山洞那一事后,看她的眼神时常带着亮晶晶的光芒,璀璨耀眼,不容忽视,就好像从前还有所顾忌的感情猛地缺了个口子,竟是再也藏不住一点。

    贺长情打定主意要做一株绝不会耽于美色的铁树,但却不自觉地开始分给他更多的关注。

    若说从前的关注,只是因为更好地拿捏掌控祝允,可是现在的关注,则是带上了说不清道不明的私心。

    贺长情注意着自己的语气,与人好商好量着,但自己的这句话还是让他眼前黯淡了几分,还好他一向识得大体,不是拖她后腿的人。

    祝允幅度很小地点了点头,应声道:“主上放心,阿允就在此处等您。”

    行吧,有他这句话就行。贺长情一把将披帛摘下,再次塞到了祝允的怀里。

    此时星子高垂,但因为乌云罩顶的缘故,使得深宫处处都是一片漆黑。贺长情从宫人那里借了一盏八角宫灯,沿着鹅卵石铺就的甬道缓缓前行着。

    只是刚走出不久,她便后悔了。

    这个时候,勤勉的君主会坐于案前为天下大事殚精竭虑,可君主也是人啊,如今沈慈回宫了,依照他们二人那个如胶似漆的腻歪劲,保不齐是又凑到了一处。

    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她怎么愚钝到现在才想通。贺长情猛地顿住了步子,不行,她不能那样不懂事。

    今夜不方便,改日再来就是。

    “老臣是为了北梧大业计!”

    月黑风高时,正是一切妖魔鬼怪无所遁形的夜。贺长情无意听取他人见不得光的密谋,是这些话硬要钻到她耳朵里的。

    但无论她愿意与否,都已经被迫牵扯其中了。贺长情呼吸一紧,赶忙摘下灯罩,一口气吹灭了里面的蜡烛。

    没有了光亮会暴露她的位置,贺长情屏气凝神着就近掩藏于树影当中。

    便听方才那道浑厚却又明显压着的嗓音继续道:“这么做,也是为了梁氏一脉的皇权稳固啊。”

    提到了皇权,又自称老臣,难道说圣上也在这里?

    贺长情不由地将身子往外探出一些。虽不知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但如果是问心无愧的正事,何不正大光明地放在朝堂上说?偏偏选在深夜时分,于无人处私下密谈,用头发丝想想都知道,这里面指定有鬼。

    “你说的利害关系,朕都知晓。”良久,另外一人悠悠叹了口气。

    果然……圣上也在。

    贺长情攥着提杆的力道不禁渐渐收紧。如果这两个人里,一个是圣上,那么另外一个会是谁呢?那道浑厚的嗓音,她似乎不久之前,在哪里刚刚听过。

    可是,世上的人这么多,她又怎么可能光凭一道声音就识出对方的身份。

    “你先退下吧,此事容朕再想想。”

    二人最终也没能就深夜密谈一事得出个结果。

    只是,圣上都开口了,臣子万没有不从的道理。那道声音低低地响起,听来有些发闷:“是,老臣先行告退。”

    贺长情将身子一矮,完全地藏于树木花丛之中,唯独一双亮晶晶的眸子,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不远处的那个凉亭。

    便见凉亭中,一个走起路来明明已经十分不稳,却还仍要固执地保持着挺立姿势的怪异身影,晃入眼帘。

    那种躯体上无可回转的老去,和又不肯服输的倔强统统体现在一个人的身上,便会充斥着肉眼可见的不协调。朝中上下,老古板不少,但能达到这种程度的却是屈指可数。

    就在前不久,贺长情在傅家家宴上便见过一个,就是那位不请自来的章祁知章相。

    今日实在不巧,她与章相又见面了。

    不,准确的说,应该是她单方面见了章相。这个带头上书参她一本的老头儿,究竟在动什么歪脑筋?

