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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0-80(第3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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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在学校香樟树下回眸的许汐言,那时她是小姑娘。后来二十六岁跟许汐言重逢,纠纠缠缠间,已然又过了这么久。

    都说人的声音是最晚苍老的,所以阿姨听她打来电话,还是操着本地方言唤她“小姑娘”。

    只有闻染自己知道,她不年轻了。

    且不说熬夜后皮相总比十七岁时浮肿些,更重要的是一颗心,像受伤后痊愈一般,结出层厚厚的茧子。

    闻染在电话里问房东阿姨:“租您房子那人,不会租了一辈子吧?”

    “哈?”

    “没什么,我开玩笑的。”闻染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她带着一颗结出茧子的心脏想,就算许汐言租在她隔壁又怎么样呢。

    许汐言应该没什么时间住在这里。

    况且就算许汐言住过来,那又怎么样呢?

    周贝贻签约进许汐言工作室,圈内为之惊叹,她倒能做到和闻染一样,分外平静。

    她也不是什么物欲旺盛的人,诚如她自己所说,商场五十块一小时的商业钢琴也能养活她,也能让她每天弹最爱的钢琴。是否成名什么的,她倒也并非真正在意。

    许汐言的工作室要求极高,对她也是,对她的钢琴也是。这天闻染帮她调律后,两人一起打包了麻辣烫和鸭舌,回到闻染小小的出租屋一起吃晚饭。

    沙发太小,两人盘腿坐在地板的短绒地毯上,就着小小一张茶几,戴上一次性塑料手套,抓糟卤鸭舌来啃。

    周贝贻笑道:“现在总算不是只能请你吃面的时候了。”

    刚遇见周贝贻那会儿,闻染的个人工作室刚开,柏女士的乳腺又要动一个小手术,她自然不想柏女士低头受气的找舅舅要钱,赶紧把最后余下的钱转过去。那会儿真是捉襟见肘,周贝贻和她也是差不多情况。

    两人真的只能去超市买些面、鸡蛋和蔬菜,搭伴吃还能更节省些钱,今天你付,明天我付。

    现在也能随随便便买得起糟卤鸭舌,也算巨大进步。

    年轻的周贝贻说起这些,语气竟还有些感慨。

    闻染笑起来。

    周贝贻跟着弯唇:“闻染姐你笑什么?”

    闻染笑着摇摇头。

    她站起来,脱掉手套,走进洗手间洗了手,走出来跟周贝贻说:“你慢慢吃。”

    自己靠在小小一支立式书架边,指间夹了一支烟,但没点。

    身后窗外是高耸的立交,车水马龙的马路,往来车灯交织成红白两条脉脉流淌的灯带。车灯混着路灯,很微妙的透过玻璃,映亮她的脸。

    她就是在那一刻,忽然觉得有点难过。

    从一碗面到糟卤鸭舌,对真正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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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周贝贻来说,是足够厚重的回忆了。

    可对闻染来说,这份回忆还是轻薄了。

    她总想着为了许汐言,她一个人远赴加州,又飞往摩洛哥,在飞机上带着发肿的小腿,和某种奋不顾身的心情。

    闻染很清楚,那种心情,无论以后面对谁,都不会再有了。

    还有这份回忆的重量,她又要与谁人攒够多久,才能超越,她简直想不出答案。

    这时外面有人敲门。

    闻染指间夹着烟回神,问周贝贻:“你点了外卖?”

    周贝贻摇头。

    闻染走过去开门,愣了。

    门口是许汐言,抱着一只猫。

    说真的那一瞬闻染就想把门摔上,因为许汐言抱猫的姿态惹怒了她。那是一只流浪的玳瑁猫,不像其他流浪猫一样很会为自己找食,皮毛发亮,这只瘦出一张小尖脸,浑身脏兮兮。

    许汐言那丝毫看不出品牌logo的黑T不知价值几何,这会儿却毫不在意的把猫抱在怀里。

    姿态那般轻柔,好似无比关切。

    但许汐言不养猫。

    所以闻染被激怒了——这场景让她想起两人签合约的那段时间,许汐言对她也是这样,送她从天而降的陨石,送她从丹麦小巷寻来的蓝墨水,让她恍然觉得,许汐言好像真的很喜欢她。

    可许汐言从未改变,她不敢养猫,也不敢言爱。

    闻染简直不知道,她这样淡的性子、也随时光修炼得愈发平和了,每每周末回去看柏女士都能做到不和舅舅吵架了,怎么还是能轻轻松松被许汐言惹怒?

