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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正文完结(上)
顾君珩第二日离开。
江新月差点没能爬起来, 心里又将裴延年来来回回地骂了一遍。
昨天晚上,见她气鼓鼓地躺倒在床上,拉上被子盖住自己的头和脸, 裴延年后知后觉地发现她是在说真的。
可这事又有点诡异。
前面两个人还在谈论顾家没落的内情,商量要不要写信回去交代琦月同顾君珩的事, 后面突然来了一句“喜欢”, 任谁都会觉得是在开玩笑。
裴延年坐在床边,伸手将被子扯下来一点, “你刚刚说的, 是真还是假, 你是真的喜欢我?”
听到“喜欢”两个字, 她的脸直接变红。
她自己说喜欢没什么问题, 怎么从裴延年口中说出来就开始变得这么羞耻。她背过身, 卷吧卷吧将被子又裹紧,开始恨自己的这张破嘴,气恼道。“你听错了。”
后面裴延年就开始身体力行地询问, 他到底有没有听错。
以至于她差点错过了送行。
在顾君珩离开之后, 她特意观察了一番裴琦月的神情, 非常正常和自然,让她甚至怀疑昨天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裴琦月见她盯着自己, 疑惑地问:“怎么了?”
她想了想, 最后还是没有戳穿,便摇了摇头转移了话题。
随着顾君珩的离开,她也算是彻底在嘉应城住下来。不过基本上只有她和两个孩子住在这边,裴延年大部分时间都在军营, 晚上才会回来。裴琦月在娘子军那边呆了几日,知道那边缺少集训的百夫长, 便主动留下帮助集训。唯一离得近一点的徐宴礼也忙得团团转,经常到深夜才回来,两个人都碰不到面。
大概五六日之后,徐宴礼提前下了衙门,通知她明日要去临泉。她收拾好东西之后,隔日便带着问山和青翠一起过去。
临泉离嘉应城有一段路程,他们从早上出发,到傍晚才赶到临泉。到达临泉之后,又要经过很长一段仅仅能容得下一辆马车通过的小道,才到达一处靠近山坡的荒原。
江新月也由原先的马车换成了骑马,问旁边的徐宴礼:“这地方真的能住人?”
“条件虽然艰苦了点,但是住人没什么问题。青州大部分地区都是这样,这也是不好治理的原因之一。”
徐宴礼同她说了些青州的现状,赶在落日之前到达了目的地。
此时正好赶上了收工,同样流放到此处的人家提着开荒的工具往回走,好奇地朝这边张望。
江叔名一家被远远地落在人后,看见马车时还在好奇又来了谁,越走近越觉得这群人眼熟。
等见到站在马车旁边的江新月时,江叔名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迅速地跑上前,嘴角都快要咧到耳后根,“夫人!”
那种谄媚劲都快要从身上跑出来,可人群当中没人觉得不对,甚至看江叔名一家的眼神都带着浓浓的嫉妒。
范氏靠着并不粗壮的身形,抓着两个女儿的手硬生生从人群中挤出来,走到江新月面前,同样讨好地笑着:“是新月呀!怎么突然来了,是路过这里吗?我们家就在不远处,不嫌弃的话来歇歇脚。”
紧接着,她就将江明珠和江明蓁姐妹两个人推出来,“明珠和明蓁一直念着你,正好你们可以叙叙旧。”
江明蓁倒是很听话,却并没有称呼姐姐,而是同父亲江叔名一般叫了一声“夫人”,又朝着徐宴礼见礼。
江明珠却没出声。
她看向面前年轻妇人露在面纱之外的细腻肌肤,视线在她满身绮罗和精致的首饰上打了个转,将裂开手指往身后藏了藏,眼神更加复杂。
她对江新月是有怨的,明明江新月可以提前将江家叛乱的消息通知他们,他们说不定就能躲过这场祸事,可她就什么都没说。但是她又恨不起来,流放这一路千难万险,若是没有裴家的关照他们一家人根本不可能平平安安地到达。
索性就沉默。
江新月内心的震撼并不少,她看着一家人打着补丁的衣服和被风沙吹得发皱起皮的脸,比记忆中的人老了十岁不止,半晌才说:“并不是路过,我也来了青州,前几日才到。听说你们在这边,专程过来探望你们。”
江叔名和范氏愣住,两个人都红了眼眶,嘴唇哆嗦说不出一句话。
最后还是江永言站住来,领着众人往回走:“那就回屋里吧,正好喝口叙叙旧。”
江叔名一家现在住的是石头屋,进深五米左右,中间用布帘隔开。范氏带着两个女儿住在里间,外间则由江叔名父子住着,还兼任了厅堂的作用。
