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包退回,得多冤枉啊。”
“这就是你不懂了,现在的综艺造势都得看颜值,相比于虚无缥缈的比赛成绩,收视率才是最重要的。”季南无所谓摊手,干脆跟她交了底:“而且你怕什么,这个节目本来就是咱们家赞助的。”
“啊?”季繁确实还真不知道有这么一层关系在,但她来不及多想,便改口换了个理由:“再说,报名时间都截止了。现在通知说加人,不太好吧?”
闻言,季南懒懒掀起了眼皮,照旧是那句话:“咱们家出钱。”
许是季南说这话时的姿态过于傲慢。
季繁几乎是瞬间,就读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她似乎可以,在录制过程中,为所欲为。
“……”季繁想了想,真诚发问:“那我能不能……”
能不能不去参加,直接盖个实习章。
可惜后半段她没能说出来,祝霜的话应时响起在纷乱脑海之中。
——“你只要知道,这事是陈硕卖了面子,才给你换来的机会,就够了。”
陈硕。
季繁垂下眼。
虽然不知道他同这件事究竟有什么联系,但从祝霜语气里的意思看,陈硕应该为她费了不少心。
思及此,季繁不免又难过起来。
你瞧这世上的事情就是如此不公平。
有人需要推杯换盏曲意逢迎,才仅能获得上位者一个点头,凭券入场。而有的人,生来就坐立高堂,轻飘飘一句话,便能随意更改既定俗成的游戏规则,肆无忌惮。
周遭温度不降反升,季繁突觉胸口传来一阵窒息。
她闷闷拿了手机,起身摆手:“算了,总之就是,我不想搞特殊,所以不需要专门配个搭档。”
“到哪儿去?”季南扯住她的腕,“好端端生什么气。”
“没。”季繁拨开他,“房间里面有点热,我想出去透透风。”-
酒吧是个阁楼模式的双层设计,包厢和大厅设在二楼。
空间平面不大,门口长廊直走十米左右,拐角处便是扶梯。
可能是地址实在偏僻,随季南进门的时候,季繁就发现一楼基本没什么人影。
这会儿楼底的灯全暗着,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与身后不远处灯火通明的二层异常割裂。
犹豫两秒,季繁打开手机手电筒照明,小心翼翼地摸索到楼梯边的扶手上,一步步地龟速往下挪。
屏幕的亮度不大,光圈只够笼在脚下的四方八寸地,令她不敢有半点分神。
季繁全神贯注地盯着台阶看,可惜酒后脑壳发晕,视线中当即出现了几道模糊重影。她停下来,晃了晃脑袋,想要以此让自己聚集起目光焦点,然而,未能如愿。
她懊恼又泄气,索性气愤地关掉手机,自顾自继续走。
结果没走出两步,她踉跄的身形就没能再支撑住,在最后三节的台阶处脚下踏空,眼瞧着就要栽个跟头。
凌空一瞬间,季繁甚至已经做好准备,难得清醒地用手捂住了脸。
“怎么,投怀送抱么?”
预料当中的痛感并没有传来,季繁直觉撞上了一个坚实温暖的胸怀。
空气中冷冽的皂香弥漫,如同一张严丝合缝又密不透风的蛛网,铺天盖地般将季繁层层包裹。
特别的味道,熟悉的回忆,就好像时光逆转,再一次回到十六岁初秋的故乡芦苇丛。
科学上的普鲁斯特效应定义是一种难言于口的感觉,刻意封存的记忆与情绪,总是会由某种特殊气味牵引泛滥。
正如现下,季繁心头那点因将季南与某人两厢对比所产生的痛觉,在酒味混杂柠檬露雨清香的催化作用下,被无限放大,几乎要让她喘不上气。
“喂,这位同学。”少年戏谑出声,似夹带笑意调侃:“碰到人干嘛不说话?”
酥酥麻麻的震颤自来人的膛腔中传出来,沿着她的耳廓,撩入心脏,他们彼此呼吸纠缠同频。
季繁依然埋头装死。
可能过了很久,也可能并没有多久。
“你是不是还在生气?”陈硕声音带了点不易察觉的委屈,他说得很平静,语气疏淡,沉下音。
他打算讲道理:“是那个女生她动手在先,而我也没有做任何过分的事情,所以我不觉得自己需要道歉。”
见她不说话,他进一步解释:“我没有扔下你不管,当时报幕,我不知道公司那边临时打过招呼,将节目改成了独唱。”
这回他服软倒是挺快:“对不起。”
话落,两人身侧虚闭的窗被冷风吹开。
秋季夜间的风,含了瘆人的凉意,季繁蓦地酒醒,定了下心神,正想回应。
就听见他紧接着又说:“还有,后面我也没有选择和别人唱歌。”
季繁微怔,总算反应过来,他无厘头铺垫这么多的缘由。
她依稀记得个大概,当年两人闹掰,拉黑两人之间联系方式前,她曾对他说得最后一句话,便是——
“到此为止吧。因为我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是你的第一选择。”
或许陈硕一直以为,她只是仅凭一张漏洞百出的错位图与营销号无良炒作就定下他背叛的罪名。
可只有她自己清楚,心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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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便不在于此。
季繁高中时,曾藏过两个秘密。
一个是,喜欢陈硕。而另一个却是,要尽最大能力,让陈硕被更多人喜欢。
