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觉得如果我误害了自己爱的人,肯定也死后都没办法原谅自己。”
灯下细细摩挲月令花簪,秦弥远长睫微垂。
到底还是无法心甘情愿就死,我死了没关系,等有朝一日他想起一切,同谢悯一样痛不欲生困住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
伏昭近日来已经数不清多少次做那个同样的梦了。
梦里永远是那座名为青箬的村子,风景秀丽,水软山温。
他在村东里合欢树下有座小院,每每跨入院门,玉雪可爱的粉团子就会出来迎接,仰着小脸高兴地伸出手:“要抱!”
温柔婉丽的妻子着一袭鲛绡白裙,容貌模糊不清,声音低得似喃喃:
“阿昭,你又来了。”
寻常来讲怎么可能一直梦到相同情景,而且每次沉浸梦中时,心下都溢满柔情,甚至有时会产生留在这里,不要再离开的想法。
很危险。
月凉如水,伏昭推开窗扉,看夜幕下细雪簌簌飘落,蹙起眉头。
到底是不是因为麟兽影响呢?
魔门事务繁重,自莫烟城回来以后还没时间去冰窟看过麟兽,算算日子,他应该快要生产了。
伏昭离开寝宫,朝炼魂冰窟走去。
秋极崖不论白天黑夜都静得可怕,雪崖奇绝,高耸入云,每座宫殿隔着极远的距离,各宫之间几乎很难打上照面。
此时夜深人静,更是凄清寂冷,连雪鸮振翅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伏昭步入自己设下的禁制,绕过重重冰墙。麟兽分娩凶多吉少,连他也会感同身受痛不欲生,还要提前做好准备瞒着众人,否则只怕动摇军心——
麟兽呢?
玄冰卧台上空空如也,伏昭脚步遽止,眼瞳猛地睁大。
麟兽不见了。
第46章 魔尊回归 本座即归,速来蓬莱山脚迎接……
麟兽神智已无, 早就陷入昏迷,不可能苏醒。定是有人闯入这里劫走了他。
是谁?!!
伏昭怒不可遏,猛地想起那日闯入炼魂冰窟的人, 是他?当日那人便蹊跷, 入炼魂冰窟竟可来去自如!
眼中聚起滔天怒意,伏昭召出离厄枪冲出冰窟,该死!那天就不该让他逃了,早知道今日,就该把他碎尸万段!!!
然而方至崖边传信法器忽然颤动,随即温峫的声音竟自里面传来。
“本座即归,速来蓬莱洲山下迎接。”
“尊上?”
凛冽寒风吹乱额发,伏昭不可置信地拿起传信法器:“真的是你, 你出来了, 尊上?”
那是温峫的声音,绝不会错。麟兽失踪的惊怒交加还未压下,心底又骤然涌上几分欣喜若狂。
伏昭站在风雪中犹豫了片刻, 现在也不知道那人把麟兽带去哪里了, 还是先去接尊上吧,等他回来, 万事都迎刃而解了……
蓬莱洲与秋极崖相隔甚远, 伏昭风驰电掣一路急奔,方至蓬莱脚下落青城便远远看见半空中两方战局打得难舍难分, 其中一方是尊上跟长旸,还有一方。
伏昭疑惑地眯起眼,蚩龙枪破空长啸,携龙鸣之威,撼天震地。不会有错, 是蓬莱洲的琯朗。
跟他打的另一个人,是谁?
难道九殿殿主还有人先他一步前来助阵了?
头顶忽然一声惊雷炸响,夜空中不知何时聚起团团乌云,沉得马上就要压至近前,一道道紫电青雷撕裂混沌夜幕,虎视眈眈地游走于云层中。
“这种时候有人渡劫?”也太巧了吧,伏昭意外地抬起头。
劫雷笼罩正下方战局,朝着斗法间的一人狠狠劈下,威压强大得连远在此处的伏昭都面露不适。
这般厉害的劫雷,是谁在渡大乘之劫?
