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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怎么,琬儿这就不喜欢了么?”
“没有,我就是觉得太贵重,所以还是让母亲另准备佩剑吧。”
张琬应答的很是客气,掌心依依不舍把佩剑放入长匣,心里其实挺喜欢的。
奈何,坏女人索取的代价,实在是太离谱。
让自己作为偿还的回礼,鬼知道坏女人存着什么骇人念头。
上回从生死边缘徘徊的经历,让张琬深刻意识到坏女人的心思远不同常人!
闻声,坏女人美目间笑意更甚,悠悠起身走近而来,温润指腹捏住张琬耳垂,环绕身侧,低低打趣道:“我又不是要吃了琬儿,这么怕做什么?”
这话语说的清浅柔和,却让张琬更加觉得坏女人不怀好意,抬眸看向她,警惕问:“那你干嘛要我做回礼偿还?”
“琬儿怎么总是突然忘记称呼呢?”坏女人轻挑蛾眉,指腹力道微重捏住耳垂,幽幽道。
“我、我错了,阿贞姐姐请直说吧。”张琬迎上坏女人略微锋利的秀美眉眼,惜命的改口,仿佛自己慢一步都可能会丧命于手!
见此,秦婵神情稍微缓和,指腹力道减轻,视线落在少女因练剑而显红润朝气的面颊,目光凝视着她那通透澄亮的明眸,出声:“琬儿,以后多给我笑笑吧。”
语落,张琬神情微怔,一时茫然无措,完全不懂坏女人转变的话语心思,心生讶异道:“啊?”
“琬儿近来变得有些说不上来的古怪,连带这如珠石般漂亮的眼睛都好像没有以前那么有吸引力。”
“是嘛,我怎么不知哪里变得古怪?”
说真的,张琬觉得自己绝对不可能有坏女人心思古怪。
当然这话是万万不能说出口,因为坏女人很显然从不觉得她自己性情有半点问题。
坏女人却并未应答,那原本捏着耳垂的指腹,转而轻触张琬眼角,离得很近,力道微压,虽不痛却难以忽视存在,自顾道:“我可是最喜欢琬儿盛满笑意的眼睛,若是让我觉得没什么意思,那就太可惜了。”
这看似平淡的话语,却让张琬听的后背发凉,圆眸微微睁大,一时没敢应话。
难道坏女人想要的回礼,竟然是自己的眼睛?
简直就不是一个正常人能提出来的要求嘛!
奈何,此时张琬只能配合颔首,面上堆着乖顺笑容,尽可能平静的应:“嗯。”
很显然坏女人对此颇为满意回应,指腹轻移,将张琬几缕细发挽至耳后,嗓音透着愉悦出声:“往后早些回来用膳,我并没有那么多时辰一直等着琬儿。”
须臾之间,话语恢复一如既往的轻柔,完全不见先前半点的危险阴沉。
张琬看着坏女人关切模样,甚至都怀疑是自己的错觉,顺从应声:“知道。”
“真乖,因临近祭月节,我会有些忙碌,夜里不能常回来用膳休息,琬儿一个人睡觉会害怕吗?”
这话说的简直就像逗小孩,可张琬看着坏女人玉白面颊的认真神态,只得压下猜疑腹诽,思索如何回答才好。
否认,坏女人会觉放心么?
若是常人,张琬大可如此揣度,但换作坏女人的话,估计行不通。
“嗯,有一些吧。”
所以张琬选择顺从坏女人的猜想,暗想这样总归不会出大错!
语出,坏女人面上神情更是柔和,指腹停在张琬面颊,力道像是在捏布偶娃娃似的,并不均匀却也不痛,只是把玩的意味太过明显。
这感觉让张琬觉得坏女人真把自己当成她极为满意的一件物件。
所以坏女人会毫无来由的让自己多笑,只因为她喜欢。
而现在坏女人想要自己表露害怕不舍,恐怕亦是为满足她的喜欢吧。
虽然坏女人性情反复无常,但是张琬觉得自己好似稍稍摸清些许她的古怪思路呢。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自己才不会一直任由着坏女人摆布玩弄!