    她调整了呼吸,耐着性子问许汐言:“有什么事?”

    许汐言抱着怀里的猫:“在楼下捡到的,它过来蹭我的腿。”

    这句话带出两个信息——

    第一,闻染这才知道,许汐言租房以后,应该真的有常常过来。

    第二,许汐言过来以后,又从不在隔壁发出任何动静,甚至并不刻意偶遇她。

    闻染莫名的,几乎又可以看到那样一幅画面。许汐言独自走在楼道里,老房子周围的路灯很黯,从楼道透进来,黯得足以让万众瞩目的许汐言,得以暂且摘掉口罩透口气。

    灯光被睫毛滤过一遍,洒在她眼下,就像那日她跟闻染上楼,月光在脸上铺陈带出的感觉,也许叫孤独。

    又或许,说“孤独”也不准确。

    闻染觉得,有时许汐言面对她一瞬流露的感觉,叫“不知所措”。

    面对闻染的沉默,许汐言又道:“你家有剪刀么?它脖子上被系了根很紧的绳子。”

    闻染定睛一看,果然。

    不知是哪个恶作剧的孩子,还是坏心眼的成人。

    闻染问:“你怎么不去你自己屋里拿剪刀呢?不就在隔壁么?”

    许汐言一愣。

    闻染有一瞬快被她气笑了——怎么她就从没想过可以去自己屋里拿剪刀么?

    这人不是经常来隔壁住么?不会住到现在连屋里有没有剪刀都不知道吧?

    许汐言想的则是——闻染现在多厉害啊。

    无论她说什么事都能怼她。

    她抱着猫,压着自己俏丽的下巴蹭了蹭猫的头,轻眨着浓厚的睫羽,然后说:“哦。”

    哦什么哦!

    闻染转身,让开门口:“进来吧,我给你找剪刀。”

    许汐言倒是一怔,没想到闻染会让她进屋似的。

    她抱着猫站到玄关,瞥一眼闻染小小的鞋架。只是那里,再没有为她专门准备的客用拖鞋了。

    许汐言是真的喜欢闻染的小屋。

    小小客厅的格局一览无余。闻染无论住在哪里,屋里永远都那么热闹。窗台上摆满多肉,茶几上是杂志和没吃完的芝士味薯片。写字桌脚边堆着书架放不下的乐理书,桌面放着保温杯、玫瑰花茶和没抽完的一盒烟。

    还有茶几边的短绒地毯上,坐着周贝贻。

    ……坐着周贝贻?!

    周贝贻瞧见许汐言,明显愣了下:“许老师。”

    许汐言忽地低头笑了下。

    周贝贻肯定不知她在笑什么,只见她抬起头来说:“其实我们工作室没那么大规矩,不用叫许老师。”

    “那……”

    “叫许汐言,或者汐言,什么都行。”

    周贝贻犹豫了下。

    许汐言给自己找了双拖鞋,抱着猫在茶几另侧坐下,问周贝贻:“觉得我是前辈?”

    “不用这样,至少在钢琴的世界里不用。钢琴从不认得什么前辈不前辈,只认得真正能够驾驭它的人。”

    “进了工作室不用拘束,有什么不同见解,大家随时切磋。”

    周贝贻笑着点点头。

    闻染找到剪刀走出来,问许汐言:“你怎么进来了?”

    “……不是你让我进来的吗?”

    闻染心想:我是怕你站在楼道被人看见,让你进玄关。

    你倒挺不客气,自己进来坐下了。

    她自己盘腿坐到许汐言身边,小心翼翼拎起猫颈间的绳索,面无表情的说了句:“高中同学。”

    许汐言和周贝贻皆是一愣,又同时反应过来——

    闻染是在解释,许汐言是她的高中同学。

    闻染手巧,猫大概也知她是救自己,由着她想办法处理自己颈间缠得过紧的绳索,一点不挣扎。

    周贝贻看着她动作,在一旁问:“闻染姐高中时什么样啊?”

