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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若有道(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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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神明的小狗》 1、若有道(第1/2页)

    地牢潮湿幽暗,靴子踩在上面总是有粘嗒嗒的声音。

    对宁祐而言,每当这种声音响起,就意味着他要倒霉了,或者,新一轮的折磨又要到来了。

    他头发已经长得很长,乱七八糟散着,挡住了大半张脸,身上穿着宽松而破旧的单薄囚服,裸露出来的肌肤,满是密密麻麻的红点,像是某种昆虫蛰咬留下。

    他闭着眼,好像睡着了。

    下一秒,来人屈尊降贵地蹲下来,扯住他的头发提起来,冰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别装了,我知道你没有睡着。”

    宁祐忍不住笑了一下,睁开眼,对上一张清贵的脸,那张脸上有隐而不发的愤怒,他不以为意,嗓音嘶哑,懒洋洋道:“啊……兄长,真难得你来看我。”

    “小心脏了你这一身衣服。”他这样说着,一边手指艰难地抬起来,狠狠把血迹污渍一股脑抹到对方青衣上。

    “宁祐!”对方怒道,抓住他作乱的手,下一秒又如同被蛰到般甩开。

    宁祐摔到地上,一阵稀里哗啦的铁链碰撞声响起——

    他宽大的袖子、裤腿下,藏着沉重的枷锁和铁链,将他四肢都困住,能活动的范围仅有三尺。

    原本就摇摇欲坠的身体刹时如同要散架般,剧痛蔓延,他闷哼一声,过了一会喘息着爬起来,好像无事发生一样:“嘶……兄长大人,无事不登三宝殿,来这地牢做什么?一月一次的仪式还没到吧?”

    宁裕空从怀里拿出一张薄薄的宣纸,宛如巴掌般轻扇在他脸上:“认得么?”

    宣纸边缘锋利,在他脸颊上留下划痕,宁祐仿佛看不清般眯起眼睛:“不认得。”

    “好。”宁裕空似乎怒笑了下,道,“不认得。那看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物,我替你烧了罢。”

    他指尖骤然亮起火光,逐渐靠近那薄薄的纸,火光映照下,能看见背面血红的字迹,和几乎走形的寻引符阵。

    “等等。”宁祐忽然开口,爬过来死死抓住宁裕空的手,对方看向他,似乎预见了他的选择。

    宁祐挤出声音:“这封信为什么在你手里?”

    “不然应该在谁手里?”宁裕空问,“是落到那些反对利用千面蛾蛊修炼的人手里,还是落到惩戒院手里,或者……你真的以为这东西能直达天听,叫隐世多年的仙首看见。”

    “宁祐,一百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么天真、幼稚、可笑。”宁裕空残忍地笑起来,“谁也救不了你,早些告诉你吧,你的信就是惩戒院送回来的。”

    宁祐怔住,手指松开。

    “你若早早认清现实,也不至于落入如此地步。”宁裕空说,“你如今这样子,不过是自作自受。”

    下一秒,他手上火光大作,火焰吞噬了宣纸的边缘,开始不断蔓延。

    宁祐摔在地上,看着那张纸燃烧,看着火星和灰烬落下,看着那点幻觉般的光在宁裕空的指尖消失殆尽。

    地牢里又恢复了黑暗。

    他终于无法忍耐般蜷缩起来:“啊……”

    好像被火焰烧得不断减少,最终化为一点黑灰的,不是纸,而是他自己一样。

    宁裕空大抵觉得这一次的教训足够了,捻干净指尖的残屑,看了他一眼:“之后的仪式,半月一次。”

    “宁祐,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宁祐只是死死蜷缩着。

    他听见铁门开启闭合的声音,脚步声远去,他闷闷咳嗽起来,拉扯着身上锁链晃动,发出声音……

    自作自受?

    咎由自取?

    狗屁。

    他的所有不幸,绝不是因为他自己,他从未做错什么!

    他只是,碰巧流着宁家的血脉,碰巧被这群贪婪的人抓住,碰巧没有任何可以依凭的对象。

    &quot;母亲……&quot;他忍耐着身体里的痛苦,在无人的黑暗里哀哀地低问,“是他们的错,对吗?”

    宁祐翻过身平躺着,望着头顶的黑暗,其实记忆里女人的面孔早就在这些年的磋磨里变得模糊不堪,但宁祐记得对方哀戚而温柔的眼神——

    他的第一声啼哭,响起在女人们忧愁又喜悦的眼神包围里。

    他的母亲是勾栏女,也是流春楼里唯一一个选择生下孩子的女人,因此吃了比所有人都多的苦头。

    他记得自己的母亲,他蹒跚学步时,会被一双苍白的手轻轻抱起来,那双永远萦绕着浅淡忧伤的眸子离他很近,然后对方会笑起来,把自己苍白冰凉的脸贴近他肉乎乎、暖融融的脸颊。

    再大一些,流春楼里的姐姐轮流教他识字读书,借口请他跑腿,放他出去玩——她们从不出门,只会在窗口望着外面。等他回来后,围上来听他说几句外面的事情。

    她们总是用一种难言的、柔软的眼神望着他,仿佛看着雪天里唯一一棵将要发芽的幼株,为了让这枝叶能在不合时宜的季节好好长大,为了流春楼不会到来的春天,不约而同地将一切灌注。

    他明白的,他是流春楼里女人们共同的孩子,以女人们的血、肉和温情为食,在真正的温柔乡逐渐长大。

    但是……若他娘亲没有生下他就好了,或者,不是被这样养育长大就好了。

    “啪”一声响。

    宁祐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给了自己一巴掌,下一刻却放下手捂着眼睛呜咽起来,“对不起,娘……姐姐……对不起、但是……”

    他已经快撑不下去了。

    他吸食着她人的血肉长大,这条命如此珍重,他怎么能轻易放弃,但他真的已经、已经竭尽全力,徒劳地挣扎过太多次。

    最初,母亲逝去后不久,宁家找上流春楼,请“五少爷”回家。

    他不肯,当夜流春楼起了大火,他在大火里下跪,那些所谓的“仙人”怜悯而讽刺地看着他,一挥手,大火便熄灭了。

    再后来,他一路被送到宁家,在那些或相劝好言、或相欺诓语、或威逼利诱中,轻易明白了自己为何会被接回宁家——

    早些年,修仙界曾有过一场牵连甚广的千面蛾蛊之乱,就连下界都有所耳闻。

    千面蛾蛊原本数量稀少,只在埋尸藏骨、灵气充足的遗迹里偶尔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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