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视线相对,陆念安显得紧张,默默又将头低下来。
从前同周越也不是没有这般近距离的接触过,在医馆或是绿坊街,又或是他们上月端午才一起看了龙舟。
但心境却完全不同,此刻对坐在一起,陆念安生出几分不自在。
就好像是原本很好的朋友,忽然要以另一个身份重新和她认识,她该要如何反应呢?
没等她琢磨出来,周越浅笑着主动开口:“那日的话本,陆姑娘可有看到想要的结尾?”
聊起话本,陆念安可就没了不自在,顿了顿,闷闷道:“看是看到了的……但我没想到瑶瑶从未去过仙界,自始至终,这些故事竟然只是她的一个梦。”
陆念安本还很期待成为仙子的瑶瑶回到人间,可越往下看越失望,转而道:“今日有些急促,等下一次见面,我会将话本还给你的。 ”
“不急,若陆姑娘不介意,我书房内还有些话本,陆姑娘在挑些喜欢的?”
“可以吗?”听见这话的陆念安一时有些欣喜,触在茶盏上的指尖微动,却一个不小心将案上精巧的紫玉茶盏打翻。
极轻地一声响,盏中白茶被泼洒倒地,好在草丛足够柔软,那紫玉盏只是滚动了半圈,并未碎开。
长乐宫内奢华,随意摆在外的茶盏也并非凡品,若只是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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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园子便将主人家的东西弄坏,实在有些没礼。
陆念安便带着些歉意地蹲下身,未曾料也有人抱着一样的想法,于是她伸手去够那茶盏时,最先触到的不是紫玉,而是周越泛着温热的骨指。
在此以前,陆念安从未同除了兄长以外的男子接触。
周越的指骨不如兄长那样阴冷,陆念安一顿,像是被烫了一般,后知后觉收回手。
比起她的慌乱,周越笑了声,他重新拾起那茶盏放回原地,轻描淡写道:“那我便托人将那些话本子送去陆府,陆姑娘挑些喜欢的留下,若是有不喜的,随意处置也好。”
指尖仍残留着那股灼热,陆念安怯生生点头,这一次,平静了些许:“谢谢你……”
她语调很软,周越下意识摩挲了瞬指腹,拿起一旁的紫玉壶,重新替她斟了杯茶,“昨日听堂姐提及,长乐宫的白茶刚从岭南进贡而来,陆姑娘试试?”
本在出神的陆念安听见这话,忙抬起手去捧那茶盏,匆忙间,指尖擦着他指骨而过。
又,又碰到了?灼热感加重,她近乎无措地抬起眸。
那样水润的眸子,黑瞳像是琥珀色宝石,稍有些光亮落下来,眼中熠熠的光辉便澄澈而剔透。
而此刻,她眸间又被染上一分惊恐,像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一样。
周越放下茶盏,忽得有些忍不住笑意。
“哈哈——”
刚冒出这个想法,有笑声从身后传来,爽朗极了,将花丛一侧美好的气氛残忍打破。
距离茉莉园几步之遥的廊下,大皇子站在一侧,见两个人齐齐转头,才收了些笑意。
他无意打扰,本是想去亭子里瞧瞧,偶然路过此处,偶然见到这一幕,一时未忍住,没想到惊扰了两个年轻人。
眼瞧着气氛已经转变,大皇子叹一声:“白茶好像要凉了,唉,本王还要去前方看看。”
大皇子有个胞弟,自有了弟弟以后,他同皇后的关系便算不上好了。
今日还是大皇子近年来,唯一一次主动踏进长乐宫的殿门。
陆大人妹妹的婚事吗?
