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新月算准了一切事情,唯一算漏了一点。他们没有马车,就算是去乾县也是要骑马过去。
一路颠簸之后,沉重的金钗将她的头发扯落的乱七八糟,没有任何的仪态可言。
她简直要吐出来了!
江新月很快想到一个好主意,同身边的裴三说道:“我想先去首饰铺子一趟,像那边借把梳子和铜镜整理一下……我不想这个样子去衙门递交公文。”
裴延年扫了一眼,领她去了乾县最大的一间首饰铺。
在京城,首饰铺子一般开在幽静的地方,毕竟能消费起首饰的多数都是官宦人家。为了防止出现冲撞的意外从而得罪人,铺子的选址都讲究一个闹中取静。
可乾县的有钱人家太少,唯一一家规模好一点首饰铺子开在最繁华的街市。
而今日又恰好赶上了大集会,街市上人头攒动,仿若潮水。
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街边的杂耍艺人被围得水泄不通,好不热闹。
江新月心头越发火热起来,这不正是逃跑的大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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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在裴三身后朝着首饰铺子走,不停地朝两旁的店铺张望,心里默默的规划着逃跑的路线。
首饰铺子今日的生意特别好,远远的就看见门口站了不少人,一位穿着铬色缎面长袍的白胖男人正站在在门口吆喝。
那位白胖的男人远远地看见了人,就忙不迭地迎接上来,来迎接自己的贵人。
这位贵人前不久才从这边买了一整套累金凤头面,光是这一套的成本就抵得上铺子几年的收入。
“几日不见,兄台近来可好?”
见贵人身边还跟着一位女眷,东家没忍住多扫了两眼。
原因无他,身后跟着的姑娘相貌实在出众。脸上明明不施粉黛,鸦黑的长发散了大半,却衬得肌肤莹白胜雪,灵动娇俏。
她这一身的打扮也不便宜,身上穿的是上好的云锦,头上带着金灿灿左右小拇指粗细的金钗,全身可以用富丽堂皇来形容。
可打眼一看过去,只能注意到女子明艳的五官。
他做的是首饰的生意,平日里也和一些官家的女眷打交道,自认为还是有些见识。可是在乾县,不,甚至在汾州,都极难见到这样的美人。
可他也不敢多看,身边男人的气场过于强大。他虽然不清楚男人的背景,但是做了这么多年生意,也有几分看人的心得。认出男人不是出身军中,也是称霸一方的地头蛇,哪个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于是他的声音更加甜腻起来,"想必这回就是兄台的娘子吧,铺子里到了一批新首饰,可要试试看?”
江新月许久没有逛过首饰铺子,闻言倒是提起了一些兴趣。她准备选几样便宜一些的首饰,到时候好问东家开口,借用没人的房间整理妆容。
可当东家将那些时兴的首饰用长托盘端上来之后,她瞬间又沉默了。
首饰的工艺不算精巧,花样也有些过时,在京城稍微有些家底的都看不上这些。对比之下,她头上的这根凤簪居然算得上端庄大气。
亏得她之前还以为,裴三的欣赏水平一言难尽,感情是乾县这种地方实在没什么好东西。
东家特别会察言观色,当即说:“不过是带着玩的小首饰,娘子有没有什么偏好?回头我往汾州的丰阳走一趟,遇上合适的就带回来,回头你再过来看看。”
“倒也不必,”江新月直接挑了两根最重的金首饰,指了指自己散乱的头发,“能不能行个方便,我想整理一下。”
东家立即热情地让跑堂领着她去了靠后院的隔间。
裴延在外面等着,期间同东家闲聊,乾县有没有什么值得游玩的地方,以及姑娘家一般都喜欢什么东西。
说话时,他的视线时不时地扫向后院的位置。
可眼见着时间慢慢过去,却依旧不见女子从屋内走出来。
裴延年面色一凝,便直接站起身朝着隔间走过去。
他曲起手指在门上敲了敲:“荞荞。”
屋内长久没有人回话。
他直接一脚将门直接踹开。
东家还没来得及心疼自己的房门,等见到空荡荡的屋子顿时就傻眼了。
“人呢?怎么不见了?”
