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美丽的女子：“哼，现在不是了。”
贪王走到枯井边往下看了看。“有几个跑得快的已经进去了，怎么办？你下去处理一下？”
白玲珑冷哼：“凭什么我处理？我忙着分析若水的那个幻阵呢，可没空抓那几个小臭虫。我让夜叉将军下去好了。”
邬刑：“只派个夜叉将军应该不够吧？但我堂堂贪王也确实没空处理几只元婴境的小妖，算了，让我儿子邬擎下去好了。”
随后两人一个往南走一个往北走，很快就消失在了原地。
周围的守卫们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肃然起敬，大概只有贪王和嗔王这样大乘期的大妖才有资格称呼元婴境为小妖吧。
可惜自从妖皇死后，三王各自为政，关系闹得很僵，特别是贪王和嗔王，见面就吵架，互相看不顺眼。否则若是贪嗔痴三王联手，怕是攻打下人间也不成问题。
就在小妖们对此而感到惋惜的时候，殊不知贪王拐了个弯，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了镜湖之中。
白玲珑坐在龙宫的书房内，看见贪王从窗户中钻进来毫无惊讶之色，因为这种密谈他们已经做过很多次了。
夜明珠的辉光下，两人声音低低的。
“若离殿下……锁妖塔……一定要找到……”
“五年了……”
“蜀山那边……没有消息……”
“痴王……没有动静……”
“很可疑……”
“没有证据……”
“继续盯着他……”
*
熊小野和重水顺着枯井往下落，本以为很快就能落地，谁知这枯井下方竟是另有乾坤，深不见底。
不知下落了多久，他们才终于来到了一处幽暗的地下世界，石壁间无数枯枝交错着往上，散发荧光的苔藓勉强照亮周围的空地。一块石碑静静的立在那。除此之外什么入口都没有。
熊小野和重水走向石碑，石碑无字，空荡荡的连个花纹都没有，就在他们抬手摸索试图找到线索的时候，一个威严的女声凭空出现。
“在你看来，什么才是妖？”
熊小野一惊：“这石碑会说话？”
石碑内再次传来声音：“是的，我会说话，所以回答我的问题，在你们看来，什么才是妖？残暴？狡诈？与人族对立？”
“只要你们有人能回答正确，我就会为你们开门。”
曾经在题海中摸爬滚打的熊小野敏锐的察觉到石碑给出的参考答案是错误的，于是她思索再三，谨慎开口。
“所谓的残暴、狡诈都是人族给我们妖族的定义，但我认为没有谁可以规定妖一定要是怎么样的，我就是妖，我是什么样，妖就是什么样。”
石碑沉默片刻，随后一扇石门在石壁上缓缓打开。“回答的不错。进去吧。”
熊小野立刻拉着重水进去，结果迎面而来的就是一团火光朝着他们飞来。重水立刻手持红缨枪打散那团火焰。
转头就见这个石洞的墙壁上镶嵌了各色石雕兽头，它们从各个方向喷出红得发蓝的火团，那些火焰就仿佛长了眼睛一样朝着他们飞来。
重水一边挥舞着红缨枪，一边回头看了眼他们进来时的石门，只见那石壁严丝合缝，已经看不出石门的痕迹了。火焰砸在石壁上，瞬间散成点点火光，而石壁毫发无伤。
熊小野也注意到了这一点，运起力气一拳锤在石壁上，那石壁虽然发出轰隆一声巨响，然而响声过后依然毫发无伤。
重水见状皱眉提醒道：“小心，这些是雷火，若是沾上一点，不仅很难扑灭，而且寻常的伤药根本无法治愈雷火造成的伤口。”
“另外，这石门也不只是什么材质，竟然如此坚硬，想来就算我们想要退出去也退不了了，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陷阱机关，我们必须小心应对，尽量避免受伤。”
熊小野点点头，比起之前的石洞，这一次两人费了一番功夫才走到了中央的石碑前，小心眼的手摸上石碑，石碑内再次传来威严的女声。
“天地人神鬼，妖在哪？”
熊小野刚想说妖在人间……又觉得哪里不对，就在这时，重水冷冷的开口：“妖在人的对立面。”
