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他们攻进玉京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也就是殿下太过谨慎,说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用火雷攻城,一是因为火雷威力巨大,但镇北军投掷的水平还不够熟练精准,容易将火雷投入城中,伤及无辜百姓,二是以防太早泄露火雷,让敌军想出应对之策。
从北边打到龙河之南,镇北军还没用过一枚火雷。
钱铎看着装入投掷器的黑圆球,心道殿下还是太过仁慈,如果是他,他会从北到南将那些州城的城门都炸了,不说把皇帝吓死,至少要让皇帝乖乖把那传国玉玺捧到自己面前来。
“投——”
钱铎一声令下,十几枚黑圆球便落到了沐阳关城墙上,随后便是一阵轰隆。
梁俨在营中听到火雷声,心道钱铎他们还是用了火雷。
徐天锡做出来的火雷虽然不及现代炮弹,但热兵器对于冷兵器是降维打击,这沐阳关快破了。
关内之人听到轰隆声,大吃一惊,以为天象有变。
少顷,前线来报,说叛军不知用了什么武器将城墙炸开了,荣王的大军距离沐阳关只有五里不到。
“什么!”吴宝驹闻言,将酒杯掷到地上。
这沐阳关坚固,怎可能一攻就破,肯定是萧勉和丰羽书那两个饭桶玩忽职守。
吴宝驹见势不对,带着护卫撤往金京。
萧丰二人在前方调度指挥,还不知吴宝驹撤退了,城门已破,那些白肤栗发、高大健壮的北离人闯了进来。
“阿勉,你快去金京求援,我来断后。”
萧勉闻言蹙眉:“什么话,你让我逃?我是沐阳关主将,要去也是你去。”
“老子现在没空跟你废话,快滚!”
丰羽书从小守礼文静,从不说粗话,说话也慢条斯理,如今这般,萧勉便知道他急了。
“阿羽,要走一起走。”
丰羽书冷道:“快滚去找淳于青若,记得在路上把吴宝驹杀了,省得他回玉京乱咬。”
“可是……”突然,一队北离人杀了过来。
丰羽书和亲卫替萧勉挡下,萧勉咬了咬牙翻身上马。
奔驰间,他回首看了一眼丰羽书。
阿羽,你一定要活着。
越来越多的镇北军冲进了沐阳关,丰羽书腿上中了箭,只能挥舞手上宝剑在原地御敌。
“丰侍卫——”
丰羽书眯眼一看,是艾尔巴。
几年不见,那个原来只到他肩膀的北离少年已经长得十分高大强壮了。
“丰侍卫,降兵不杀,投降吧——”
丰侍卫冷笑一声,他的护卫被杀尽,他坐在尸堆中间却始终没有松开手中的剑。
这些镇北军有的见过丰羽书,知道他曾是殿下的广陵十八卫,如今又是沐阳关的守将便没有动他。
艾尔巴跑去叫来了梁俨。
丰羽书看着众星捧月的梁俨,心中翻腾起说不清道不明的波涛。
“翼然,投降吧。”
“贼子,要杀就杀,哪来这么多废话。”丰羽书将剑插到地上,忍着伤痛,晃晃悠悠站了起来。
在梁俨心里丰羽书一直是个风采卓绝的贵公子,他身上有贵族该有的品质,骄傲矜持却不跋扈自负,有才有德,却从不夸耀。
梁俨不想丰羽书死。
于公,丰羽书才二十出头,德才兼备,是难得的股肱之臣。于私,丰羽书是他的广陵十八卫,当年赴任蓟州路上,丰羽书誓死保护他,不离不弃。
北离之战结束后,广陵十八卫重回禁军任职,他离开京城前,十八人还悄悄找他喝过酒。
当年共饮金樽,恣意欢笑,如今却刀兵相见,你死我活。
