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亚搂住胳膊,眯起眼睛,审视着这位传说中的“天才”炼金术士。
“因为……”他抬头直视青年,“我也想变得和她更亲近一些,但我发现,这对我来说,似乎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哈?”凯亚要乐起来了。原来这位神秘的“白垩之子”居然是个如此“实诚”的人吗?没想到啊没想到,迪卢克的情敌还得再加一个吗?
他的心里隐隐感到有些不快,不过表面依旧维持着友善,以及习惯性地表现出无所谓甚至轻浮的态度:“那我可就没办法告诉你了,毕竟我也不清楚,可能是……”他摸着下巴,自我认同般地点了点头:“我比较帅吧。当然,你也是个帅哥,还是个气质优雅的小帅哥,女孩子应该很喜欢你这种类型才对,但可能是她口味比较独特?”
“居然是这样吗?”阿贝多做出了思考的表情。
“喂?你该不会真的相信我的话了吧?”
“原来凯亚先生刚才是在开玩笑吗?”阿贝多并未生气,反而露出了微笑,“我知道[幽默]是一种很容易拉近彼此距离的手段,可我总是很难掌握这种手段,也许它和炼金术一样,也需要天赋。”
凯亚快要绷不住了:“额,算了,你赢了。好吧,你喜欢她,是吗?”
阿贝多稍作思考:“如果按人类的感情进行对照的话,应该是这样的。”
凯亚稍显无语地说道:“如果你喜欢她,那我就告诉你吧,我和她的相处方式,对你没有一点参考意义。”他摊开手,状似满不在乎地说道:“因为她根本不把我当成可以发展的异性,所以才会毫无顾忌地跟我开玩笑。无论男女都很难喜欢上太过熟悉的异性,会没有神秘感,能理解吗?要是你和她的关系变成了我们这样的话,那就意味着你完全出局了。”
阿贝多愣住了:“这样吗?人类的交往学问还真是深奥啊。而凯亚队长能够如此清晰地剖析自己的处境,也使我感到十分敬佩。”
“呵。”凯亚恶狠狠地笑了,这人是不是在嘲笑我,“你以为我是你吗?对我来说,现在这个位置已经是最好的了。”
阿贝多还是不太理解,不过……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会祝福我和她的是吗?”
凯亚:“……”
“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凯亚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就算要祝福,我也选择迪卢克。”
“原来迪卢克先生也喜欢她吗?”阿贝多若有所思。
凯亚:……我就不该多嘴!
“从和你的对话中,我了解到了一些我从前未曾了解的东西。”阿贝多抚着胸口,口吻真诚地总结道,“使我受益匪浅。难怪凯亚先生和她的关系能长时间维持友好稳定的状态,果然,在人际交往方面,或许您是一位不错的[老师]。请问您可以告诉我,该如何追求一个女孩子吗?”
凯亚:“……”没看我自己都没追上吗!
“这个问题,你去和迪卢克探讨吧,我就不掺和了。”凯亚已经受不了了,他必须得走了。
阿贝多摸着下巴,质疑道:“但是,我和迪卢克先生应该算得上是情敌关系,虽然我对他没有太大的恶感,但情敌之间是可以共同商讨如何追求心仪对象的吗?”
凯亚沉默了:突然好想看他去和迪卢克探讨这个问题。
“噢,我知道了,这又是凯亚先生在开玩笑是吧?”金发青年微微一笑。
凯亚:我怀疑他在装不懂。
“我已经不想讨论这个问题了。”凯亚说,“与其问我,不如自己去买几本学习追求女孩子的书看看吧。”
阿贝多说:“我看过了,可是总觉得有些不足之处。毕竟如果要一直带给喜欢的人新鲜感和惊喜感,那她喜欢的人真的是我吗?还是我经过层层伪装后的样子呢?”
“你这个问题……”凯亚叹了口气,“就不是我应该思考的了,毕竟我和她只是朋友,朋友之间不需要在意这种东西,只要脾气相投,时间认识够长就行了。”
说完之后凯亚就后悔了:我为什么还要继续留在这里跟他说这些?
“这就是凯亚先生把自己放在朋友位置上的原因吗?”阿贝多目光清澈地问道。
凯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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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一瞬:“不是。”
“那是为何?”
