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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10-52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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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玩家或条件皆不可能。

    “钥匙是什么?”黎渐川问。

    彩绘画卷关于钥匙的部分被模糊了。

    镜子歪了歪头:“不是实物,就是一句话,叫‘眼见非实,所言有虚’。”

    黎渐川心头一震,与宁准对视了一眼。

    竟然是这句话。

    像是知道黎渐川二人在想什么,镜子继续道:“我也好奇问过,为什么这句话会是钥匙。”

    “当时你说,你很早以前就看到过这句话,只以为是一个副本内的小提示,可后来当你对很多事产生怀疑,有所推测之后,再见到这句话,才终于明白,你曾询问魔盒的某个问题,魔盒早已给出了答案。”

    恍惚间,黎渐川听到了一些不存于现在记忆里的声音,模糊而遥远。

    “处长,我申请,这个魔盒由我自己处置,我还是想问一问,这个世界究竟是真是假……”

    “川哥,看这里!应该是游戏的线索提示,‘眼见非实,所言有虚’,这什么意思……”

    “这提示是不是见过?‘眼见非实,所言有虚’……绝对见过,是在地心副本?”

    “‘眼见非实,所言有虚’……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无数声音汇聚,轰的一声撞上黎渐川的大脑,现今的记忆相册被撞开,画面翻动。

    有狭小的卫生间内,虚空之中出现的文字:“眼见非实,所言有虚。这是一个全封闭的卫生间。卫生间内的夺命齿轮每分钟增加十个,半小时内找到离开的方法……”

    有寂静晦暗的餐车内,黎渐川自身的低声话语:“猎人和猎物往往只在一念之间,劳伦先生。眼见非实,所言有虚……”

    有大昭寺附近,藏袍老人脚边石板上以石子刻划的藏文:“眼见非实,所言有虚……”

    也有宁准对谢长生笑着摇头,说出的话语:“听过一句谶言吗?眼见非实,所言有虚。以后……你会清楚的。”

    还有与其相悖的:“所见即真相,所闻即真理……”

    黎渐川忽然发现,好像自从自己在命名之战见过“眼见非实,所言有虚”这句话后,它便时不时会出来刷一下存在感。

    之前他对此有过怀疑,有过不解,如今看来,却是自己立在时间的长廊里,巧合而又不巧地,听到了命运击中真相的回响。

    第515章  请——神——嘞——!

    “谢谢……”

    黎渐川从恍然的回响中醒过神来, 看向镜子,诚恳道谢。

    “这没什么好谢的,”镜子坐在虚无的黑色镜面边缘, 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脚, “这是交易内容之一。而且, 我们算是朋友吧?你们人类都说,朋友之间不需要总是说谢谢。”

    黎渐川颔首:“朋友之间不需要总是说谢谢, 但对朋友的感谢,需要始终记在心里。”

    “你是一个好朋友。”镜子竖起大拇指。

    黎渐川笑了笑,毫不谦虚地收下了这赞美。

    “第一周目的我从这个副本交易走了类似镜中穿梭的能力,第二周目的我走了没几局游戏,就又再次遇到了它,选择了它,”黎渐川看向宁准, “这么看来, 我现在每局游戏所获取的特殊能力, 不仅和游戏内抽到的法则有关, 还极可能和第一周目的我有些关系。”

    宁准也在思考:“很大概率是布局,不是巧合。”

    “会且能在这方面布局的, 只有三方,第一周目的你, 魔盒, 和潘多拉。”

    宁准分析着:“假如布局者是你, 当然是为自己好, 希望自己更快地捡起从前的力量。”

    “在特殊能力这方面, 新的总是不如旧的好,因为尽管已经重启, 可曾经那些力量对你的身体和精神体造成的影响都没有完全磨灭,你绝对会更加适应旧的力量。而且,谁也说不准新的力量会不会有新的陷阱。”

    “抱着这种想法,利用时间之力,第一周目的你可以办到,让第二周目的自己产生聚合效应,吸引过去的力量,但这被干扰的概率也很大。”

    “魔盒的话,按中立偏地球人类的立场算,这么布局很大可能是在帮你。”

    “至于潘多拉,他们若是布局者,那我们就已在陷阱里走得太深了。魔盒也好,我们也好,不可能之前毫无察觉。”

