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让东厂的人抓了钦天监的监正,本想审他,审是谁教唆他挑起民怨,结果那东厂的提督,二十板子下去,给人不小心打死了!”
这天气打人二十板子,能不死吗?
岂能不死。
太傅几乎是瞬间就知道了贞元帝的用意,他的手好像有些抖,他说,“是陛下在示威啊。”
刚他们还在说陛下仁善呢,这脸马上就给打肿了。
出了这事后,气氛就有些不大好了,太傅酒也喝不下,饭也吃不下了,后来匆匆告别,也不知道是去了哪里。
他离开了之后,杨家的饭桌一时间也陷入了安静。
最后众人也没再说什么,江太傅离开之后,方濯就顶上去陪着杨老爷子喝酒了,李挽朝匆匆用了几口饭,也起身回了自己的院子了。
*
午门这事一出,朝野上下噤若寒蝉,终于没人再去敢不知死活的提起腊月不下雪一事。
贞元帝终于发动锦衣卫和东厂的人,去查当初那钦天监的监正许闻背后的主使人到底是谁,究竟是谁撺掇他写那封奏章,攻讦皇帝。
一时之间,皇城上下,人人自危。
用暴力和血腥当然可以暂时地捂住嘴巴,捂住声音,可是,一但被反扑,后果也相当严重。
贞元帝是极有可能要被钉上一个“暴君”的名号,史书上,会永远记下他这一笔,他这辈子都不管做什么,都得不到一个“明君”的称号。
不仅如此,皇帝还给天下和群臣写了一封罪己状,他认腊月不下雪,是因他这个皇帝做的不称职,可是,他不认是因为后位空悬的缘故。
前段时日下的雨终于停下了,快到除夕了,可这雪仍旧是没有落下,不过,京城中关于立后的风声已经渐渐小下去了,对皇帝的讨伐也被都许闻的血迹暂时压了干净。
许闻死后的第七天,京城中也给他吊唁的人都没有,只怕和他扯上了同党的关系,到时候惹了帝王,怕也要落得和他一样在雨中被杖毙的下场。
他的同僚,他的下属,那个曾经指示他讨伐帝王的人,没有一个人为他吊唁。
这一天,天气晴朗,再过两日就是除夕了,太傅去往了东宫。
他和齐扶锦,说起了七天之前,午门的那桩事。
两人面对面而坐,太傅开门见山,问齐扶锦,“陛下杖毙许闻一事,殿下可曾知道?”
齐扶锦没有隐瞒,他点了点头,道:“这事闹得不小,我自然是清楚的。”
他悲悯地叹了口气,道:“许闻命不好啊,二十板子就被打死了。他这么薄的命,就不该去做这么危险的事。”
太傅来之前,其实也没觉得这事会和太子有关系,可是,现在看到太子这个神情,他下意识起了别的想法。
太子怎么会露出这样悲天悯人的表情呢?
仇者快亲者痛,许闻是政敌,他竟怜悯他?
太傅是不信的。
他若是面无表情地去说起这件事也还好,可他非要怜悯。
这让他觉得,齐扶锦在嘲笑许闻的不自量力。
悲悯的嘲笑,多可怕啊。
太傅看着齐扶锦,久久不言。
还是齐扶锦先开的口,他抬眸看向太傅,“我没说错,他是不该做这些的。他被人当了出头鸟,死也不供出他背后的人,他既要保他们,那现在这样,不也是应得的吗?”
本来若是许闻供出了林党,他也能捡一条命走的。
可他嘴巴硬,命又薄。
那没办法了。
就只能用他的死,去堵林党的嘴。
太傅看着齐扶锦,头都疼得厉害,“这样能对吗?许闻他也是无辜的,况说,他不是没有同僚,不是没有党羽,等到这件事情压不住了,往后又该怎么办?难不成要去杀尽天下人?”
他有些无法理解,“殿下难道就不能仁慈一些吗?”
太傅开始回忆起从前在文华殿的教学,他难道没有教导他“仁善”二字吗?
又还是说,他偷懒了,落了这最重要的两个字?
可齐扶锦听到这话,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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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的话,他面上的表情淡了下去,近乎冷笑,他道:“还不仁慈吗?太傅,若是不仁慈,还能只死一个许闻吗?午门现在都已经在排着队砍头了。”
他从前难道还不够仁慈吗?
