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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37(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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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格和卢春一出营帐差点儿被野地里的狂风吹跑,冻得连忙裹紧斗篷,一步一哆嗦地找了半天, 才找到辅兵搭来做饭的帐篷。帐篷里的灶台早就熄了, 只剩一些冷炙残羹。

    卢春四处找了找, 在临时搭建的石灶角落处拣了几块柴火,就着火炬一跳一闪的暖光,摸索着将灶台点了起来。

    卢春掀开灶口的大铁釜看了看, 又找到西北角上一口盛水的大木桶和葫芦瓢, 添上水,再把小釜放上,从旁边盛饭的大木桶里拣了两个完整的笼饼, 又从装酱的陶罐里挖了两勺肉酱, 都放上后,盖上锅盖:“等等吧, 过会儿就能吃了。”

    张格也没矫情,古代行路在外,有热饭吃都不错了, 馒头就酱也总比干饼干肉强——她真的已经吃够干饼咸肉了!

    卢春收拾饭的功夫,张格也没闲着,她在简陋的帐篷里转了转, 找到两张小胡床,拿到灶台前和卢春一人一个分坐下。两人就着灶口的火光照亮取暖,等着饭菜热好。

    卢春见张格拿火铗翻弄着灶灰不说话, 想想干脆直接问了:“你当真要与幽王和离?”

    张格的手顿了一瞬,却没直接回答,而是道:“我要是真与他和离了,你怎么打算?”

    卢春显然还没想过这个问题,微微怔了下,不过现在一想……她直白道:“这我说了不算,幽王说的才算。要是幽王还愿意要我们,那背靠大树好乘凉,我当然更愿意留在幽王府,继续做女官。要是幽王不愿意要我们,那我们就只能出去自谋生路了。不过好在王爷已经帮我们脱了籍,我这几年也攒下一些积蓄,总还不至于饿死。”

    张格:“嗯。”

    卢春眨眨眼:“……嗯?‘嗯’是个什么意思,到底是离还是不离呀?”

    “……”张格转头瞧她,无奈苦笑:“你都说了,连你们能不能留下这样的小事,都要幽王说的才算,和离这样的大事,是我说离就能离,说不离就能不离的吗?何况我虽是冲喜嫁进来的,却也有明旨册封,入了宗牒,恐怕王爷也不能完全自己做主,还得请示皇帝的意思。”

    卢春一想,好像是这么回事,但这就更奇怪了:“那、那你这是?”搞这一出是什么意思,总不会就为了吓一吓幽王吧?

    卢春虽未明说,张格却好像明白她的意思,拨弄着炉灰淡淡道:“说了算不算和说不说是两码事。他让我过得不高兴了,难道我还不能说一说吗?他虽是王爷,我却也是活生生的一个人,难道我连心里不高兴都得为他忍着?”

    凭什么?她才不要忍。

    张格以前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别的不说,她总见过父母之间的相处。而张格父母的相处方式,就是很典型的华夏传统婚姻的相处模式。

    张格的父亲是一个好人,甚至在传统审判视角下,可以说是一个好男人。吃喝女票赌一样不沾,每天脑子里只有一件事,就是赚钱养家,让老婆孩子都过上好日子。

    为了这个目的,他甚至可以早出晚归,数十年几乎一日不歇地忙碌。

    父亲也确实取得了不错的成就,不说大富大贵,但至少给了妻女不错的物质生活,让她们从来不会因为经济感受到困窘,张格小时候想要什么喜欢的东西几乎都能得到。

    张格是独生女,而他的父亲作为一个农村出身、老一辈的男人,竟然没有一丝一毫重男轻女的想法,甚至对孩子的成绩、性格、为人处世都没有一点要求,觉得孩子只要健康快乐就很好,别的都无所谓。

    这样一个父亲,看起来是个好爸爸,作为独生女的张格应该对爸爸感情很深对不对?

    不,张格很恨她的父亲。至少在她穿越前,她一直是深恨着父亲的——因为,他对不起她的母亲。

    这个对不起,并不是张爸爸犯下了什么家暴出轨之类的大错,而是他的大男子主义和自私,深深伤害着张妈妈。

    在张格眼中,明明母亲也赚钱,家里的钱有一半是母亲辛苦赚的,但父亲回到家,就可以什么都不干,孩子也不管,只需要天天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母亲却要操持里里外外一切家务,还要照管张格的身体、学习、吃饭睡觉包括情绪,一切的一切。而第二天早上起来,母亲还要像父亲一样起早贪黑,跟着父亲去做生意,去赚钱。

    一天二十四个小时,父亲可以休息十几个,母亲却只能休息睡觉那八个。

    凭什么?