    “所以,我更倾向于是这方面的布局是第一周目的你做的,潘多拉干扰过,魔盒拦了拦,但你的布局仍受到了影响,于是便呈现出如今的状态——在恢复聚合,但恢复聚合的不多,也不是多局游戏增强后的模样,与新获得时几乎没什么两样。”

    宁准顿了顿,又仿佛被解了某些禁言一样,补充了一段:“其实,魔盒游戏的特殊能力就像大树一样,一根主干,伴随众多围绕主干而生的分支。”

    “第一周目,据我所知,你特殊能力的主干就是时间方面的能力,你称它为‘时之钥’。”

    “围绕它而生的分支,我只听你提到过两个,一是‘镜花水月’,二是‘谎言成真’。”

    “第一个就是变虚为实,化实为虚,看似与时间关系不大,但需要时间之力,也可以辅助时间之力。第二个,在你刚刚回归游戏的时候,应该算是出现过。”

    黎渐川道:“对,只是后来我没选择将它作为主干留下。”

    “看来我先碰到的都是分支或交易来的非正规特殊能力,主干很难回来,上一局游戏倒是有一点,但特殊能力没有因此发生太大变化。”

    他琢磨着。

    “都在被削弱。”

    宁准道:“你说过,重启,可不是拿着通关攻略更加轻松地再走一趟,而是游戏难度升级,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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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被削血条、蓝条。”

    黎渐川苦笑:“那也没办法,这游戏开都开了,总得往下打吧。”

    “是呀。”

    宁准也耸耸肩,笑起来。

    镜子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然后困倦地打了个哈欠:“你们的世界可真复杂,好无聊……”

    “我们的交易算是正式结束了吧?”

    她努力睁大镜面琉璃般的眼睛:“之后你们打算去做什么?去欢喜沟找回埋藏的东西,然后破解谜题,通关离开?”

    “差不多吧。”黎渐川道。

    镜子扁嘴:“那我帮不了你们什么了。他们建立的那些信仰和香火,虽然很少,但还是让我恢复了清醒,也对我产生了束缚,不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你成为‘镜子邪神’,恢复清醒,受到束缚,应该都是魔盒游戏规则的安排,”宁准道,“这归根结底,是魔盒游戏里,一方世界正式演化被确定为副本后,必然要有真正的游戏规则。为了一定程度上的公平公正,游戏规则不可能放任你继续疯下去,也不可能不对你的力量加以限制。”

    “除非它已经决定要放弃你,将你抹除。”

    “活着可真不容易呀。”镜子像模像样地发出感慨。

    它再次转动起眼珠:“既然别的忙帮不上,那我就送你们一件小礼物吧。”

    “一人三次镜中穿梭。”

    镜子道:“你们被限制了,再多就送不了了,不要浪费,珍惜点用,应该足够了。”

    说着,它抬起小手,轻轻一挥,数枚闪闪发亮的镜片飞出,分别没入黎渐川与宁准的体内。

    黎渐川心神一转,立刻感受到了自己多出来的能力。

    这依旧叫镜中穿梭,只是与他的特殊能力不同的是,它没有附加能力,只单纯是镜中穿梭,不过比他的特殊能力好些的是,这能力可以带人。

    看来这就是King可以带玩家、轮回之主可以带轮回者来回穿梭两世界的原因。

    至于福禄天君,祂从巨蚺、神物和碎镜片上掠夺到了一些东西,但却不能真正穿梭,仅仅只能朝天空城探出一些须触。这些从属于镜子的彩绘画卷中可以瞥见。

    黎渐川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镜子看了眼宁准,扯开一个有些僵硬、不似人类却很开心的笑容:“你已经帮了。”

    它道:“看到你找到了想找的人,我很开心。”

    “这也是我的‘希望’。”

    黎渐川一怔。

    映照在他与宁准脸上的光华跃动起来。

    漆黑的潮水退去。

    小女孩晃着羊角辫,带着笑容,挥了挥手,化作镜中虚影缓缓消失。

    通道内恢复如常,原本黯淡的一角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面与周遭镜面墙壁没有两样的洁净镜面。

    交易完成,镜子留在通道表面,被King封锁,作为呼唤它的门铃的倒影,也再没有存在的必要。

    镜子大概还是不懂怎样和人类交朋友。

    没有谁是在见过朋友后,立马就把门铃给卸了的。下次黎渐川要是还想上门,只怕真要打地洞了。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宁准促狭着吟了一句,懒散地倚上黎渐川的肩:“交友广泛的黎老师,咱们接下来去哪儿?”