    若是以前,她或许现在即刻就会冲出去,当面问问梁淮易,看那老头儿又在憋了什么坏水。

    可是此刻,贺长情刚刚迈出的步子在犹豫片刻后,收了回来。她只是定定地看着章祁知以一种十分怪异的姿势越走越远,直至消失在视线尽头。

    二人在这里相谈,显然不能再让第三个人知晓。章祁知口中的事关北梧大业和皇室一脉稳固的秘密,或许根本不是她能插手,随意问询的。

    贺长情将宫灯的提杆换了只手拿,正要将自己早已微微汗湿的右手手心贴在身上抹抹,便听凉亭里,梁淮易的声音陡然响起:“还不出来吗?”

    第73章 谎言

    贺长情心内咯噔一声, 本来四平八稳的一颗心脏瞬间震如擂鼓。

    梁淮易的武功远在自己之下,她自打发现了这附近有人密谈就一直屏息着,照理来说, 是绝对不会被旁人发现的啊。到底是什么时候疏漏的?

    思忖犹疑间,贺长情的额间便沁出了些许的薄汗。她咬了咬下唇,决意还是要相信自己, 先按兵不动, 观察观察再说。

    “朕早知道你在那里了。”

    岂料, 梁淮易今日像是偏生要与她作对到底, 一次次地相逼。贺长情挪了挪步子,刚要从树后转出来,便听到了一个动听的女声缓缓开口:“臣妾来得稍晚了些, 并没听到什么。”

    原来, 是在说嘉妃娘娘啊。

    贺长情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顺手拎起衣襟来扇了扇风,别看现下深秋时节天气寒凉,可方才的危急情势硬是将她逼出了浑身的汗来。

    便见那二人倚靠在了一起, 月色为他们勾勒出一个极尽温柔的轮廓:“就算你全都听到了,朕也不怕。因为你始终都是站在朕这边的, 对吗?”

    贺长情无意再听这二人的互诉衷肠以及圣上永不会止歇的试探, 干脆小心翼翼地提起裙摆, 拎好宫灯, 借着夜色的掩护, 匆匆逃离了此地。

    她这一路走得轻盈又飞快, 有些时候像道迅疾的风, 若是正巧落到了有心之人的眼中, 便只能捕捉到一地晃动的树影, 但大多时候,这道风便是来无影去无踪。

    贺长情再次赶回长安殿时,便见如先前她离去时的那般样子,邓瑛也还未归。只是不知,这邓瑛是否一直跟在梁淮易的身边,那时的自己和凉亭还尚有一段距离,是以着实看不太清。

    “主上,您怎么出了这么多汗?”祝允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了方干净的帕子,犹疑着探上了她的额间。

    祝允的指尖带着秋日夜晚特有的清爽,只是偶有些肌肤相触便是凉丝丝的,好生舒服。贺长情眯了眯眼,任凭对方为自己揩试起来:“你记住了,我从未离开过长安殿,一直与你在这里候着。至于更多的,回去再告诉你。”

    “好。”祝允的手指头甚至都在微微颤抖着,他忍着心底一浪高过一浪的羞涩,目光却又明目张胆地开始细细描绘起了贺长情的面容,远山含黛的细眉,亮如星辰的双眸,还有高挺精致的鼻以及水润饱满的红唇。

    这些无一不在他的心头点起了一把把的火,烧得他里外焦黑一片,心跳得宛如冬雷阵阵,祝允听到自己低低的声音带着微不可察的轻抖:“擦好了。”

    贺长情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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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眨眼,将祝允的反应悉数看在眼里。看他这样,她破天荒地生出了一些逗弄人的心思,于是刻意将手背在身后,逼近到祝允的眼跟前:“谢谢阿允,阿允真好。”

    她早知道这小子禁不起逗弄,只是没想到,会有这么敏感。祝允本就泛红的耳根因她这一动作简直跟用烙铁碾压着烧过一般,他一边忍不住地偏开视线,一边又频频地偷偷回望着,嗫嚅许久才硬是挤出一句不连串的话来:“这些……都是阿允,应应该做的。”