石碑：“回答的不错。”
忽然，两人的脚下出现机关翻动的咔哒声，两人低头一看，一个深不见底的大洞出现在他们的脚下。
重水伸出手，熊小野紧握住他的手，两人同时跳了进去。
随后他们掉入了另一个石洞，顶上是大大的夜明珠照明，下方是一片黄色浑浊的泥水，黄泥水每一次翻涌之时，拍打出的白沫都仿佛有一个个小小的人脸在呐喊、哀嚎。
熊小野一个激灵，赶紧拉着重水悬停在空中。
“这好像是黄泉水，千万别被这水碰到，一旦沾上这水，魂魄会变得沉重无比，再也爬不出来。”
原主的老妈不愧是昔日妖皇，竟然连地府的黄泉水都能弄来！
重水惊讶：“你竟然认识黄泉水。”
熊小野：“我没有真的见过，只是在蜀山派藏经阁的书里有记载，还配了图，我看过后就记住了。”
正说着，石壁镶嵌的数个石雕龙头张大嘴，数道水柱忽然从四面八方朝着两人喷涌而来。速度之快犹如离弦之箭！
狭小的石洞就这么大，这些石壁石雕也不知是什么材质，坚硬非常，根本无法破坏，熊小野和重水又不敢硬接黄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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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袭击，只能狼狈躲闪。
而这一次的石碑半个身子都被黄泉水淹没，只剩下上半部分露出水面。
随着时间的推移，黄泉水的喷射速度越来越快，间隔越来越短，甚至还有更多的龙头从石壁内弹出，冲着他们喷射黄泉水。
熊小野眼中怀疑，如果他们再待下去，上方的天花板会被龙头整个占满，到时候黄泉瀑布直接从头顶浇下来。他们想躲都没地方躲。
重水抬手用法力构建出一道微光闪烁的屏障。
“我来帮你挡住，你去摸石碑！”
黄泉水具有很强的腐蚀性，刚落到屏障上，就发出滋滋的腐蚀声，逼得重水不得不运起更多的法力来填补屏障的消耗。
而熊小野趁着这个机会，赶紧飞过去摸向石碑。
石碑：“人间是人族的地盘，没有妖的位置，如今妖族在人族的压迫下生活得水深火热。你当如何？”
熊小野回想起颜如玉曾和她说过的妖皇若水的梦想，当即道：“建立妖界，一个让妖族能想人族在人间一样和平生活的世界！”
石碑：“回答的不错。”
右侧的石壁石门打开，露出一个通道。
熊小野和重水赶紧避开喷射的越来越快的黄泉水，冲入了下一个石洞。
砰！石门关闭，新的石洞猛然亮起。
那竟是无数的天材地宝，它们随意的散落在空地上，堆积如山，宝光熠熠照亮了整个石洞，石碑深埋在里面，只勉强露出了一个圆顶。
熊小野和重水等人生怕这是什么陷阱，不敢碰到那些天材地宝，只小心的伸出指尖点了点石碑。
石碑：“恭喜
你们，冒着生命危险走到了这里，你们可以随意从这些天材地宝中拿取十件离开这里，或者继续冒着生命危险前进。”
这一次没等熊小野和重水回答问题，就有一道石门缓缓打开了。然而熊小野和重水看也不看那道石门。异口同声道：“我们选择继续！”
石碑叹息：“前方的路危险重重，死在里面的不计其数，你们很大概率和那些倒霉蛋一样，什么都得不到，反而永远葬在这黑漆漆的地下，永远等不到光明的到来，就算是这样，你们还要继续吗？”
熊小野和重水再次道：“我们要继续。”
石碑：“那么告诉我，你们为了什么而继续。”
熊小野：“为了变强。”
石碑再次叹气：“死在这里的倒霉蛋都是为了变强而来。不过渴望强大是妖的本能，这自然不是什么错误。”
石碑话音刚落，另一个石门缓缓打开。
第57章 第57章最后的考验
出口打开的同时，熊小野和重水两人刚刚进来的入口也再次打开，伴随着一阵惨叫。两个受了重伤的妖怪跌跌撞撞的逃了进来。
一个浑身长毛，双臂比腿还长，是只山魈。一个浑身墨绿，皮肤满是鼓泡，泛着粘液的光泽，手指间还有半透明的蹼，看着应该是只毒蟾蜍。
