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年是想参军入伍的,但是家里父母哭诉他是家中唯一的男丁,若是他马革裹尸倒是报效祖国成全了他的一片忠心,可他父母呢?谁来给他们养老送终?儿女呢?谁来护佑他们长大?姐妹们呢,没有娘家给她们撑腰,若是在婆家受了欺负又该找谁出头?因为这他放弃了参军的想法,转头愤而读书,一步一步爬到了今天的位置上。但他对于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的人还是尊重的。这次齐王的事里他可是还曾侵吞过军饷啊!这如何能忍?
“戴大人,这话也不能这么说吧?”燕王忍不住开口了。
本来他不愿意来的,总觉得此事与他有何干系,他又不想谋反当皇帝,齐王那个老东西死不死的关他什么事儿?齐王死了更好,省得他天天看自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可他最后还是被人拉了过来,原本他也是打定主意不发言的,但听了方才的话忍不住了,他向来是个混不吝的,大错不犯小错不断,仗的是什么,还不是因为自己这个爵位这个身份能得到的优待?
若是什么都没有,开了这个头,万一哪日惹了徐允政的眼被人拉出去砍了怎么办?
“我们这些宗室的身份爵位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那是祖辈们慧眼识英又多番立功才得到的,先辈们除了为了天下百姓考虑剩下的不就是为了咱们这些后辈考虑?若是先祖们泉下有知,知道他们曾经的付出不曾被他人放在眼里也不知午夜时分是否会去找那人好好说道说道呢!再说了,我们先祖给我们这些后辈挣下了爵位,你们这些朝臣是文官不也一样自己从先祖处继承来了不少东西,日后也打算留给子孙后代,难道说我们也该拦着吗?再说了,自古以来便有‘八辟’一说,齐王符合‘议亲之辟’、‘议功之辟’、‘议贵之辟’、‘议宾之辟’,不论如何都可减免一些罪行,难道戴大人竟不以为然吗?”
戴孚冷笑一声,“瞧燕王这话说的,微臣在说按律法惩处齐王,不应因其王位而对其手下留情,燕王此话是什么意思?”
“至于祖辈的荫蔽,齐王能坐上这个王位不就是因为他父王当年的功绩吗?也是因此他才能有如今的地位,能享封地上的税收,若非如此,难道燕王是觉得齐王有什么大才能担得起这个王位吗?”
“再者,什么时候谋反大逆、图谋叛变之罪竟也能试用八辟之说了?”
宗室们脸色都不大好看,确实,齐王没展现出什么过人的才能,可他们也没有啊,难道这戴孚还想指责他们德不配位吗?
“我们能给子孙后代留下些什么?除了钱财、书籍以及些许人脉关系外,他们若想入朝为官也都得寒窗苦读考出个名堂来,他们是要靠自己的!可……”
没等他继续说下去顾次辅出声打断了,“戴大人所言也有一定的道理,只是若丝毫不考虑他们以前的功绩想来也会寒了功臣的心吧!”
他本不想这么早就说话的,但听听方才戴孚和燕王的话,这是要做什么?是想要挑起文官跟宗室的矛盾吗?
戴孚也不是个傻子,一时情绪上头说了方才的话此时也清醒了过来,垂着头没有继续说话。
礼王世子见状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到底还是站了出来,“皇上,齐王府还有太祖皇帝赐下的丹书铁券。”
他不想说话的,在他看来这齐王就是个糊涂东西,自己把心养大了又没那个能耐得到自己想要的,找不是找死吗?
可他作为礼王世子,未来的宗正,有些话他必须得站出来说。不过说起来齐王谋反他礼王府也不算是毫无过错,毕竟宗正本就有约束宗族内部之人的职责,哪怕这个宗族是皇帝本家。他们没做好自己该做的,这也是礼王想要赶紧让位的原因。
徐允政像是才知道这件事情一样,“哦?倒是朕忘了,原来这齐王府还有一枚丹书铁券啊!可用过了?”
礼王世子咬牙道,“未曾。”
“那你的意思是要朕因着这丹书铁券赦免齐王的罪过?”
第87章 礼王世子不敢应皇上的这……
礼王世子不敢应皇上的这句话, 他深吸一口气视死如归道,“皇上臣并非此意,齐王谋反一事证据确凿, 理当论罪,臣只希望皇上能考虑到太祖皇帝发下的丹书铁券, 定其罪但从轻考虑责罚。”
徐允政深深看了他一眼, 倒比他父亲有些规矩但不多。
“除了谋反之事, 诸位再看看齐王侵吞赈灾物资、戕害赈灾官员、私开铁矿、豢养私兵该如何处置?”