    张格清楚地记得,小时候她的身体是不怎么好的,几乎每个冬天都会感冒发烧,每次都要挂吊瓶。而张格记忆里,父亲从来没有在她生病时陪过她,每一次都是母亲,陪着她治病、挂水,照顾她吃喝休息。

    记忆里好像只有一次,她在屋里躺着高烧,父亲从门前路过,问了母亲一句:“还烧着呢?”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张格向母亲抱怨,母亲却说:“你爸忙,脑子里装的正事儿太多,太累了,没空管这些。”

    可是你也忙你也累啊!

    还有,父亲是这个家里的独夫。所有人的喜怒哀乐都必须以他为先。他不高兴了,张格和妈妈就战战兢兢,怕他发火。他高兴了,她们母女就要好声附和,生怕没附和好,他又不高兴了。

    张格小时候在家里是不敢大声哭和大声笑的。因为爸爸做生意太累了,嫌吵。有一次她看了一个综艺节目,很好笑,她笑得很大声,他就发怒了……

    这样的父亲,对张格来说不是父亲,而是家里的一片阴影。

    而最让张格痛恨和难以忍受的,还不是这片阴影本身,而是母亲对此表现出的极度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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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美人负君意》 30-37(第9/11页)

    忍和退让!

    他不关心你的身体健康,不关心你的精神世界,不在乎你的情绪,不在乎你的需求,不在乎你的一切!

    他只把你当成一个保姆和情绪垃圾桶,一个所有男人都必须有的‘妻子’,而不是一个独立的人!

    他高兴了和你说两句,不高兴了就不理你。他的笑和包容都给了外人,而他的喜怒无常和冷漠,全给了家人!

    这样一个男人,张格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包容、退让。

    妈妈说:“你爸这样已经很好了,品行正直,什么也不沾,只知道赚钱,也不打老婆孩子……”

    “别人家还不如咱们家呢,你没见过村里那些男人,什么脏的坏的都有……”

    “妈妈没有学历,只能跟着你爸赚钱,你爸是大学生,把我从农村带进城,让我不用种地……”

    “他赚钱很累了,你要多理解……”

    张格不能理解!

    你也很累,你也是个人啊!你进入婚姻,找了一个男人共度一生,难道就没有情感上的需求了吗?

    ——当然有,张格看到过无数次母亲因为父亲的冷漠,因为不被丈夫关心、爱护,而感到委屈、痛苦、自卑、绝望。

    可她遭受了这样的痛苦,却选择不说、不闹、不争取,也不反抗!这让进入青春期后的张格更加痛苦:“你为什么不和他离婚,为什么!”

    “你和他离婚好不好,我不怕吃苦,我们走吧好不好?”

    “我求求你了!我不介意有继父,你去找一个爱你的,很爱很爱你的人好不好!”

    “我求求你了……”

    张格闹过、离家出走过,和父亲打得天崩地裂,最后却只能跪下来哭着哀求母亲,求她不要这样懦弱,不要这样隐忍,勇敢一些,不要把自己的一生浪费在一个不能带来幸福的男人身上。

    可是没有用,因为在母亲眼里,爸爸的错不是大错,这世上很多男人都是这样的,别家的夫妻也是这样的,过日子就是这样的。

    在外人眼里,爸爸是个好男人,给妻儿撑起了一片天,这还不够好吗?一切都是张格的错,是她叛逆了,不懂得体谅父母的辛苦。

    这样说的人多了,慢慢的,张格竟也开始自我怀疑起来——是不是真的是她小题大做了?她能过上好日子,都是多亏了爸爸,她为了这点事就恨他是不对的?这世上还有很多母女过得比她们惨多了,村里还有好多把女儿送人的呢,她们家这点儿事是不是真的不能算痛苦?爸爸这样是不是真的已经很好了?

    难道只是不吃喝女票赌,就可以算作是好男人了吗?

    不是……吧?

