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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会结束时，宋宴急匆匆地追出来，但只来得及看到赵启明的汽车尾部。
赵启明驾驶着那辆黑色迈巴赫，车速平稳地穿过繁华的街道，驶向高速入口的方向。
车内的音乐电台传来一首粤语情歌，女声低诉婉转。赵启明开了一点车窗，寒风灌入车内，带走了他心中的一丝疲惫。
突然间，舒缓的音乐转换成来电铃声。
赵启明瞥了一眼显示屏幕，那上面的名字，令他的心没由来的一阵狂跳——
看到是贺宸的来电，他缓缓将车靠边停稳。
电话铃声响了几声后，赵启明才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贺宸沉稳的声音：“是我。”
赵启明心中一动，仅仅是‘是我’两个字，竟可以影响一个人的情绪，赵启明有些无可奈何。
他缓了缓，才终于恢复了平静：“嗯，怎么了？”
“你现在在哪里？”贺宸问。
“我刚参加了一个拍卖会，现在返程路上。”
“宋宴跟我说，你拍了一个破碗还有几幅残卷。”贺宸的声音带着几分揶揄。
赵启明轻笑，“他还真是什么都跟你说。”
“他就在现场。”贺宸说。
“嗯。”赵启明解释道，“那个是明成化梵文纹碗，非常稀有。至于古画，是唐代摹本。因为保存不当，需要专业的修复师才能做复原处理。”
“我有些好奇，”贺宸指出，“不是说年薪五十万吗？这几件拍品加起来就九百万了。”
“是啊……虽然花了不少钱，但觉得值得。”赵启明解释道，“如果保存的完好无损，成交价至少在几千万。”
贺宸顿了一下，突然问，“钱够不够用？”
赵启明微微一愣，然后坦诚道：“放心吧，我有分寸。”
说完似想起什么，补了一句：“我说不够的话，你要给我吗？”
贺宸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然后简短地回应：“对的。”
“养我可不容易。”赵启明倜侃，“可能比你养个大明星还贵！”
“那我就再努力一点。”
话一出口，电话两头都陷入了沉默。
说是表白差了点意思，但说是玩笑又未免过于暧昧。
赵启明已经慌了神，如果不是理智控制，他现在立刻就想去见贺宸。
赵启明能感受到电话那头贺宸的呼吸声，深沉而平稳的呼吸，在这沉默中显得格外清晰。
赵启明拿出香烟，打火机发出“咔嚓”的声响时，似乎也惊动了电话那头的贺宸，他问道：“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赵启明轻吸了一口烟，将手放出车窗外，回答道：“前不久学会的。”
“没事学这个做什么？”
赵启明轻轻叹了口气，仿佛能将心中的烦恼也随着这口气呼出：“也不是经常抽，偶尔心里烦会想抽一根。”
“也就是说，你现在有心事？”贺宸的语气柔和了许多，“能跟我说吗？”
赵启明沉默了一阵，才开口道，“我的心事就是你。这有什么好说的。”
这下好了。脱口而出的话，让刚刚缓和的气氛又尴尬起来……
赵启明轻轻地叹了口气：“我挂了。”
“别挂。”贺宸在电话那头制止。
然后又是一段漫长的沉默，谁都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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