这一层层罪名像是大山一样砸下来, 众人不敢置信却又觉得似乎在情理之中。
若非开采到了铁矿, 怎么豢养私兵?怎么谋反?
杜金祯听到这罪名心里一跳,一时间不知道他说的铁矿是不是庞万言所说的, 若是的话那他们可还有别的筹码?
徐允政让季全才将陶玉德、徐江等人的证词以及后续查到的那批赈灾物资去向的证据拿给众人, “二十万石粮食,实际到灾民手中的不足三成,齐王一家便吞了其中四成,”徐允政冷笑,这四成的粮食够他齐王吃上几辈子了, 也不怕撑死!
众人心下又是一阵嘀咕,那剩下的三成呢?又落在了谁的手中?皇上有没有证据?会不会想一起办了呢?
“这陶玉德是玉屏县县令,他之所以还能活着被人诬陷那是因为他提前命人来京中送了信,这事儿掩不住了,他们便一不做二不休陷害陶玉德贪污, 甚至想做出让他畏罪自裁的假象。畏罪不成又下手暗杀, 瞧瞧, 这便是我大晋的铁帽子亲王!”
徐允政眼底的讽刺众人看得清清楚楚,这几次的事因为有徐允政交代,所以除了涉案人员旁人都不大清楚, 如今再一看,这位齐王可真是敢想敢做啊!
宗室们对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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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都不敢说话了,他们确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跟齐王比起来那就小巫见大巫了。
徐允政的目光落在杜金祯身上顿了下没再继续往下说,有些人留着还有用,不能就这么撕破脸。
“丹书铁券?那是他父王立功的证明,可不是他自恃免死的倚仗!”每次想到先帝跟太祖留下的烂摊子徐允政就冒火,本还带着笑意地脸黑了起来,众人忙跪下请罪。
“朕也不是那忘恩负义之人”,缓了一会儿之后徐允政话音一转道,“当年能封王的都是太祖皇帝的肱骨之臣,也是太祖皇帝的手足兄弟,朕能坐到这个位置上也是因为太祖皇帝跟先帝的荫蔽,朕不会不顾念他们,也不会不顾念你们。”
“这样,我朝丹书铁券可免死三次,你们看看他这罪行可够他死个四回?”他往龙椅上一靠,原本被拿在手中把玩的朱笔被他随意丢在桌上,那声响像是砸在了众人心上一般,可语气中分明又带着戏谑。
“犯事儿的是齐王,是咱们宗室的王爷,那便先由礼王世子说说吧?”
礼王世子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这是他的机会,若是抓不住,龙椅上这边便是找个法子将礼王夺爵也说不准啊!
他不敢赌。
“臣以为齐王所犯之罪,足以抄家灭族数次,丹书铁券的免死次数不足以抵扣!”
燕王等人闻言怒目而视,他们不是觉得齐王做得对,但是也不能放任他这般卖了齐王给自家讨要好处吧?
燕王性子急躁,一脚便将礼王世子踹倒,“好你个徐允晁,齐王可是你没出五服的族叔,你这是做什么?抄家灭族?你是想将自己这一支一起灭族了?”
“大胆!”季全才怒目呵斥道,“燕王殿下,这可是在御前,岂容你放肆?”
燕王回过神来心里不是不后怕的,但是他知道,不能开这个口子。
徐允政冷笑一声,“季全才,还不快扶礼王世子起来。”
礼王世子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留下来的冷汗,朝季全才道谢后又道,“臣的话还未说完,臣以为,齐王的罪行罄竹难书,但还请皇上看在上一任齐王的面子上留其一命!”
徐允政脸上的笑意收了起来,他深深看了礼王世子一眼,突然转头问另一边的众臣,“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戴孚心想反正已经得罪了燕王,倒也不差这一两句了,“皇上,臣以为此风不可长!谋逆作乱,贪赃枉法,视人命如草芥,若是此等人还能留得一命,那死去的百姓何辜?因他的野心而死的将士何辜?日后岂不人人效仿?反正谋逆也不至于死罪,我大晋可还有太平日子?”
