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侯爷!”
魏丁看见自家侯爷正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地躺在榻上,双腿一软,险些跌倒。
而玉琳已经扑到陈末娉身边,哭哭啼啼地抱住了她:“夫人,都是我们不好,我们不应留在府上打理箱笼,应该跟着您一道去衙门的!”
魏丁也喃喃道:“是啊,应该跟着您二位一道去的。”
“事已至此,没必要说这些。”
陈末娉适才也有一瞬间想过,若是魏丁跟上会怎么样,魏丁会些功夫,魏珩是不是就不会伤得这么重。
可没有如果,男人为了救她受了重伤,已成事实。
更别说,他们也跟了几个身手不错的侍卫,但贼人实在来得太多太突然,怕是他们也完全没反应过来。
想到此处,陈末娉将最后一个窗缝关到合适的位置,朝魏丁道:“其他几个侍卫呢?若是受了伤,就安排他们尽力医治,若是……”
她顿了顿,接着道:“若是人已经不在,那便尽可能地抚恤他们的家人,不必在乎银钱。”
魏丁从地上爬起,哽咽着应了声是,又打开门出去了。
陈末娉扶起还在哭泣的玉琳,轻声道:“起来,后面我还需要你帮我,做许多事。”
玉琳重重点头。
*
是夜,寒风呼啸。
陈末娉将男人身上盖着的黑熊皮毯往上提了提,确保他的肩膀也不会受到一点凉风,又用棉花蘸了水,去滋润他已经干得起皮的薄唇。
可他的嘴不知怎么干得这么快,刚润完,转个头的功夫就干了。
陈末娉来回几次,见那唇瓣一点没有润湿的痕迹,黛眉一蹙,忽地想起了什么。
她赶忙伸出手去探男人的额头,意识到掌心传来的温度已经开始烫手,她急忙唤玉琳:“快!拿冰来!”
玉琳赶忙去拿冰,用芭蕉叶包着,敷到男人的额头。
可这还不够。
陈末娉摸着他的掌心,魏珩的掌心也是滚烫。
她忍着刺骨的冷意,用棉帕蘸着冰水,掀开熊皮毯子,去擦拭男人的前心后背。
他的高热来势汹汹,沾水的帕子换了一条又一条,装冰的芭蕉叶换了一片又一片,可他的温度还是没有一点要降下来的迹象。
王郎中一直在隔壁的小屋熬药,听到消息,赶快送来了一盏刚熬好的药汤,朝陈末娉道:“夫人,得速速让侯爷服下这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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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容易,但魏珩昏迷着,如何进汤药?就算掰开他的嘴喂进去,下一刻,男人也原封不动地吐了出来。
陈末娉无法,只能自己饮一口,给男人喂一口,再帮他擦拭掉吐出来的大半口,如此反复多次,终于勉勉强强喂进去了一碗汤药。
折腾来折腾去,天色已经由暗转蓝,再过一个时辰,天便要亮了,可男人一点退热的征兆都没有。
王郎中看了眼天色,叹一口气:“夫人,若是天亮之前还不能退热,那侯爷真的就凶多吉少了。”
“一定能退。”
陈末娉说着,没有看向郎中,而是又将已经冰冷的手浸入冰水里,再次捞起帕子,给男人擦洗。
她像是木然了一般,仿佛完全感受不到冰水的凉意,只是一遍遍重复着浸水、拧干、擦洗的动作,期望着掌心下的温度能稍稍下降些许。
但是没有。
窗外渐渐露出了鱼肚白,天亮了。
陈末娉忙碌了一整夜,此时摸着仍旧烫手的男人肌肤,终于控制不住,哭出了声。
她不敢靠近男人的伤口,只能握住他的手,泪水一滴滴砸在他身下冰凉的竹席上。
“求求你了,挺过去吧。”
女子捧着那本该很有力量的大掌,贴住自己的脸,任由泪水划过自己的皮肤又划过他的掌心。
“我们还有很多事没做。”
她喃喃道:“我甚至都没和你好好说过话、谈过心,不是吗?”