这不是他愿意看到的局面。
梁俨沉沉吐出一口气,“翼然……”
“贼子,休要再说!”丰羽书目射寒光,“我丰家不会有乱臣贼子,我丰羽书也绝不会降。”
丰羽书见梁俨眉间皱起,手搭在剑上却迟迟不动手,不禁狂笑出声,笑得止血的伤口又裂开了。
殿下啊殿下,都到了这番田地,你还狠不下心吗。
“殿下,若你还念当年相伴的情谊,就亲手杀了我吧。”丰羽书猛地吐出一口鲜血,长剑倒地,丰羽书无力地软在地上喘息。
不过须臾,轻飘飘的声音传入梁俨的耳朵。
“殿下,给我个痛快吧。”
梁俨走上前去,抽出腰间佩剑,一剑刺入丰羽书的心口。
路都是自己选的,梁俨是,丰羽书亦是。
长剑入鞘,梁俨走出堆满尸体的小室,眼中的悲凉和黑暗被熠熠日光驱散。
他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夺这天下。
路是他自己选的,他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殿下,没想到那火雷的效力如此大。”孟宝昌与梁俨站在关墙上,眺望燃起的黑烟,“这样看来,攻下金京和龙潭关也并不会十分艰难。”
梁俨看向孟宝昌,尖锐的眼角带上了冷冽笑意。
“我梁俨从不做没把握的事,这山河已在吾彀。”
第174章 破金 我不是你的凌虚哥哥
金京城内, 淳于青若见到仓皇逃来的吴宝驹心道不妙,两个监军太监见到吴宝驹也大吃一惊。
“吴都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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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沐阳是何情况?”淳于青若问道。
吴宝驹其实一直在关内, 听到异动就跑路保命了,哪里知道沐阳前线的战况, 只添油加醋说萧勉和丰羽书玩忽职守,彻夜畅饮,让叛军攻进了沐阳关。
吴宝驹颤声道:“大将军,沐阳县只怕已经被叛军占了。”
淳于青若听完倒没有慌乱, 而是让吴宝驹赶紧回玉京向燕帝报信, 说第二道防线已破,让陛下派大军进驻龙潭关。
吴宝驹看了一眼两个大太监,得到首肯, 立马带着护卫奔向了玉京。
第二道防线已破,但淳于青若没有急躁,而是有条不紊地加强金京的防御, 将整个金京防守得如铁桶一般。
城墙上每座箭楼堆满了箭矢和投石,城墙上的士兵一瞬不错地巡逻戒备。金京城外的壕沟里也早已放满了尖刺和陷阱,城门早已关闭, 不漏一丝缝隙, 只要不开门, 苍蝇都进不了金京城。
金京是东都, 城内仓廪充实, 富户官宦众多,里面还有各类工坊,便是一年不开城门,这城内也耗得起。
在守军看来, 淳于将军的防御部署十分完美,金京城固若金汤,叛军无论如何都杀不进来。
可是淳于本人却有些忧虑。
沐阳关地势险要,城墙坚固,镇北军是如何在一日之内就将沐阳关破了?
除了吴宝驹,沐阳关便没有人撤离到金京求援,难道全被叛军擒杀了?
“报,萧勉将军撤来了——”
淳于青若闻言,心道总算来了个正经人。
萧勉见到淳于青若后将战况娓娓道来,淳于青若听到叛军将沐阳关炸了,平静的俊美容颜泛起了波澜。
“那是何物,竟能在片刻之间将沐阳关的城墙炸开?”
