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时汇报“敌情”安东。
方舟皱着眉, 瞪他一眼:这人怕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 看热闹不嫌事大。
不过雄竞修罗场根本不可能发生,诺亚和谢桢都是斯文人, 面上都表现得很和气。
谢桢主动起身,伸手跟诺亚打招呼,“Hi,我是方舟的哥哥, 谢桢。”
方舟不屑地轻哼一声,“我可没承认过你是我哥哈。”
见她一副冷淡嫌弃的态度,诺亚偷乐:终于有人跟他一样,需要承受她不加掩饰的冷言嘲弄。
可转念一想:怎么能有人和他受到同样的待遇?
他盯住眼前这位看似人畜无害的和蔼“哥哥”,回握住他的手。面上虽挂着友善的笑容,眼里却满是警觉。
方舟正打算介绍诺亚,说“这是我男友,”却被诺亚抢了先,“我算是方舟的弟弟,何诺亚。”
谢桢忍俊不禁,“你俩这名字倒真像姐弟。”
方舟本想开口纠正,他俩压根不是姐弟,可又被对座的杜依插了话,“是吧?我头一回听到的时候,也觉得他俩这名字挺像一家人。”
被接连打断的方舟,此刻没心思再去更正错误。
反正之后这两人,大概率也不会再打照面,没有结交的必要。
他们所处的餐桌是一张方长桌,三对三的座位安排,眼下唯一一个空座,是在安东和杜依边上、谢桢的正对面。
见诺亚到场,曹璐主动起身,将方舟左手边的座位让给他,自己则绕桌半圈,去了那唯一的空位。
诺亚刚一坐下,便牵起方舟垂在桌下的手,还没等他握牢,就被她不动声色地挣开。
方舟侧着头,小声问:“你怎么来了?不是刚给我打电话说已经吃过饭了么?”
诺亚翻看服务员递来的菜单,同样压低声回:“我这不是担心被人撬墙角么?”
方舟无奈笑笑,“你紧张什么?人家压根没那想法。”
“你才认得他几天?又不是他肚里的蛔虫,你怎么清楚他的心思?”
见诺亚点了杯黑啤,方舟忙制止,“给他来一杯柠檬气泡水吧,谢谢。”
看他憋着不满、强颜欢笑的模样,一会儿肯定逃不过被他一番折腾,还是让他保持清醒比较妥当。
临走前,谢桢将方舟引到一旁角落,说是有话嘱咐。他的手虚搭在她肩部,并没真正碰到。
“你那位小男友还挺神秘,能查到的信息不多,先前还担心不是什么好人,可今晚聊下来感觉还不错。”
方舟不满地拿眼瞪他,“谁准你私自调查人家信息的?”
她的别扭丝毫不影响谢桢的积极关切,“我前天见了一位学长,他在S医疗工作,负责心血管耗材的产品线,bse在总部慕尼黑,他的团队最近刚好在招管培生。我一会儿把他的联系方式和职位介绍发你,你要是感兴趣的话,可以把简历发给他。”
“你怎么知道我想换工作?”方舟只在心里暗自琢磨过,还没付诸任何行动,甚至都没告诉杜依她的想法。
“我大致知道你父亲那边的情况,猜你大概不会满足于现在单纯的deck job。据我了解,心血管耗材在方禾医疗占了半壁江山,新的工作经历,对你日后的发展或许能有些助益。”
谢桢循循善诱的口吻,十足的耐心和好脾气,还能站在她的立场考虑问题,倒真挺像一位合格的兄长。
“……谢谢,不过我不需要。”方舟依旧习惯性地拒绝好意。
谢桢宽和地笑着,“仅凭自己的力量独闯,也未免太过艰难,不要排斥动用你的Beziehung(关系)。”
方舟扬眉,“哦?你还会说德语?”
