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绝大多数玩家经历的头一次紧张匆忙而又充满了血腥残忍的晚餐。
三明治和吐司咬在嘴里,都似乎沾了断指喷溅出的血味。
九点到。
所有玩家被遣返,黎渐川也再次出现在了那座电梯里。
他的双腿没有了知觉,只是个摆设,只能坐在地上,他最为出众的行动力一下子就被废了一大半,黎渐川不相信左一主教就这么歪打正着。巧合或许有,但更多的,可能是某些人或东西对他的针对。
在黎渐川的思索中,电梯上方的指示灯突然亮了起来。
紧闭的电梯门缓缓打开,外面是熟悉的短距离通道,通道尽头是那扇挂着金属牌的审判门。
黎渐川抽出上一轮审判从男律师手里抢来的厨房的尖刀,手掌在地面发力一按,在身体向前冲出时,尖刀准确无误地钉进了通道的墙壁里。
略微一荡,黎渐川借力向前,拔下尖刀再度钉在前方的墙壁里。
用这种向前荡去的方式,黎渐川很快来到审判门前。
双腿不能用,面对危险就更困难几分,黎渐川打开审判门时全身的警戒线提到了最高,他往前一倾身体,整个人顿时没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
但这黑暗只有短短一眨眼。
下一刻,黎渐川手里的尖刀突然砸了下去,他全身失重,双手艰难地扒在某种岩石的边缘,呼啸的风声吹荡着耳膜,震动着嗡鸣。
黎渐川的视野一清,他飞快扫了眼四周,立刻意识到自己现在处在什么情况下——无边的黑夜里,他竟然悬空挂在一栋足有几十层高的大楼外。
高层的狂风凛冽,吹得他摇摇欲坠,他的两只脚咣咣地砸在下方的反光玻璃上,仿佛下一刻就会坠楼身亡。
没有任何提示。
但黎渐川就是用脚趾头想都知道,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赶紧爬上楼顶,不然这样摔下去,必死无疑。
天台边缘有两层突出的石沿,黎渐川正在扒着的是下面一层,整个石沿只有两个指节的宽度,单凭指尖根本无法发力。
黎渐川观察了下上面一层石沿的距离,慢慢侧过手指,用左手手掌边缘竭力撑了一下,右手同时向上一抓。
“艹!”
手掌一滑,黎渐川瞬间栽了下去!
几乎是零点几秒的反应。
在抓空的刹那黎渐川猛地反身一折,用虚软晃动的双腿向里狠狠一砸。
他的腰部诡异一扭,飞速下坠了几米,脑袋就猛地一甩,砰地一声砸在了大楼的反光玻璃上。
反光玻璃哗啦爆碎。
黎渐川栽在玻璃床边缘,忙伸手攥住窗框,手掌顿时被支棱的碎玻璃穿透,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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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背后瞬间遍布的冷汗与竖起的寒毛在高层的狂风中慢慢平复下来。
死亡近在咫尺,刚才这一秒实在是惊险至极。
黎渐川呼出口气,用力翻进破碎的窗户里,扑在了一地尖锐的碎玻璃里。
室内漆黑,工位整齐。
一台台黑掉的电脑屏幕林立,凌乱堆积在桌上的资料散发着淡淡的打印机墨水味。
这应该是某个办公场所。
黎渐川爬出碎玻璃,靠在一处工位挡板上,举起自己的左手手掌闻了闻,神色刹那变得晦暗莫名。
香油味。
事实上,他刚才朝着第二层石沿的那一抓十分稳妥,在他的计算下绝对不会落空。即便那层石沿上铺了瓷砖,黎渐川也完全可以用蛮力把手指钉进里面,借力上去。
但那层瓷砖过分的光滑。
就像是被洒了一层油。
黎渐川看着自己的手掌,突然发现自己手上的手套不知何时不见了。而他此时满手的鲜血,竟然没有违反法则。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眼前的情况似乎不太对。
他从落地窗的倒影上看到了自己现在模样。这并不是他检察官的相貌。
黎渐川微眯起眼,观察着玻璃上拓印的人影。
这是个年纪超过五十岁的老人,满头花白,身形瘦弱,有些佝偻,鹰钩鼻子和狭长的眼廓让他显得有几分不好相处。
老人穿着一身脏兮兮的工作服,神情憔悴,随着黎渐川的动作同样眯了下眼。
而就在这时,一段熟悉的文字凭空出现。
“恶魔就在身边。
死神的镰刀时时挂在你的咽喉,你随时会因为某种线索相关的原因毙命。你只有三次复活机会。每次复活,你都将转换一个身份。
在第四次死亡降临前,如果你仍无法发现连环凶杀案的真相,那么死亡将变为真实。”
黎渐川看完,文字缓缓消散。
与此同时,一阵杂乱急促的脚步声从一个方向传来。
黎渐川支起身体,就见几道身影从一扇玻璃门后冲过来。
灯光随之亮起。
那些身影里有警察有消防员也有医护人员,他们焦急惊慌地四下扫视,在看到黎渐川的瞬间,全都松了一口,忙扑了过来。
警察边跑来边大喊:“劳恩先生,千万不要再做这种危险的事了!跳楼威胁警方是违法行为!”