问山带着侍卫将东西搬进来,就已经将里间的空地填满。
江新月和徐宴礼同江家人进了屋内,其余人落不下脚便在门口守着。
“我们带了不少银子,一路上打点花了不少,剩下的钱盖了这两间房。别看这房子不起眼,可在这附近已经算是不错。再加上父亲先前做过官,闲暇时还能帮小吏抄抄文书换一点赏钱,日子虽然比不上从前,但是也算能过得下去。”
江永言说这些事,眼里没有丝毫的愤懑之色。
江新月其实更想和江明珠、江明蓁聊几句,她这次过来也是为了还当初欠下姐妹两的人情。但是对上江明珠的冷脸,她也就没问,只说自己是怎么来青州如今又在什么地方落脚。眼看着到了用饭的时辰,她也没有再耽误下去,起身就要告辞。
“给你们的箱子底下压了五十两纹银,若是遇上不方便的事,托人去嘉应城官府的胡柳巷子找我。能帮得上忙的,我会尽力。”
江叔名连连点头,亲自送他们出门。
只是在江新月上了马车之后,江叔名朝着马车里看了一眼,犹豫了半天才局促地问道:“夫人,罪民好些日子没喝过茶水了,能不能讨口茶喝?”
这个要求实在突兀。
江新月同徐宴礼对视一眼。
徐宴礼脸色不变,翻身下马,扶住江叔名的手臂,“我煮茶的手艺还算不错,江叔若是不嫌弃的话,请赏个脸。”
江叔名瞥了一眼徐宴礼,没有反抗跟着上了马车。
江叔名找上来确实有事,这事压在他的心头有一段时间,原本不打算自找麻烦。毕竟要是青州这个地界乱起来,对他而言并不算什么坏事。到时候趁乱逃走,找个没人的地方隐姓埋名,日子怎么都要比现在好过。
可是今天江新月的到来给了他另一种希望。
逃难再好,这一路还是充满了不确定,尤其是他还有两个云英未嫁的女儿。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体面地活下去。
要知道在从前,明珠和明蓁都是同新月放在一起比较的。
“到这里之后,贱内就生了一场病。当时我们身上的银钱不多,守卫坐地起价把药材钱提得很高,没办法我只能自己去附近寻摸点草药。”
他说到这里又停顿了下,见两人齐齐看过来,他吞了口水继续道:“我好像发现了一处矿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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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矿坑?”
“嗯,应该是火硝石矿。”江叔名幽幽地补充了一句,“现在还有人在开采。”
徐宴礼的脸色骤变,茶几上的手背青筋暴起:“在什么地方。”
“离这差不多四五里路,地方很隐蔽,要不是为了找草药,我也不会走这么远的路。”
“烦请江叔带个路,让莫云跟着走一趟。”
江叔名上了马车也是为了这一遭,当即就点头答应下来,趁着现在天黑没有人会注意到,于是就偷偷下了马车,带着莫云一起离开。
等人离开之后,徐宴礼又立即派人去通知裴延年,让他带着人到临泉走一趟。
临泉并没有正在开发的矿坑,若是江叔名所说无误,那就是同前朝旧党有关。那可是火硝石矿,同硫磺混合在一起就能够制造出简易的火药。
若是这处矿坑开采没多久那还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可要是开采过一段时间,他都不敢想象青州会有多大的祸乱。
徐宴礼靠在车壁上,脑海中飞快地回忆临泉的地形地貌和火药有关的事宜,若是火硝石矿进行开采的话,怎么才能在最大程度上隐瞒州县的一众官员。
可想得越多,他的脸色就越加凝重。
江新月的脸色比他也没好到什么地方去,显然也想到了火药这一点。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沉默地等着莫云和江叔名的归来。一直等到下半夜,两个人才带回来一个沉重的消息。
江叔名确实没说谎,此处往前西南角的方向存在一处火硝石矿。莫云在矿区周围绕了一圈,发现有人巡逻看守便没再进去细探。不过根据车辙留下印记的深浅程度,依旧能够判断出此处的硝石矿已经开采过相当长的时间。
而这么长的时间,临泉乃至青州的上下官员无一人发现?
