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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0-80(第4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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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怒气难遏,将酒碗狠狠砸在地上,便呵斥人将谢瑾带上来。

    可一抬眼,他发现那人身上绳索不知何时已解了,还是他自己从容走上来的。

    陈利生紧握斧柄,打量谢瑾手中的剑,挑眉狐疑呵道:“你有这身手,一路上为何不反抗?你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

    谢瑾穿着那身嫁衣挺拔站着,君子之风依旧,说:“我不过是鲁家军八万将士中的一员,能随陈寨主入寨,是以诚相待,也是胆大妄为,想为陈寨主当一次说客。”

    陈利生斜眼相视:“说客?瞧你是个读书人,能跟我们这帮土匪说什么?”

    谢瑾:“大雍进军满洲,得先以巴岭为据点,若您若能携部下投诚归队于鲁家军——”

    “慢慢、慢!”

    陈利生不耐烦打断了他,张狂大笑:“老子过惯了快活日子,傻了才去给大雍朝廷那帮废物卖命?”

    谢瑾气度依旧从容:“在山上为寇,能否日日快活顺意,陈寨主心知肚明。如今北朔想利用你们对抗鲁家军,才暗中拉拢支持,可鲁家军一旦从满洲境内撤走,或是来日联合其他军队强行推过满洲,陈寨主可想过,会面对何等境遇?”

    他说着,将手中的戒指和手镯一个个缓慢摘下,看似漫不经心地放在陈利生眼前的案几上。

    陈利生此人看似粗鄙,可偏执冷血。似乎只有这样,他才有耐心听完。

    “威胁老子?”陈利生皱眉直勾勾盯着那些宝物,确有几分松动。

    “不敢,”谢瑾朝他一笑:“在下只是惋惜,陈寨主英雄豪杰,却屈居于小小山林中。如今新帝重用武将,大雍气象已与先前大有不同。新帝决心收复中原失地,陈寨主尚能在巴岭这样的险恶之地统领一方,到了军中,当有更大的作为。”

    “新帝?”陈利生眼底露出一丝嘲讽:“说得倒是好听,可惜了,老子当年被逼得上山,正是拜这位大雍新帝所赐。”

    谢瑾神色微微一滞:“莫非,您还与皇上有旧怨?”

    陈利生翘着腿,扯起浪荡不经心的笑来:“旧怨算不上。不过年轻时家境还算殷实,在建康做过几年醉生梦死的浪子。不凑巧,皇上当年还是楚烟楼中的小倌,就被老子玩过——”

    第76章 失智 他承认自己做不了圣人。

    谢瑾的心猝然一紧, 未察觉自己的脸色也跟着暗了几分。

    他微压嘴角,没去接话。

    可不知陈利生是因痛恨朝廷,还是单纯为了炫耀, 一时来了劲, 嗤声往下说:“别看他如今是皇帝, 坐在金椅上呼风唤雨的,他那会儿最多十二三岁,还没翻身成太子,不过是条没爹娘养的贱命。只要花了钱, 哪怕是路边乞丐, 都能脱了裤子欺踩上他的身——”

    谢瑾还是没说话。

    只是冷冷掀起眼皮再度看向陈利生, 发现此人的五官虽不算丑陋,可那下垂的厚重眼袋又黑又红, 像是常年纵欲过度的痕迹, 活脱脱一个丧心病狂的淫邪之徒。

    实在令人作呕反胃。

    谢瑾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他生来悲悯众生,心胸宽阔,从不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也极少厌恶人, 更从未如此轻易的就对一个人心生厌恶。

    裴珩真被他给……

    谢瑾不敢往下细想,心口又是一抽。

    可陈利生说着说着,真津津回味了起来:“不过嘛, 我记得皇上小时生得确实漂亮,比楚烟楼里大多数的姑娘还要漂亮, 又比姑娘带劲。他那时身子还没长开,那身体跟小雏马一样漂亮,动起手来也比女人方便多了, 呵,你是不知我们将他脱光了,拿鞭子可劲抽打的快活滋味——”

    陈利生眼尾露出了一丝低俗不堪的意趣。

    谢瑾觉得头皮发麻,几乎失语:“你们……?”

