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公仔,默默地又从头开始数。
到最后,她已经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重数了,只知道房门“吱嘎”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她紧张又欢喜,抱着公仔的手都不由自主地收紧,忐忑地透过衣柜门事先留开的缝隙往外看,很细很细的缝,细到人在视野里都仿佛被压缩成长条,看不大真切。
大脑昏昏胀胀的,她捂紧自己的嘴巴,看向细缝外的两人——沈蔚和之前她见过一面的女人。
他们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像是怕被人发现,又像是刻意而为——
“你疯了?怎么敢跟着我回来的?就不怕被人发现?”
“我就是疯了,那又如何?我跟着你到这里,你不还是把我带进来了?你有种就放我一个人在外头啊?”
“你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这件事吗?我老婆已经知道我们之间的事了,我们到此为止吧。”
“到此为止?到此为止你为什么还把我带进来?你家里的孩子和保姆呢?你就不怕他们看见吗?”
“孩子……孩子这个点在睡觉……”
“哦?阿姨呢?”那女人抬手点在他的胸膛,“沈蔚,承认吧,你本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带我进来肯定也没存什么好心思,我还不了解你吗?”
……
再接下去发生的一切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和想象。太过成人化的场面,让她难以置信地死死咬紧双唇,因为太过用力,嘴唇被尖利的牙齿咬破,腥甜味在口腔中蔓延开来。胃里翻涌着,强烈的呕吐欲涌上来。
隔着薄薄的一扇柜门,那些呻/吟声、喘/息声、拍打声……统统无比清晰地传入耳内。
即便对眼前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她也清楚地知道,父亲只能和母亲躺在一张床上,绝不能是其他的女人,更不能是不着寸缕的。
她只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一张大手牢牢扼住,四周的空气稀薄得像是完全无法涌入,又像是全然堵在了一处,凝结成无法分散的一团。
那日,直到他们穿上衣服离开,她都没发出任何声响。从衣柜里出来后许久,她都仍觉自己还在那狭小的四方天地里,漆黑的、憋闷的、令人喘不过气的……
有前车之鉴在,她没有再告诉江愉自己看见的一切,害怕一旦说出,他们这个已经四分五裂的家会彻底碎成无法拼凑的碎片。
或许是人类的大脑本能的在趋利避害,过没多久,这段回忆便好似从她的大脑里清除掉了。直到这一刻,直到她重新面对着眼前漆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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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器材室,所有才开始重现。
除此之外,大脑还牵连出了更多的回忆。她像是在漆黑的虚空重新走了一遭,脑中是江愉和沈蔚日复一日的争吵,永不停歇的互相指责……
沈岁宁再无分辨出自己到底身处何方,身体明明坐在实地上,可她却觉得自己在无限下坠着,四周风声呼啸,仿佛要将所有的肮脏和不堪统统带走。
直到……器材室的大门猛地被人推开,走廊的光线顷刻间洒进室内,头顶的灯光一并亮起,漆黑的室内瞬间被光线填满。