战斗中的琯朗和那另一个人躲闪不及,如风中纸鸢般砸向地面,长旸和温峫也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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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飞速退离战场,暂避锋芒。大乘期渡劫非同小可,伏昭靠近不得,只能先暂退于远处观看。
转眼烁目金雷便已连劈十三道,震天沸地的雷鸣声中,隐有应劫者撕心裂肺的惨叫传出。
九九八十一道劫雷才劈了不到一半,看样子那人便撑不过去了。
然而劫雷才不会给他喘息的机会,眼见着又一道更加强悍的劫雷要当头劈下,伏昭不自觉默念道:“要死了吧。”
可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紫光冲天而起,与恐怖劫雷悍然相撞,法力展开,形成牢不可破的结界,将应劫者牢牢护在其中。
劫雷在泛着血红的劫云中缓缓凝聚成型,一道比一道更为猛烈,悉数劈将在结界上方,七十多道雷劫已过,结界摇晃,开始遍布蛛网裂痕。
有人舍了自己性命,护下了那名应劫者。
好像是长旸。
最后几道天雷携万钧之势同时劈下,声势磅礴,响彻云霄。天地间一瞬亮如白昼,伏昭下意识闭上双眼——
再睁眼,天上劫云缓缓散去,尘埃俱落,大局已定。
谁啊?竟能让那个无情无义的长旸舍命相护。
伏昭独自懵逼,半晌一拍脑袋猛地想起来:“哦对,接尊上!”
他原本想直接去,但想起温峫眼光毒辣,万一跟母亲一样一眼就看出他失了兽相神魂怎么办?于是使了个障眼法,化作原身麒麟仰天长啸。
伏昭高高兴兴地朝前方奔去。
尊上,我来啦!
战场自是一片狼藉,蓬莱洲的所有人都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爬都不爬不起来,肯定是尊上打倒的,尊上修为竟恢复了?不愧是尊上!
正中央长旸双目紧闭,如同一个血人,也不知是死是活。伏昭终于知道渡劫那个人是谁了,同样气若游丝奄奄一息,竟然是辛昼。
只是奇怪的是,尊上为什么把他抱在怀里?
伏昭落地化为人身半跪拱手:“伏昭来迟,拜见尊上!”
温峫表情有点奇怪,离开了蛮荒还恢复了一身修为,他看上去并不怎么高兴,反而面沉如水,隐有怒意。
难道是被蓬莱洲这群狗贼气的?
伏昭扫了一眼,长旸人事不省,辛昼半死不活,剩下的人不是他们的对手,泛金瞳眸杀机四现,他提议道:“尊上,何不?”
温峫目光落在怀中昏迷过去的辛昼脸上,神色晦暗难言。
少顷,他寒声道:“回秋极崖。”
伏昭不懂为什么温峫把辛昼带回了他的寝宫,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把他废了囚禁在秋极崖?不愧是尊上啊。
孤澜宫的龙骨巨门外,伏昭正欲抬手叩门,忽听得殿内有声音传来。
“你为了我公然反抗长旸,又害得他身受重伤,蓬莱洲还会接纳你吗?”
辛昼说:“那是我的事。”
似乎是在争执,有拉扯的声音,伴随着衣料细微的摩擦。
声音有些模糊,应该是走远了,伏昭没太听清,犹豫着还要不要敲门。
最后只听得一声:“是我自作多情了。”脚步渐近,有人推门而出,伏昭连忙闪身到旁边,辛昼面色惨白目不斜视,毫不留恋的御剑而起。
温峫语气罕见地有些急躁:“辛子竹!”但他追得晚了,出来时,白衣仙君已经只剩一个背影。
伏昭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出,一脸茫然。温峫回过头来,同他四目相对,眉头皱了皱:“你怎么在这儿?”
他甩袖进殿,眉间深深一道折痕,很心烦的样子:“进来。”
缀金墨袍曳地,魔尊坐至高位,疲倦地揉了揉眉心:“有什么事,说吧。”
伏昭抬起半只眼睛看了看他,心说我觉得你对仇人的态度怎么有点不对劲,这是能说的吗?
本来是想报告他不在这段时间的魔门诸事,但温峫瞟他一眼,忽然眼神停顿,随即漆黑的眸子幽幽锁定住了他。
“伏明夜。”
“嗯,啊?”伏昭眼睫一抖,哼了一声,“怎么了?”
温峫:“本座怎么觉得,你跟本座进去之前有些不一样?”