萧勉摇了摇头,道:“末将不知,只远远看到叛军用投石车投了许多黑球,那黑球一落地便会炸起火花,在那黑球丈内的兵士被炸得…四肢飞溅,无生还可能。”
淳于青若闻言大骇。
旁边的将领听完心颤,忙道:“大将军,先不说守不守得住金京城,现在城内有几十万百姓,若叛军投黑球入城,后果不堪设想。”
淳于青若垂眸沉思,他十四岁上战场,胜了大大小小百余场,见过无数兵器,但还是头一回听说这黑球。
他看向灰头土脸的萧勉,道:“你先下去休息上药,金京有我在,你不必怕。”
萧勉虚弱笑笑,又道:“有大将军镇守金京,那贼子自然进犯不了分毫。”
略说了两句客套话,他又问吴都监是否撤到了金京,假装请罪说当时情况危急,他们自顾不暇,倒忘了那位都监大人。
“不必担忧,吴都监已回了玉京,性命无虞。”
萧勉闻言眼眸一暗,又见淳于身边还站着两位大太监,便将滚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萧勉退下后,淳于青若带着两位都监登上了金京城楼。
热风拂过,青丝落到殷红如玫瑰的唇上,俊美面容平添了几分明媚,可那双漂亮澄澈的眼眸却盛满了深沉忧虑。
两名都监望着遍布陷阱的壕沟、高耸的箭楼和密密麻麻的士兵,心道淳于将军准备得周全,那叛军怎可能破得了金京城。
当淳于青若巡视到东侧箭楼时,有哨兵匆忙来报:“大将军,敌军逼近——”
淳于青若立即奔到城墙正面,见远方烟尘飞扬,军旗猎猎,黑压压的一片朝金京涌来。
另一边,梁俨领着大军徐徐前进,深邃目光穿过烟尘,直视前方巍峨城池。
梁俨传令下去,在此安营扎寨,修筑工事,号角悠扬,大军闻声停下了前进步伐。
前去探查的斥候归来,说金京城严阵以待,城墙上守卫森严,城门重重封锁,壕沟内杀机四伏。
“守城将领是谁?”孟宝昌急道。
“城内的鹰使送来消息,说金京守将是淳于青若。”
众人一听是淳于青若,心中陡然升起防备之心。
孟宝昌心道这金京防御之森,超出了他的预期,果然是淳于家的手笔。
不过有火雷在手,便是淳于青若也阻挡不了他们镇北大军前进的步伐。
梁俨听到淳于青若的名字,心脏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渐渐的,胸腔内弥漫了一股难以消弭的酸楚。
广陵王啊广陵王,今日局面你可曾料到?
天色越来越暗,两军对阵,相互探查对方。
镇北军有条不紊搭建营地,一座座军帐如雨后春笋拔地而起,千余工兵和工匠飞快搭建临时哨塔,安置调试投石车,一队队兵士穿梭军帐之间,传送物资,确保大军补给。
淳于青若站在城楼上看着镇北军扎营,安置器械,见他们疏于防备,心中顿时生了一个念头——趁其不备,出兵袭扰。
不对,凌虚哥哥向来谨慎,不会露出这么低级的破绽。
思及此,淳于青若打消了突袭的想法。
过了一个时辰后,斥候回来说在镇北大营旁边的树林两侧另有千余骑兵护卫。
淳于青若闻言暗暗庆幸,还好刚才没有贸然出击,否则自己的精锐小队会全军覆没。
“传令下去,让城中靠近城墙的百姓往城中转移,城楼之上各部加强戒备,昼夜巡视。”
此时不宜出兵,淳于青若决定死守,绝不贸然出城迎战。
他坐拥金京大库,只要等对方的粮草耗尽,再从后面绕道突袭,毁了镇北军的粮道,那自己便有机会反攻。
等了两日,镇北军还是未攻城,连萧勉说的那黑球也没有投掷过来,淳于等人见此情景,心中极其不安。
“大将军,如今叛贼不动,我军能否主动出击,占个先机?”都监闫福吉问道。
淳于摇了摇头,说还不知萧勉所说的黑球是何威力,不可轻举妄动。
另一都监张芳园撇撇嘴道:“大将军说得固然有理,但这两日杂家也瞧了,那叛军凿凿打打,仿佛是在修建攻城器械,没准就是在准备投那黑球。与其被动等待,倒不如主动出击,捣毁那些器具。”
淳于青若道:“张都监,打仗不可心急,知己知彼才有胜算,如今我们对那黑球一无所知,贸然出击只会打草惊蛇,请你稍安勿躁。”
“可……”
闫福吉见张芳园还要与淳于青若理论,连忙拉过张芳园的手,示意他不要再说。
淳于青若见状,朝闫福吉微微颔首,然后出了内室,去了城楼巡视。
“芳园,莫再多言。”
“淳于将军也太独断了些,咱们说点什么他都泼冷水,咱们好歹是陛下派来的人,他却一点体面都不留给你我。”
闫福吉冷笑道:“高门贵胄哪里会把你我放在眼里,你何必恼。何况咱们的本事原不在行军打仗上。”
张芳园挑眉道:“你说得对,我们的本事那小子只怕还不清楚,等咱们回了宫里,到时候够他喝一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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