话音未落,不知是不是陈末娉的错觉,她觉得自己捧着的这只手,似乎动了动。
女子心神一凛,立时偏过脸,盯着男人的动静。
可魏珩还是先前的样子,一动不动。
她的眼前再次迷糊一片,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下,擦都来不及擦。
就在她几乎要绝望时,耳边突然响起了玉琳惊喜的声音:“夫人!您摸摸侯爷额头,好像开始退热了!”
第74章
苏醒 我只要你保证,永远不会再提起此……
真的开始退了。
刚刚就算敷冰之后也滚烫着的额头, 现在终于有了敷冰之后该有的一点凉意。
陈末娉顿时来了精神,不顾玉琳的劝阻,重新换了一盆冰水, 继续给男人擦洗起前心后背来。
她明显感觉到,在她们的照料下, 魏珩的身子在逐渐恢复寻常温度,脸色也由适才的燥红变成了苍白。
这就行了, 这就行了。
感觉到已经不需要擦洗降温后,女子重新把虎皮毯子拉上去,用冰凉的指尖给他掖好四个角。
做好这一切,天光已经大亮。
忙了一个通宵, 陈末娉此时终于感觉到困意袭来。
可她还不敢歇息, 继续靠在床榻边, 观察着男人的动静。
玉琳见她眼睛一眨一眨的, 闭上眼后又猛然惊醒,忙道:“夫人,您休息一会儿吧, 我先在这里看着。”
女子摇摇头:“再等等。”
等到她实在扛不住再说。
这般想着,陈末娉再次俯下身子, 把脸颊靠在男人的掌心上。
然后, 她猛地瞪大了眼。
这下绝对不是她的错觉, 她明显感觉到,他动了动手!
陈末娉深吸一口气, 缓缓坐直身子,迟疑着要不要转头去看男人的动静。
一方面她很想看到他醒来,可另一方面,她又害怕他只是动动手指而已, 根本就还昏迷着,还是用那张毫无生气的脸对着她。
就在纠结之时,女子突然听见,耳边响起了一道熟悉的男声:“娉儿?”
声音带着被砂石打磨过的沙哑。
陈末娉身子一僵,缓缓转过头,对上了男人那双漆黑的眼。
原来他的眼睛这么好看呀。
尽管一直都知道他生得好,可这是头一次,陈末娉觉得他的眼睛,像星星坠落人间一般耀眼美丽。
她忍不住弯起眼笑了,笑着笑着,感觉到那只还带着凉意的大掌抚上了她的眼角。
“别哭。”
男人声音很轻,轻得很温柔。
“没哭。”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又流了眼泪。
女子急忙抬手,想擦掉眼泪,但男人的指尖已经先动一步,细细地将她眼角溢出的泪滴揩掉。
那般温柔,令她几乎生出了错觉,仿佛对于他而言,她是世上最珍贵的宝物。
陈末娉因为他的动作而怔住,直到男人挣扎着起身,想要来抱住她。
“你不准动!”
女子瞬间变了脸色,猛地起身,制止他的动作:“你受了多重的伤你不知道吗?仔细伤口崩开!”
“夫人说得对。”
话音未落,王郎中和玉琳匆匆从外间赶了进来。
王郎中快步行到男人身旁,仔细查验一番后松了口气,朝陈末娉展露笑颜:“夫人,侯爷把最难的一关熬过去了。”
说话间的功夫,王郎中又掀开毯子,看了看伤口的情况,见没有血迹溢出,神色愈发满意:“好好好,侯爷,夫人,接下来的日子,您就好好休养身子,养好伤口就行,应当不会再有昨夜那般凶险的情况发生。”
陈末娉朝王郎中道了谢,听王郎中说要去亲自熬药后,又忙命玉琳跟上打下手。
玉琳领命跟上,离开时,轻轻关上了屋门。
魏珩躺在榻上,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眼前的女子,似乎下一刻,她就会消失一般。
他抬手去摸陈末娉的手:“你可有伤?”