“刚有人教会我这个词。人情社会,到哪儿都是一样的,Networking很重要,Sis。”
方舟垂头不响,似是接受了他的教诲。
“哦对了,我还带了些东西给你。”
说着,谢桢从一旁的助理手里,接过一大一小两个购物袋。
他先打开那只小袋子,从里头拿出一瓶枫叶糖浆。小小巧巧的玻璃瓶子,包装精致得像一瓶香水,倒不像简单的调味料。
“先前一起吃饭的时候,看你似乎挺喜欢这个味道。”
方舟确实喜欢。加过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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浆的纯牛奶,味道格外香甜,也爱淋一些在面包上,不似果酱那般甜腻。没想到他能注意到这细节。
“还有三文鱼干和鱼油。过冬了,日照少,你可别抑郁了。”
谢桢又从袋子里掏出一个防狼警.报器,还是浅灰蓝色的。
他未作询问,直接将它扣在她包袋拉链上。
“以防万一,希望你别再遇上不怀好意的登徒子。”
末了,他又将那只大袋子塞她怀里,鼓鼓囊囊的,根本环抱不住。
方舟打开一瞧:羽绒服,羊毛衫,围巾,袜子,过冬的一套装备全让他给整齐了。
“冬天了,别冻着。”
方舟忆起高中时的同桌女孩,每回她母亲来探望住校的她,也会带上大包小包吃的、穿的、用的,明明当地都能买到。
那位母亲说话的口吻、看人的眼神,和此刻面前的谢桢,几乎一模一样。
看来自己不是白捡了一个哥,而是空得了一位从没有过的妈。
方舟极度欠缺谢桢这样的热乎劲,只觉受之有愧,干巴巴地说:“抱歉,我没准备什么礼物回给你。”
谢桢嘴角微扬,“你要是真觉得抱歉,那圣诞假期的时候回家陪我们过节?”
方舟回头看了眼不远处的诺亚,此刻的他正紧抿着唇,眼中的怒火似乎要将她手里的购物袋烧穿。
她敷衍地回:“到时候再看吧。”
谢桢随着她的视线望向诺亚,笑道:“这孩子还不错,把他一道带回来吧,正式见见家人。”
诺亚明明只比他小四岁,听他的口吻,倒像是小了整整一辈。
“来的时候记得多带点衣服,T市的冬天冷得厉害。”
怎么就默认了她会去呢?
“我得走了,再待下去估计你的小男友就要上来揍我了。”谢桢笑着道别,礼节性地拥了下方舟——
难得二人在周一晚上碰面,可伏在她身上的诺亚显然兴致不高,头埋在她颈窝,弓着身,动得缓慢又机械。
见他这般心不在焉,方舟也觉得索然无趣,伸手按住他,问:“怎么不高兴了?”
诺亚抬脸,双眸水汪汪的,委屈巴巴地说:“你把我藏着掖着那么久,这个新哥哥倒是肯拿出来见人。”
“我也没把你藏多久啊。杜依和曹璐,不是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么?”
诺亚哂笑,“是你主动告知她们的?还是被她们察觉了,你不得不承认的?介绍起我来总是不情不愿的,可你这个所谓的哥哥,一来就给他安排了饭局招待,还叫上了你最亲的两位朋友。”
方舟失笑,“这又不是我安排的,是杜依约的饭,我压根不知道他会来。也是杜依叫上了曹璐,可能是觉得谢桢也是学医出身,他们两个可能会有共同话题。”
“那你干嘛不事先告诉我?”
“今晚原本是我和杜依的饭局,我也是人到了那儿,才发现今晚来这么多人。怎么?我以后跟谁吃饭,都要跟你汇报么?”
听她解释明了,诺亚心中的不满略消,“那倒不用,但最好每次都带上我。”
方舟无视他的请求,刻意引开话题,“你不觉得谢桢和曹璐之间有些火花么?”
依照观察得来的浅薄经验,诺亚客观地评价:“异地,成不了。就算成了,也久不了。”
“也是。”方舟点头认同,想着她自己就是个典型的失败案例。
诺亚抓牢她的手腕,将她的双手按压在她脑袋两侧,急切地重启游戏,“你又在想着别人了,是不是?”
被迫摆出投降姿势的方舟嘴硬地狡辩:“想到,和想着,分明是两回事。”
可很快,她脑子里想不到,更想不着别人了。只要诺亚有心,他就能轻而易举地让她酥倒,让她不受控地绷紧又瘫软。
清洗时,方舟对着浴室里的镜子,查看身上遍布的红痕。那死狗方才就跟发了疯似地,一通噬咬,留下的牙印一圈叠着一圈,密密麻麻。他甚至没能遵守承诺,不少都咬在了衣服遮盖不住的地方。
见此,她愤怒地高叫一声:“何!诺!亚!”