可仁慈是利刃,一把刺向自己的利刃。
太傅被他这样刺骨的话说愣住了,他憋了许久,眼睛瞪圆了好半晌,才终于吐出了话,“你你知不知道,如果天一直不下雪的话,会怎么样?你想过这个后果吗?”
齐扶锦摇头,叹了口气,“太傅说我不够善良,看来你还是把我想得太善良了。如果天一直不下雪,那就多死几个人好了。”
不下雪?那就用血肉去换来一场瓢泼大雪吧。
太傅彻底给他这话说得开不了口了,他最后只道:“那殿下,就保佑老天爷站在您这一边吧,切莫覆水难收。”
太傅已经在想,自己是不是该去告老还乡了。
他怕自己,到时候自己也得像许闻一样,死在这场皇位之争中。
那太不划算了。
太傅留下了这句话后,就离开了东宫。
齐扶锦视线淡淡落在江太傅的茶盏上,从始至终,他都没有过喝过一口。
他拿起了对面的那杯茶,什么也没说,倒了干净。
没过多久,喜萍从外面进来了,还领着沈绥华,沈绥华面上泛苦,看样子也不是想自己来的。
上次的事过后,两人约定好演戏,一起诓骗国公爷。
既说好了,戏也总得做下去,他疑心本就重,演不好,容易露馅。
这不过两天就是除夕夜了吗,街上热闹,国公爷就让太子和她去街上逛逛。
沈绥华见了礼,而后就对齐扶锦道:“祖父说就快除夕了,街上热闹得很虽然也没明说吧,但意思也就是让你我去逛逛街,增进增进感情。”
等到了除夕夜,宫里面还要忙,齐扶锦怕是更没时间,肃国公这才催着沈绥华提前两天出门。
齐扶锦明白沈绥华的意思,这些戏,该做的还是要做。
也总比真的去娶太子妃好。
他也没说什么,应得爽快,“嗯,那晚上出去吧。”
两人没话好说,沈绥华犹疑了片刻后,还是扭扭捏捏开了口,“要不让表妹也一起吧”
光他们两个人逛街,那得多没意思,多干巴啊。
沈绥华光是想想都觉如芒刺背,如鲠在喉。
还是叫上个人一起比较好吧。
齐扶锦正也有此意,想到了上次沈舟裴送给齐溪梦的胭脂,心中又有了其他的想法,他让人去喊了齐溪梦过来。
*
前段时间因着许闻被杖毙一事,京城中的氛围一下子好像被凝结到了冰点,不过快过年了,那压抑的气息终于被年味驱散了些许。这是李挽朝在京城过得第一个年,越是到除夕夜,街上就越是热闹。每家每户张灯结彩,红彤彤的灯笼挂满了一整条街,大家的脸上都带着难得的喜气。
快到傍晚,天边的亮光逐渐褪去,火红的晚霞降临人间,和泛着红的灯笼相互映衬。
李挽朝第一次来京城的时候是中秋,那个时候刚好碰上灯会,街上最是热闹,现下临近过节,喜庆程度不亚于中秋。到了年关,晚上的宵禁时间也延晚了一个时辰,李挽朝和知霞打算一会关了店门去街上逛会再归家。
再过两天到了正旦,店里头也该休息了,李挽朝用红纸装了些银钱分给了店里头的几个姑娘。
店里头的掌柜是个中年妇女,性格随和,李挽朝平日里头都喊她“黄大娘”,她也是方濯介绍来给她的,和先前见过的黄掌柜是夫妻,黄掌柜听说东家的外甥女来开店了,便把她招呼来一起帮忙了。除了黄大娘外,另外两个都是比李挽朝年岁还小一些的姑娘,年级不大,性子活泼,话也多得很。
这会快到了晚上,李挽朝分完了利市,她们收到了之后高兴地都说了好一会的喜庆话,店里面一派祥和。
黄大娘这会也刚好理完了手上的账,正和李挽朝在台前闲话。
她撑在桌上,身体微微前倾,问李挽朝道:“我听我家那位说,姑娘不是京城人,今年过节,不回老家了吗?”