东家怔愣之后又看向身边的男子。
偏门处光线沉沉,身形高大的男子站在门边,凤眼下压,下颌紧绷成一条直线,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这种压迫感,他在没几个月都要拜访一次的县丞身上都不曾见过。
东家心口发颤,可畏惧到连替自己辩解的胆子都没有。
在男人的视线扫视过来时,他的双腿已然弯了下去,勉强站立后恨不得指天发誓。“我也不知道小娘子去了哪里,您若是想了解什么,我全力配合。”
裴延年的脸色难看,沉声道:“劳烦您将周围这一圈的地图画出来,想想人可能是从什么地方走的。”
他其实更希望楚荞荞是主动离开的,要真是被贼人掳走,事情可就麻烦了。
——
江新月全然不知道为了找她,整个乾县快要到人仰马翻的程度。
裴延年客居在清水镇山村的事知道的人很少。
乾县县丞是为数不多的知情者之一。
县丞虽有心奉承讨好,可他也不是全然没有眼色,知道位高权重的镇国公就在清水镇想要体验山间猎户的生活,他便直接替人封锁了消息。
这段时间,他处理公务都勤快不少,孝敬的银子更是一个没碰,缩着自己的脑袋安安静静等着这尊大佛离开。
谁知道千防万防,还是出了事。
在听到镇国公刚成亲的妻子在乾县地界上出事,他都快要晕过去,扯着嗓子吼:“封城!赶紧给我封城!”
而在此时,江新月已经站在了镖局门口。
乾县的镖局没什么生意,听说来了大单子也有意促成。
她最后花了一根金簪的价格,雇了一车一马和一位长相憨厚老实的镖师。
这马车简陋至极,四处漏风,各处挡板都松松垮垮,两边窗户上挂着的帘布脱丝褪色,黯淡无光地随着行走晃来晃去,座椅更是硌人,一个尽是毛刺儿的大木箱上胡乱搭了条毯子,坐上去十分难受。
江新月心里挑剔,却也知道眼下没有更好的法子,心一横就坐了上去。
谁知道临到城门口,马车却猝不及防停了下来。
江新月掀开帘子探出半个脑袋朝外面看,就只见城门口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官兵正在严格检查出入。
“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人挤在城门边?”镖师马荣也困惑了,伸着脖子往前看,“这……这是在找人?那怕是一时半会也过不去,姑娘且要耐心等等。”
江新月心里开始打鼓,有些怀疑是裴三弄出的动静。
可转念一想,裴三不是山匪吗?就算不是山匪,也不像是什么正派人物,还敢同官府有来往?
“你要不去前面看看,在做什么?”
马荣看了她一眼,将马车停稳之后往前去。他脚程快,不一会儿就急白了一张脸回来,面红耳赤道:“姑娘,这单生意我不做了。”
“为何?”
“前面官兵正拿着你的画像寻人呢。”马荣说着就将车门打开,“我看你年纪轻,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我行行好,你也别为难我,直接下马离开。”
“可我并没有任何过错,这些官兵凭什么封城搜人。”
马荣听到这里也笑了,“这地方官匪勾结,背地里多得是腌臜手段,只要有银子什么事不可以,哪里有什么凭什么?”
“我也不想招惹事端,你就直接走,我就当做没见过你。”
江新月不想被抓回去,明明都已经能见到回家的希望,这叫她怎么甘心!