门外的人在看见蜷缩在角落的人时,几个箭步便冲了进去,在看清她被泪水浸润的脸颊和被鲜血染红的双唇时,伸手便将人紧紧拥进了怀中,低声道:“不怕了,哥哥来了……”
声音竟染上了前所未有的慌张和沙哑。
怀里的人像是全然感受不到外界发生的一切,毫无反应,像是一块僵硬的木头。只是,顾衍能感受到她纤瘦的身子在不停地发颤,俨然是吓坏了。
跟着他一同到这边的王叔、保安和老师看着眼前的一幕,都安静地退到了门外,器材室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顾衍的下巴紧紧抵在她的发顶,不断低声重复着:“宁宁,不怕了,哥哥在这里。”
他极力压抑着自己心头不断上涨的怒气,努力安抚着身前人的情绪。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察觉到衣角一紧,似是被人拽住了,身前的人喃喃重复着他的话:“哥哥……”
紧接着,脖颈一热,有滚烫的液体落下,烫得他心口一窒,连她出声了都没发觉,只是更紧地将人抱在怀里,压着她发顶的动作一改,紧紧贴上她的侧脸。
“嗯,我在这儿,没事了,不怕。”
“不怕……”
身前是温热的身躯,淡淡的冷香传到她的鼻间,同海岛那日披在自己身上的衬衫一样的味道,耳边低沉又夹杂着细微沙哑的声音很熟悉,如同无数个日夜听见的那样。
那些消失的知觉终于缓慢开始回笼,她在这一刻终于确定,在自己面前的不是别人,是顾衍。
她的手从他的身后缓缓移至身前,像是为了确定般,触向他的侧脸,从起初的几根手指的试探,最后彻底抚上。
顾衍的身体有片刻的僵硬,察觉到她在确认的心态后,抬手按住她贴着自己的手,安抚着说:“是我。”
沈岁宁看着他,眼睛一眨,骤然又滚落下几颗泪珠,可为了让他安心,又硬扯出个笑来。
别提有多奇怪了。
顾衍心里难受得厉害。
从知道她不见了时就始终悬着的心,到此刻看着她努力对自己笑着,那种心脏始终像是被一条线紧扯着的感觉到达了顶峰,像是骤然被撕成了两半,让他喉间开始发紧。
他松开自己抱着她的双手,抚上她的双颊,用大拇指揩去她脸上的泪水。到最后连自己的掌心都是湿润一片,终于叹息一声,又将人扯进怀里,一手直接扣住她的后脑勺,让她抵在自己的颈窝,微凉的唇无法抑制地印上她的发顶。
“宁宁,不怕了,我们回家。”-
晚上九点三十分,方靖终于饥肠辘辘地从电脑屏幕前抬起头,看了眼一旁的人,伸了个懒腰。
身旁的人将耳机一摘,扔在桌上,怨气满满地说:“靠啊,要是这局贺朝在的话肯定就不会输了!你们都打得什么玩意儿?”
方靖因为长时间玩游戏而有些发懵的大脑在听见贺朝这个名字时“嗡”的一响,急忙捞起放在桌上的手机,脚步匆匆地就朝外走。
身后的人不明所以地看着他这突然的动作,大声:“喂,干什么去啊?”
贺朝接到方靖电话的时候刚从浴室出来,连头发都没吹干,一手拿着条毛巾,一手划开手机接听:“干什……”
话未说完,被对面的人急急忙忙地打断:“朝哥朝哥,出事了!你现在在哪儿,快点回学校去……”
“回学校去干什么?”
方靖发颤的声音从听筒传来:“沈岁宁,沈岁宁被我不小心关在器材室了……”
他连理由都还未说完,对面的人便爆了声粗口:“你他丫的,方靖你有病是不是?”
紧接着,电话被挂断,贺朝无暇再顾及自己还在往下滴水的头发以及身上穿着的睡衣,抓起放在沙发上的羽绒服就往楼下跑。
楼下的贺母见他这么一副慌慌张张就往外跑的样子,大声在身后喊他:“贺朝,你干什么去?头发不吹干你在发什么疯?”
回应他的是大门“砰’的一声被带上的声音。
车子在校门口停下,贺朝推开车门便大步往前走,连车门都忘记给人关上,惹得司机在车里低声骂了他几句。
方靖就在学校附近,比他先一步到了学校门口,却迟迟不敢进去,看见贺朝过来才赶忙走近,心虚地叫他:“贺朝……”
贺朝眼神往他身上一横,怒斥:“闭嘴!现在什么都不想听你讲!”
方靖一下便噤了声,两人从校门口一路跑至体育馆,一刻不停歇。
好不容易要到门前的时候,贺朝忽然扯着人的胳膊,将人带至暗处。
方靖不明所以地扭头压低声音问他:“怎么了?怎么不进去?”