    贺长情觉得好笑,于是又踮着脚往他的耳廓上吹了一口热气,随后,笑得更是开怀。她好像,忽然发现了祝允这人身上的好玩。

    “主上您……”祝允的眼中有诧异,有羞怯,但更多的则是一种被调戏过后欲拒还迎的乐在其中。

    明明自己也是欢喜的,可碍着主仆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以及她曾经说过的男女大防,祝允还硬要装成一副坐怀不乱的样子。不知道有多别扭呢。

    他这样的反应,成功取悦到了贺长情。

    也是此刻,贺长情才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臭男人在逛完了青楼喝完了花酒之后,还要去调戏良家妇女。只是她远没有那样恶臭,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快感,似乎也只仅限在面对祝允的时候。

    至于那日山洞中的事情,如今也变得好像没有那样难以启齿了。既然已经成了既定事实,那一味躲避也没什么意思,反正天知地知,只有她和眼前的祝允涉及其中,索性放开一些。

    毕竟,逗弄人真的很有意思。贺长情好像爱上了这个自己新探索出来的发现,誓要把人逗得恼了不成:“阿允,你怎么不看我?主人的话也不听了吗?”

    晚归的圣上,撞上的便是这样一幕。

    “咳咳。”最终还是圣上的一声轻咳,打断了这暧昧不清的氛围,将祝允从这种说不清是否愿意更加沉沦的水深火热中解救出来,“来了多久了?”

    贺长情这才回身站好,微微笑道:“也没多久,属下有事要禀。”

    邓瑛依旧不在,就长安殿的这些小宫人,能被派在殿前伺候就绝对不是那等嘴多之人,只要她先把话头抢过来,不给梁淮易问话的机会,那么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便见圣上果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支开身边众人:“有话随朕进来再说。”

    “容属下斗胆一问,今日怎么不见邓公公?”这太奇怪了,自从圣上登基以来,这位心腹大监便时时刻刻跟着他,足见圣上对此人有何其信任。

    以往她那么多次事态紧急中的入宫觐见,也都少不了邓瑛在一旁引路,今夜这圣上都回了长安殿,他一个太监却迟迟未见人影,未免太不合理了些。

    “邓瑛被朕派去盯着太医院了,那起子混账配个药都配不好,嘉妃这几日总是吃了吐吐了吃,没完没了的,人都快瘦脱了相。”

    圣上这番话说得可谓情真意切,贺长情甚至从他的脸上看出了几分咬牙切齿。她完全有理由怀疑,若是那帮太医们再没有法子调理好嘉妃娘娘的玉体,他日人头落地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他们二人,可真是这皇宫内院里,难得的伉俪情深啊。

    这一问,属实是她多余。贺长情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后,方才说起自己此行的正事:“禀圣上,长晟亲王那位远在云崖的舅舅王书誉,日前入京,且还跑到了鸣筝阁里。”

    “王书誉?他来做什么……还去找你?”圣上眉目一凛,当中蕴含着的冷意瞬间迸发了出来,“那个什么允,你且退下,朕有话同你主人讲。”

    贺长情侧身朝着祝允点了点头,示意人退下。即便祝允的头脑还算有点机敏,当时就已经发现了她和圣上的好大一出戏,可圣上不知情,将他留在这里,只会是君王眼里分外碍眼的存在。

    更何况,相信现如今的梁淮易君心多疑,若是被他知晓了自己那些伎俩被祝允一个小小的金玉奴看在了眼里,祝允还能有命活吗?

    让他退下,的确是对祝允最好的选择。

    厚重的殿门被外间的宫人合上,四下里静得骇人,贺长情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照王书誉的说法,他是特意来谢过鸣筝阁当日对长晟亲王的照拂的。属下并未受他的谢礼,但请圣上放心,属下已经安排下去,有人盯着他,若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鸣筝阁即刻知情。”

    “王书誉消息闭塞,成不了气候,暂且不用对他太过上心。若有异动,再来禀朕。”

    王书誉的岁数的确很小,人又一直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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