正当张琬以为坏女人会无休无止摧残自己可怜脸蛋的时候。
忽地,坏女人动作停顿,随即似冷风一般毫无痕迹的抽离指腹,令人琢磨不透。
“琬儿这么黏人的话,那可不行呢。”坏女人神态认真,语气颇有几分说教意味,但那幽深美目间却分明是愉悦,如此违和,实在诡异。
“好吧。”张琬一时被弄的有些怀疑自己先前的推测。
坏女人,一贯的强势冷硬,或许并不太喜欢娇气柔弱的性子。
现在张琬只想赶紧去沐浴小憩,一点都不想浪费时间去揣测坏女人的心思。
寂静无声处,坏女人却又忽地溢出轻笑,连带清润嗓音透着不可思议的柔软,轻轻道:“不过琬儿还小就且纵容几回吧。”
对此,张琬选择沉默,心想坏女人正话反话一套一套,自己迎合与抗拒都只会成为取乐她的一部分。
语落,那从雕花窗棂里照落的光芒,让坏女人修长身形逐渐朦胧飘远。
热雾水息萦绕周身,浴桶里的张琬独自沐浴,心间后知后觉的细想时,白净面颊似天际晚霞,绯红一片。
哼,坏女人只不过比自己长四岁而已,她分明就是以大欺小的嘲笑自己嘛!
于是随后时日里,张琬在巫史面前特意表现的要多开心有多开心,就是为让坏女人间接知道,自己才不害怕一个人呢!
时日变化,秋高气爽,午后课室里,张琬握着坏女人送的佩剑同越炘对练。
越炘视线落在书呆子布满符纹的流光剑身,细细打量,心间不免吃惊。
而其它王女和巫史们亦多有暗自窥测之意,许多视线若有若无的飘忽而来。
张琬刚对练一套剑招,正有些累,因而无心多想,掌心取出绣帕擦拭额前细汗,喃喃道:“看来真是希望渺茫呢。”
“不对吧,我看你这回希望很大。”越炘满脸探究的笑道。
“可明明其它王女剑术要更厉害啊,我哪有什么大希望?”张琬狐疑越炘的话,偏头询问。
越炘视线落在书呆子身侧的佩剑,狡黠出声:“这是那位圣女大人送的佩剑吧?”
张琬颔首,没好详说,它可不是免费赠送,而是用自己宝贵眼睛得来的抵押之物。
“总之只要有这把剑在手,估计剑术考核你闭着眼都能进决赛。”越炘信心满满的说着。
真是没想到那位太阴圣女竟然会给书呆子这么重要的圣剑。
祭祀用物皆有严苛礼制,其间符纹更是多有讲究,而书呆子这柄符纹流光月剑明显是按照太阴圣女的佩剑规制铸造而成。
王朝盛行神鬼祭祀之风,祭司与圣女在众人心目之中更是跟神灵最接近的灵者。
正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试问,谁会敢真在祭庙剑试考核中挑衅书呆子呢。
书呆子背后不仅是皇室亲王,更有太阴圣女,毫不夸张的讲,这两点完全足够她在祭庙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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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走。
“你就别再逗我玩了。”张琬听的明显不信,更没有心思多问。
见此,越炘也没有多言,暗想书呆子竟然不知情,那可就更有意思了。
因为那位心思缜密的太阴圣女,绝对不可能不知道这柄剑会意味着什么。
可是太阴圣女仍旧把它赐给书呆子,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绝情狠戾,甚至有几分护犊子的心思吧。
正当安静时,忽地不远处有一王女惨痛倒地,招来不少观望。
张琬目光看向那方,视线落在地上溅落的鲜血,惊讶不已。
授课巫史命祭徒立即抬伤者去医治,而王女齐锌则是神情不佳的阴郁模样,许多人见此,心声畏惧不敢靠近。
越炘蹙眉叹道:“这个齐小王女远比她长姐要出招狠毒,你若是在剑术决赛碰上她,还是避开些吧。”
毕竟这位齐小王女跟书呆子一直不怎么合的来,而且刀剑无眼,剑术考核中受伤丧命,从来不追究责罚。
更何况年轻气盛,难免会有急红眼的时候,真见了血,就怕不好收场。
见此,张琬没有多大信心,颇为丧气的念叨:“我连初试都难过关,哪有可能进决赛。”
闻声,越炘忍不住噗呲笑出声,目光打量守着金山怕饿死的书呆子,弯眉出声:“我发现你真是傻的可爱哈哈哈!”