那个屡试不爽要赶回去看妹妹的借口没了,他还真有些好奇。
对长乐宫还算熟悉,走过青石板小路,大皇子很快来到方才的亭子。
走近时,亭中,两家人正巧交换了庚帖,写有生辰八字的红纸被放置于一起,薄薄两片,被压得严丝合缝。
“父皇,母后,”他缓步上了台阶,张望了眼后,心中对这桩婚事有些底,开口道:“方才走来时见到越儿和念安妹妹了,果真是郎才女貌。”
不只是郎才女貌,周家同陆家配一起,一个天子近臣,一个皇后的堂弟,他父皇打得注意,还真是直白。
不过偶尔也要多说些父皇爱听的话,大皇子稍加修饰后,再度开口:“瞧着两个人相处和睦,越儿替念安妹妹斟茶,念安妹妹也欢快地接过。”
“是吗?”听见这话,最为欢喜的要数周夫人了,当即问道:“除了斟茶呢?越儿可还有好好照顾念念。”
周越是好不容易被找回的独子,经久重逢的孩子,总是令人心疼和担忧。
借着今日这个机会,周夫人看向一侧的陆祈,歉意道:“陆娘同我说过,念安被兄长养得精细,我们家却有些疏忽,从前没人教过越儿什么,若相处时对念安有什么不妥之处,我回去定会教导越儿的,往后也会让越儿好好疼——”
沐在光下的陆祈,随意拿起至于桌案上的庚帖,长指搭在薄弱的纸片上,他不疾不徐地打断这话:“周夫人多虑了。”
在周夫人饱含担忧的叮嘱之下,他一句多虑了落下,便再无其余解释,语调是近乎薄情的寡淡。
别说周夫人尴尬,连陆夫人都不明白他是闹一出,面上笑容险些挂不住,讪笑了一声。
皇上和皇后娘娘可是还在此处,亭中气氛已被搅得有些微妙,陆祈却仿若感受不到,搭在庚帖上的长指轻叩:“这般大的姑娘了,若连喝盏茶还需人斟,却是我这个兄长的不是了。”
忽得一顿,将红纸叠起,陆祈开口:“将阿念叫来瞧瞧,若伤了腕可如何是好?”
第73章 第七十三章
他语调很平,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便叫人更难以揣测他的意思,只有站在后方的青竹神情微动,犹豫着仿若真的要转身去将陆念安叫回来。
陆夫人放了茶盏,皱起眉:“他从小就管念念管得严,这个性子也不知道收一收,怪不得这几日念念还闹脾气呢。”
“闹过脾气?”周夫人笑一声:“那我回去可要好好叮嘱越儿,念安到底比他小几岁,不论是现在还是以后可都不能欺负人家姑娘。”
一池荷花随着微风晃荡起来,亭中凉爽,太监福德捧着红木托盘踩上台阶,尖声开口:“回娘娘的,这是大吉呀,小的方才将庚帖拿去给素然方丈看了,说是这几个日子很不错……”
两人的庚帖还有些讲究,全无一处相克。
但方丈却道,越是这般越需注意的地方就不少,好比这婚期只能选在五和十之间,五行相克相生,十意为圆满,若两年一期,便更为上乘。
“那可真是喜事一桩呢,”周夫人有些高兴,侧眸看向陆夫人:“陆娘你觉得如何?”
“……”陆夫人跟着大家伙笑了笑,神色却复杂起来。
八字能这样合,的确是喜事一桩,却也有些难办。
陆夫人原是也看好后半年的日子,但挑得都是腊月里,若是今日定下来十月,那也太仓促了些,还有许多东西都未置办。
可若是今年十月的日子错过了,以两年一期则算,是又要等到后年了,能多留两年念安她没意见,可瞧着亲家母同皇上这个态度,好像还有些难办……
思量了会儿后,陆夫人心下已拿了注意,嫁人到底是件大事,她面上不显,笑道:“五月的日子是还不错,春天好啊,我们念安最喜春天的,从小就爱侍弄那些花花草草,前些日子还同我念叨说园子里花败了可惜,我若是将婚期定在春天,添一些花当陪嫁的,她也是开心的。”
周夫人瞧着有些惊喜:“那可是巧了,念安这脾性到和皇后娘娘一样,娘娘也可喜欢侍弄花了,上月还赐了不少来周府,叫什么来着,一年四季都开花呢,若念安喜欢,我改名儿定要送一些给她。”
“上回拿给回去的是蓝盈绣球,除了蓝盈绣球,我这而其实还有好些花也长开不败,”皇后娘娘悠悠接过话头:“哪里还用等到什么春日,念安想哪时看便哪时看。 ”
周夫人点头:“对,就是蓝盈绣球,瞧我也不会照顾什么,枯死了好些花,好在念安喜欢侍弄,我想着那园子还可以再种些绣草和鸢尾,搭在一起颜色鲜亮,定是也招人喜欢……”
后宅里说话从来都婉转,陆夫人已经有段时日没接触过了,当下听着耳边的一来一回,心里如明镜一般,算是依稀知晓了周家的意思。
换位思考,陆夫人其实也能理解周家人的想法。
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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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若是替祈儿娶妻,她当然也是希望越早越好的,只是女儿家到底不一样的,不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是万万仓促不得的。
顿了顿,陆夫人伸手稔起托盘上的红纸,直言道:“亲家母和皇后娘娘,我本是较为看好明年的日子 ,但日子特殊,素然大师既都这般说了,我才想着往后挪挪。”
“都知道夫人您疼念念,舍不得念念也属实正常,”皇后一边唤来福德,一边解释:“但念安既同越儿相处的这般好,拖个两年可甚是可惜呢,若是两人愿意,就算是年底,又何乐而不为呢?”