被看出来了吗?伏昭心里一咯噔。
“没有啊。”他故作淡定,很僵硬地扯开话题,“尊上,你的修为是怎么恢复的啊?”
一说到这个,温峫表情变得更加古怪,说生气么?算不上,更有些……痛心,和后悔。
伏昭不知道他在痛心些什么,只觉得他进去一趟,好像变了很多。
奇奇怪怪的。
温峫现在显然心烦意乱,这么明显的撒谎都没发觉。往昔诸事汇报完毕,魔尊看着这个自小一起长大,名为主仆,实则跟自己弟弟差不多的副将。
“本座不在这段时间。”寡言冷语的魔尊嘴中难有夸奖之词。
温峫缓缓道:“你做得很好。”
以往得他一句夸,小麒麟必然兴高采烈。然而这次伏昭却有点难过地说道:“要不是我向你求心头血,你也不至于输给辛昼,是我没保护好你,当不起这句夸赞。”
温峫顿时有点莫名:“你在瞎说什么?本座输给辛子竹,跟你有什么关系?”
伏昭茫然地抬起头。
“还好你没有犯蠢非要闯进蓬莱救本座。”温峫朝他摆摆手,没耐心了,“行了,本座回来,你以后不用再操心了,下去吧。”
伏昭走之前犹豫了一下,看温峫脸色不好,到底没继续开口。
虽然苏饮香让温峫替他点灯塑魂,可伏昭其实不太敢告诉温峫自己失了一半神魂这件事,若是追问起来,怀孕的事瞒不住,总觉得温峫要勃然大怒。
要是问他孩子爹是谁还答不出来,更得被骂个狗血淋头了。
室外风雪依旧,伏昭行走在檐下回廊,一个人默默地想,不记得孩子爹是谁又怎么了,他又不重要,孩子才重要嘛。
可是孩子为什么重要呢?孩子的父亲是谁,孩子父亲……真的不重要吗?
心里那个名字呼之欲出,可就是想不出来。
既然一点都不记得,应该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人吧。
可是……
麒麟眉宇间泛上了前所未有的彷徨和纠结。
第47章 杀去洧沅 你真的忘了他吗?忘了和谁有……
麟兽分娩在即, 不管那人将他劫走到底是何居心,伏昭都不可能放任自己的另一半落在他人手中。
虽然那人当时伪装得天衣无缝,自己看不出丝毫端倪, 但来救他的女人伏昭认得, 以瑶琴为武器,琴声杀人无形,非柳氏后人莫属。
杀去洧沅柳氏问问就知道了。
都说了,伏昭端详自己手中威风凛凛的离厄枪,很快把自己哄好。
想那么多有什么用?不管什么问题,枪会给出答案!
…
辛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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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放温峫离开蓬莱的时候秦弥远正在洧沅照看麟兽,这段时间有他的灵力代为供给,麟兽情况好了很多, 虽然仍旧骨瘦嶙峋, 但浅银色的皮毛已经恢复了些许光泽。
凸起的小腹随着呼吸均匀起伏,秦弥远坐在榻前,手掌覆上麒麟滚圆的肚皮, 那上面的绒毛被撑得有些稀疏, 很软,是温热的, 腹中幼兽心跳正有力的跳动。
幼兽尚未在母亲体内发育成熟, 但是。
秦弥远俯身亲吻他:“阿昭,不会疼的, 很快,很快就好了。”
手腕上与麒麟颈间同色的红线一闪即逝。同心绳,同苦同甘,大部分疼痛,都将由他来承受。
柳玹守在房门外, 闻到里面传来浓郁的血腥气,眉眼间流露出焦灼之色。早提议秦弥远寻个厉害医修操刀,可他不放心任何人,非要亲自来,那还不疼死了啊,跟自己剖自己有什么区别。
怎么就爱得这么死心塌地的。
走来走去也不是办法,柳玹撩开裙摆坐在门外矮凳上。
她没接触过那位副将,仅有的几次会面,也觉得此人绝非善类,毕竟是魔族……唉,算了,想着想着又叹息着摇头,人不可貌相,再说感情的事,不就讲究一个犯傻吗?
房门被人从里面推开,秦弥远怀中抱着刚从麒麟腹中取出的幼崽,脸色看上去有些苍白。
柳玹连忙迎上去:“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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