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弦月渐渐变圆,只是今夜星光璀璨, 月光便显得有些暗淡了。
满地星光如水,公冶皓拢袖走在其间,脑中所想, 却是刚才阮荣安的目光。
不知多久,身边高程提醒一句, 到了。他一抬眼,舒园门口近在眼前,收回眸光, 他徐徐的吐了口气。
“南州那边安顿好了吗?”他问。
阮荣安要去江南, 虽然身边带足了人,可公冶皓还是不怎么放心,早早就让手下人安排起来, 这会就问了一句。
“差不多了。”高程是个踏实的性子,从来不说绝对的话。
毕竟世上也没有绝对的事。
公冶皓熟知他的性格, 便也没问什么,只是叮嘱一声时刻注意着。
江南富庶,而作为江南腹地的南州更是其中之最, 里面世家林立,豪强无数, 其情势之复杂,饶是他也不能说全然掌握。
公冶皓本心并不想阮荣安前去,或者说, 除了在他跟前,他哪里都不想让她去。
他总有许多的不放心, 觉得外面处处都是危险,若是走远了,他担心自己来不及相助。可阮荣安此去江南,是为了了心中夙愿,他又如何能说不。
高程闷声应是。
公冶皓一走,接风宴上就少了点意思。
不过到底是难得的热闹,少年男女们依旧玩了个痛快,阮荣安瞧着也新鲜,难得的这样热闹,甚至还凑趣弹了两曲。
阮荣安的琴艺平平,但她所说的平平,是和宫中的大家相比,其实在寻常人中,已经算是极出色的了。
接风宴也算顺利的结束,算算日子,再过两日,就是太夫人的生辰。
阮荣安做好打算,等到生辰过后就动身,在这之前,她又出去玩了。嵩县逛得差不多了,她准备去看看渭州城,并且要住上两日,等到太夫人生辰前再回来。
渭州同嵩县一般,水道曲折,不过听说比起南州还是不如。
阮荣安泛舟河上,听人说起夏日里才好,届时莲叶遮天,荷花开遍,若再遇得一场雨,船行其中,是最好的景致。
“可惜了。”阮荣安不由心动,末了道。
她原本是准备在江南住上一段时日的,但知晓了公冶皓的事情之后,她已经下定了决心,在了了云家之行后,便启程前往南蛮。
所以这江南,只能留待以后再细观了。
在渭州呆了几日,等到太夫人生辰前夕,阮荣安才回了公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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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去看了公冶皓,一如既往的言笑晏晏,两人相处仍然自在,仿佛那些波澜未曾发生,只是她的错觉。
阮荣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但既然已经发现,她再如何掩饰,还是不由在意公冶皓的言行举止。
“府上那么多娇客,先生就没有喜欢的吗?”她直接问道。
这几日她想了很多。
最多的是她和公冶皓的过往种种,那些过往未曾注意的,她一一记起。
可之后她又想。
若是真的,公冶皓真的喜欢她,那她呢?
阮荣安一开始不知道,所以她就不停的想。
她并不厌恶,她只是惊讶,更多的就没有了,因为太突然了,她过往从未想过这些。
可若那人是公冶皓,阮荣安想试试。
是那么好的先生,只是想着若能和他在一起,她便觉得一定是极好的。
略顿了顿,公冶皓道,“我这样的身体,不想耽搁她们。”
所以这就是先生什么都不说的原因吗?
阮荣安看着他,觉得他有点傻。
若是她有喜欢的人,无论如何她都想要试一试的,总要让自己不留遗憾才行。
但公冶皓显然不是这样想的。
可越是如此,越显得他的心意珍贵。
阮荣安看着他,忽然笑起。
“先生太好了。”她道。
“若能与先生在一起,我想很多人并不觉得耽搁。能与喜欢的人在一起,哪怕几日也都是美好的记忆,总比余生都是遗憾来的好。”
“正所谓,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她引了一首前朝的诗。
公冶皓的呼吸霎时就乱了,但也只是片刻。
“我不喜欢。”他避开阮荣安的笑眼,垂眸道。
“先生是说你没有喜欢的人吗?”阮荣安问。
公冶皓嗯了声。
“若有喜欢的人呢?”