    黎渐川瞥他一眼,一敲他额角:“你猜?”

    宁准笑道:“有了新的镜中穿梭,当然是要精益求精一下,去验证一下本打算放弃的最后一点东西?”

    “等验证过该验证的……”

    黎渐川微微转头,目光投向了远处的某个通道口:“等验证过该验证的,一切就该结束了。”

    通道口外,欢喜沟大祭请神夜的请神仪式,已经开始。

    ……

    浓重的香火气熏天而起。

    它们沾了湿雨,沉沉压着,好似自天坠地的无边阴云,浩浩滚滚,山峦与山峦间的所有沟壑全被塞满,窒闷如厚毯盖脸。

    白日与前半宿的热闹癫狂仿佛只一眨眼,便全都消失了,此时的欢喜沟,比之往日更加黑暗,更加寂静。

    飘忽的细雨里,一道又一道身影披上漆黑的雨衣,佝偻着脊背,走向村头。

    红白双色的灯笼幽幽晃着。

    光影颤巍巍移动,照亮街巷两旁潮湿如在淌血的朱砂黄符,与墙角里似在蠕动的诡异神像。

    不知何处而来的粘稠液体蜿蜒流淌在他们脚下,像血,又像作画的颜料,猩红难闻,细细绕绕,仿佛蚯蚓,仿佛幼蛇。

    沉重似兽类的喘息声在人群中蔓延。

    恍惚还能听到某些黏腻古怪的窃笑。

    长长的青砖墙面划过拥挤的人影,重重错乱间,好像一团又一团臃肿畸形的肉块,在艰难向前爬行。

    在他们爬行的终点,高高的祭坛已经耸立起来。

    祭坛共九层,欢喜沟原有的只是最下面一层,以万家米铺叠,另外八层,每逢十年大祭,才会动手垒砌。

    此次大祭,到得今夜请神,其上八层也已然完工。

    与第九层同为祭坛地基的八层、七层,分别是千家瓦、百家钱。中间三层是立柱,为十抬牛羊牲口、十对童男童女、十盘玲珑心肝。最上面三层则堆祭品,有一层无垢雪,一层瓜果鲜花,一层不凡人牲。

    数头人牲白惨惨的脊背连成一片,撑起香烛巨鼎。

    黄衣观主与资历最老的一位万胎嬷嬷分立巨鼎两侧,于虚幻恍惚的经文吟唱声中,虔诚跪拜,点燃香烛。

    香烛立起,浓烟滚滚如龙。

    唢呐奏响,锣鼓声起,下方的牛羊、童男童女与人牲似是感受到了什么,尽皆发出凄厉的呜咽与嘶叫。

    “请神嘞!”

    “请神嘞——!”

    “请——神——嘞——!”

    音调怪异,如含着一团烂肉的刺耳唱喏声从祭坛下方传出,声响之大,犹如龙吟。

    声音来处,榆阿娘身穿主祭服,一步一步,朝祭坛踏来。

    随着她的靠近,组成祭坛的诸多人与物都如被炙烤,开始融化。

    皮肤松垮,眼球掉落,肢体软化,他们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竭力伸着一张又一张惊恐痛苦的脸孔,弯折凝固,化为琉璃。

    一座真正的、琉璃铸就的恢宏祭坛,到此才算功成。

    红色的绣花鞋毫无所觉般踩过一阶又一阶的新鲜琉璃,榆阿娘弓着腰背,登上祭坛。

    “孽障,你竟还敢现身!”

    万胎嬷嬷瞥来一眼,杀意难掩。

    “有何不敢?”

    榆阿娘抬头,仰视着巨鼎,与巨鼎后恍若擎天而立的两座高大神像:“我是主祭,这是两神选定。除非两神显灵,立时将我除了,否则无论发生何时,也都无人能动我,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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