贺朝一声未吭,视线牢牢锁在近在眼前的体育馆。
本该灯火黯淡的体育馆,此刻却灯火通明。好几个人从里头走出,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身材高大,周身都是肃杀的气息,脸色更是阴沉得如同罗刹。
往下,他横抱的动作却小心又谨慎,他怀里的人被一件深黑色的大衣紧裹着,连脸颊都未露出分毫,只能看见一小截穿着白色运动鞋的腿。
他们从体育馆内走出,天空不知何时开始飘起了雪花,细细密密地落下,落在那件黑色大衣上,落在那人的头上,肩上,脸上。
贺朝看见他伸出一只手,紧了紧自己怀里的黑色大衣,随后加快步伐,很快便钻进了停在一旁的黑色轿车里。
班主任和教导主任站在车窗边,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他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们,嘴唇动了两下,随后车子发动。
贺朝看着那辆车子驶离自己的视线,心像被人挖了个大洞,风雪都钻入里头,冷得他颤栗。
这个夜晚,他终于清楚地明白,自己和沈岁宁之间将再无任何可能。
太迟了,他总是太迟……
他也……不配。
第54章 无望
回去的路上, 沈岁宁就枕在顾衍的腿上,身上仍旧裹着他的大衣。车后座不算宽敞,她整个人都蜷缩着。
几个小时的精神折磨耗费了她太多的精力, 几乎是上车没一会儿, 她便靠着他睡着了。
即便睡着了也未能踏实,不知梦见了什么, 原本平稳的呼吸声逐渐凌乱,人也不安地动了几下, 却始终没醒来。
顾衍一只手定住她的身子, 一只手在她的后背轻拍着,试图安抚睡梦中的人的情绪。
霓虹灯的色彩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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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玻璃车窗照进车内, 他得以看清她紧皱着的眉头,因为太过用力, 连脸庞看起来都是微皱的。
他抬手, 将她落在脸颊两侧的头发拂开,却始终无法抚平那紧皱着的眉头, 身前的人就像是陷入了梦魇,始终无法安宁。
先前已经慢慢淡下的情绪在此刻又重新在心头蔓延开来,恐惧、担忧、生气、心疼……
每一种都是因为她。
随着年岁的渐长, 他的情绪已经极少有如此大的波动, 也很少会有这样百感交集的时刻。可今天, 短短的几个小时时间里,徘徊在心头的情绪变了又变, 始终未能平静下来。
不得已, 顾衍闭上眼睛,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视线陷入黑暗的那瞬,眼前却清晰地浮现出知道沈岁宁不见后的种种——
接到王叔电话的时候, 他刚结束完一场会议。
这场会本该由顾恒远来开的,只不过他临时有更重要的事,需要飞一趟国外,大概也是想看一下他目前的能力,便交由他来代开。
开会的都是集团里的骨干,难免比较傲气,资历深的老人看不惯他这么个资历尚浅、仅凭血缘关系就坐在这里的年轻人,明里暗里的没少挤兑。
他照单全收,并不反驳。他很清楚,要想服众,不做出点什么成绩来是不可能的事。
散会时,助理跟在他身后,跟他说着明天的安排。他一边听着,一边轻按着自己的眉心,电话就是这时候响起的。
王叔在电话那头慌张地说沈岁宁不见了,他在校门口等了她好久都没见到人出来,电话也一直打不通,家里也没回去。
沈岁宁一向是令人省心的孩子,从不会一声不吭就消失。他在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脑子里闪过的几乎全是些不好的念头。
到了这一刻,他才发现她对她的了解压根不够,只知道她在学校里最好的朋友是林桑,却不知道对方的联系方式。无奈,只能先找到班主任。
他到学校的时候班主任已经在保卫室里,王叔就在人家身旁,跟着一起查监控。见他过来,两人立马给他让开位置。
去的路上,他想了很多,设想过的最坏的后果是她一个人离开了学校,而后不知所踪,那他必须调动警局的力量在这个城市如同大海捞针一般找到她的下落。
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要顺利许多,他们轻易在监控上锁定到她的身影,看着她一个人抱着器材进了器材室,而后……再没出来。
那之后发生的一切都像是被按了快进键般,他带着人飞速奔向器材室,拉开那根将她困在里头的小铁栓,一把推开器材室的门。
最后,画面定格,他的眼前只剩下漆黑角落里紧紧抱着自己膝盖的沈岁宁,那样无助,了无生气的沈岁宁……
他被这一幕刺得猛的睁开眼睛,昏暗的车厢内,沈岁宁仍紧闭着双眼,安静地躺在他腿上。
他的心情无法平静,心头有很重的浮躁感,压得他有些难受。这让他不得不出声,问前排的王叔:“王叔,车里有水吗?”
“有的。”王叔应了声,很快便腾出一只手从储物柜里翻出一瓶矿泉水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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