    这实在不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能处理的问题,而一直找不到解决办法的张格,最后只能将这一切都归结为自己的错——如果没有我,如果我死了……妈妈一定早就离婚了。

    都怪我。

    ·

    但现在,张格不这样认为了。

    “不是我的错。”

    炽热的火光照在张格脸上,映在波光粼粼的清澈眼眸里,像两朵绽放在深井寒潭里的火莲,灼热滚烫,几欲伤人:“是他们的错。”

    父亲自私、自大、自负、自我,冷漠无情,深深伤害了母亲。

    母亲懦弱、隐忍、自卑,不够自尊自爱,深深惯坏了父亲。

    母亲说,从前父亲不是这样的。刚在一起时,他也会为母亲做很多事,会照顾关爱母亲。

    可是母亲的性格太软了,太忍让、太懦弱了。不敢吵架、不敢与人起冲突,甚至不敢为自己争取任何利益!一次又一次地包容,退让,忍受,放大了父亲,不,放大了人性的懒惰、自私和恶!

    既然你不需要关心,我为什么要关心你?

    既然你不会离开我,我为什么要照顾你?

    既然你予取予求,我为什么不肆意索取?

    张格将手靠近滚烫的灶口,灼人的温度几乎快要触到她的指尖,她却没有后退:“春儿你知道吗,做女人是不能退的,一步也不能往后退。男人退一步、退两步、退一千一万步都死不了,可女人只要往后退一步,后面就必定有无数步在等着你,然后便是万丈深渊,你将永无翻身之日!”

    张格盯着那火焰,目光灼灼:“女人想赢,就要敢于上阵搏杀,要为自己争取!用心计也好、耍手段也罢,哪怕闹得天翻地覆,也一步都不要退,什么都不要忍。”

    她似乎是在对卢春说,又似乎实在对自己说:“我永远、永远都不会放低自己的底线,去接受我不想接受,不能接受的事情。我宁愿……去逼退他的底线。”

    ——她宁愿在婚姻里做“父亲”,也绝不要做“母亲”,一点也不要!

    卢春不明白她为何突然说这样的话,但意思听明白了:“可是,如果怎么打、怎么闹,他就是不肯退让呢?”那幽王是皇子,还曾是太子,这世上不会有人比他更骄傲了吧,从来只有别人退让他,他何时退让过别人?

    张格炽热的双眸却突然绽开笑意:“那就走啊!他不退,说明他不在乎我,不怕失去我,一个不怕失去我的男人,我还留着做什么?”

    就像这次的事,她终究不是张七娘,万事总有破绽,所以她是不能退的。如果君衡不想失去她,那他就必须退。若他不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大不了就一拍两散!

    ·

    军帐内,上官季仙听完后沉默良久,才问出一句:“你准备……怎么做?”

    细究王妃的话,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否认过‘她不是张七娘’这件事,也拒绝提交解释和证据。她的意思只有一个,那就是让君衡自己决定,究竟是要‘她’,还是要‘张七娘’。

    要‘她’,就永远不要再去探究‘张七娘’。

    君衡已经在这帐子里静坐了许久,把她的话、她的表情、她的眼睛,仔仔细细、翻来覆去地想,一遍一遍地想:“我”

    “嗖——”

    刚开口,一支火箭猛地扎在军帐上,箭雨临门!寂静的营地瞬间被撕裂,喧嚣大作,火光熊熊!

    “有刺客!护驾!!!”

    第37章

    危急 “不行,出去必死无疑!”……

    外面火光亮起来的时候, 张格和卢春正在吃饭。吃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人饿的时候只要是饭就觉得不错,馒头蘸酱竟也吃得津津有味。

    卢春听完张格的话后, 就一直在沉思。她今年虽然和张格一般大,但脑子里从来只有学习和离府两件事,根本无暇涉及情情爱爱, 所以对张格说的这爱呀情呀的, 她和兰姨一样接不上话——好像有点儿道理, 又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卢春想的都是实际的事情:“那要是王爷真同意和离了,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呢?且不说你手里有没有立身的钱财,能不能找到过日子的生计, 只说你这副样貌, 现在有幽王妃的身份庇护,那康王都敢打你的主意。真到外面做了平头百姓,恐怕一个富绅小吏都能轻易拿捏你, 到时你要怎么自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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