一开始的黄大娘喜欢喊李挽朝“小东家”,李挽朝纠了好久,终于让她改了口。
再过两天都除夕了,黄大娘见她还没动身,看这样子应当是留在京城不离开了。
李挽朝的手上拿着近日卖得不大好的一款口脂,一边看,一边回着大娘的话,她点了点头,道:“不回去了,从前还没京城过过年,今年还是第一遭。”
黄大娘笑,她问她:“姑娘老家是川溪人?那是在南边吗?离这远吗?过年的时候也和京城一样热闹不?”
黄大娘一辈子都在京城,也没去过别的地方,一下子好奇,丢了好几个问题出来。
李挽朝回她:“倒没那没远,比江南那边近一些,赶马的话五日内就能到呢,虽不比京城繁盛,但老家的年也挺热闹的。”
黄大娘点了点头,她又看李挽朝手上拿着的口脂,她问道:“姑娘瞧什么呢?”
李挽朝打开口脂的盖子,问道:“这款口脂,我见库房里头还剩了许多,是颜色不大好看吗?”
其他的颜色都卖得出去,只有这款不怎么好卖。
她想了想后,拿了个铜镜,最后把口脂上了嘴。
这口脂的颜色很淡,带着些珠光,在李挽朝的唇上不怎么显色,上了嘴后,充其量让嘴巴看着莹润丰满了一些,看不太出擦过口脂。
黄大娘看向李挽朝的唇,笑得厉害,“姑娘,你就顶着这个口脂在店里头站一天,保管库房里头马上卖个空。”
长得好看的人,擦个淡色口脂都擦出了不一样的感觉。
这口脂在她的脸上非但不觉寡淡,就像一朵不经意间绽放的桃花,桃花上还带着露珠似的,别样的漂亮。
听她打趣,李挽朝面皮薄,有些不好意思,道:“大娘别逗趣我了。”
黄大娘就喜欢小姑娘这脸红的劲,她笑得更厉害,道:“我真没说玩笑话,瞧着姑娘涂这颜色反倒是比涂其他的颜色更好看些,你若站在店里头,旁人来看了,哪个不想买。”
她拿过了口脂,在手上看来看去,不知怎地又叹了口气,她道:“哎,只是普通人家的,哪里会知道什么颜色好看,一年到头做着活,好不容易过了年,自然是觉得,越红,越漂亮,也越喜庆。这样浅淡的颜色,自然就不好卖了。”
鲜艳的口脂,好像能驱散苦意,让日子看起来也有些彩头。
李挽朝看着手上的口脂陷入了一片沉思,就在这时,店门口传来了一道男声,“李姑娘,你在里面吗?在吗?”
李挽朝听到声音,扭头看去,发现是沈舟裴。
他今日穿得颇喜庆,身上一件销金云玟暗紫直,外头披着金红云缎斗篷,他应当是还没到弱冠之年,还不曾束发戴冠。
他的身边就跟着一个小厮,今个儿来又不知道是想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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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什么。
黄大娘还有其他的两个小姑娘见到这副场景,眼睛里头都露出几分八卦之色。
这位公子他们记得,上次来了这里买了不少的胭脂水彩离开,这今日又大大咧咧来店里面找李挽朝是想做些什么?
这两人郎才女貌的,站在一起很难不叫人去遐想。
黄大娘见她愣神,凑过去催她,“姑娘,这公子找你呢。”
李挽朝干巴巴笑了笑,然后放下了手上的胭脂,朝沈舟裴走去。
她面上的表情看着不大好,略带质问道:“你找我又做什么?”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沈舟裴嬉皮笑脸回道。
李挽朝怕被人看到多想,直接道:“你这样,会叫别人多想的,这店里头人来人往的,看到了不知道会传出什么话来。”
“传就传呗,有那么重要吗?”沈舟裴脸皮厚如城墙,他丝毫不将李挽朝的避嫌放在眼里,靠在门边,双手抱胸,邀请她出门,“店里头说话你嫌不好,那我们去外面说罢,快过年了,外面可是晚上比白日热闹呢,出去一起逛逛呗,走在大街上,谁能知道你是点绛轩的东家呢?京城也不是什么小地方,一个女子和一个男子走在一起,多着呢。再又说了,大过年的,大家都顾着自己高兴呢,谁那么闲去传旁人的闲话。”
大家自己的日子都来不及过,谁还要去顾忌旁人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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