第73章 复活次数剩余:2。
在这群人跑过来时, 黎渐川快速瞟了一眼,没有发现这其中有谁缺失右手两根手指,这让他心下稍安, 这里应该暂时没有其他玩家出现。
“快!”
“都是碎玻璃, 小心挪动!”
黎渐川不动声色地将右手半蜷进工作服的袖子里, 任由三五个医护人员小心地把他扶上担架,一边往外走一边用各种仪器给他检查。
旁边的两名警察紧跟着, 之前大喊出声的那名中年警察还在说话。
“劳恩先生,郁金香大道的连环杀人案局里非常重视,是一定会给大家一个说法的,您没必要和那些年轻人一样,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表达不满,您的儿子还在医院,他的精神状态还很不稳定, 需要您的照顾, 您要多为以后想想……”
黎渐川一头血看着十分吓人。
他半闭着眼, 没有搭腔。
眼下的情况他是两眼一抹黑, 还面临着不知藏在哪儿的死亡威胁,所以在没弄清状况前能少说就少说。
“救下来了, 都是血!”
“是劳恩先生吗?”
“他还活着!”
担架一出大楼,黎渐川眼前的闪光灯顿时晃成一片。
他佯装惶然地艰难抬手挡了下脸, 眼睛锐利地飞快向四下扫了一眼, 有些意外这栋大楼底下竟然被堵得水泄不通。
视线所及全是各路媒体和围观看热闹的民众, 媒体们都是一副万分激愤的模样, 摄像机恨不能怼在黎渐川脸上。
“鲍勃警探!请问您对被害人家属抗议保释凶手的跳楼行为有什么看法?警方是否还会继续允许凶手离开?”
“郁金香路杀人案是真的证据缺失无法定罪, 还是有人故意包庇?”
“鲍勃警探!”
十几名记者长.枪短炮地蜂拥过来,语速极快, 从姿态到话语都充满了咄咄逼人的强势与饱含深意的揣测。
中年警察压抑着满脸的怒气:“请让一让!有关案件的细节和结果,将会在一周后的新闻发布会上公布,现在请不要听信任何谣言!另外,沙利文先生只是嫌疑犯,还没有足够的证据定罪,不能称为凶手!”
一片混乱中,黎渐川听到了那个他选中的名字。
沙利文。
按照这位鲍勃警探的意思,这个名字的主人就是这一起连环杀人案的富二代嫌疑犯?
通过鲍勃警探和媒体记者短暂的交锋对话,还有之前那些去救他的人的反应,黎渐川脑海中立刻大致出了他现在的身份和状况。
按照之前圆桌上的那份报纸所说的,富二代沙利文是郁金香路连环杀人案的嫌疑犯,但不久前却因为证据不足而被保释了。
黎渐川现在的身份劳恩应该是某个被害人的家人,而且很大可能是那四名受害人中唯一活下来的人的父亲,不然鲍勃警探不会强调他在医院的儿子。而他最开始坠楼的样子,在表面上应该是对警方释放嫌犯的行为的示威控诉。
不过事实恐怕不是这样。
他可不认为天台的台阶上会无缘无故出现倾洒出来的食用香油。
“请让一下!劳恩先生需要救治!”