徐宴礼差点都被气笑了。
“此事有点棘手,我和裴延年怕是要在这边呆上几日。等他到了之后,先安排人送你回去。”
江新月知道接下来的事自己不便参与,点头之后,看了眼三叔不停递过来的眼神,问道:“那他们怎么办?”
江叔名肩膀往下又塌了些,耳朵竖得笔直却假装不在意道:“我们没什么关系,处理矿石场才是要事。”
话虽然这么说,徐宴礼没有当真,说道:“你们入了罪籍,罪籍的文书还在临泉,就算是我也一时半会没办法调动。倒是可以等镇国公到,让他以军务为由将你们提审至嘉应。等事情解决,将你发现罪党踪迹上书给朝廷,戴罪立功怎么都能够脱除罪籍。”
“不过,还得辛苦你走几趟,帮我们引引路。”
青州的夜晚特别冷,江叔名的心中却像是揣了一颗火球,眼中迸发出火热的光。“当然可以。”
他又干笑了两声。“不过我一个人带路就可以,这……嘿嘿……”
江新月听懂他的意思,允诺:“婶婶他们就先跟着我回嘉应城,先收拾好住的地方,到时候三叔回来也能有个歇脚的地方。”
“那多不好意思啊。”江叔名虽然这么说,但是脸上的笑意怎么都遮挡不住,“我让他们先收拾收拾东西。”
江新月点头,随后便等着江家的人过来。
其实说是收拾东西,也就是把自己的衣裳带上。很快,范氏就背着一个小包裹带着两个女儿过来了。江永言原本也要来,听说自己的爹要跟着去矿场,便主动留下来说是帮忙,旁人怎么劝都不听。
江叔名骂他不知道享福,出门时候偷偷抹了一把眼泪。
青翠上前要接过她的包袱,扶着她上车。
范氏不自在地拍了拍衣裳上的灰尘,“我们就不上车了,到时候跟着一起走就是。”
“为什么?这路还挺远的。”江新月推开车门时正好听到这么一句话,想了想也从马车下来,“您要是想走路透透气,等到了嘉应城怎么走都行。现在也很晚了,外面冷,回头别着凉了。”
青翠将范氏的包裹取下挂在手臂上,同样劝说:“是啊,这天可冷着。奴婢才来青州,人都快要被冻傻了。您同两位姑娘上车吧,想透气明日奴婢陪着您去嘉应城逛逛。”
范氏架不住人劝说,这么一直僵着反倒是显得不知好歹,也就同意了。
四个人坐在车里其实也尴尬,没什么能聊的。后半夜江新月实在有点撑不住,就趴在软枕上眯了一会。等她睡着之后,范氏母女紧绷的身体才稍微放松,彼此对视一眼。
觉得丢脸吗?毕竟曾经都是差不多的地位,如今已经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若是以前,范氏都要酸得咬手绢,可生活的磨难早就将她那点子傲气磨得丝毫不剩。她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用气音说:“到我的肩上趴一会。”
江明蓁年纪小,有点熬不住,便靠在娘亲的怀里。
江明珠轻轻摇头,靠在车壁里静静打量着周围的物件。
她出身侯府,早些年见过也用过不少好东西。眼前的这辆马车远远算不上奢华,所有尖角的地方都用花花绿绿的棉布包裹住,甚至称得上一声俗气。可就是这样的东西,也是如今的她可望不可即的。
她小心地摸了摸坐着的软垫,上面的兔毛甚至要比她的手还要细腻几分。
安静的车厢内,只能听见外面压低了声音的交谈声,很快就连交谈声都消下去,周围只剩下一片寂静。
在寂静声中,江明珠的目光从那张兔毛坐垫上,转移到对面年轻女子的浓艳脸上,渐渐出神。
就在这时,车壁很快响起敲窗声。
那声音很轻,猛然将她从游离的神思中拉回来。惊恐不定之际,面前的车窗就被人推开,一张冷峻的脸便跃入眼帘。
男人见到她之后,脸上带着错愕,动作极快地将车窗合上,声音极低地说了声。“抱歉。”
他顿了顿,又说:“新月也在车上吗?麻烦帮忙叫一下她。”
江明珠垂下眼帘,推了推还在睡梦中的江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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