这两只妖怪在发现周围竟然有人后，顿时面露错愕。
“你们是谁？”
而熊小野一眼就看出他们是刚才造反的妖王中的两个，当即反应过来，拉着重水就朝着出口冲去。
而那两个妖怪在听到后方的脚步声后也面色一变，拼命朝着出口奔去。可惜他们的速度太慢了。
随着一道寒光闪过，一只利爪穿透了山魈的后心，山魈的身形顿时僵硬在原地，吐出一口鲜血后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而另一边，一只三叉戟则是已经把毒蟾蜍精钉在了地上，虽然没有立刻咽气，但肯定是活不成了。
先走一步的熊小野和重水扭头看了一眼，随后轰隆一声，石门关闭。
邬擎微笑。“跑得还真快？”
夜叉将军走过去，拔出自己的三叉戟，语气狐疑而冷酷：“我没见过那两只妖，邬少主你认识吗？”
“不认识。”邬擎甩了甩爪子上黏腻的血液：“看来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有两只老鼠混进来了。”
夜叉将军眉头一皱：“能突破我们的层层守卫，他们绝不是一般的妖。也不知他们是为了妖皇传承而来，还是来打探的先锋军。”
“管他是谁，抓了审一审不就知道了。”
邬擎走过去摸了一下石碑，准备去击杀那两只小老鼠。
与此同时，熊小野和重水意识到自己暴露了，动作又快了几分。
熊小野：“我刚刚神识一扫发现他们都是出窍期，肯定不是寂寂无名之辈。那个身形高大，靛蓝脸的夜叉应该就是颜如玉和我说过的，白玲珑座下的夜叉将军。不过那个穿蓝衣的男妖我就不认识了。”
重水是元婴期，已经是妖界超一流的高手了，而妖界的出窍期屈指可数，所以他稍微一想就猜出了那妖的身份。
“出窍期……应该是邬擎。”
熊小野：“邬擎？贪王邬刑的儿子？”
“没错。”重水眉头一皱：“邬擎和夜叉将军不好对付，我们必须快点通过考验拿到妖皇传承，否则一旦被他们拦住，之后惹来三妖王就不妙了。”
接下来他们又快速通过了几个石洞，里面的考验内容和之前的大差不差，都是各色机关攻击他们，而他们需要在有限的时间内摸到石碑，回答石碑的问题。
而石碑的问题也越来越尖锐，为何人天生就是人形道体，得天宠爱，妖却需要千辛万苦才能化作人形，妖是不是天生低人一等？
野兽吃人天经地义，妖吃人是否天经地义？
是否杀光人族，就能让妖族更好的发展和生存？
在熊小野看来，人和妖的矛盾其实就是两个种族之间的矛盾，这是生存的矛盾，是资源的矛盾，是只要两族发展就不可避免剧烈摩擦的矛盾。
到了两族发展势头最强盛，周围的无主资源已经被两族掠夺干净的时候，必然会爆发一场大战，到时候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但就像人族再怎么打压妖族，也没有灭掉妖族一样，妖族同样不能走上试探灭掉人族的道路。
原因无他，天庭不会允许，天庭之上的天道也不会允许，试图灭掉人族，那海量的孽力回馈只会让妖族更加凋零。
而且熊小野觉得这个时候想这些属实是步子迈得太大了，虽然聊斋世界有很多妖吃人，妖戏耍凡人的故事。
但本质上，人族势头正盛，再厉害的老妖也只能躲在深山野林，避其锋芒。但就算是此刻的人族，人口数量也没庞大到可以吃得下全世界资源的地步。
依照熊小野的眼光看来，现在的人族还没到最鼎盛的时候，也还在发展中。
而妖族因为上古时候被人族打击的一蹶不振，如今正处于第二春的萌芽期。妖怪们散落世界各地，四海为家，各自为政。
现在最该做的是收拢四散的妖怪，让妖族的力量集中起来，然后找一个人族无法打扰的地方猥琐发育，积累经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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