“没有。”
公冶皓答的如此笃定,垂着眼,一眼都未曾看向阮荣安,所以他就没有看到阮荣安眼中浮现的笑意。
“若是有呢?”阮荣安执意问。
“没有的事,何必多言。”
公冶皓执意不肯说,阮荣安只好放弃。
“若是我,定然是要在一起的,我可不想余生都是遗憾,悔恨当初为何没能在一起。”她末了嘟囔一句。
“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这个道理公冶皓何尝不知。
但凡他不是丞相,他都会愿意试一试。可他这些年不知得罪了多少人,那些人奈何不了他,等他去了,万事皆休,可若他娶妻,那些之后迁怒,还不一定会做出些什么事来。
若是他能长寿些,能在死前扫平那些障碍,留下一片清明,他也愿意试一试。
可他最多只能再活两年了。
公冶皓不敢赌,也赌不起。
阮荣安不知公冶皓的顾虑,见他无动于衷,不免有些失望。
不过也就些许,轻轻一扫,便就散了。
等到从公冶皓那儿离开,二月过来禀报她打探到的,这几日公冶家发生的事情,她才知道,梁夫人的娘家人来了。
不同于待梁夫人的冷待,来的这位舅父公冶皓还接了他来舒园说过几次话。
想来两人交情尚有几分交情,而相对的,梁夫人和公冶曜也在梁家舅爷来了之后被放了出来。
听到这里,阮荣安就知道,那梁家舅爷于公冶皓而言非同一般,不然他不会给对方这么大的颜面。
虽是明日的生辰宴,可公冶家早早就已经热闹起来了。
夜间公冶家灯火绚丽,几乎照亮了半边天,直到深夜都未曾熄尽。
阮荣安好生睡了一觉,第二天照常动身,同公冶皓一起去了太夫人院中为她贺寿。
送上早就备好的礼,她这个客人同太夫人说了几句话后,就跟着丫鬟去了待客的院落。
附近好几个院子都已经腾出来接待客人,太夫人生辰,渭州有名有姓的人家早就准备好了,今日逐一登门,入目都是往来的人。
抬眸看了一眼,阮荣安看向一月,团扇半遮面,轻笑道,“今日还是小心些吧。”
每逢宴会必出事。
这句话阮荣安早已经习惯了,她少时还有些稀奇,等到宴会时就忍不住去惦念,等到后来便已经知道了,不过是人多了,欲望也多了罢了。
今日太夫人寿辰,这样多的人,怎么着,也得出上几件事。
尤其是公冶皓那里。
这么多人,都盯着他呢。不过阮荣安想了想,觉得先生应当不用她担心,他那样聪明,身边又有护卫在,在京都时都平安无事,没道理在公冶家反倒会遭了算计。
本以为今天会看到那梁夫人,但没想到,等阮荣安到了待客的院落,见到的却是公冶家的二夫人。这位夫人生了张圆脸,看着总比同龄人要更年轻些,一笑就是满脸的和善。
她招待着院中的人,并且请了阮荣安上坐。
看来梁氏虽然被放出来了,但却没让她出席这宴会。果然,不多时就听二夫人说嫂子身体不适,婆母体恤,在院中静养。
阮荣安略一想就明白了,梁夫人那般模样,出来了万一说出什么对公冶皓不利的话,难免要惹出周折来——
说到底,现在是公冶家倚靠着公冶皓。
而不是公冶皓离不了公冶家,如此而已。
关于阮荣安在公冶家的事情,渭州能知道的人也都知道了。
但是,等到真的见着了人,还是不由惊艳。
世间多有盛名之下其实难副的人,但落在她身上,这些人却不由觉得,那些盛名是在相符,甚至还差了些许。
这位阮家女郎,着实生的过于貌美了些。
有人动了心思,也有人只想交好结一份善缘,便同她聊了起来。
阮荣安熟络的应付着这些人,宴会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大半,到了下午。
今日寿宴,公冶家摆的是大宴,整日都不停。
有人提前离席,也有人宴会过半才到,人来人往,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
阮荣安混在女眷里好生玩了半日,等到傍晚时分有些倦了,就离了席。
今日宴上有没有闹出什么风波来她不知道,但没听到什么消息,想来应该没事——
想到这里,阮荣安就不由的想起了还在京中的阮荣容与宋遂辰。
阮荣容被阮父送去了庄子,阮家也在忙活着给她定下人家,瞧着平平静静,但她总觉得以阮荣容之前做的那些事,怕是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至于宋家,这段时间瞧着也十分安分。
希望是真的安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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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小院,阮荣安洗漱完,看了会儿书,就听到二月进来禀报,说公冶皓有请。
这么晚了,什么事?
阮荣安心道,命人梳妆,去寻了公冶皓。
快到月中了,月亮越发的明亮。
阮荣安跟在护卫身后,没到公冶皓的院子,而是到了院子里的凉亭。
亭外有丛木芙蓉,恰逢初开,在月色下呈现浅浅的粉色,在晚风中轻颤。
“先生。”
阮荣安走进,眸光在木芙蓉上不由的停了片刻,惊艳于其花之美,而后笑着看向厅中人。
公冶皓素来惯穿白衣,辅以玉饰,都很衬他。
对着走近,淡淡的酒味萦绕在鼻尖,阮荣安不由微微蹙眉,道,“您饮酒了?”
公冶皓的身体是不能饮酒的。
公冶皓正准备唤她,就被打断,他微微摇头,道,“未曾,只是在酒席之中沾染了些。”
“那就好。”阮荣安心中一松。
公冶皓便就不由的笑了笑。
“来,坐。”他抬手一引。
阮荣安在他对面坐下,直接问,“这么晚了,先生寻我来是有什么事?”
“我记得你说,明日就动身?”
阮荣安点了点头,入目是公冶皓平静的面容。
她不由的有些好奇,心知以公冶皓的记性必然记得,不知他为何还要这样问一句。
公冶皓只是有些不舍。
“南州复杂,我总有些不放心。”他道,“临行前,便想着和你多说说。”
阮荣安看着他那双眼,温和关切,心下不由发软。
这么多年,她从不缺关心自己的人,外家的人,母亲的友人,长辈们,她们或是因为母亲,或是因为血缘,都很疼她。
而这么多人里,公冶皓是不同的。
他关心在意她,只因为她是阮荣安而已。
他是不同的。
“先生说,我听着。”
阮荣安停了手中的团扇,摆出认真的模样来。
世人只道阮荣安张扬骄纵,唯有公冶皓知道,她乖巧听话之时,是何等的惹人疼。
他定了定心,收回落在她含笑眉眼间的眸,正欲开口,忽然听阮荣安开了口。
“等等,先生找人来说吧。”阮荣安忽然想起,公冶皓身体不好,气虚体弱,说多了话会不舒服。
公冶皓微顿,几乎立即就明白了阮荣安的意思。
他面上的笑不由越发柔和。
如意总是会在他猝不及防的时候,让他不可遏制的生出欢喜来。
公冶皓有时也想过,他这样冷心冷情的人,为何会喜欢上阮荣安。
他想不出来,却又觉得,会喜欢上如意,实在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过往回忆,皆是甜蜜。
“好,听你的。高程,你来说。”公冶皓随手指了个人。
高程上前一步,憋了憋,闷声道,“属下不善言辞,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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