那通去往A市进行练习生训练的邀约电话,是她求舅舅帮忙打过去的。
季繁承认自己有私心,她想创造机会,以便日日都能见到他。但季繁从来没明说过,其实她也想要,有机会去陪陪他。
可这些,当年的陈硕不懂,现在的陈硕估计也不能懂。
季繁要的所谓选择,始终都是相互的。
步入成年,人总会有或多或少的无可奈何。
季繁深知圈子门道,自然理解陈硕如今半工半学一路走来的艰辛苦楚。
由岌岌无名到花团锦簇,人后的心酸他虽没言明,可她却看得见。
出道巅峰,恋情炒作身不由己,公众人物总活在镜头下,任何小错误都会被有心者揪出,添油加醋搬弄至台上,成为众矢之的。
不过在隐私方面,陈硕比其他流量明星确实能好上那么一点。
但也仅仅只有一点,不代表别人不会知道。
至少,温宁就是个隐形炸弹。这也是季繁为何执着于陈硕跟她道歉的原因。
流量时代,没人真正会在意事情的真相,网暴如雪崩,她不想他因此而受伤。
这回,愿望二选一。
是她替石页选了事业。
季繁缓缓动了下,撤开点身子。
两人恢复到半米间隔的距离,眼睛看不到,其他四感就会加倍放大。
她能听见少年沉哑的呼吸。
能闻到周围扩散的酒香。
能尝着眼泪入喉的咸苦。
也能触碰掌心残留的温暖。
通道安静,仿佛自带隔音层。一堵无声墙拦在季繁背后,将不属于她的人或事全部挡开。
此时她的世界寂静无声,只有他们。
“好了,我的问题交代完了。”
说完这句话,陈硕伸手摸到墙边,轻车熟路找到开关摁下,动作间带起一阵细碎的衣料摩擦声。
橙黄朦胧的小灯随即亮起,打下一团柔和的光晕。
不刺眼,却足够明亮。
季繁长睫微颤,快速用手背掩饰住双眼。
待调整好了情绪,才慢慢移开手,抬眸看他。
陈硕懒散站在光底,周身都渡了霜。
他没看她,只稍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季繁安安静静瞧了他一会儿,忽地喊他:“石页。”
“你为什么要来北辰啊?”
陈硕慢慢掀开眼皮。
没答。
同样的问题她前不久刚问过许嘉述。
后面接的那句是:“是不是喜欢的姑娘在这儿?”
陈硕在等。
他在等她问。
然而,他的沉默看在季繁眼里却被解读成了另一层含义。
“不想说吗?”她嘴角牵起个勉强的笑,“那就算了,你就当我没……”
“想。”陈硕骤然打断她后半截话,却也不愿意直言,只喃喃重复:“想说的。”
他一动不动盯着她,桃花眼眼尾染上了层薄红,季繁这才看出他的不对劲。
“你……也喝酒了?”
陈硕“嗯”了下,声音轻得像是从喉咙里飘出来。过了会儿,他皱眉,视线停在她脸上:“什么叫也,你还跟屋里那群狗男人喝酒了?”
“……”季繁觉得有必要纠正一下他的用词:“第一,人家不是狗。第二,他们才十八,跟我们一样大,充其量叫男大。”
陈硕哼了声:“不是男模么?”
季繁:“?”
季繁:“你从哪儿听来的这个词?”
顿了下,她话锋一转:“还有,你怎么在这儿?”
两分钟前他不是还正给她发消息来着?
不对,他怎么知道季南说的话。
季繁越想越觉得匪夷所思:“难不成。”
她胆颤心惊地揣摩:“你经常来酒吧点男……”
陈硕眼神倏地转凉。
季繁的话音戛然而止。
她干笑两声,无意识地吞了下口水。
灯下,陈硕睨着她,眉浓眼黯:“没点过。”
季繁正要松口气。
就听他拖着稀松平常的语调说——
“但我今天做。”
第20章 摊牌 “我喜欢你,很久很久。”……
季繁没多久就回了包厢。
季南瞧她进来, 没什么大反应,直接起身,问了句:“走吗?”
“嗯。”季繁点点头, 视线往一周扫了圈, 冲他示意:“你那些朋友们呢?”
季南摊开手:“打发去大厅了,你不是没看上的嘛。”
季繁眉头蹙起:“你能不能正经点。”
她现下有点烦躁,明显是把从陈硕那带起来的火胡乱撒到了季南身上。
对此,受气包季南早就习以为常。
“我在你面前不是一直这样吗?”季南俯身捞起搭在沙发梆的外套, 松松提在手里:“你这出去一趟, 又被谁惹了?”
季繁没说话。
“是小姨找你吗?”季南走到她面前,垂眼:“姜宸的事,难道你知道了?”
“什么?”季繁不明所以抬头,话题在不知觉间偏移:“她又怎么了?”
直直盯了她一会儿, 季南终于意识到自己情急下说漏了嘴,但又不好打马虎混过去, 只挑了重点:“刚刚你妈她给我打电话,说姜宸也想去这次的节目上露个脸。”
季繁嘴唇动了动, 没发出声音。
“不过你也别担心。”季南扯唇安慰她:“你们俩估计碰不上面。”
季繁苦笑:“那, 我妈她知道我会在吗?”
季南沉默了,答案显而易见。
“我先送你回家吧。”
过了半晌, 季南才重新开口:“别瞎想, 放心,这件事情我会和她说的。”
……
季南把她送回家后,就匆匆走了。
偌大的房间转眼又剩下季繁一个人。
明明她在酒吧待得时间不算长,但浑身上下却像是腌入了味,丧失皂角包裹的酒精味道浓烈又刺鼻,直直往她鼻腔里钻, 酸得她不自觉砸落眼泪。
熟悉季繁的人都知道,她性子软。
在外人面前总是安静又沉默,长相也是不带任何攻击型的清纯。
季繁泪窝浅,脸皮又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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