这话说的张琬莫名其妙,沉默无语,很是不懂越炘的奇怪笑点。
祭铃悠悠响起,因着坏女人近来忙碌不回屋院,所以张琬偶尔会跟越炘去膳食署。
两人刚顺着廊道一道行进,只见有不少人探目观望,越炘好奇顿步道:“哎,那儿有热闹,不看白不看!”
见此,张琬只得随从越炘行进,心里从来没有见过比越炘更会凑热闹的性子。
毫不夸张的说,祭庙里有两只猫儿打架,越炘都能看的津津有味,真不愧是国都首屈一指的纨绔王女。
张琬每每看到越炘都会觉得纨绔也不是一般人能轻易做到,因为必须得精力旺盛才行啊。
待两人从人群中观望,张琬视线落在一位衣着绚丽张扬的艳丽身影,隐隐觉得眼熟,目光移至对方面容,不免惊讶道:
“怎么是她!”
“怎么是她!”
第一声是张琬,而第二声却是越炘,那张往日里只有纨绔张扬的麦色面容,此时少见的露出慌乱以及避讳。
这感觉仿佛老鼠遇到猫,越炘全然没有半点狡黠威风。
随即越炘连忙侧身躲到梁柱,探头探脑,小声催促道:“这热闹不好看,赶紧走!”
张琬心间好奇的问:“怎么,难道你认识这只花蝴蝶?”
越炘如鲠在喉般的艰难颔首,只得做手势,打算先离开再说。
见此,张琬配合的欲同越炘离开此处,谁想刚转身,脚步还未抬,耳旁便听到那花蝴蝶妩媚的声音唤:“小王女好久不见啊。”
语落,那绚丽衣裳已然落在身侧,花蝴蝶的周身脂粉气很浓,张琬有些不适的退步,不解的应:“你找我有事?”
“小王女这话真是伤人,难得偶遇,亦是缘分呐。”这艳丽女子目光打量而来,视线略过梁柱一侧,而后看向少女佩戴的圣女玉令和佩剑,神色微诧,却又掩饰的极好,自顾道,“我是来入祭庙办事,暂且不会劳烦小王女报信,告辞。”
说罢,花蝴蝶踏步离开,张琬有些困惑,偏头去看越炘,却发现人早已经没了影!
膳食署雅间,越炘讪笑的添置烤鸡翅,插科打诨道:“真没想到你也认识她啊。”
张琬狐疑的看着越炘出声:“只是见过一面,你很怕她吗?”
可那只花蝴蝶看起来并不可怕,唯一让人不适的就是有些太过热情。
语落,越炘笑容逐渐消失,生无可恋的叹道:“实不相瞒,她是我母亲给我订的联姻婚约之人。”
“她、她竟然是你的未婚妻?”张琬惊讶的有些结巴,暗想花蝴蝶有婚约还跟坏女人那么亲密,岂不是红杏出墙!
这关系一下子变得超出张琬想象的复杂。
越炘颔首,满是寻求同伴一般的模样出声:“这是两家母亲的决定,我也没有办法,所以你应该能感同身受吧。”
张琬想起坏女人提及那些趋之若鹜的情人,目光同情的看了看越炘,深深的点头应:“嗯!”
不过越炘她知不知道花蝴蝶红杏出墙的事呢?
现下张琬有些烦恼,暗叹*坏女人就算不在眼前,她怎么还能给自己出难题呢。
“那就好,以后我们绕着她,这样最安全。”越炘很是警惕道。
“我们?”张琬停顿进食的动作不解问。
越炘欲言又止的看着被蒙在鼓里的书呆子,含糊出声:“你小心些总没错。”
其实越炘没好说那个女人跟太阴圣女颇有几分渊源,所以难保不准会针对书呆子。
书呆子跟太阴圣女联姻的身份,真是让她迎合一句古话。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此时两人不约而同的揣着同一个秘密,难得默契且安静的用膳。
傍晚时分,张琬回到屋院,视线落在屋檐,并无精美银灯,心想看来今夜坏女人也不会回来了吧。
深色夜幕遮掩天际,晚风中微微带着些许凉快,张琬沐浴更衣卧在床榻。
屋内薰炉静燃,角落的夜灯亦多留了两盏,纱帘笼罩,模糊烛光。
张琬脑袋枕着软枕,翻身寻舒适的睡姿,视线落在坏女人的玉枕,质地光滑而古朴,却一点都不柔软,莫名有些像坏女人呢。
思量间,张琬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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