听到她的呼唤,罪魁祸首立即乖乖现身。他歪着个狗脑袋,探头朝浴室里瞧,一脸无辜。
方舟怒瞪他,“你这么爱咬人,上辈子是不是狗啊?”
“这辈子是,”诺亚贴靠上来,“属于你的狗。”
“咬就咬了,你有点分寸行不行啊?”
“我想跟全世界宣布,你是我的,可你死活不让。我只能留点痕迹,叫你不方便再找其他狗。”
听到这荒唐的解释,方舟不禁笑出了声,“我又不是物件,怎么就成你的了?”
诺亚走上前,从背后拥住她,“宝贝怎么一点浪漫细胞都没有?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
方舟抬眼,认真打量镜中的他,“可别这么说。你只属于你自己,我可不敢要。”
诺亚盯着她看了数秒,眼里的暖意渐消,神情变得惆怅,“你是不敢要,还是不想要?”
此刻他的眼神里竟带了些许绝望的意味,像是一个即将溺水的人在向岸边的她呼救。
方舟从没见过他这样的表情,愣了好一会儿才回:“你觉得我会不想么?”
从夏洛特敦回来后的这半个多月,诺亚表现得有些怪异,打量她的目光隐隐带了些哀切。虽说从前的他也一直患得患失,没什么安全感,可他总会将心底的不安说出口,不像这段时间,不愿再继续表达。
听了她不咸不淡的回答,诺亚没再应话,只自嘲般地轻笑一声。
以问句回答问句,这是她最擅长的应答方式,始终不明确表态,永远给自己留有余地和退路。
诺亚收回缠在她腰上的手臂,眼帘和手一并垂下,“你洗吧,我明早有会,先睡了。”
说完,转身离开。
第65章 戒指 崩裂
秋深后, 太阳似是被后羿射走,接连十数日都是雾蒙蒙的阴霾天。待到十一月的头一个周六,迟迟不上工的太阳才终于露了脸。
午饭后, 沐浴着可贵的阳光,诺亚和方舟一同散步至山下老城。
这几日气温骤降, 方舟套上了谢桢送的那件白色羽绒服。衣服版型蓬松得夸张,上半身圆滚滚的, 整个人看上去像一颗生了两条细腿的大汤圆团子,奶乎乎的俏皮可爱,不大符合方舟一贯的穿衣风格。
步行至老城教堂门外,入口处的工作人员迎上前, “都准备好了, 先生。”
准备好了什么?方舟不解地看向身旁的诺亚。
他并未开口解释, 只牵住她, 迅速步入教堂。
教堂内被清过场,此刻空无一人。长长的中央走道上,洒满了白、粉、蓝色的玫瑰花瓣。
方舟怔怔地跟随诺亚缓缓向前, 在尽头处的圣坛前停下脚步。
周围一簇簇鲜花环绕,一旁的铁制烛架上, 整齐摆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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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排字母蜡烛, 正热烈地燃烧。
[Wohin du gehst, dhin gehe uch ich, und wo du bleibst, d bleibe uch ich. ]
(无论你去往何处,我会跟随;无论你留于何处,我亦随你停留。)
看清了这句话的方舟,顿觉心跳停了一拍。
不知何时, 身旁的诺亚已脱下了外套。
此刻的他,身穿米白色西服,比平日里更俊朗帅气。颈间佩戴的灰蓝色领结,花纹复古,略有褪色,似是旧物。口袋巾叠得平整,只露出一线浅灰蓝色的上缘。
整个人看上去儒雅潇洒,像一位捯饬妥帖的准新郎。
见此,方舟的心跳又漏了两拍。
正愣神间,手腕被套上了一个浅蓝色的花式手环。同样不是新物,她曾见Mi佩戴过。
旧的,蓝的,借的。
鲜花,蜡烛,圣坛。
庄重的场所,还有打扮得格外正式、满眼雀跃的他。
眼前种种浪漫美好,却似千斤重担压在方舟身上,令她双腿打颤,直立艰难。
这一切都太像婚礼了,除却没有观礼的宾客。
察觉到她的慌张,诺亚宽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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