“是……”
“你们在说什么?”见凯亚和阿贝多迟迟没有进来,你和砂糖便出去找他们了,然后就看到他们站在花坛后面,不知道在聊什么。
两位青年同时转身,看到走来的你和砂糖,凯亚调笑道:“才一会儿见不到我,就寂寞了吗?”
你简直想翻白眼了。你懒得理他,扭头对一脸沉思的阿贝多说道:“爱德林女士说马上要开饭了,你们快进去吧。”
“好。”阿贝多微笑着点了点头。
“好吧,我也快饿了。”凯亚也不想继续和阿贝多掰扯了,趁此机会正好摆脱他。
于是你们四人一起走进了大厅。
你们落座没多久,就开始上菜了。
满满当当一桌子,的确是丰盛的大餐。
你夹起一只大虾,想趁机为难一下凯亚:“凯亚,你之前说要请我吃大餐,那一餐,有那么大吗?”
“噗嗤。”正在喝酒的凯亚差点喷出来,其他人也纷纷将目光投向了他。
凯亚的脸颊也不知是醉意上了脸,还是太热了,变得红红的,似乎在发烫。
“咳咳。”只见他抵唇轻咳了两声道,“行行行,我把我的积蓄全掏出来,一定让你吃个满意。”
“那还差不多。”你得狠狠宰他一顿!
你和凯亚一说完,饭桌上,气氛不知为何变得沉默了许多。你并不知道,你这种行为相当于是当着其他爱慕者的面和一个男人提出了“约会”。
晚饭过后,你们又在晨曦酒庄外散了会儿步,一边聊天,一边磕葡萄。
你和砂糖聊了些在枫丹和须弥发生的事情,阿贝多则主动和迪卢克攀谈去了。也不知道他俩说了啥,反正迪卢克回来后,脸一直是黑的,看你的眼神也有些躲闪。阿贝多的表情却没有太大变化,反而心情不错地冲你扬了扬唇。
离开晨曦酒庄后,你们就一起回了蒙德城。到了蒙德城门外,你正准备和砂糖他们分手告别,临别前,阿贝多却突然叫住了你说:“明天,你可以来我的炼金工坊一趟吗?”
“为什么?”你讶然问道。
“我有个实验需要你帮忙。”
你:“……可我不会炼金术啊。”
“很简单的,不需要你做什么,可以吗?”他满眼期待地望着你。
“好,好吧。”
无法拒绝。
第95章
按照约定, 第二天早上起床之后,你在街上吃了个早餐,稍稍感受了一番风花节前期热闹动员的氛围, 便到雪山找阿贝多去了。
龙脊雪山还是冷得叫人打摆子, 你一连喝了三瓶防寒药剂, 才勉强支撑着你爬到了阿贝多的炼金工坊。
你的脚步声刚出现在门口,屋里的主人便像是早就发现了你的到来一般,从里面迎了出来。
“你来了?”金色的脑袋从帘子后面冒出来, 蓝绿的眼眸盈盈若水, 含着温柔的笑意, 他掀开门帘, 走到你面前, “先进去吧。”
你瞧着不知道何时装上的大门和门帘,一时之间,心生踌躇之意。
这门,是啥时候按上的?你记得你第一次来的时候还没有吧?
“砂, 砂糖呢?”你没有进去,站在门口问道。
“你是来见砂糖的吗?”阿贝多惊讶地看着你,眼底闪过疑似失落的情绪,“不是来找我的吗?”
“那,我不是那个意思啦。”他说得你都有些心虚了,“我只是想问, 平常砂糖不是会过来的吗?她今天为什么不在?”