医护人员硬生生从疯狂的媒体中间挤出一条路来,抬着黎渐川钻进了救护车里,风驰电掣地赶往梅恩市第一医院。
几个小时后。
黎渐川被清理完伤口,推进了一间空荡荡的病房。
他身上看着遍体鳞伤,但大多只是轻微划伤。只有砸过玻璃的头部和双手比较严重,医生挑出碎玻璃片,里里外外给他包了好几层纱布,右手缺失的两根手指被黎渐川特意用玻璃擦过,归结为新伤。
在手术室里时,黎渐川一直在思考这局游戏,和每一轮审判的联系。
有一点让他非常在意,且无比困惑。
他现在这副身体外貌和检察官完全不同,但却仍然可以动用现实中的身体力量。在很早以前,黎渐川搜集潘多拉情报时就很清楚,进入魔盒游戏的只会是人类的意识体,不会是真正的身体——
那他为什么可以在游戏里也拥有掌握自己身体的感觉?
这是他自始至终都压在心底的疑惑。
而在这局游戏里,第一轮审判他在衣柜里应该是被套上了丹尼的身份,那时候他也拥有自身力量。而这轮审判,他成了劳恩,且还拥有三次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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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转换身份的机会,并且他的力量还在。
另外,圆桌对他的真实身份的判断,就是魔盒游戏给他的身份,检察官。
这说明什么?
如果把魔盒游戏每一局都会赋予玩家的身份视为第一身份,那在这局圆桌审判的游戏里,圆桌在每轮审判里,都可能会为玩家的第一身份穿上相应的“外衣”,也就是第二身份。
比如他此时的劳恩。
这种第二身份起的作用目前看来是帮助玩家寻找线索,但限制却又非常大,不好确定真实目的。
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他之前和现在的身份碰到了鲜血或者说红色物体,却都没有违反法则。
第一轮审判他猜测是与红色的具体情况有关,但现在看的话,很可能是与每轮审判的第二身份有关。第二身份如果相当于“外衣”,而法则作用于第一身份,那么“外衣”的触碰,不会违反法则,也是正常的。
第一轮黎渐川在卧室是心理医生丹尼,在卫生间和客厅是检察官模样,但这个检察官身体,并不能确定是圆桌上的检察官身体。
不过这些只是初步猜测,还需要继续印证。
这种不断猜测,不断推理,不断推翻颠覆的过程,实在不算黎渐川的强项。
不过经过丰城私高的半教半学,和一轮审判的锻炼,他已经没有最初那么麻爪了。
黎渐川靠在床头,垂眼盯着自己被纱布层层包裹的手臂,脑海中纷乱猜测,纹路深刻的眉心紧紧皱起。
“Shit!”
病房门被大力推开。
鲍勃警探握着手机,焦头烂额地走进来,脸色愤怒得涨红,明显一副刚和人打电话争吵完的模样。
黎渐川佯作虚弱地抬起眼,声音苍老嘶哑:“鲍勃先生……”
鲍勃警探走到床边,神色有几分颓废。
他拿出笔记本和笔,目光复杂地看向黎渐川:“劳恩先生,你这次的行为在一定程度上属于扰乱社会治安,我们可以拘留你。但你的伤不太方便,现在的形势也不清楚,暂时只需要做个笔录……希望您能如实回答我的问题。”
回答问题是不可能回答问题的,黎渐川自己都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
所以面对鲍勃的询问,他只能摆出一副茫然无措的老人模样,木讷地摇头,说些含糊的话。
鲍勃的耐心明显告罄,语气有些焦虑:“好吧……那劳恩先生,我想知道你是怎么从天台掉到三十二层的。”
“我记得很清楚,你的示威横幅最初是出现在天台的。三十二层的玻璃是被从外往内撞碎的,它距离天台还有一段距离,你是怎么过去的?哦,不要再说些模糊离奇的话,劳恩先生,我们都知道,你不是蜘蛛侠。”
鲍勃的钢笔重重戳在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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