    陈利生坦然嗤笑:“他虽长了副美人面孔,可到底是个男孩,力气从小就大,我一人哪能玩得尽兴?花了银子,不得叫上几个兄弟一起享受享受么——”

    谢瑾的指甲深嵌入掌心,看似不冷不淡,却用力得快要出血。

    望着陈利生轻描淡写,又十分得意地将裴珩的过往当做谈资,还未证实真假,谢瑾有了一种被激怒到快要失控的感觉。

    他生平头一回有这种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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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好像有头陌生的野兽从心底钻出来,一下一下用猛烈冲撞在他骨血里的教养束缚,然后再试图一点点啃噬他的冷静。

    可他到底是谢瑾,最能隐忍。

    大局当前,他尚保持着淡漠的理智,也并未显露:“所以,说这么多,陈寨主还是不打算下山投诚了?”

    陈利生见他面上清冷不为所动,皱眉不快:“怎么,你觉得老子是吹牛骗你?”

    谢瑾口气严肃了几分:“事关皇上,也关乎寨主自身,还望慎言。”

    “老子敢作敢当,慎什么狗屁言?”

    陈利生冷笑着,又暴躁起来:“他裴珩又是个什么好鸟,不过是命硬罢了,侥幸让他当上了皇帝!他就是个睚眦必报的孬种,当日老子想好好疼惜他,结果被他反捅了一刀,他当上太子后,就下了通缉令赶尽杀绝!要不是躲到北朔的地盘,占山为王,老子早死了!”

    屋内默了半晌。

    “如此,的确是可惜了。”谢瑾的声音从喉间深处传出来,闷闷的,听着斯文,可透着一股鲜有的冷意。

    陈利生不知谢瑾平日是怎样的,也并未在意。

    此时他发泄了一通,紧张的情绪反倒渐渐放松下来。

    他这才又重新打量起谢瑾的姿色,不由眯着眼,眼袋鼓囊,放出幽光,里头尽是下流的意味。

    “美人,鲁家军既然舍得送你上山,你就是枚弃子,他们不会费力气再捞你回去。你虽比不上鲁二的身份高贵,不过嘛——”

    他色眯眯的目光毫不收敛,拎斧朝谢瑾走了过来,龇牙讥诮说:“不过你今日害我死了那么多兄弟,美人,你说说看,你该怎么伺候讨好爷,才够你在寨中多活上几日的?”

    谢瑾已没了说客的诚意与耐心。

    他此刻清冷矜贵的目光对上陈利生,又视若无物,朱唇轻启:“恶贼,死不足惜。”

    这句话说得很淡很低,却莫名很有气势,宛如天神在下判决。

    陈利生心中不禁一骇,又猥琐笑了起来:“美人,都什么时候了,还大言不惭讲你们那套没用的道理?”

    陈利生一向视人命如草芥,色欲生胆,伸手要去拽住谢瑾,想先泄愤将人轻薄一番。

    可一凑近,他看到了什么,不由怔了下:“啧,你这耳洞……怎会打在如此奇怪的地方?”

    谢瑾脸上没有表情,却有意透露了几个字:“宫里打的。”

    陈利生脑中此时转得飞快,恍然一悟,大惊失色道:“你、你是谢瑾……!”

    若此人真是那位大殿下谢瑾,那么……

    陈利生细思极恐,心中暗骂不好,就在这时,外头听得轰然一阵坍塌的巨响。

    吃过上午的亏,他又陷入了某种恐惧之中,极易一惊一乍,一下就放开了谢瑾:“什么声音?!人呢!人都去哪了!”

    过了会儿,才有人进来通传,慌慌张张,面容如丧考妣:“大当家,是雍军!……好多雍军杀进来了!我们前寨的布防已经撑不住了!”

    陈利生险些没站住:“你说什么!?”

    ……

    山贼难杀,地形是首要因素,狡兔往往又有三窟,难以找到他们的藏身之所。

    谢瑾这一路上暗中留下了标记,鲁瑶又带着人早埋伏在山间,只等着时机一到,便顺利沿着那些标记追寻到了西寨的主寨。

    陈利生的人在抢亲时已折损了一些,手下士气还未恢复,哪知不到半日光景,就又看到了鲁家军直接杀到了自家老巢。

    就算是训练有素的精兵,也吃不消一日之内三番四次的重击。

    有了前番的铺垫,鲁家军对付起这帮土匪,犹如破竹之势。

    很快,西寨就溃不成军。

    转眼就到了傍晚时分,暮色降临,余下的残兵也被收拾得七七八八。

    鲁瑶这才与谢瑾汇合。

    “殿下没受伤吧?”