一言一语间,福德很有眼色地将拿庚帖拿去给皇上看:“瞧瞧,皇上您觉着什么日子不错?”
亭中安静下来,见皇上接过庚帖,本还想说些什么的陆夫人也只能息声,抿了抿唇有些担忧。
两年前岭南接连不断的雨停了后,也是素然大师提议要放花灯祈福,自那以后,皇上便将人留了下来好生招待着,对他很是信任。
几乎没有犹豫的,皇上接过庚帖,道:“依朕来看,这十月的日子就很不错。”
皇上没有细想,也不明白两家人在讨论些什么。
毕竟周家同陆家的婚事,毫无疑问是越早越好,等陆祈妹妹嫁去,两家人成了亲家,正巧还能让陆祈带一带周越,往后若有两位忠臣替他操劳,他在也不必在担忧了。
光想想都是美事一桩,皇上满意地点点头,看向陆祈时大方的承诺:“陆爱卿不必害怕仓促,既然是朕赐下的婚事,朕便不会亏待了你妹妹,等婚期定下,朕隔日便吩咐礼部备至些嫁妆……”
光是赐婚好像还不够,皇上洋洋自得地又道:“等你妹妹诞下子嗣,两家人安稳后,朕还会再赐些宝物的。”
天子诺言,自该诚惶诚恐地谢恩。
话音落下,皇上看着陆祈,静等他的反应。
此刻亭中静谧,日光倾斜移动,红柱跟着倒下一片影。
陆祈抬眸,眼中散出凌厉漠然的寒光,极少有人敢直视天子,这样的目光,令天子也有些胆怯。
似是回忆起什么,皇上不悦地移开目光:“陆祈,你可是在忤逆朕?”
这已不是第一次给陆家赐婚。
像两年前的花灯节,公然宣召而赐下的婚事更为隆重,最后却不欢而散。
至今也没有谁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抗旨。
被臣子的眼神吓到,不悦中皇上也自觉没脸,于是横眉皱起,狠狠将手中的茶盏往下一摔,就要训斥什么。
比起他的震怒,静坐于一旁的陆祈重回平静,就仿若方才眉眼间溢出的凌厉是错觉一般,他淡声解释:“回皇上,我只是同家母的想法一样,婚期若定在年底,难免仓促。”
这样的解释实在正常,为自己妹妹的婚事着想,也不过是人之常情。
皇上颤了颤指骨,方才未说出口的训斥,在冷静下来以后,更加没有机会了。
陆祈早已不是两年前,可以随意惩戒,随意打发去军帐中的陆祈了。就算真的又退下这桩婚事,只要他手中还握着塞北的军卫一天,便绝非两年前可比。
可若就这般平息了事,面上难免有些无光,顿了顿,皇上语调一转:“要朕答应你也不是不可,朕听闻浅西的瘟疫盛行,夏日里日头烈,若再不控制了,便是该扩散了,可朕找了许久也未找到合适的人选,朕派你去浅西,等你治瘟回来,婚期便应你们陆家的。”
自古以来,治瘟一事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像陆祈这般正得重用的大臣,怎会轻易被派去浅西。
不过是明升暗贬的敲打罢了。
婚期一事就这般不欢而散,等几人离开后,连来时很欢快的陆夫人都有些不太高兴,对陆祈抱怨道:“这皇上也太急了些,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家拿念念联姻呢。”
陆祈并未回答,吏部内还有许多事未曾处理,他转身离开了长乐殿。
见状,大皇子也抬步追上去:“本还好奇等念安妹妹嫁人后,你这个成天以不放心幼妹为理由推辞掉各种宴席的兄长该如何,现在看来,这理由到还能用两年。”
陆祈闻声侧过头,语调冷漠:“阿念何时多出你这个哥哥了?”
沿来时路穿过长廊,一墙之隔的右侧,长乐殿厚重的朱红色木门正大开着。
陆祈轻扫了眼,却转身朝左侧走去,径直穿过青石板路,独属于茉莉的清香当即散开。
大皇子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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