“托你的福,一点口子都没破,全被你挡了。”
他不是很聪明吗,为什么当时没能判断出来,他会受那么严重的伤,重得差点要丢掉性命。
女子语气不佳,但男人没有在意,反倒“嗯”了一声,对她没有受伤表示满意。
陈末娉看着他这模样,感觉眼眶又要酸了,连忙垂下眼帘,吸了吸鼻子,把他探出的手又放回毯子下:“不准乱动,你都不知道那刀伤有多长,一动就牵拉到伤口,不利于恢复。”
她自己都不知道,现在这语气多像躺着的这男人。
魏珩察觉到了,微微勾唇,不但不在意她的训斥,反倒还按照她说的,乖乖把手摆平放好。
不过他的目光还是停留在陈末娉的脸上,近乎贪恋的扫视过她的每一处肌肤。
陈末娉没有察觉到男人的视线,她已经重新坐下,压住毯子的一角不让翘起,缓缓靠着榻边。
半晌后,她低声问道:“值得吗。”
为了她丢掉自己的性命,为了她受如此严重的伤。
他甚至还没有世子,若是真有什么差错,对不起的,是整个定远侯府,是整个魏氏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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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呢。”
魏珩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盯着她垂下的脑袋,再次从毯子下探出手,牵住她的。
陈末娉瘪了瘪嘴,果然,他还是他,一如既往。
“值得。”
她没有生气,反倒平静地帮他回答了这个问题。
女子反握住男人的大掌,主动与他十指相扣,感受着他冰凉的指尖一点点变暖。
她一直觉得,他是根木头,是块石头,怎么暖也暖不热。
可仔细想想,何必要暖热石头呢,反正在危急时刻,它会用那冰凉却坚硬的身躯,结结实实地将她护在身后,不让她承受一丝伤害。
“睡吧。”
陈末娉轻声道:“你刚醒,身子虚弱,再睡一会儿,等喝药的时候我再唤你。”
魏珩微微颔首,依着她的话,缓缓闭上双眼。
不过就算睡了,他的手掌还是牢牢握住女子的。
陈末娉看了一会儿他的睡颜,也俯下身子,趴在榻边,沉沉睡去。
远远瞧过去,两人的脑袋凑在一处,又彼此相对,倒像是拥在一起睡着了一般。
*
又喝了几日汤药,王郎中亲自上手换了几次外伤药后,魏珩好了些许。
不过这好只是旁人觉得好了些,在陈末娉眼里,他脸色还差着,伤口还疼着,就不算好。
她愣是按着魏珩又在王郎中这里多待了几日,直到玉琳提醒,说今年约莫有倒春寒时,陈末娉才让魏丁套车,将他从王郎中这边带走,回定远侯府。
当然,男人伤的重,眼下也只是没有了生命危险,但离痊愈还差得远,女子根本算不上放心。
陈末娉只是想着王郎中这边屋子小,又没有地龙,等倒春寒一来不利于养伤,这才把魏珩带回。
魏珩是因为救她才伤成这样的,无论如何她都放心不了,恨不得时时刻刻都盯着男人,自然,人也被安置在了淑兰院中,日日与她同吃同睡,要不是魏珩脾气强硬,如厕时不准她在场,她甚至能十二个时辰,时时刻刻都与他在一处。
“好好好,不在就不在。”
走出卧房前,陈末娉看向准备上手伺候的魏丁,叮咛道:“你仔细些,不要让他用力,他面子薄,肯定怕给你造成负担,所以得先把他压制住才上手帮忙。”
说完,女子又看向神色越来越无奈的魏珩:“一定要按我说的做,若是我等下回来看到绷带有血,我就,我就!”
她我就了半天也没说出下文,毕竟,她现在也不忍心再对男人做出什么惩罚性的举动。
又转身看了好几眼,陈末娉才终于合上门,走了出去。
“夫人也太关心侯爷的身体了。”
魏丁一边协助魏珩,一边感慨:“母亲带孩子,怕都不会叮嘱的这么仔细。”
感觉到男人冰冷的视线,魏丁急忙闭了嘴,专心办事。
等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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