    谢瑾收了那柄梅花佩剑,擦干净后还给鲁瑶:“没有,多亏将军来得及时。”

    他又看向了地上奄奄一息的陈利生。

    陈利生在拼杀时已中了一箭,但还未死绝。

    他嘴角往外冒着鲜血,还不停地“咿咿呀呀”张嘴说些什么,似乎是在向谢瑾求饶求救。

    鲁瑶知道谢瑾心慈,生怕他真的要放过,忙劝阻道:“殿下不可,此人作恶多端,多年来勾结北朔官府迫害当地中原百姓,劫杀勒索商队,他身上少说得背了上千条人命!”

    谢瑾眸子清冷,淡淡应道:“嗯,我知道。”

    鲁瑶怔怔地看着他走到了陈利生旁边,还是有些担心:“殿下……”

    谢瑾沉静地蹲下了身,下一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竟用五指一把紧握住了插在陈利生心口的那支箭。

    “你……是……你是……谢瑾!你……怎能……杀……”

    陈利生口中一时都被鲜血堵满了,哽噎着再也说不出话。他痛苦瞪大眼看着谢瑾,恐惧得在死生边缘挣扎起来,四肢乱蹬。

    怒意仍不断地在谢瑾的指尖聚集。

    他一时生出了个令自己都心惊的念头。

    谢瑾不是没杀过人,他也曾在战场上斩将搴旗,杀敌无数。

    可这次尤为艰难,连呼吸都在胸腔鼻尖一阵阵地发紧,因为他比谁都清楚,自己是在泄私愤……

    他也尝试阻止自己反常失智的行为,可只要一想到当年的裴珩经历着怎样的折磨,背负着怎样的绝望,他就恨不得加倍奉还,以牙还牙。

    他承认自己做不了圣人。

    终于,谢瑾绝厉地将那支箭从陈利生的心拔出——

    到底是失了分寸……

    刹那,一股鲜血直直喷溅。

    不过一瞬,人就死绝了。

    第77章 勿念 他今夜不得不反复质问自己。……

    回到军营后, 谢瑾大抵是精神放松了,难以抵挡的疲乏之意旋即袭来。

    可一躺进褥子中,他又神思不歇, 辗转难眠。

    是夜昏昏沉沉, 谢瑾半睡半醒间做了个梦, 倏忽睁眼又醒了,就望见那封信还放在木桌上。

    信是谢瑾今一早收到的。

    他当时忙着跟军中将士制定对付山匪的详细计划,没来得及回。待到事了,他又不知该如何回复了。

    反正难再入眠, 谢瑾披氅起身走到了桌边, 又拿起那封信。

    裴珩开蒙晚, 他的字算不上好看,这笔锋落处还藏着几分急躁。可不难察觉, 他写信时定努力端正着一笔一划, 好让字迹看起来赏心悦目一些。

    见字如晤,谢瑾脑中能立刻浮现出他写信时的神态动作。

    他心思反倒更沉了,研磨提笔,就打算给裴珩回信。

    经这一日后, 谢瑾发现自己并不了解裴珩的过往, 只是同外人一样,将裴珩流落在宫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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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那十五年轻率概括为“受苦”二字。

    可,又是什么样的苦呢?

    裴珩小时伶仃孤苦, 无人帮衬,他一个人又是如何挨过那些苦头的?

    谢瑾对此所知甚少, 可能都没有姚贵了解得多。

    且在世人眼中,似乎只要苦尽甘来,所有苦就都是值得的。圣贤书亦是如此说的, 什么天将降大任,必苦其心志,劳其体肤一番。

    谢瑾是被儒学训导出来的规矩人,对此种道理也一直深信不疑。

    可他今夜不得不反复问自己,从前陈利生之徒打在裴珩身上的那些鞭子,于他而言到底有何益处?

    裴珩所受的那些屈辱,当真都是有用的么?

    一想到这,谢瑾胸腔涌上一股难安,他有许多话想问裴珩,可思来想去不知从何问起,因此也不知从何处落笔。

    转眼见天色将明,曙光驱散夜间的凉意,已有将士出营操练。再不久,探马信使就便要取信发往建康了。

    谢瑾思量百般,最后只写下一行:[事情办得很顺利,我也一切安好,皇上勿念。天冷了,记得添衣。]-

    军中纪律森严,比不得在宫中。

    鲁直虽不会同要求手下将士那般要求谢瑾,可谢瑾自觉恪守着军中规矩,与将士们同吃同行。哪怕几乎一宿没睡,他也没再多歇,这会儿就打算前往大营议事。\/阅|读|模|式|内|容|加|载|不|完|整|,退出可阅读完整内容|点|击|屏|幕|中|间可|退|出|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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