她想了想,拿出一件刚刚从首饰铺里带出来的金首饰,盯着面前的镖师,目光灼灼:“这个够吗?只要你能带我出城,这便是酬劳。”
金首饰在阳光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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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马荣眼睛顿时亮了,他扭过脖子朝着身后长长的队伍看了看,一把将金首饰拽到自己的手里掂了掂重量。
“那我勉强就帮这一次。”
说完,马荣便直接上车。
马荣已不算年轻,约莫四五十岁,不是镖局最强壮的镖师。可这样一个大男人上车,原本狭小的马车也顿时变得狭窄起来。
江新月下意识蹙了蹙眉,心突了突,不动声色地往后躲了躲。
就见那男人直接掀开座椅下头的木箱。
“你躲进去,到时候我搭上脸面送点人情,也能含混过去。”
说着,那镖师替她。
里头黑洞洞一片,还有股子烂木头潮腐的气息。江新月想了想,一咬牙闷头钻了进去。
马车重新行驶起来,江新月窝在木箱子里头,等了足足一个时辰之后才轮到他们。
照例还是要检查。
官兵走了过来。
那脚步声也贴在她耳边,重重地和心跳声交叠在一起。江新月快要喘不过气,生怕听到马车车门被推开的声音。
而就在此时,马荣跳下马车,在没人看见的地方塞过去半块银饼,陪着笑:“官人行个方便,东家着急让人护送药材往南走,说是要救命,可不能耽误时辰。”
马荣是个镖师,平常没少和官府里的人打交道,走镖有些不干不净的收入,这些人也没少收银子。
官兵默不作声将银饼塞到袖子里,头快速朝后摆动,做了个放行的动作。
马荣也不敢耽误,立即驾着车离开。
江新月猛地松了一口气,任由自己摔进箱子里。
身体紧绷之后,四肢一阵阵发麻,她后知后觉地出了一身冷汗,转而心头又被巨大的惊喜慢慢吞没。
她终于可以回家了。
她回去之后定是要用药水浸泡全身,用香胰子仔仔细细清洗干净之后,抹上特制的香膏,换上自己最喜欢的带有青雀的寝衣,躺倒在被已经被暖好的被窝里睡上三天三夜。
醒来之后再去徐家,去见舅舅舅母,去见徐宴礼。
可当她从木箱里爬出来,却看见马车越走越荒凉。四处高树林立,灌木丛生,一点人声也听不见,只有老鸹立在枝子上,发出几道凄惨的叫声,听得人浑身发麻,心里一阵阵打颤。
怎么都不像是一条官道。
她立即推开帘子,疾言厉色道:“这是什么路?我怎么没见过。你将车头调转,我要走官路。”
马荣抽出鞭子,往马身上狠狠抽了一下,笑容狰狞:“姑娘,这怕是不好掉头了。再说了,你犯了事,官路上士兵太多容易被发现。还是走小路,小路安全。”
他刚刚可看见了,这位小娘子出手阔绰,说不定还藏着不少好东西。
要是做好了这笔买卖,他后半辈子都不用忧愁。
而那马荣自觉一个小姑娘,怎么都翻不出花样,已经开始笑:“你老实些,说不定……到时候你还得求着我。”
江新月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冷了下来,牙关打颤,头也跟着一阵阵眩晕。
是了,她是在做什么梦!
一个女子单独生存已经是不容易,从汾州去渭南又何其艰难。
徐宴礼替她请的镖师,出身肃州最大的镖局,且她身边还跟着几十的下人家丁,镖师只负责外围巡视和开路,不会也没有反水的机会。
而乾县的镖师……三教九流同痞子又有什么区别!
江新月内心止不住地懊悔,可她连懊悔都不敢,死死地攥紧了手心里最后一根金簪,看向狞笑中的男人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狠狠地,将金簪刺出去!
马荣受疼,怒目而视,蒲扇般的巴掌带着万钧的力道直接扇过去。
江新月顺着这一巴掌直接被掀翻在地,在满是碎石子的路上滚落几圈,脑袋已经开始在冒星星,连带着五脏六腑都在疼。可她丝毫不敢停下来,咬着牙直接站起来,拼命地朝着相反的方向跑。
她已经使出了全力,每一步都好像走在刀尖上。
风声赫赫地砸在她的脸上、喉咙里,以至于嘴里全都是一股腥甜。
而马荣已然反应过来,将马绳往粗壮的手臂上一卷,逼停了马车之后一个翻越就到了地上。手往脖子上一摸,满手都是血,再看向地上的女子时,眼神中带着狠戾。
从身上扯下一块布随意包扎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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