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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他沉默一瞬，才哑声开口。
“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紧握着手，微微颤抖的瞳仁暴露了他此刻的紧张和防备。
顾黎收回视线，落在红绿灯上。
“看出来的，你的眼神都透露着恨意。”
“我会帮你的，林祁思。”
窗外的风景极速掠过，林祁思脑子里乱作一团，稍稍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深感复杂。
顾黎的话无疑打乱了他的规划和思绪。
简单的一句我会帮你，让林祁思没由来的燃起一丝对复仇的希望。
可他不敢轻易相信她。
相信这个自他重生后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妈妈。
无数次他看着她都在想，这到底是不是他前一世所经历的世界。
他的妈妈明明自私又怨毒，绝不可能对他这么好。
也不可能在短短的一个星期里，轻而易举的改变了他的命运，把他从那个泥沼里救出来。
她的变化和不同，让他的恨意逐渐扭曲茫然。
甚至有时候安稳的坐在学校，坐在家里，他都有种上一世或许只是个梦的感觉。
但那些反复纠缠他的梦魇，又在不断提醒他，那些并不是梦。
是他真真切切的经历，是他灰败而下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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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无力的靠在车窗上，自嘲的扯起嘴角。
“我真的做到的吗？”
他当然想复仇，想让那些践踏伤害他的人落入地狱。
可现实的残酷提醒着他的软弱无能。
顾黎停下车，平静的望着他，反问。
“为什么不能？”
林祁思一怔，下意识看向她。
老破的小区内灯光昏暗的洒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和他相似的眉眼。
缱倦的光影碎在她的眼底，让她向来古井无波的眼都变得温暖起来。
她静静的注视着他。
“你已经摆脱了命运的第一道枷锁。”
“你身上的校服就是最好的证明。”
林祁思下意识低头去看自己身上的校服，有些发愣。
确实。
他脱离了上一世的发展，安稳的读起了书。
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但我们…”
他抿着唇，长睫轻颤。
什么都没有的他们，该怎么和那些权势的代表对抗？
“你不是说了吗？”
顾黎伸出手，摁住他的脑袋揉了揉。
“我有超能力。”
不光有超能力，还有钞能力。
文武双全，所以完全没在怕的。
顾黎垂下眼，语调难得的温柔。
“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你可以任性妄为的放手去博。”
“因为我就是你复仇和任性的资本。”
林祁思呆呆的抬起头，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人。
自重生以来，他头一次对肢体接触没有感到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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