“她的确会过来。”阿贝多笑了笑说, “不过今天骑士团有事, 她可能得下午再过来了。你不冷吗?”青年微凉的目光落在你露在外面的脖颈上:“别吹风了, 快进来吧。”
“哦。”被他一撺掇,你稀里糊涂就跟着他走了进去。
刚一进屋, 热烘烘的风便迎面扑来,你瞬间整个人都软了:好暖和。
屋里烧了三盆炭火,木炭噼啪作响,实验台上的坩埚也在咕噜咕噜地冒着泡,整个屋子暖洋洋的,地上还铺了柔软的毯子。比起你第一次来,倒是多了几分生活气和人气。
走进屋里,你就迫不及待地凑到炭火盆旁,伸出了冻僵的爪子。
“喝点热水吗?”他给你倒了一杯水。
“谢谢。”你接过水杯,拿在手里,捂着滚烫的杯壁,并没有喝。
之后,他也坐到了你的对面。
木炭溅出烫人的火星子,你下意识地移开腿,他说话了:“再有两天就是风花节了,塞莉有兴趣成为风花节特邀大使吗?”
“啊?”怎么突然提起风花节?而且特邀大使是什么?
“特邀大使,那是什么?”你问道。
青年解释说:“风花节特邀大使需要在节日那天负责为大家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对于塞莉来说已经是驾轻就熟了吧。”
“那是的,不过还是算了吧。”你平常够忙了,节假日还是想好好休息休息的。
“也是。”阿贝多目光专注地看着你,“如果当天都去忙其他事情去了,塞莉就没办法陪伴想要陪伴的人了。风花节在我们蒙德一直是象征爱情与自由的节日,不少男男女女都会在节日那天表明心意,塞莉有喜欢的人吗?要是有的话,节日当天去表白或许会收到不错的效果。”
“啊?没有啦!我没有喜欢的人。”你急忙摆手,脸有些红。不知道阿贝多为什么要提起这个。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他忽然露出释然的笑容:“那就好,那我们接下来的实验就可以没有顾忌地进行了。”
“什,什么实验?”其实你一早就想问了。
他沉吟了一瞬道:“一个关于人心的实验。”
“人心?”
“对。”
他抬眸注视着你,在你的印象里面,青年的眼睛永远都是平静而温和的,宛若凝固的蓝绿色湖泊,仿佛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搅乱它,可是它现在,的的确确泛起了波澜,这使得他更像一个人了。
像人?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经过和你漫长的对视之后,他终于开口了:“你可以,当我的女朋友吗?”
你呆住了,直到火星子溅到你的腿上,你才惊呼一声:“啊!”
“你不愿意吗?”蓝绿的眼眸真诚地望着你。
“不,这太突然了。”你有些惊慌,然后后知后觉道,“不对,这和实验有什么关系吗?”
眼波一闪,青年勾唇浅笑:“这就是实验内容。”
哦,原来是实验啊,吓死你了。
“可是当你女朋友,对实验有什么帮助吗?”你还是不理解。而且当阿贝多的“女朋友”,是假装还是来真的?应该是假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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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贝多冷不丁问你说:“你知道,我其实不是人类吗?”
“……”这你还真不知道!
“那你是什么?”你一脸震惊地问。
阿贝多解答道:“我是[黄金]莱茵多特的造物,算是人造人吧。”
“人造人?”不是吧!不要到最后告诉你,凯亚迪卢克他们也不是普通人类。
“对,我的创造者在离开我之前,给我布置了最后的课题——向她展示世界的真相,与世界的意义。这对我来说,有些过于困难了。虽然我一直在努力完成这个课题,可至今没有找到头绪。”
“一般来说,一个生命诞生之后能够生存繁衍就算是成功了,但我的创造者好像并不满足于此,所以我猜测,这个课题或许和人的感情,也就是人心有关,因为那正是我所缺失的东西。可能,也并不是我缺失它,只是通常情况下,我难以捕捉到它。”
“事实上,我也能够感动于他人的深情,为他人的才华无法得到施展而感到遗憾,但如果具体的事情落到我自己的身上,我却很难产生太大的情绪波动,就像我看到别人摔了一跤,我可以意识到对方摔痛了,如果是我自己摔了一跤,我估计并不会觉得有多痛,也不会有太过愤怒或是低落的情绪,你能理解吗?”
你:“……有点深奥。”你要绕晕了。
青年笑笑说:“简单来说,就是我能理解人心的概念,但很难深切感受到它具体是什么样子的。嗯,换一个说法吧。打个比方,我喜欢上了某个女孩儿,但我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喜欢上了她,因为我只能理解喜欢的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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