“下官再放肆一句,若是我等犯下此等罪行,别说自己的小命了,九族都得跟着升天!”
季全才低头掩住脸上的笑意,好家伙,这是要让皇上一起升天啊!
众人都被他这大言不惭给震惊到了,就连宗室那边也纷纷侧目,以前怎么没发现兵部这家伙这么虎?
御书房的气氛像是被戴孚点燃了,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吵了起来,徐允政抱臂看着他们吵,他倒要看看这些人还能说出些什么话!
等到燕王口不择言说出那句“不过是些贱民,死便死了那也是他们的命数”时徐允政彻底变了脸。
“大胆”!
伴随着这声大胆的是一个砸过去的砚台,徐允政准头好,那砚台直直地便砸到了燕王的额头上,瞬间血流如注,燕王人都傻了。
“贱民?”徐允政冷笑,“朕看你是找死!”
众人这下慌了,齐王都不一定保得住了,如今这燕王还要折进去吗?
当初的事情告诫了他们,只有抱团才能在皇上手中勉强求生,因此他们为了共同的利益站到了一起。但此刻,燕王的犯蠢让众人不自觉便离他远了两步。
“你们这般求情是为了什么你们自己心里清楚,朕就说些你们不知道的吧!齐王父子在谋逆当天可是打算引爆之前埋在城西跟城门的火药呢!”
在场众人一片哗然但到底各有心思谁也没先说话。
“皇上息怒”,最终还是全首辅站了出来,“皇上,臣以为齐王罪行累累,必得给天下人一个交代。若是仅仅因为丹书铁券便放过齐王及府中众人不足以平民愤。”
赈灾物资被吞一事,若不想朝廷背这个黑锅,齐王就必得被拎出来。他一旦站到了台前,他的罪行就不能被免除处罚。
“爱卿以为如何?”
“臣以为,丹书铁券护的是英烈的后人,齐王府后人中凡是没有作恶之人可以饶恕,至于其他确有作恶之人,也需得罪行相当。”
这句罪行相当就足够众人明白了全首辅的主张,一时间宗室那边更是担忧了。
沉吟许久徐允政没有当场给出旨意来,反倒是提出了一事,“诸位爱卿,朕以为自此之后,丹书铁券不可免除谋逆之罪,诸位以为如何?”
大臣们没有任何异议,反正他们也没有。
宗室们有意见也不敢提,啥意思?你有意见是因为你要谋逆呗?
这事儿就这么定下了,有丹书铁券的几家都在心里给自己提了个醒,作死可以,但作大死祖宗再有能耐也救不了后世子孙啊!
众人离去后没过多久季全才突然进来,脸上的惊讶根本藏不住,“怎么了?”
“皇上,庞大人求见。”
“哦?”徐允政来了几分兴致,“让他进来吧。”
“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庞万言婉拒了季全才的搀扶,自己别着腿给徐允政行礼,那场面看着凄惨又可怜。
徐允政心里冷笑面上不显,“快给庞爱卿赐座!”
“爱卿伤势未愈,不知前来所为何事?”
庞万言一脸沉痛,“皇上,臣是来请罪的。”
“哦?爱卿何罪之有?”
庞万言这便讲起了自己的来意,“臣之前曾发现了齐王私开铁矿的线索,臣想着必得要查清了才好禀明皇上,便偷偷派人去探查。本想着等查清一切后好将齐王绳之于法,没想到齐王竟敢谋反!因臣未能及时禀明皇上是臣之过失,还请皇上降罪!”
徐允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爱卿倒是有心了,不知如今可有查清?”
庞万言将自己所查一一告知后又道,“还有一事臣得贺喜皇上了!”
“喜从何来?”
“臣在探查铁矿时还发现了齐王悄悄命人开采的一银矿,那银矿才被发现没多久,想来还能开采许多年呢!”
徐允政笑意不达眼底,“爱卿有心了,既然如此,爱卿便将两座矿的位置告知朕,朕派人去接手,若此事为真,爱卿可为首功啊!”
“臣不敢当皇上的夸奖,只是”,他像是不好意思一般说道,“只是臣之前想从齐王处套得两处矿产的消息,也曾与他有过往来,臣羞愧啊!”
他红了眼眶,一副自己愧对皇上的模样演得极真,一旁的季全才都要看不下去了。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爱卿的忠心朕如何不知?爱卿大可放心,朕自然不会因你与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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