    闻染拿开绳子,许汐言低头看了下猫的颈间有没有伤,还好没有,嘴里问:“你想知道?”

    她笑着抬起头来看向周贝贻,但眼神没笑。

    周贝贻迎着她眼神:“想。”

    那时候许汐言就知道,周贝贻以后必成大器。

    因为周贝贻真的不怕她。

    钢琴需要的,是真正有魄力的人。

    她回答周贝贻:“她穿着蓝色的羽绒服看鲸鱼。”

    “鲸鱼?”周贝贻转头看闻染:“闻染姐你不是海城本地人么?”

    “嗯。”

    “海城哪来的鲸鱼。”

    许汐言忽然的,极其不想闻染对周贝贻解释更多。

    无论她和闻染走到何种地步,她说起这句话时嘴角会隐隐含笑。她总记得那天她睡着了,她不怎么做梦,更不会梦到火,只是有时莫名觉得全身燥热,睡不安稳,而那天她睁开眼,看着少女穿一身蓝色羽绒服,双手背在身后,安静的仰起面孔。

    她们周遭的世界是一片并不真切的蓝,身长五米的鲸鱼游弋而过。

    那时她觉得世界好安宁。

    她这样说一句,是她和闻染私藏的回忆。若闻染对周贝贻解释了,便是让第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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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进这份回忆了。

    可是闻染对周贝贻说:“海城以前有座海洋公园,现在已经拆了,里面有座多媒体馆,墙面贴满屏幕,不怎么高清,但模拟的是海洋效果,各种海洋动物的影像在其中游过。”

    “其中最震撼的,是一只鲸鱼。”

    周贝贻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许汐言几乎是贴着周贝贻的这句话站起来,抱着猫说:“我先走了。”

    她没说“再见”,也没再说任何一个字,抱着猫匆匆走往门口,换了鞋直接拉门出去,楼道里响起一阵下楼的脚步声。周贝贻看闻染一眼,闻染坐在原处,没有起身相送,甚至没有去看许汐言的背影。

    就盯着茶几上方才剪断的、猫颈间的那条绳子。

    直到许汐言的脚步声听不见了,她仰起脸来冲周贝贻笑笑。

    周贝贻很清楚此时自己该说:“那我也先走了。”

    闻染不知怎的叹了口气,唤她的名字:“贝贻。”

    周贝贻笑着摇摇头。

    周贝贻离开后,闻染多坐了五分钟。

    五分钟后,她突然站起来,拿了钥匙就匆匆出门。

    旧楼左右两边的路,她选了左边那条,起先是匆忙的走,后来变成连走带跑。

    终于,她在前方看到许汐言的背影。

    其实她刚才就是赌,左右两边,赌错了,就错过许汐言了。

    “喂。”

    虽是深夜,道路上很少的行人,她还是不敢唤许汐言的名字或是姓氏,生怕惹人瞩目。

    “喂!”

    许汐言好似没听到,仍在她前方走着。

    她狂奔着追上前去,气喘吁吁的拉了下许汐言的胳膊。许汐言入秋了仍然穿得轻薄,但总归隔着一层薄薄的T恤料子,许汐言的体温和皮肤触感,不是直接排山倒海袭来。

    闻染快速放开手,许汐言抱着猫回头。

    闻染知道许汐言其实听到她唤她了,许汐言也知道闻染知道。

    就像许汐言知道闻染是故意把两人私藏的过往解释给周贝贻听的,闻染也知道许汐言知道。

    闻染从前觉得,许汐言这样的人是不会难过的。

    一个从不敢真正投入的人,又哪里会真正难过呢。

    但她对周贝贻解释完那句话后,许汐言抱着猫径直站了起来。

    她余光瞥见许汐言那一瞬的神情,让她的心陡然一抽。

    让她觉得自己做得过了。无论她和许汐言现在如何,她不该把那份过往解释给任何人听的,哪怕出于社交礼仪,也不该。

    所以她追了出来。

    这会儿许汐言站在她面前,很沉静,脸上的表情说不上什么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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